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洗脫罪名
段傲陽余怒未消,卻在聽見溫書墨一聲「她醒了」以後,收斂了滿身戾氣,走到林緋葉的身邊,低聲喚她的名字,與方才那樣的狠絕判若兩人。
林緋葉緩緩轉醒,睫毛微微顫抖,然後睜開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從茫然恢復了神采。
雖然知道無甚麼大礙,可段傲陽還是擔心的不行,見她醒來,問道:「你還好嗎?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林緋葉已經好了許多,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她扯開一個笑容,安慰他:「我還好,你不必擔心。」
又轉頭對溫書墨說:「我現在的狀況怕是不能為那人治病了,此事便只能勞煩你了,還請書墨儘力為之,我們大軒國不能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受了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潑過來的髒水。」
林緋葉的表情鄭重,溫書墨也是點頭應允,他看了看那探子,渾身的朧瘡看上去十分噁心,又因著無人照料,散發著難以忍受的氣味。
「等一下,我拿寫東西。」想了一下,溫書墨將藥箱放下,心中有些慶幸自己一直都有帶藥箱的習慣,要不今天就該誤了事兒了。
林緋葉聚精會神的看他拿出了一些藍色的東西,那是一副手套和一個口罩。溫書墨一一把它們戴上了身。
那遮掩口鼻的東西看上去甚是好用,是林緋葉從未見過的款式,還是那呆在手上的探子當真是奇思妙想,這樣一來,也不會把那些污穢的東西弄到手上了。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我怎麼都從來沒有見到過呢?」林緋葉讓溫書墨奇怪的裝束勾起了好奇心,開口問道。
雖然遮住了大半張臉,可是露在外邊兒的眼睛依舊是盈滿了笑意,他調整著手上手套的位置,回答道:「我在遊歷四海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很特別的人,這都是我們萍水相逢,他送給我的。」
「噢…」林緋葉點了點頭,溫書墨似乎整個人都瘦了些,但是又顯得十分有力,看來他這一路走來,似乎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
她本想開口問問,可溫書墨神情專註,顯然這時候並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段傲陽上前攏住她,把她往後帶:「你靠得那麼近做什麼?你本就身子不舒服,看了這些反倒更甚了。」
溫書墨先是格外有耐心的開始處理探子身上的膿包,一個一個的挑破然後上藥,等到膿包處理好了,探子整個人都小了一圈兒。
「他還是沒有醒,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啊。」林緋葉雖然身上中著毒,可是依舊對探子的病很敢興趣。
溫書墨摘下了口罩和手套,又從藥箱里拿出一包銀針:「還差這最後一步,用銀針刺激他的穴位,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了。」說著,他挑了一根大小適中的銀針,穩穩的刺了下去。
溫書墨果然是妙手回春的大夫,經了他的手,那探子真的就緩緩的轉醒了過來,也不知道他是昏睡了多久,醒來時眼睛里一片茫然。
在場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此處,他們也很是好奇蚌玉國的使者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畢竟大軒實力強盛。若是真的,那他們就必須得儘快採取措施才行了。
段傲陽也注意到這邊兒有了進展,全然失了平時的冷靜,他實在受不了有人居然當著他的面暗算林緋葉,恨不得下一秒就可以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他上前問:「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那人終於清醒了一些,看見面前是神色嚴肅冷峻的威嚴男人,開口便是一大堆蚌玉國的語言。
所有人一下都有些懵了,本還想從他口中聽到些什麼有價值的內容,現在看來,不過是白忙活了一場。
「可有人聽得懂嗎?」看來這人不過是蚌玉國挑撥離間的一顆棋子罷了,段傲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又將怎麼推回了眾使者的手裡,他掃視在場的使者,朗聲道。
在場的人皆是搖了搖頭,這蚌玉國語言奇特,除了他們本國人,會的人是不多的。
這下,蚌玉國的謊言便轟然崩塌。
各國一直警惕的神色也終於放緩了些,蚌玉國的謊言就這樣破解了,大家倒也真希望這這只是污衊,畢竟如果大軒真有要攻打他們的打算即便幾個國家聯合也必定是損失慘重。
「我便說,大軒皇帝聖明,斷不會做出這樣的小人之事!」
「我早知道大軒朝不會欺負我們這些小國!」
一時一刻,議論聲四起,各國使臣紛紛表達臣服的心意,生怕因為方才的事讓段傲陽心生芥蒂。
「諸位放心,我大軒做不了那樣鄙陋的事情,只要各國安分,和平共處也是可以的。」段傲陽表了態,使臣的心也就放回到了肚子里,只聽得段傲陽頓了頓,又繼續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麼宴會仍然繼續,諸位還請盡興。」
大殿里一時又熱鬧起來,可每個人心裡都各有想法,這蚌玉國使者的血濺到臉上的血還是滾燙的,誰有那樣的心再吃喝玩樂呢?終究是皮笑肉不笑,不過是應酬罷了。
「皇上,這探子當如何處理?」墨桓看了眼依舊亂七八糟說著什麼的探子,上前一步,恭敬問道。
段傲陽掃了一眼,想到林緋葉因他而中了毒,眼底閃過一絲狠毒,面上卻是隨意答道:「留著他也無用,他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墨桓,帶他下去,讓人給他個痛快吧。」
墨桓愣了一下,還是應了下來,讓人把人帶出了宮殿。
可憐的探子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失去生命,聽之任之的讓那些人把自己給抬走了。
林緋葉本想勸上一句,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百啊,況且段傲陽做事向來有他自己的理由,她也沒必要再說多什麼。
只是可憐了這探子,受了那麼多的苦楚,好容易讓人給救了過來,可是不過半刻鐘的時間,便又要被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