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沒氣了
「你給朕說說，無瑕的臉真的能治？並非欺君？」段傲陽來的時候，也有些高興的語無倫次的，搖晃著溫書墨，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樣。
溫書墨想比他們二人要淡然的許多，他再一次的點點頭。
「因為公主臉上的斑已經長了幾年了，就是脫落的時候會有些疼痛，所以臣要提前告訴皇上和皇後娘娘，施藥的途中千萬不能心軟放棄。」溫書墨試用過這個葯，他一個成年人也是鑽心的疼，更別說一個孩子了。
「好！」林緋葉美眸定定。
美麗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一時的疼痛，可以喚來這一聲的無憂，至少不會因為容貌的事情而苦惱，林緋葉還是很願意的。
段傲陽有些猶豫。
但是看向林緋葉這麼興沖沖的模樣，想到孩子以後也能和尋常的孩子一樣，漂漂亮亮的，段傲陽的心裡也有一些期待。
他拍了拍溫書墨的肩頭，認真的說道：「麻煩你了！」
「那就開始給孩子上藥把！」林緋葉一雙美眸期盼的看著溫書墨，她想早點能看到她的女兒能像別的孩子一樣出宮踏青啊，賞秋啊，而不是要接受路人看怪物似的目光。
林緋葉又看著段無瑕說道：「無瑕，我們等下就讓叔叔給你上藥，上了葯就變好看了，姐姐以後再也不會說你丑了。」
「好，無瑕要變好看！」無瑕的大眼睛眨巴著，顯然對林緋葉說的很感興趣。
施藥的過程很快就開始了。
溫書墨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過來，林緋葉聞了聞就知道是麻沸散，不解的看著溫書墨說道：「只是塗一點葯，就用麻沸散，會不會太過了……」
麻沸散用了，對身體其實有些副作用的。
溫書墨依舊是那清潤的聲音，不過從他口中出來的話卻是不容許拒絕的語氣：「到時候會很痛，這麼小的孩子還是用麻沸散好。」
一碗苦藥端到了段無瑕的眼前。
段無瑕小小的腦袋搖了搖，然後奶聲奶氣的說道：「不要，人家不要喝葯！」
「無瑕乖，喝了葯，等下才能變美啊，你想變美啊，以後大家都會喜歡無瑕，都會和無瑕說話，都喜歡抱抱無瑕。」林緋葉用哄的語氣說著，其實心中酸澀不已，本來段無瑕就應該是那樣子的，可是因為她當初懷孕的時候中毒，才會讓段無瑕變成現在的模樣，她現在承受的都是她害得。
段無瑕似乎被林緋葉所說的感染到了。
她的眼裡生出幾分嚮往之色，然後看著林緋葉堅定的握了握小拳頭說道：「娘說的對，無瑕要變美，無瑕喝葯。」
段無瑕小小的粉嫩嫩的嘴巴就貼在碗沿，咕咚咕咚的就將一碗葯給喝進了肚子裡面。
「無瑕，張嘴吃糖，無瑕乖乖吃藥就有糖吃。」
林緋葉獎勵了無瑕一塊小小的冰糖，孩子含著糖，不知不覺的就睡過去了。然後溫書墨讓林緋葉把無瑕嘴裡的糖摳出來扔掉，免得等一下嗆到。
林緋葉照做了。
段傲陽在一旁緊張的看著，他不懂醫術，現在什麼忙都幫不上，突然的就被溫書墨點到了名字。
「還是換皇上來抱孩子吧，等下我抹了葯孩子會疼的鬧騰起來，我怕娘娘抱不住。」溫書墨說著的時候，手上已經拿著一碗調好的藥膏了。
段傲陽也按照溫書墨說的做了，溫書墨動作輕柔的將段無瑕的那側有一塊大斑的臉翻了過來，然後厚厚的塗上了藥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藥效也徹底滲透進了肌膚裡面。
「啊——，疼，無瑕疼，爹啊，娘啊，奶媽媽，疼……」無瑕在段傲陽懷裡原本很安靜的身子突然扭動了起來，手試圖想去抓掉臉上的膏藥。
「快制止她！」溫書墨急忙喊道。
現在就是發揮藥效的重要時刻，如果藥膏被抹掉了，那麼肯定就是白費功夫了。
林緋葉慌忙的過去抓住段無瑕的小手，不讓她隨便的動彈，但是看著喊疼的段無瑕，心中也是有所不忍，扭頭看著溫書墨說道：「先生，孩子疼成這樣，麻沸散是沒有作用嗎？」
「不，是疼痛太劇烈，麻沸散的作用也被沖淡了。」溫書墨說道。
林緋葉震驚，連麻沸散的作用都能被沖淡，這個疼痛究竟是有多麼的劇烈啊，她忍不住心慌意亂起來。
「救救無瑕……疼，好疼！」段傲陽懷裡的無瑕還忍不住的扭動著。
「要麼算了，朕不介意，不管無瑕是什麼樣子的，她都是我最愛的小公主，是大軒尊貴的貴女，沒人敢看不起他。」段傲陽動搖了，他實在忍受不住，自己最愛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段無瑕哭著哭著連嗓子都喊破了。
每一聲哭喊似乎都在爹娘的心上重重的捶打了一下一般。
林緋葉的眼淚就一直沒有停止過，但是她還是比段傲陽多了一些理智，她一邊緊緊的握住段無瑕的手，一邊用肩膀擦掉自己的眼淚，一邊顫抖著說道：「不行，能治好一定要治，現在的苦都是值得的。」
就在林緋葉話音剛落下的時候，段無瑕抽搐了兩下，突然不動了。
「這是怎麼回事？」林緋葉不可思議的看著溫書墨，聲音裡帶著微微的顫抖，似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溫書墨身上。
「可能虛脫了。」溫書墨皺著眉頭，他只在自己身上試過，並沒有在孩子身上試過。
林緋葉突然抓起段無瑕的手臂，脈搏停了，她的瞳孔驟然睜大，看著溫書墨不可置信的說道：「為什麼會這樣，沒有脈搏了……」
「什麼！」段傲陽的怒氣一下子騰空而起。
「就說不治了，還治什麼，只要孩子好好的，長什麼樣都無所謂啊！」段傲陽怒吼一聲，紅紅的眼眶裡有淚水滑落。
他的大掌拿了起來，似乎要給段無瑕擦去臉上讓她疼的死去活來的膏藥。
溫書墨一顆藥丸彈出，段傲陽整個人就僵硬了，然後他對段傲陽說道：「你不能亂動，要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林緋葉痛哭癱軟在地，指著溫書墨說道：「你究竟想怎麼樣，無瑕都沒氣了，你是否想一下子殺了我和傲陽，這樣這片江山就是你的了，你就能完成寧無搖的心愿了……」
林緋葉哭哭啼啼，甚至有些語無倫次的指責著溫書墨。
溫書墨纖長的睫毛眨了眨，然後走近段無瑕，將指尖點在段無瑕的心臟位置，仔細聆聽之後才對林緋葉說道：「無瑕沒有死，她只是進入了假死狀態。不管你信不信，若是無瑕出事了，我願意拿這條命賠上。」
「你的命與我何干，我要的是我的女兒。」林緋葉已然沒有理智。
溫書墨突然過去，一記手刀落下，林緋葉便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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