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奪魁
見到雪靈貂的動作,宇文澈和秦默俱是一驚 宇文澈不由大叫出聲,「皇兄,這傢伙要做什麼?」
秦默眉頭一擰,剛要出手制止,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手頓在半空沒有落下,目光中一抹恍然。
宇文澈沒想到秦默會突然停下制止的動作,不由一急,「皇兄,你怎麼不制止?雪靈貂全身都是劇毒,這要是咬下去,飛霜可就沒命了!」
秦默沒有說話,只看著雪靈貂咬住了飛霜的頸部,「吱吱」叫了兩聲,似乎在吮吸著什麼。
「皇兄!」宇文澈見秦默沒有任何舉動,面露急色,打馬上前,剛要自己伸手將雪靈貂拿開,卻被秦默伸手攥住了手腕,「不要急。我想,雪靈貂應該是在替飛霜吸毒。」
「什麼?」宇文澈一驚,收回手,狐疑地朝雪靈貂望去。
卻見雪靈貂果然趴在飛霜頸部在吮吸著什麼的模樣,而飛霜亦漸漸從狂躁中恢復過來,身子不再四下亂動,噴氣的頻率逐漸恢復和緩,眼中赤紅漸漸退去。
他吃驚開口道,「這……我只知道雪靈貂全是是劇毒,難道……它還有解毒的本事?」
秦默看著雪靈貂,目色柔和淡淡一笑,「以毒攻毒。雪靈貂既然自己便是毒,自然就不懼劇毒。飛霜身體中的毒素被雪靈貂吸出,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果然,等了一小會,雪靈貂鬆開了嘴,懶洋洋地翻身在馬背上一躺,四腳朝天,軟軟的肚皮露出,一副酒足飯飽的姿態。
而飛霜,也已徹底恢復過來。
秦默輕笑一聲,伸手撓了撓雪靈貂的肚皮,清朗道,「小傢伙,真是多虧你了。」
宇文澈一臉詫異地嘆道,「這雪靈貂真真是有靈性的動物,難怪古往今來那麼多人想得到它。」正慨嘆間,聽得耳邊有達達馬蹄聲傳來,抬頭望一眼天色,忙道,「皇兄,時辰快到了,我們快出去吧。」
秦默應一聲,將箭筒中剩下的幾支箭給了宇文澈,然後將雪靈貂捧了起來,「馬背上太晃了,看你這幅優哉游哉的樣子,真怕你沒抓穩掉了下去,你就先乖乖地待在箭筒里吧,很快就出林子了。」
雪靈貂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窩在他的手臂上,沒有吱聲。
秦默笑一下,將雪靈貂放入了箭筒中,然後看向宇文澈,「阿澈,走吧。」說著,揚鞭一揮,駕著飛霜朝林子邊緣奔去。
宇文澈也「駕」一聲,跟了上去。
兩人並轡而行,呼嘯風聲從耳邊刮過。宇文澈一面看著前頭的路,一面沉聲道,「皇兄,你覺得飛霜的事,是宇文淵下的手嗎?」
秦默冷笑一聲,「是或不是,待會便知。」
宇文澈不解道,「怎麼說?」
「現在已經快到比賽結束的時間了,宇文淵定然已經到達了終點。若見到我毫髮無損地準時到了集合地,心中吃驚,定然會露出破綻來。」
宇文澈贊同地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不過……就算此事是宇文淵所為,待會,我們只做不知此事。」
「為何?」宇文澈不服氣道,「他使出這般下三濫的手段,為何不讓父皇知曉?」
「他沒有機會接觸到飛霜,隨便找個借口便能搪塞過去。」宇文淵要對飛霜下手,勢必不會親自動手,定然是命他人為之。他雖有動機,秦默他們卻並無實證,若貿然捅出,只會將炎帝置於一個為難的位置。
「可是……」個中道理宇文澈不是不明白,只是就這麼平白地放過宇文淵,心中總有幾分不甘。
秦默似看出了宇文澈的想法,側頭沖他一笑道,「阿澈,我之所以不想將此事捅出,只是不想父皇難辦罷了。至於宇文淵那邊,這筆賬,我遲早會討回來,你放心好了。」
宇文澈略一琢磨,也明白了秦默是何意,悻悻地點了點頭,「那好吧。」
秦默見他明白了自己的苦心,微微一笑,揚鞭策馬朝前行去。
