第二百六十二章 擔心薛氏
「是本王對她太苛刻嗎?還是說受到冷落,終究忍受不住?」
冷靜下來的段傲陽,想起林緋葉,腦海不覺就泛起這樣的念頭,同時也頗為懊悔當初自己不該太過冷漠。
察覺到段傲陽的心不在焉,段瀲月如水的眼眸微微一暗,內心暗嘆,幽幽道:「皇叔,你別再多想了,等再過些時日,瀲月的病徹底好了,就換個身份,徹底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段傲陽聽了,眉頭一挑,道:「先別想太多,你就是想也要等病好了才行,聽溫先生所言,你如今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不可再馬虎大意。」
「瀲月明白。」段瀲月見段傲陽答非所問,心頭更加鬱悶,好在她心思剔透,也不再此事上多糾纏,反而話音一轉,問道:「皇叔,這麼長時間,瀲月一直讓你費心費力,你會不會覺得瀲月是個拖累?」
「你何出此言。」
段傲陽面帶不悅,眯著眼看著段瀲月,道:「你若想讓皇叔安心,就好好聽話,早日將病養好。」
「恩。」段瀲月眼角帶著喜色。
段傲陽內心暗嘆,此時他越發覺得心神不寧,想到若是林緋葉在一旁,或許不會如此煩心,他不由對林緋葉越發想念,總覺得心頭空落落的。
段瀲月也察覺到段傲陽心有所思,身為女人,直覺告訴她,可能與林緋葉有關,可她又覺得不太可能,一時間內心矛盾之極。
見安撫好了段瀲月,段傲陽又囑咐了婢女一番,心頭揣著對林緋葉的念想,最終失落的離開,只是他性情剛毅,外人鮮有能看出他揣著心思罷了。
時間如水,轉眼即逝,天氣依然炎熱,可早晚間,卻不在火辣,反而多了一絲清涼與乾燥,原本散落在田埂的野花如今已經逐漸凋零,換上了看起來有些乾癟的果實。
「快立秋了啊,總算涼下來了。」
一道輕柔的話音從一間簡陋的農家小院里傳出,接著一個挺著小腹的女人,打開了圍欄的門,眯著眼悠閑的打量四周,正是林緋葉。
此時距離當初離開王府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不知不覺的走過了一個流火的夏日,踏進了收穫的初秋。
「小姐,你可當心著點身子啊,別一個人走動。」
林緋葉剛出門,綠衣就卷著袖子,一臉氣鼓鼓的跑了出來,目光有些氣惱的盯著林緋葉。
「好了好了,我只是想些事情,又不走遠。」
林緋葉有些好笑,這些時日以來,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綠衣對她越發的上心,不敢讓她一個人獨自亂動,連著平日里該忙碌的農活,都只是綠衣獨自在忙,很少讓她插手。
好在二人隨身帶的財物不少,足夠她這樣生活幾輩子,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過綠衣的維護落在白雲村其他鄰居眼裡,倒是羨慕的緊,不少熟悉的婦人都說林緋葉好福氣,對此,林緋葉也唯有笑而不語。
走動了一陣,林緋葉回到房中,悠悠嘆了口氣。
綠衣耳朵一動,近日來林緋葉心頭似乎有什麼事,一直不斷的嘆氣,讓綠衣心頭髮愁,憋了很久的疑惑,今日再也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怎麼總算唉聲嘆氣的啊,到底有什麼煩心事?」
這段時日,溫書墨也沒有再來,而段傲陽的人也沒有發現他們,使得二人的生活再次恢復平靜,悠閑與安詳的白雲村,讓綠衣與林緋葉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與自在,綠衣是真的愛上了這種生活,如今林緋葉這幅模樣,讓她開始提心弔膽起來。
「綠衣,你說我有多久未見到我娘了?」林緋葉語氣有些黯淡。
綠衣眉頭微皺,語氣同樣低落,道:「差不多有六七個月了。」
「是啊,六七個月了,我娘都快生了。」
林緋葉幽幽嘆了口氣,算算時日,也到了薛氏要生產的時候了,她原本放鬆的心,也提了起來。
似乎下了某種決定,林緋葉陡然道:「綠衣,我要回去看看我娘。」
「什麼!」
綠衣面色一驚,急忙道:「小姐,你是不是糊塗了,這怎麼行啊,如今一回去,定然會被王爺察覺的。」
不用人提醒,綠衣都能想象得出,如今林府定然布滿了段傲陽的眼線,只要林緋葉一現身,一定會被段傲陽察覺,到時候插翅難飛。
「我擔心我娘,此時不回去,我心裡不安。」林緋葉語氣有些堅決。
綠衣眉頭緊皺,勸道:「小姐,真的不行的,你這一回去,若是被王爺發現,那可如何是好,何況王府還有凌芊芊在,你如今又有身孕,很容易受凌芊芊暗算,就算凌芊芊不出手,到時候將小姐抓了回去,萬一有個閃失,孩子怎麼辦?不如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到時候就算王爺察覺了,看在孩子的面上,想必也不會為難你的。」
林緋葉默然,她知道綠衣說的有理,她心頭同樣有這樣的顧忌,如今她確實不希望被段傲陽抓回去,面對段傲陽與段瀲月,她一點心情都欠奉,可薛氏是她心頭唯一的顧慮。
想了想,她還是直言道:「綠衣,你聽我說,我也是非回去不可的,你該知道,我娘她如今年事不小了,之前又遭人暗算,如今雖然有了身孕,可想把孩子順利的生下來,也千難萬難,若我不回去照應一番,心下難安。」
綠衣聽聞,張了張口,一時間不知如何勸阻,唯有小聲道:「夫人人那麼好,吉人自有天相的,想必不會有事的吧,何況老爺爺不會放著夫人不管,定然會安排上號的大夫守著。」
「誰知道呢,我爹那糊塗性子,又能知曉什麼,萬一生產時有個閃失,有我在,也能有個照應,換了其他人,風險太大了,我不想我娘有任何閃失。」
林緋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事情擱在心頭已經有些時日了,只是她同樣一直在猶豫,直到現在,她才下定決心,她同樣知曉這其中的風險,不過是迫於無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