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先生
大半年來,首次將身子放在鬆軟的床上,林緋葉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與放鬆,當清晨醒來時,整個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無論是段傲陽還是段清鈺,都已早早起床了,唯有她朦朧中困意襲來,起的晚了些。
與段清鈺一起,剛用過早膳,段傲陽就前來告訴段清鈺,已經給他找好了先生,讓他前去拜見。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對於段清鈺的教育,段傲陽說到做到,而且這麼快就辦妥,這讓林緋葉極為驚詫。
「清鈺的先生這麼快就找好了?」
林緋葉有些詫異,笑道:「那得備一份厚禮,前去拜師了。」
「恩,本王已有準備。」段傲陽笑眯眯的開口,將段清鈺一把拉在身旁,道:「清鈺,這次我給你找了兩個老先生,都是有名的名士,學問大家,品格出眾,往後你可得好生學著。」
「恩。」
段清鈺也有些興奮,他雖調皮,可對於念書,他也同樣極為渴望,只可惜至今都未有一個先生,往日都是林緋葉在教他。
當林緋葉陪著段傲陽,見到兩位先生時,同樣心頭極為滿意。
這兩位先生年約花甲,看起來精神矍鑠,一身穿著簡單但卻極為有條理,見到林緋葉與段傲陽,鄭重的行禮,甚至都未多看林緋葉一眼,禮節把握的極為精準。
拜師禮很莊重,由段傲陽親手拿著厚禮,拉著段清鈺去行拜師禮。
兩位老先生隨意問了段清鈺一些問題,段清鈺也極為乖巧,答得上來不加隱瞞,搭不上就恭敬的說不知曉,並未抖小機靈,讓兩位老先生也同樣極為滿意。
一番介紹下,林緋葉也算對這兩個老頭有了一番認識,他們皆為先帝時當朝大儒,只是後來朝中風波詭異,他們頗為不待見那種勾心鬥角,才辭官歸隱,最後被段傲陽請了過來。
他們二人負責授文,一個乃是經史名家,一個是禮儀政道高手,多年官場沉浮之下,都頗有一身不凡的底蘊,能讓他們叫段清鈺,林緋葉同樣極為滿意。
拜師后,林緋葉心頭總算鬆了口氣,最少往後段清鈺也算是有個正經的老師了,何況是名人弟子,哪怕是不繼承段傲陽的王位,蔭職也極為容易。
這年頭,凡是都講究出生,若是尋常窮人家出生,老師又並非名望之輩,哪怕能力再強,也是無用,有個好的名頭,若是往後段清鈺哪怕在外面做了小錯事,也可說成放蕩不羈,名士風流,而不至於被人說成不學無術,這是對他出生以及身份的講究。
不過讓林緋葉有些詫異的是,段傲陽怎麼好好的給段清鈺找了兩個老師,一時有些納悶。
待拜師后,林緋葉很仔細的命人,給兩位先生安排好住處,並對段傲陽道:「不知兩位先生可又家眷,不妨一應接到府上,也好有個照應。」
聘了人家,想讓人家盡心,就要給人些好處,兩位老先生雖然不在意官職,但子女段傲陽也可以順手拉扯一下,也算是盡個人情。
段傲陽聞言,笑道:「無妨,這些本王自有安排,清鈺的師父可不少。」
林緋葉一聽,心頭納悶,道:「王爺這是何意?」
「唔,本王只是覺得清鈺開蒙太晚,這兩個老傢伙雖然教的不錯,但本王擔心將清漪給教的迂腐了,就多找了幾個,還有三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了。」段傲陽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林緋葉聞言,頗有些無語,道:「你給他找這麼多先生,學的過來嗎?」
「經史韜略,各有所長,豈能有一人能全能?」段傲陽有些好笑。
林緋葉想了想,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不過段傲陽既然見此,她也不說了,只是道:「就怕清鈺學不過來。」
「無妨,輪著來。」段傲陽顯然早有把握。
「隨你。」
林緋葉想了想,也沒堅持,事關段清鈺的教育,她也不敢太放鬆,如今段清鈺可能學的會累了點,不過卻也能打下堅實的基礎,多學一點,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好,畢竟段清鈺的命是不同的。
尋常的風流才子,但凡能作個詩詞歌賦,博個好名聲,謀官職不難,可這不是段清鈺說需的,每個人命不同,段傲陽既然說了他是王爺世子,那往後就需要往朝政上靠,需要的是治國韜略,而非會寫個好文章。
當段清鈺的五個先生都到齊,而段清鈺也慎重的行過拜師禮,段傲陽竟然真的給段清鈺整理出一個獨立的小院來,就在林緋葉隔壁,這讓林緋葉對段傲陽行事雷厲風行,頗為無語,同樣內心也極為震驚。
段清鈺這五個先生能文能武,而且個個看上去都剛強硬朗,自有風骨,顯然都受到極好的教養,並非庸俗之輩,一時間,林緋葉想起了太子,若段清鈺的老師在多一個,明顯就是太子的標準班底,一時間她徹底感受到段傲陽骨子裡的野心,心頭有些茫然。
她不知這是段傲陽有意在擺明態度,還是無心之舉。
由於小皇帝吃了段傲陽的板子,這幾日朝政是無法主持了,段傲陽也不用上朝,也同樣悠閑,打法了段清鈺在自己的小院,好好隨先生們讀書,就隨著林緋葉回房了。
「對了,還有小熊,你看著能不能讓他跟著一起學學。」
剛回屋,林緋葉就想起了小熊,這是當初的首領特意囑託她的,當初首領對他很不錯,她也佩服對方的睿智,也不想虧待了小熊。
段傲陽想了想,道:「行,小熊性情顯得沉悶,正好給清鈺作個伴,免得那小子一個人憋得慌。」
「恩。」
林緋葉笑著點頭。
「誒,王妃對那小熊倒是看重。」段傲陽見此,盯著林緋葉一陣猛看。
林緋葉嘆了口氣,道:「小熊他爹是個小部落首領,當初對我和清鈺可是極好,而且為人極為開明,明明是個未開化的小部落,可他卻極有遠見,歸附之心也挺強,我對他也頗為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