終於,前方圍住林子的柵欄已經歷歷在目,放眼望去,柵欄外立了不少人。秦默和宇文澈相視一笑,策馬奔了出去。
他們二人衝出去的地方正好在宇文淵身側,宇文淵此時正在跟身側一人說話,不妨身後忽然一陣勁風衝來,不免嚇了一跳。
轉頭一瞧,正對上秦默清冷如霜的目光,心中一「咯噔」,口中話語脫口而出,「你……你怎麼在這裡?」
秦默冷笑一聲,緊緊盯著宇文淵,「怎麼?睿王覺得我不該在這裡?」
宇文淵垂首斂目,掩下眼中一閃即逝的慌亂,再抬首時,面容已是一片平靜,皮笑肉不笑地擠出一抹笑意,「皇兄誤會了。我只是以為皇兄早就回來了,沒想到皇兄會在這個時候才出來,所以才有些詫異罷了。」
秦默眉眼生涼,淡淡一轉眸,微微翹了唇角算是揭過了此話。
這時,一旁的內侍手起鼓槌落,隨著一聲渾厚綿長的鼓聲響起,騎射大賽的第二輪比賽正式落下帷幕。下面,就看誰收穫的獵物最多了。
有內侍上前,引著參賽者穿過草場往高台而去,那裡,炎帝正等著看大家最後的結果。
宇文澈坐在馬上隨著大部隊行進,目光有些百無聊賴地四下瞟著。忽然,他的目光與言清歌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想起方才秦默說的那話,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股一樣的感覺,彆扭地扭開了頭不再看言清歌。
言清歌只覺莫名其妙,不知哪裡又惹到了他,只得嘟噥一聲,不再理會。
恰好她身側的宇文瀟無意間見到這一幕,不由抿唇一笑,看向言清歌眸色閃亮,「清歌,四皇兄就是這麼彆扭的性子,你別放在心上。」
言清歌嘟囔一聲,「真是莫名其妙!」
宇文瀟笑道,「你放心吧清歌,回去我一定告訴母后,讓母后好好說說他!」
「算了算了。可能他正好心情不好罷了。」
見她一臉捨不得的樣子,宇文瀟偷笑一聲,不再多說。正巧此時參賽者一行已經行到了高台前,炎帝和元皇后坐在高台之上,切切地望著下方滿臉喜色的參賽者們。
公儀音也目光灼灼地望著人群中的秦默,見他安然無恙不似出了什麼事情的模樣,這才鬆一口氣。
內侍一一點完名,剔除沒有及時趕到的五名參賽者,最後有資格參與最後評定的參賽者男子十七名,女子八名,由內侍進行最後的稱重。
因每個人獵的獵物大小不一樣,所以評判標準並不是根據所獲獵物的個數來評定,而是根據獵物的總重量。
在內侍稱重的時候,參賽者就可以下馬去換衣衫,然後坐回高台之上等待結果宣判了。
秦默也下了馬,正要跟著眾人一道去更衣處換衣衫,身後的雪靈貂卻似耐不住寂寞一般,偷偷地同箭筒中爬了出來,坐在了秦默的肩頭。
人群中有人見到了這一幕,不由驚呼出聲,「那是什麼?」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秦默肩頭。
在看清秦默肩頭上的東西時,宇文淵的面色驟然一沉。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團毛茸茸的東西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雪靈貂?!秦默怎麼會得到雪靈貂的?他暗暗握緊了拳頭,一臉不忿的神色。
炎帝也被吸引了目光,提高了聲量朗聲問道,「阿默,你肩頭的那小動物是?」
秦默停下腳步朝炎帝行了個禮,聲音平靜如常,「回父皇的話,這是兒臣放在在林中獵到的。如果兒臣沒有猜錯的話,這可能是兒臣曾在書上見過的雪靈貂。」
「雪靈貂」三字一出,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大家議論紛紛,目不轉睛地盯著秦默肩頭那團雪白的小東西,一臉驚訝和艷羨的神色。
公儀音也曾聽過雪靈貂的傳聞,沒想到會在北魏得見。聽說雪靈貂靈性非常,瞧它這一臉閑適趴在秦默肩頭上的模樣,難道說秦默已經將其收服了?
