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 離奇死亡
朝鳳宮中,十年的陳酒熱一壺,裊裊酒香,勾起去歲春芳,林緋葉不能喝酒,不過也只是借酒思人罷了。
宮裡很是安靜,出了照例在皇後宮里伺候著的幾個宮女奴才,便在沒有其他人。
段傲陽在時,這宮裡就數她這兒最是熱鬧,如今段傲陽不在,她又不喜別的什麼貴人妃嬪來看她,往日的熱鬧景象便不復存在了,對比此刻院中蕭索,到令人生出些許戚戚然來。
好在林緋葉是個耐得住靜默的人,無人倒好,她落個輕鬆自在,不必端著皇后的架子,說話之前都得斟酌三分。
轉眼十多天就這麼過去了,林緋葉每天都在思念著遠在凌國的段傲陽和段清安,騰公公每日都會將剛從凌國快馬加鞭傳來的情報呈到朝鳳宮裡,林緋葉有時候能盯著那寥寥數字的情報看上許久,只差把它看出朵花兒來。
只是可惜,一直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傳來,那邊兒還是不溫不火的,有段傲陽在,凌靜寧便不敢輕舉妄動,可凌靜寧手裡有段清安,段傲陽也不能對他下手,雙方就這樣一直僵持,不分伯仲。
一方面,林緋葉希望知曉他們的近況,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在許多時候,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她每日都早早的起身,讓黃鶯和她一起到外邊兒去走走,只想著能夠好好的鍛煉一下自己,讓腹中的孩兒能夠安全的來到這個世界,到時候他們便可以一家人團聚了。
這日,林緋葉正看著醫書消磨時間,宮裡燃著她親自配好的香,她近幾日總是思緒太重,不燃這安神香,便覺得心煩氣躁。
心裡有些心心念念的人,怎麼還會看得進書,正當她思緒遊離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門就來,她抬頭去看,便看見了忙天慌地跑進來的黃鶯。
她兩天黛眉微微擰起來,訓斥她:「怎麼這麼不成體統?宮裡可是能像你這樣跑來跑去的地方?你是跟在我身邊的人,自然要更小心才是!」
黃鶯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跑過來的,累得氣喘吁吁,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
「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林緋葉察覺恐怕是有事發生,啪嗒一下合上了醫書,起身迫切問道:「可是凌國那邊兒傳來了什麼好消息?」
黃鶯急忙擺手,林緋葉給她遞過書桌上放得涼了的茶水過去,她接過一飲而盡,好一會兒才終於緩過氣來,道:「宮外剛傳來的消息,說是凌如瑜世子妃她,死了!」
房間里一下就靜得很了,有那麼一瞬間,林緋葉忘記了呼吸。
死了?好好的人會突然死了呢?林緋葉的臉上滿是驚訝,甚至是意外。
「怎麼死的?你給我好好的說清楚,怎麼著也是個公主,死的不清不楚可讓我們怎麼交代?」林緋葉很快鎮定下來,追問道。
黃鶯顯得十分的著急,按著傳話的人說的,一五一十的轉告給林緋葉:「石府來的消息說,凌如瑜竟然背著石洋和府外的男人私通,不小心讓人給撞破了,悲憤羞愧交加,便轉身跳進了侯府里那兩人深的小荷塘里,再撈起來的時候,人已經死得絕了」
「偷人…」林緋葉細細的咀嚼著這兩個字,卻是輕輕的搖著頭,似乎很是不贊同的模樣。
黃鶯看得好奇,她雖然是討厭凌如瑜,可是也不至於要讓她死掉這種地步,所以她對她的死也是十分關注。
「娘娘,」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林緋葉抬頭望她,她才繼續道:「可是有什麼蹊蹺的地方么?」
林緋葉抬眸看她,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以我對凌如瑜的認識,她絕不會是會偷人的那種人,從她一直以來的表現可以看得出來,她看人眼光很高,打心底里是看不起大軒朝的人,這樣的人,絕不會在大軒偷人。」
林緋葉說得眼睛半眯起來——這麼一說起來,她還真是聞到了一股子陰謀的味道啊。
聽林緋葉這麼說,黃鶯又想起來一個訊息,開口道:「聽說在死的前一晚里,凌如瑜還和石洋世子吵了架,說話很是難聽呢。剛巧不巧,還讓老太太給撞見了,氣呼呼的就走了。」
凌如瑜雖然受了罰,可還是看石洋不順眼,也就是在她死得前一天夜裡石洋不過做錯了一些小事,她便撲上去又抓又罵。
石洋人老實不會還手,也捨不得打她,只能抬著手,讓她盡情發泄。
她雖然是一介女子,可心裡是真恨石洋恨得狠了,每一次下手都用盡了全力,不過幾下,石洋的神情便是青紅的一片。
平日里府里的下人看著這一幕,都只當沒看見,轉身便走了,可那一夜,這一幕幕,偏偏落進了老太太的眼裡,老太太平時最疼著孫子,自己都捨不得動一根頭髮絲兒,怎麼就捨得讓她打呢?
加之凌如瑜又弄掉了石府的子孫,心裡又一直看不清石洋,老太太看得抿抿嘴,顯然是在剋制心中的怒氣,最終還是半句話沒說,轉身拂袖而去。
從第二天一早開始,便無人見著凌如瑜了,石洋也是著急,讓人裡外的找,可是一天下來,為沒有找到什麼。
第二天傍晚時候,便有人在小荷塘里發現了凌如瑜的屍體,據說她披頭散髮,臉已經被湖水泡得發白,雙目園瞪,死狀十分駭人。
事情說到這裡也就沒什麼可以在多想了,這擺明了就是石家老太太實在是看不過凌如瑜的所作所為,所以設計為之。
又大概是顧慮著凌如瑜是凌國的公主,又是皇上御賜的婚事,所以掩耳盜鈴,說她是偷人讓人發現,悲憤自殺,一下把帽子扣到了凌如瑜自己的頭上。
偷人自溺,說起來多麼不光彩的事,只是凌國那邊又會不會相信呢?林緋葉感到內心十分沉重。
現在的這個局勢,本就是劍拔弩張,要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妹妹死在了大軒,豈不是又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