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徹查
「你倒是看得開。」
段傲陽心頭一松，面色好看了許多。
「我也不想啊，可是如今已經沒了退路，除了一路堅持到底，沒有第二條路了。」
無論寧無搖怎麼想，一旦段傲陽失去皇位，到時候無論誰登基，他們都會死路一條，根本沒有任何餘地。
「確實如此，放心吧，朕打下的江山，豈會拱手讓人。」
段傲陽冷笑，最初他也沒想過要奪取江山，但如今既然坐上了皇位，他是絕對不可能將皇位讓出去的，他沒有任何退路，就算他願意，又如何向忠心與他的人交代。
「不過，宮中那些陳年舊事，查起來真的太難了。」
段傲陽揉了揉眉心，先帝去世確實沒幾年，但耀軒帝去世已經有二三十年了，又經歷了兩朝皇帝，事到如今，那些老人，有的老死，沒老死的要麼知曉的不多，要麼早已被害，根本無從查起。
畢竟皇帝要隱瞞消息，實在太容易了。
「既然如此，我們不妨繞過這些，直接盯著太后。」林緋葉目光微冷，道：「反正無論如何，知己知彼才最為重要，我們目前之所以被動，就是因為她的謀划，我們完全不知情，無法先發制人。」
「你有什麼打算。」
段傲陽皺眉，道：「孫嬤嬤死了，胡嬤嬤也死了，如今除了侍琴，手上沒有任何其他把柄，而且侍琴知曉的還不多，我們根本無法走捷徑。」
「不如試試從顧嬤嬤身上下手。」林緋葉目光一眯，道：「她敢這麼大方的就將胡嬤嬤給送上死路，想必胡嬤嬤也並非什麼舉足輕重的人物，不過你注意到沒，顧嬤嬤自從出現，就一直跟在她左右。」
「顧嬤嬤確實是個好的突破口，就是想收復，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試試又何妨，反正死不足惜。」林緋葉滿臉殺氣。
段傲陽一愣，笑道：「你若是早有這份果決，朕也輕鬆許多。」
林緋葉無奈，道：「我也不想草菅人命，這不是被人逼上門了沒辦法嗎，何況她也不是什麼善類。」
確實，林緋葉本身雖然果斷，卻從來沒有做過隨意奪人性命的事，尤其是近些年，手上甚至沒沾染過血腥，但如今也是不得不如此了。
相較於她的命，一個顧嬤嬤算得了什麼。
段傲陽點頭，道：「這不失為一個辦法，就算不成，最少也能讓她少一個大助力。」
段傲陽對此沒什麼壓力，他本就不是什麼人慈之輩，顧嬤嬤這種小人物，能爭取過來很好，爭取不過來，最少也會讓寧無搖疑心，到時候顧嬤嬤難免一死，而寧無搖也會少一大臂膀。
「對了，還有一事，如今孫嬤嬤既然都被她收買，那其他那些老人，恐怕也有不少是她的人了，你打算怎麼辦？」
林緋葉所指的自然是進宮時日已經不短的那些老嬤嬤宮女太監等人了。
「此事朕已有計較，正讓人清點名冊，到時候一併處置了。」段傲陽漫不經心地開口。
「他們當中也會有無辜的吧？」林緋葉面色微變。
段傲陽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不過一些賤婢而已，宮裡也不缺那點人手。」
「不如找個借口，都放出宮吧，就這樣殺了，似乎有些太過。」
林緋葉有些猶豫，宮裡的老人不在少數，仔細算算恐怕得有數百上千人，就這麼處死了，這種事她真的做不出來。
「心慈手軟。」段傲陽無語的瞥了林緋葉一眼。
「那又不是一兩個，是一兩千。」
林緋葉聲音高了一些，沒好氣地道：「反正只要放出宮，饒是他們再有手段，也無用了，畢竟年紀那麼大，想作妖也無能為力。」
「行，就依你。」
段傲陽很爽快的點頭，畢竟如今總算跟林緋葉關係不在那麼僵，他也樂的繼續賣對方一個面子。
……
時間悠悠，侍琴身上的傷勢一日比一日好，漸漸的已經能下地走路了，雖然眼睛的傷勢還未痊癒，但正常活動並未有任何問題，這讓林緋葉也鬆了口氣。
而更讓她高興的是，侍琴雙眼的傷勢，經過調養，只要等痊癒，已經不可能失明，只是這消息除了她和段傲陽墨桓三人，餘下之人她都未透露，以免寧無搖的人得知。
針對顧嬤嬤的調查，已經在繼續，不過目前看來，進展並不如預期，想必還要些時日，不過對於放逐那些大齡宮女之事，段傲陽手腳很快，不過兩三日就排查好，而後大筆一揮，沒找什麼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是說他們年事已高，不宜在宮裡侍奉，就直接打法出宮了。
「這幾日，宮裡倒是清凈了。」
林緋葉看著段傲陽，很少滿意最近這些時日的成果。
「如此也好，可以省去一大筆開銷，近幾年國庫可是很吃緊。」段傲陽笑了笑，也沒在意。
林緋葉默然，如今她雖然也不排斥讓段傲陽進朝鳳宮，可心頭就有些疙瘩，冷不丁的問道：「貴妃現在如何了？」
千小蝶懷孕也有一個多月了，時日不算短，按規矩得派人照應了，不過之前林緋葉從未提，段傲陽也置之不理，就完全交給了寧無搖。
如今寧無搖被禁足，千小蝶到底如何了，其他人都忽視了。
「替她做什麼，不過一棋子罷了，誰知道那孩子是真是假。」段傲陽冷哼一聲，顯得有些不自然。
林緋葉見此，也懶得繼續說什麼。
然而恰在此時，墨桓突然來到段傲陽身邊，面色焦急地道：「皇上，微臣有要事稟報。」
「說！」
「這……」墨桓看了看林緋葉，有些猶豫。
「但說無妨。」段傲陽有些無語，這時候你還婆婆媽媽的做什麼。
林緋葉也有些無語，她要真問，墨桓指不定也不會瞞他，這麼裝腔作勢還真是沒必要。
墨桓有些尷尬，接著沉聲道：「皇上，宮外如今謠言四起，有人意圖污衊皇上。」
「恩？」段傲陽一愣，道：「宮外各種亂七八糟的謠言，朕又不是頭次聽聞，你何必大驚小怪。」
段傲陽這是實話，他以攝政王的身份最後登基，外面雖然沒有太多流言，但多少還是會引人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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