炎帝也是饒有興緻的樣子,「哦?雪靈貂?林中竟然還有此等靈物?」
「據兒臣推測,有可能是從那邊的深山中跑到林中來的。」
「聽說雪靈貂靈性非常,性子極為警惕,十分難以捕捉,皇兒居然能成功收服一隻雪靈貂,連朕都要佩服幾分了!」炎帝笑呵呵道,一臉與有榮焉的神情。看在一旁的皇貴妃眼中,只覺刺眼得很。
秦默神情淡然地朝炎帝行了個禮,「父皇謬讚了。」
一旁的宇文澈也跟著興高采烈開口道,「可不是嘛父皇,皇兄收服這雪靈貂的時候可威風了,待會兒臣給您詳細說說。」
「好好!」炎帝「哈哈」笑道,揮一揮手,「好了,你們先下去更衣吧。」
更完一,參賽者陸陸續續地回到了高台上坐下。
秦默自然毫不遲疑地坐在了公儀音身側,握住公儀音的手捏了捏朝她清朗一笑,示意她放心,自己一切安好。
公儀音也回以一笑,目光落在他肩頭懶洋洋酣睡的雪靈貂身上,一臉興緻盎然的神情。
「阿音想摸摸么?」秦默溫聲道,眼中盛滿琉璃般熠熠生輝的寵溺。
公儀音好奇地點了點頭,眸中有著柔和的光芒。
秦默將雪靈貂從肩頭捧下,正要放入公儀音手中,雪靈貂忽然像是從睡夢中醒過來一般,滴溜溜的大眼一轉,直直往公儀音臉上射去,滿臉警惕的神態。
公儀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縮回了手。
見雪靈貂嚇到了公儀音,秦默臉色一黑,將它捧到眼前,語氣嚴厲道,「阿音是我的妻子,你要對她好一些,否則,我就射箭將你釘在牆上,讓你動彈不得。」
雪靈貂似聽懂了秦默的話一般,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很快,它自己調轉了個頭尾,將頭朝向公儀音,沖著她「嗚嗚」的叫了起來,粉紅的耳朵耷拉著,碧綠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動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公儀音見狀不由樂了,伸手將雪靈貂抱入懷中,一邊溫柔地撫摸著它長長的絨毛,一邊看向秦默抿唇笑道,「這小傢伙居然還聽得懂人話?」
秦默見她笑逐顏開的模樣,不由也柔和的嘴角,點點頭道,「看樣子是的。」
公儀音低頭盯著懷中的小傢伙,見它一改方才警惕和炸毛的姿勢,十分愜意地窩在自己懷中。也不知是公儀音懷中更為柔軟,還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讓雪靈貂十分放鬆,它竟然一臉滿足地在公儀音胸上蹭了蹭。
秦默一見,臉登時垮了下來,伸手將雪靈貂從公儀音懷中拎出,黑沉著臉瞪著它,神情嚴肅。
雪靈貂似乎知道自己闖禍了一般,可憐兮兮「嗚嗚」一聲,拿眼珠子去瞄公儀音。
公儀音被它可憐的小眼神看得心都軟了,忙開口替它說話,睨一眼秦默,輕聲嗔道,「阿默,它不過是一個動物,能知道什麼?你怎的連它的醋都要吃?」因為顧忌著身側的元皇后,特意壓低了一些聲音。
秦默見公儀音還幫雪靈貂說話,臉更黑了,卻見公儀音也不看他,自顧自地伸出手指逗弄起雪靈貂來,頓時嘴角一垮。
早知道,就不帶這個傢伙回來了!
