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一份大禮
傾城公主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可段傲陽卻是愛理不理,出於禮節,硬是呆滿了半個時辰才起了身。
傾城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臉上笑容有些勉強,問:「皇上這是要去哪裡?」
段傲陽看她兩眼:「朕沒有公主的好興緻,還有些事要忙,便先告辭了。」說完,便昂首闊步的向著岸上走去。
段傲陽可沒有說半句假話,他的確是有事要忙,宅子里可還有人正等著他商討大事呢,他何苦將時間浪費在這裡?
他這樣說著,傾城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她心裡挫敗得很,臉上卻還是很快又露出笑意,拿出了作為一個公主應當有的風度,語笑嫣然,沖著段傲陽已經走出了好幾步的背影福個身,道:「皇上慢走。」
無功和段傲陽說了許久,也不知究竟在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門開了,段傲陽走出來,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他喚了聲墨桓,墨桓便很快的跑了過去。
「將他帶去凌靜秋的宅子,再帶一群奴才過去,給他換上一樣的衣服,送過去就把他留在那裡,你自己回來複命就是了。」段傲陽吩咐道。
墨桓不知道段傲陽怎麼會吩咐他做這樣的事情,但還是點了點頭,帶著無功退了下去,去準備段傲陽說的那些。
為了方便商量事宜,段傲陽暫時住著的宅子和凌靜秋的府邸離得不遠,半個時辰便足夠一個來回。
墨桓很快就回來了,身邊跟了幾個人,似乎和去時沒什麼大的差別,可是只要數一數變鬼發現,混在人群之中的無功不見了。
「一切都辦得妥當了?」段傲陽詢問道。
「嗯,已經按著您的意思,把他留在了七皇子的宅子里。」墨桓如實告訴了他。
他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沒被什麼人發現吧?」
「凌靜寧派人盯得很緊,一路上都跟著我們,但是少了一個奴才,應當不會有人發現吧?」墨桓將自己所想如實稟報了段傲陽。
「嗯,你退下吧。」段傲陽放了一顆子在棋盤之上,滿盤的黑棋恰巧把白棋圍了個水泄不通,看樣子已是回天乏術,也是這盤棋該結尾的時候了。
墨桓沒有退下,拄在原地,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可話到嘴邊,他又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過問這樣的事情。
「有什麼話說便是。」段傲陽注意到他,開了口。
「皇上,最近情勢十分緊張,看樣子似乎戰事將近啊!」墨桓沒有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反而是先說了現在的局勢。
「嗯。」段傲陽淡淡的應了一聲,這些都是他一手操作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咱們真的要為了三皇子而幫助凌靜寧嗎?」墨桓試探的問道,似乎有些擔憂,他對這個太子什麼什麼好感,尤其是他逼迫自家主子這樣的行為,他更是打心底里看不起,所以也就不怎麼願意幫助他。
段傲陽笑起來,果然自己的屬下就是護短,這種時候還能為自己著想,他笑得意味深長,開口解釋。
「就看他凌靜秋有沒有本事把安兒給救出來,我已經給了他一份大禮,他要是連這都做不到,便算作是我看錯了人。」
「大禮?」墨桓有些驚訝。他怎麼不知道段傲陽送了東西過去?
「怎麼,還不知道嗎?」段傲陽眸子里幾分笑意,道:「那可是你親自送過去的,怎麼會不知道呢?」
「無功!」經了段傲陽的提醒,墨桓一下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皇上特地點名要讓自己去,原來這無功還是個十分重要的角色。
段傲陽將眼前棋局推開,起了身,道:「沒錯,就是無功。」
墨桓很是不解,他回想起無功的樣子,一個瘦了吧唧的男人,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剛才自己送他過去,他便一路沒有說話,似乎很是平淡冷漠。
無功其實根本不是段傲陽帶來的奴才,而是段傲陽到凌國那一日開始,便讓人好容易才尋來的奇人異士。
段傲陽一開始也不相信無功的本事,可是當他第一次與他直視,他便知道了這個男人的確是有本事的,他堅信,無功是可以幫助自己找回段清安的鑰匙。
果不其然,無功給了他很大的驚喜,他對地形,氣味,風景等一些東西十分敏感,看一遍,聞一次就可以記住。
所以那日段傲陽才會有那樣的表現,故意找麻煩就是為了讓凌靜寧自己提出來,要向自己證明段清安的確是在他的手上。
而凌靜寧是多麼謹慎的人,他知道段傲陽的厲害,不可能讓段傲陽去見段清安,所以才有了派人去看的這一齣戲碼,無功也就派上了他的用處。
雖然在路上蒙上的眼睛,可無功告訴他說,那些方向和氣味他都一一記得,只要能夠去到凌靜寧那裡,他就一定可以找到他把段清安藏在哪裡。
他便讓墨桓把他送過去,讓凌靜秋領著去試試,說不定就能找到段清安了。
「既然如此,那皇上之前為什麼會屈尊答應凌靜寧的要求,去見了那公主呢?」墨桓心裡還有有些疑惑,趁著這個機會,便一併問了。
「朕這樣做,有朕的道理,去見傾城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既能穩住凌靜寧,又能讓無功神不知鬼不覺去探查安兒的下落,凌靜寧只以為是朕著了他的道,卻不知自己全然被朕玩弄在掌中。」
「那萬一…」墨桓有些遲疑:「我是說萬一,七皇子他不能救出三皇子呢?咱們就只能受了凌靜寧的威脅,幫他打敗七皇子。贏得這天下嗎?」
這般說著,他的眼中滿滿皆是擔憂。
「呵,」段傲陽笑起來,眼裡是躊躇滿志:「朕不會做無把握的事情,凌靜秋之所以能夠到今天這樣的地位,少不了運籌帷幄,這點兒小事他都做不了,即便我幫了他,這天下遲早也會讓別人躲了去。」
他相信凌靜秋一定可以做到,他們現在要做的,也就只剩下等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