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大家今天來是為了蘇老的病情的,似乎應該是以蘇老的病為重吧?」蔡致遠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蔡家的匾額就是蔡家的招牌,蔡致遠擔心著了蘇七的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蘇七這人深不可測,好像隨時都在挖著陷阱等著他們跳下去。
然而眼前這名毛頭小子,看上去卻又沒什麼特別之處,蔡致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爺爺!」蔡錦豪不樂意了,「我們蔡家世代行醫,難道還怕他一個鄉下小子嗎?爺爺放心,我一定會贏了他的!」
蔡致遠雖然相信蔡錦豪的醫術,不過蘇七越是淡定,他這心裡就越是打鼓,要是輸掉了蔡家的招牌,蔡家以後如何在寧安市立足?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對對對,我一個鄉下小子,怎麼會是蔡大少爺的對手?再說蘇老的病,我已經有了對策,咱們這邊比試一結束,我就立即為蘇老看病,怎樣?」蘇七提議道。
蘇伊是清楚蘇七的底的,如果不是蔡致遠爺孫刻意侮辱蘇七,蘇七也不會跟他們一般計較,她雖然擔心蘇余年的病,不過看蘇七如此胸有成竹,也就由著他去了,蔡家兩爺孫的確也討人厭。
「好!爺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事已至此,蔡致遠再推脫就是小家子氣了,只好答應下來。
黎叔叫人送了紙筆過來,三人各自分開一處,分別寫下藥材的名字,規定的時間是10分鐘。
這葯是蔡致遠開的,他記得藥材的內容,三兩下就寫出來,將紙張折好交給了蘇伊。
這邊蔡錦豪則是仔細的拿著那藥包聞了又聞,然後才慢慢斟酌著在紙上寫下藥材的名稱,而蘇七則是拿著筆一動不動,也不聞藥材,倒是有點在發獃的意思。
蔡致遠本來還有些擔心,見蘇七這副模樣,再看蔡錦豪那邊寫字的筆順,漸漸的將一顆心收回了肚子里,臉上的笑意愈漸濃烈。
眼看時間就要到了,蔡錦豪已經順利寫出來七八味藥材,而蘇七的紙上還是乾乾淨淨的一個字都沒有。
蔡致遠爺孫已經認定他們贏定了,黎叔滿臉失望之色,本以為蘇伊帶回來的人有什麼過人之處,結果也是個不中用的草包。
眼看時間還剩下最後一分鐘,蘇七彷彿才回過神來似的,飛快的在紙上刷刷的寫著什麼。
蔡致遠臉色猛地一沉,連蔡錦豪也是臉色大變,難道蘇七前面是故意表現出來的一無所知,就為了在這最後一分鐘逆轉局面?!
但是很快的,蔡致遠和蔡錦豪就發現了不對勁,那藥包里的藥材一共是13味,而蘇七一直不停歇的寫了足足一分鐘,字數遠遠超過了藥材的數量,難道,蘇七隻是裝出來嚇唬他們的?
蔡致遠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轉眼間,蘇七和蔡錦豪的紙張都已經折好,交給了蘇伊,眾人看著那3張折好放在一起的紙,不由得都有些緊張起來。
蘇七倒是一派氣定神閑的,等待著蘇伊揭曉答案。
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3張紙條都由蘇伊親自打開,黎叔則是全程監督。
第一張紙條是蔡致遠所寫,上面羅列著13種極其名貴的中藥材,單這一副藥材下來,起碼也要上萬塊,一個小小的風寒症,這筆花費已經是天價了。
不過蘇家有錢,這筆錢還不看在眼裡,只要蘇余年身體沒有毛病,蘇伊也不計較。
公開了蔡致遠所寫的藥材之後,蘇伊拿起了蔡錦豪寫的那一張藥方,蔡錦豪的那張紙上一共寫了10味藥材,中間還塗抹了兩排字,這10味藥材有8味是正確的,也就是說蔡錦豪猜對了8味藥材。
黎叔很滿意蔡錦豪的表現,笑道:「真是年輕有為啊,蔡老,您可真是好福氣了,有一個這麼聰明的孫子。」
蔡致遠也頗為得意,這藥材一般的中醫最多也就能聞得出來5味,蔡錦豪沒有讓他失望,竟然寫對了8味,蔡致遠內心已經篤定,這一場比試,蔡錦豪贏定了!
蘇伊拿起最後一張紙打開,黎叔就站在蘇七身邊,他目光在那張紙上一掃,頓時臉色大變,驚訝道:「這,這怎麼可能!」
蔡致遠內心咯噔一聲,見黎叔這反應,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蘇伊將蘇七的那張紙拿出來,上面寫的13味藥材,不但一個不錯,後面甚至還寫出了藥材的用處。
蔡錦豪臉色走馬燈似的來回變了幾變,最後冷冷的瞪著蘇七:「不可能!他聞都沒聞一下,怎麼可能寫得對!他一定是作弊!一定是作弊!」
黎叔聞言臉色變了,「蔡醫生,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才大家都看到了,你們寫好的紙都放在這裡,由大小姐親自打開,我負責監督,難道你是懷疑我們都在作弊嗎?」
蔡錦豪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剛才那句話已經得罪了黎叔,但要讓他就這麼認輸,並且輸掉蔡家的匾,他怎麼可能甘心!
蔡致遠內心也是一陣驚濤駭浪,蘇七竟全部將藥材內容寫了出來,功效也一絲不差,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蔡致遠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表面上仍舊一派鎮定,這種情況下,只能想辦法將損失降至最低,蔡家的牌匾,他斷然不可能拱手相送,那可是蔡家的招牌啊!
「黎叔不要誤會,錦豪還小,一時之間口不擇言,沒有別的意思。」蔡致遠趕忙賠著笑,目光落在蘇七身上,「小兄弟果真是厲害啊,竟能一下子猜對這麼多藥材,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蔡致遠這話,就是有意表明蘇七隻是一時之間運氣好,猜對了這幾位藥材。
「說你倚老賣老,還真是一點都過分啊,技不如人,你怎麼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蘇七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臉,語氣無比的尖銳。
蔡致遠沒想到蘇七這鄉下小子敢直接跟他叫板,當即就變了臉色,「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誰沒有個大意的時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