正生悶氣之際,那邊的炎帝看過來笑呵呵道,「阿默啊,這雪靈貂還挺可愛的嘛?!給朕瞧瞧如何?」
公儀音自然不可能拒絕,點頭應了,將雪靈貂遞了過去。
因她和炎帝之間隔著個元皇后,元皇後下意識伸手來接。不想雪靈貂卻「跐溜」一聲從公儀音手心裡跳了下去,四下逃竄開來,雪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元皇后一臉錯愕。
炎帝也是愣了片刻,忽然「哈哈」一笑道,「都說這雪靈貂是認主之物,原來果真如此啊。罷了罷了,看來朕和皇后都只能遠觀了。」
元皇后擔心道,「皇上,這雪靈貂還會自己回來的吧?」雪靈貂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靈物,又是被秦默捕獲的,她自然不希望它就這麼走丟了。
炎帝身旁的皇貴妃一直在密切注視著這邊的動靜,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雪靈貂長於北魏境內,既然有靈性,自該對皇上臣服才是,怎的反而與煜王這般親密?」
皇貴妃這話說得就有些誅心了。
若是昏君,怕是就信了皇貴妃這挑撥離間的話了。好在炎帝乃明君,聽完皇貴妃這話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他道,「貴妃這話差矣。動物只有認主的習性,雪靈貂再有靈性,那也只是個動物。譬如阿淵的愛馬朕也近不了身啊,這不是一個道理?」
說著,也不再理會皇貴妃,看向元皇后安慰道,「放心吧皇后,雪靈貂既然認了阿默和無憂為主,就不會輕易離開。」正說話間,果然看到雪靈貂繞了一圈又跳到了公儀音懷中安穩地趴下了。
元皇后和炎帝相似一笑,神情愉悅。
看著他們幾人其樂融融的模樣,皇貴妃愈發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一般,恨恨地握緊了拳頭,眼中迸出不甘的光芒。
這時,所有參賽者的獵物總重量已經統計完畢。
出人意料的事,男子組這邊,宇文淵和秦默所捕獲的獵物重量居然是一樣的,並列第一。而女子組獲勝者則是言清歌。
北魏這騎射大賽舉行到現在,還從未出現過並列第一的局面,所以陳公公只得上來請示炎帝的意思。
炎帝瞟一眼不遠處的秦默,又看一眼皇貴妃身旁坐著的宇文淵,思考片刻緩緩開口道,「煜王和睿王捕獲的獵物重量雖然一樣,但煜王同時還獵到了百年難得一遇的雪靈貂,實屬不易。因此,依朕看,今日這騎射大賽的冠軍,當屬煜王才是,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炎帝話音一落,宇文淵的臉色登時垮了下來,烏雲密布,目色幽深。
------題外話------
推一個妹紙的文:
《劫色成癮:一品神探夫人》
古言懸疑,男強女強,身心乾淨
簡介:
父喪無骨,母葬無骸,突如其來的絕門大火,莫名其妙身中劇毒。
兩副白骨,舊址新府,二十年已過,為尋真相崢嶸歸來,卻落得一年三娶,三條人命喪黃途。
是巧合?是意外?
命硬不詳,天寡孤獨。
究竟是天意弄人還是人心陰謀?
四塊精雕玉牌,三個毫無關係的人。厚祿高官,得道高僧,失憶孤女,他們之間有何關聯?
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疑雲重重的案中案。毫無關係的線索織就沒有頭緒的真相。
究竟誰才是推動一切的幕後黑手?
本書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