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0老婆,我們別鬧了
視線一落在他那依舊緊閉,絲毫沒有再睜開的眼睛上時,魚果在眼裡打轉的淚水一下子就從眼角落了下來,跌落在他的胸膛上。
忽然間,魚果所有的委屈,心頭對他所有的怨言和生氣,好像化作了一縷青煙,莫名的就煙消雲散了。
他是因為她才會這麼反常的。想起自己當日因為宋雨桐,和他也鬧起了小彆扭,自己心底也是難受不舒服的。今天,他因為黎梓銘,會這麼的生氣,也合情合理。
這幾日,她憋在心底的不快,全是因為那晚,他的粗魯對待,還有第二天早上他的冷漠,讓她有些心寒攖。
自己是在意他的,他也是在意她的吧!只是他們彼此卻用錯了方式,誰也不肯退讓一步先低頭,才會互相傷害。
魚果伸手,輕輕的攬住了他的腰,把臉帖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頓時,無比的安心。
對,沒錯,一直以來,她一直最眷戀的,就是這種沈宴之能帶給她的安心。
「老公,就這一次了好不好,我們以後別在互相傷害了,別在有任何矛盾了,我不想再這麼難受,不想了……」她靠在他的懷裡,輕喃償。
這一夜,魚果睡的特別的熟。她已經很久沒睡過好覺了,沒想到在沈宴之帶著酒氣的味道里,卻睡的無比安穩。
宿醉引發的頭疼,讓沈宴之不適的伸手揉了揉額頭,漸漸轉醒。
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懷裡多出來的嬌軀。
他猛地睜開了眼,臉色大變,眼底滑過一絲暗影。難道喝酒誤事,做了不該做的?
他正想推開懷裡的人,可當目光掃在他懷裡那張熟悉的小臉上時,沈宴之一愣。
是她,不是別人……
緊接著,一股鬆了口氣的感覺冒了出來。
魚果好像感覺到他的移動,小臉微皺,不舒服的在他懷裡又蹭了蹭,沈宴之的身體緊繃了起來,不敢亂動,直到懷裡的腦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安穩的睡了起來。看到她那麼信任的舉動后,沈宴之的心像是被撓了撓,他的身子軟了下來,安靜的躺著,看著懷裡的睡顏,心頭一陣複雜。
昨天他是和小五一起喝酒了,怎麼回來的,他已經沒印象了。應該是被送回來的吧!只是,沒想到,喝醉了,能讓這傢伙又賴到了他懷裡。
她這是不經意睡到他懷裡的?還是主動的……想要示好?
看到她的小胳膊搭在自己的腰間,緊緊的拽著自己已經皺巴巴的襯衫,沈宴之的眉眼都柔了,他可以把她這種睡著后無意識的行為,當做她的主動示好求和嗎?
不經意間,陡然看到她白皙的手腕上,仍留有一圈烏青的時候。
沈宴之的眉眼一跳,薄唇緊緊的抿起。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的一隻胳膊拉了起來,粗糲的大手撫過她手腕上還未消退的印痕,眼底很是複雜。
這是那夜,他失去理智時,用領帶綁住她手腕留下的。
三天了,都還沒消退。
那夜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她的皮膚弄成這樣的?
她當時哭著喊著求饒,他居然耳充不聞。
不知道她的身上還有多少這樣的傷痕?
