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真相大白
看林緋葉的表情,彷彿是風雨欲來之勢,騰公公心裡浮現一種不祥的預感——皇后她,好像知道了些什麼啊。
不一會兒,林緋葉便到了宮門口,騰公公幾步上前迎著,給她行禮問安,林緋葉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說話,抬手就要推門進去。
「娘娘!您不能進…」騰公公看見了林緋葉的動作,也知道她要做什麼事,一個閃身,到了她的面前攔著。
話沒說完,騰公公便收回了,目光畏懼的後退了好幾步。
林緋葉的氣勢太過洶洶,讓他覺得十分不安,他這會兒能夠攔著,可萬一刺激到她,出了什麼事兒的話,便是他有一百個腦袋也是不夠的啊。
林緋葉的腳步因為騰公公的阻攔而頓住了,她轉頭,審視的目光從躍躍欲試的侍衛面上掠過,,最後只是朗聲道了一句:「誰今天敢攔著本宮,那本宮就可以眼睛都不眨的,從他的屍體上他過去,誰要是不信,儘管過來試試!」
不過這麼一句話,瞬間便安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聽,有些侍衛甚至感覺到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他們都害怕眼前的她啊。
宮裡的奴才都見慣了那個平時都盈盈笑著的皇后,也正因為這樣,才沒有那個膽子開口阻擋眼下滿臉戾氣的她。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么?平時越是溫和的人,發起脾氣來,就越是可怕。
見無人再敢攔著,林緋葉推開門,抬腿便走了進去。
宮裡的擺設依然是林緋葉熟悉的那樣,只是比著以前她見著的,要凌亂了許多。幾個表情疲倦又憔悴,甚至說得上是衣衫不整的大臣,抬頭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人。大臣面上的桌子上都堆著成沓的公文。
看來黃鶯也不算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說謊,朝堂之上的確是有一個大案子在查著,可若是段傲陽不在宮中,那又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他放下這樣重要的案子,還串通上下,沆瀣一氣的瞞著自己,也要離開的呢?
林緋葉想得心裡一緊,轉身走近內間,果然看見了她早晨透過窗戶看到的那一頂金冠,只是戴著它的人並非段傲陽,而是一個身形與他相似的侍衛。
那侍衛顯然是在這宮裡住了許久,身上還穿著一襲明晃晃的龍袍,也正是林緋葉在窗外看到的那一抹明黃。
果然如她想得那樣,不過是李代桃僵,找了人在這裡坐著誆自己罷了!
「混帳東西!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冒充皇上,是嫌這顆人頭在脖子上呆得太久了嗎?按照大軒的律令,這是藐視皇族威信,其罪當誅!」林緋葉氣極,伸手一下打落了那人頭上的金冠,厲聲質問。
那侍衛只知自己因著上輩子積了福,身形與皇上相近,才被選到這裡來坐著,做皇帝的替身,說到底也不過是奉了御旨做的這事兒,怎麼這會兒又要殺了自己呢?
腦袋裡就像是漿糊,來不及多想什麼,膝蓋倒是先落在了地上,也不辯解,只道:「卑職有罪,請娘娘責罰!」
這麼多年呆在宮裡,總知道主子們都喜歡老實的人,所以無論錯不錯,先應下來也是不會錯的。
騰公公跟了進來,表情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沉浸,畢恭畢敬道:「娘娘,我們哪有這個膽子冒充皇上?您仔細看得清楚了,他身上穿的,並非龍袍啊。」
林緋葉仔細看過去,果然,雖然是同樣的明黃,可仔細看過去,卻也能發現其間的不同,做龍袍的料子產自江南,一年不過數匹,而侍衛身上上穿的這一件龍袍,雖然質地上乘,但只要細細觀察,還是能夠發現其中的差別。
例如,龍袍上繡的是五爪的金龍,這件衣服卻是四爪的蟒,雖然不過一爪的差異,意義上卻千差萬別,足以保下他的這條小命。
林緋葉仔細看了,心裡卻是不舒服得很,他們這幾日做的這些事情實在是騙苦了她。
的確,沒有人說過這侍衛就是段傲陽,也是她先入為主,金冠龍袍看得並不真切,卻也在心裡認定了就是那個男人。如今真相大白,倒弄得好似是她的過錯了一般。
林緋葉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復自己心中的憤然,道:「騰公公。」
「奴才在!」騰公公突然被喚到,心裡很沒有著落,卻還是應聲而動,走到了她的身側,彎著腰,卑微到了塵埃里。
「你這幾天都守在這裡,那你給我講講,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麼,是誰教你們這樣做的?」林緋葉將自己心中的疑惑一股腦的問了出來,然後目光垂落在在騰公公的身上。
騰公公心裡咯噔一聲,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當初皇上臨行特地囑咐了他,讓他好好的看著皇后,現在倒好,全都露了餡兒,這可讓他如何向皇上交代?
騰公公心裡想得多,便沒有答話,是只是腰彎得更加下去了。
林緋葉微微皺一下眉,已然是有些不耐煩,這麼多的事實擺在眼前,她不懂騰公公到底還想隱瞞些什麼:「還不快說,別讓本宮失了耐性,要不然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騰公公也知她這話絕非說來嚇人,只得無奈道:「娘娘還請息怒,千萬要保重身子,這所有的一切,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不過是按著皇上的旨意做的。」
明明早已料到這個結果,可當真正聽到,林緋葉還是愣了許久。
段傲陽究竟是去了哪裡?無言串通了整個宮裡上上下下,一起合夥哄著她?若是什麼應該的事情,她又怎麼會不讓她去呢?
林緋葉一下子抬起頭來,眼光在屋裡望了一圈,被掃視的人無一不是飛快的低下頭去,不敢與她對視,偏偏腳邊還跪了一個像極了段傲陽的人。
林緋葉也是氣得狠了,一腳撒氣似的踢在那侍衛的身上,侍衛吃痛,也只能悶哼一聲,只要能抱住性命,踢多少次也是無可厚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