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流言四起
經過被慕容妍這樣擺了一道，段傲陽回到王府之後一直黑著臉，所有下人們都不敢上前。
不僅段傲陽如此，林緋葉更是如此。要知道只是因為有段清鈺的存在，她才能堅持到現在，若是剛才真的是段清鈺出事了，那她這白活的一世依舊沒什麼意義。
林緋葉蹲下來，將段清鈺緊緊的抱在懷裡，抬起頭一遍遍的摸過他小小的臉頰，眼神仔仔細細的將段清鈺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檢查他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大概是看出林緋葉擔心自己，段清鈺笑著說道：「娘，您別擔心，兒子沒事。」
據說段清鈺擺了一個造型，調皮的說道：「娘，難道您忘了嗎，我可是會武功的啊，何況您早就教過我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您看我都記住了。」
看到段清鈺如此懂事的安慰自己，林緋葉便感動道：「好，好，好。」
「清鈺，你先下去休息吧，今天也受驚了，我和你娘還有你墨桓叔叔還有些話要說。」段傲陽溫和的說道。
「嗯。」段清鈺懂事的關門出去了，然而段傲陽看著這麼懂事的兒子，一想到他今天差點死於非命，便笑不出來。
屋內只剩他們三個人，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慕容妍如此欺人太甚，我們不能任其為所欲為。」段傲陽冷冷的說道，彷彿這次的敵人並不是他年少嚮往的女子，只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罷了。
接著，段傲陽便將詳細的計劃告知林緋葉和墨桓，便讓他們即刻便可著手去做。
林緋葉讓墨桓分別找了幾個可信之人寫了小紙條，趁著天黑將其塞入百姓之家，果然不出幾日，便有關於太后和皇上的留言在街巷之間廣為流傳。
「聽說當今皇上並非先皇之子啊！」
「唉，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小心隔牆有耳，保不准你哪天就因為亂說話丟了腦袋啊。」
「我覺得他沒胡說，我也是這麼聽說的，據說這消息可是從宮裡傳來的，錯不了。」
……
自從謠言四下散播，每日都可以在京城的街頭看到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的人。
後來又隔了幾日，又出現了新的傳言。
「哎，你們看見慕容府的夫人了嗎，就是聽說已經瘋了的那個。」
「沒瘋，我聽說有人看見她了，正常著呢。」
「是嗎，不是聽說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了嗎？」
「其實你們說的都不對，其實啊，事情是這樣的……」
後來，甚至有人將兩件事情聯繫了起來，大家似乎便有了一致的結論，那就是當今皇上有可能就是慕容府夫人的兒子。
林緋葉與墨桓坐在高高茶樓的雅間里，透過窗戶，看著街頭議論紛紛的，相視一笑。
因為百姓們的八卦心，和經常拿這些奇聞軼事來閑話家常，使得這些真假難辨的消息在百姓中不脛而走。
事情正如段傲陽和林緋葉預想的那樣，不出幾日，這個傳言便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彷彿一時間皇上和先皇都成了大軒朝的笑柄。
這個消息很快也傳到了宮裡，慕容妍也變得坐立難安，她本想著裝作不知情，將這件事糊弄過去，卻不料段子琛居然親自來問她關於外界的傳言是真是假。
「當然是假的了。」慕容妍的眼底閃過一絲心虛，隨後又重複道：「百姓知道什麼啊，你就是如假包換的皇上，自然是先皇一脈相傳的骨肉，誰敢質疑。」
見慕容妍如此肯定，段子琛便放了心，因為他對自己是先皇的子嗣這一點是確信不疑的。
打發了段子琛，慕容妍本以為鬆了一口氣，誰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一日早朝，如往常一樣，眾臣站立階下，紛紛將要緊之事參本上奏，慕容妍依舊垂簾聽政。
當段子琛最後問出「眾愛卿可還有事要奏？無事退朝」時，段傲陽猛地站出來，面無表情的問道：「臣有一事要奏。」
見是段傲陽，簾后慕容妍的心猛地緊了一下，只聽段傲陽渾厚低沉的嗓音在朝廷之上響起。
「近日來，本王聽聞街巷一直在流傳皇上不是先皇之子一事，不知皇上可否本王解答一下。」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當朝的文武百官也沒有聽說這種傳言，但為官之道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當這是人家家務事，不願牽涉其中，更何況一向給當今皇上撐腰的都是呼風喚雨的攝政王，但如今讓他們沒有想到是，此言居然出自段傲陽之口。
同樣與眾臣一樣大驚失色的還有段子琛和慕容妍，段子琛朝慕容妍看了一眼，慕容妍對他使了給個眼色，段子琛便轉身正襟危坐道：「皇叔剛才也說了，既然是坊間傳說，必然是無憑無據的，朕若不是先皇之子，又怎麼會坐在這裡呢。」
段傲陽冷哼一聲，咄咄逼人的問道：「不管事實如何，這些流言已經讓皇室抹黑，讓先皇抹黑，這件事必須要給百姓一個交代才行。」
見段傲陽這麼說，段子琛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便只能一直無奈尷尬的堅持著：「皇叔，您怎麼能信外面的這些傳言呢，我怎麼會不是父皇的孩子呢。」
「既然皇上解釋不清，那便讓太后出來親自解釋一下吧，既給大軒朝百姓一個交代也給先皇一個交代。」
見眾位大臣都持看戲的態度，慕容妍便也只好從簾後走上了台上。
「王爺，您看別忘了，您是皇上的皇叔啊，是先皇臨走前將皇上託付給你好好照顧的，難不成王爺居然和那些市儈之人一樣，懷疑皇上的身份？」
慕容妍故意望著段傲陽的眼睛說道，話語尾音上挑，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她的意思段傲陽豈會看不出來，但段傲陽只是在心中冷冷一笑。
她一直以來都認為段傲陽一直將段子琛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不管是誰也絕對輪不到他來挖出段子琛的身份。
但今天這一幕實在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的心也開始不自主的打顫，不僅因為自己的心虛也因為段傲陽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