沈宴之擱下她的手腕,長指挑開她睡衣的下擺,當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時,黑眸中有的不是情浴,而是深沉冷峻。因為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腰間被捏過的指印,那些痕迹都在控訴著他當時有多狠。
也不怪這隻小貓又伸出了鋒利的爪子,也是他自己活該。
沈宴之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床鋪,直接出了房間。
不到一會兒,又折了回來,不過,手裡多了一個東西。
深邃的眸落在床頭跌落在地上的毛巾,撿了起來。上面還沾著酒氣。他昨夜隱約感覺到,有人在替他擦臉,還以為是做夢,原來是真的。
沈宴之低頭,目光落到床鋪上的人兒臉上,一陣柔情。
整理了下情緒,他走進衛生間,洗了洗手,坐回到了床鋪上,拿起剛才從外面取來的藥膏,手指輕柔的抹在了魚果的手腕上。
手上完了,他又撩起她的衣服,大手在她腰間一下下的揉著,然後再往上尋找著被他粗魯對待過的肌膚……
指尖感受著她柔軟潤滑的肌膚,莫名的就燒起了一團火。
才輕輕這麼一碰,自己就被勾出了感覺。這個小妖精。沈宴之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讓自己冷靜,忍住。
「啊!」原本還在睡夢中的魚果,潛意識裡感覺到一陣冰冰涼涼的觸感,睜開眼,就看到那原本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竟坐在自己身邊,而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撩了起來,他的手還放在她的柔軟上。
倏地一下,她就坐了起來。
一雙眸子帶著錯楞,白皙的小臉上滿滿都的是震驚,她一把拉過床單,遮住自己,指控到:「你,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她睡著的時候,還佔她便宜?魚果憋紅了臉,對上沈宴之漆黑的眼,竟說不出話來了。
那張小臉,漸漸的,一點點染上了粉色,耳朵也憋紅了似的,像要滴出血來。
沈宴之所有的意志力,都快崩潰了。他現在滿腦子裡都想的是撲倒她,扒光她,狠狠的讓她在身下叫出來。
可他也沒忘,就是因為自己做的太過,才惹的她受傷了。
他深呼一口氣,把藥膏往魚果懷裡一塞:「自己上藥!」說完,便頭也不回的,立即走進了浴室里,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的水聲。
手裡被塞的是藥膏。魚果這才看清楚。低頭,看了眼藥膏上的功效,她這才覺得自己身上,剛才被碰的地方,清清涼涼的。就連手腕上,也是清涼涼的,把手腕往鼻子旁湊了湊,一股藥膏的氣味兒立即傳來。
沈宴之剛才是在替自己上藥?他是在彌補自己那晚傷了她?魚果立即看向了緊閉著的浴室門,心底一盪,握緊藥膏的手因為激動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們這樣子算不算是好的一步?
聽著浴室里的水聲,魚果的唇邊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她連忙起身,出了房間。
等她手裡端著碗廚房提前就準備好的醒酒湯推開房間時,原本在淋浴的男人已經洗乾淨,換好衣服,出來了。
好像在看到她的身影一出現時,男人原本暗沉的眸忽然一亮。拿著毛巾的手,這才繼續擦了擦仍在滴水的頭髮。
魚果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心慌,那眼神專註的,簡直讓她快招架不住了。
咬了咬唇,她快步走到他身邊,把醒酒湯往他面前一推:「宿醉頭疼,廚房已經煮好了解酒湯,喝了會好受點。」
原來她是去替他拿醒酒湯了,他還以為她為了躲他,逃走了。沈宴之看了看湯,又把灼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快點拿走啊!」魚果的臉徹底的紅完了,像個煮熟的蝦子,催促道。
從她手裡接過來,沈宴之的唇角勾起,綳了幾天的臉,終於有了好轉。
「好了,你坐那裡喝湯,我幫你吹頭髮。」魚果生怕他又露出那樣讓她無所遁形的目光,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腰,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她的指尖戳著他厚實的腰,不痛不癢的,卻無比的溫馨。沈宴之的眸深邃無比,發亮的盯著魚果精緻的臉龐,無比聽話的落座,喝湯,任魚果取出吹風機,在他頭上吹著。
這種安靜的美好氣氛,真是久違了。
如果有可能,誰都不願打破。
魚果看他乖乖的把湯喝了個底朝天,指尖在他的髮絲里,反覆的挑動,直到把他的頭髮全部吹乾。看著他平日打了髮蠟一絲不苟的髮型,在自己手心變的蓬鬆,就感覺到他的整個人都和頭髮一樣,柔和了。魚果心底是開心的,很享受這一刻,雖然後來他一個字都還沒講,可卻不影響這時候的這種氣氛。
撥動他的髮絲,吹了近二十分鐘,男人的頭髮本來就短,很容易吹乾,魚果沒關吹風機,沈宴之也沒催,閉著眼,很享受的樣子。
望了眼他臉龐上俊美的輪廓線條,魚果還是關了吹風機,把吹風機放到了桌上,有些不舍的說:「好了……」
話音還沒落,沈宴之倏地睜開了眼,一眼就深深的望進了她的眼角里,像是能看穿她的靈魂一般。她的心像一隻小鹿,開始跳動,越來越快。接著,她就被沈宴之出其不意的手臂用力一勾,她整個人都落入了他的懷裡,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全身灼熱的氣息一下子將她淹沒了,心如鼓動。
「老婆,我們別鬧了,好不好?」他輕柔的擁著她,帶著磁性的聲音低沉性感,兩個人的距離靠的是那麼近,他的氣息如同高溫般燙的她的心一顫一顫。
「嗯!」魚果忍不住心底激蕩,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頸項里不停的點頭。
每次歷經萬難,解除各種誤會時,這種感覺就讓人更加心動,不忍放開。
兩個人緊擁著,誰都沒開口,誰也沒放開誰,這一刻顯得特別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