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4 怎麼傻愣在那兒?
「是因為網上曝光了。」程苡安解釋道,「南夫人問起來了,便乾脆今晚就去拜見南先生和南夫人了。只是事出突然,時間太緊,我都沒有準備什麼禮物,空著手就去了,特別不好意思。」
「也還好啦,事出突然,他們肯定會理解的。而且,還能讓你帶著東西回來,又主動讓你一起去過中秋,就說明很喜歡你啊。中秋的時候再買點兒就好了。」麥夢涵安慰道。
「對的。」孫舒雲點頭,「不過他們肯定是什麼都不缺,至於買什麼,就挺難選的。」
程苡安點點頭,這也是她特別糾結的一件事情,不知道到底買點兒什麼好。
宿舍沒冰箱,現在天還挺暖和的,這種流心的奶黃月餅並不太好放。
索性月餅小,她們幾個乾脆就分著把兩盒全吃了,而後心滿意足的去刷了牙,各自躺在床.上聊天。
程苡安聽著她們說笑,便也來不及去想南景衡的事情。
直到她們都睡了,不再說話,宿舍內都安靜下來。
先前南景衡對她說的那些話,便又清晰地浮現在耳旁。
程苡安臉燥熱的厲害,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腦中不斷回想的全是南景衡的話。
幸虧她是睡下鋪的,所以怎麼翻身都不會影響到別人。
程苡安是很喜歡南景衡,可今晚卻沒有立即答應。
因為她沒有信心。
不知道南景衡對她,是因為一時的同情而轉生的情意,又或者是沒有看過她這類型的,同情,好奇,許多的感覺放在一起,就對她產生了興趣。
沒有信心在被南景衡了解后,還能被他喜歡。
她很普通,並沒什麼特別特殊之處,也沒什麼能夠傲人的。
除了與南景衡相遇的機緣巧合了些之外,再沒其他的了。
她很擔心相處過後,南景衡會覺得她無趣,與他所想的不一樣。
她承認,在這件事情上,她是有些瞻前顧後。
可這全都是因為她的不自信。
從父母走後,陡然變色的人生,她已經沒有了可以自信張揚的資本。
她之所以一直在南景衡的面前一直提起兩人是假裝戀愛,並不是說給南景衡聽,而是提醒自己。
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持清醒,記得不要越陷越深。
可是現在,南京很跟她說喜歡她,要與她成為真正的情侶。
她很怕自己把持不住,就這麼一頭陷進去。
再到分手的那天,會痛的無法接受。
更怕已經遇到過南景衡這樣好的,別的男人都再也無法入眼。
如果跟南景衡分手,別的男人又入不了眼,她大概就要孤獨一輩子了。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鴕鳥,還沒開始就先想著結束。
可是面對南景衡,她真的沒辦法以平常心去處理。
程苡安看著手機,也不知道想要看什麼。
以為南景衡會發來信息什麼的嗎?
她現在也不太想要收到南景衡的信息,心本就亂著,什麼都顧不上看。
想到南景衡明天還要來,程苡安便不踏實。
不知道明天要怎麼回答他。
她雖然閉著眼,卻一直沒有睡著。
也不知道到了半夜幾點才睡著的。
早晨一早又醒了,看看手機,才6點半。
就是因為心裡知道南景衡今天要來,心裡存著這事兒,所以才一直睡不踏實,早早的就行了。
舍友們都還在睡,程苡安便放輕了聲音,悄沒聲的下床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從陽台回來,就見睡在她上鋪的麥夢涵迷迷糊糊的,正處於半睡半醒間,小聲問她,「苡安,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程苡安也放低了聲音,走到床邊才說:「睡不著,就起來了,吵醒你了?」
「沒,那我繼續睡了啊。」麥夢涵迷迷糊糊的說。
程苡安點頭,「你睡吧,我出去跑跑步。」
麥夢涵打了個呵欠,便又蒙上被子睡了。
程苡安換上一套運動服,便出去了。
跑了將近一個小時,正好去食堂拎點兒早餐回去吃,還給舍友們帶了些。
早起晨練的學生不少,平時跟舍友一起在食堂吃,有她們攔著,也沒人好意思直接過來跟她說點兒什麼。
但今天就只有她一個人,程苡安就沒那麼安心了,乾脆回宿舍吃。
約莫著她們幾個這個時間也應該醒了。
因為最近都在忙著教授布置下來的作業,即使是周末也都早早的起來,趕去圖書館佔位置。
那個教授實在是太嚴格,報告必須認真的完成,而且要改好幾遍才行。
大家都哀嚎著,比期末考試都還累。
在食堂打了豆漿,又買了油條,幾份小菜,每人一個雞蛋,還有幾個餡餅,程苡安便拎著往外走。
誰知剛出了食堂,迎面就遇見了正經過食堂往宿舍樓走的南景衡。
程苡安錯愕的呆立在食堂的台階上,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才7:45,南景衡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恰好南景衡也看見了程苡安,便在食堂門口,台階下停了下來,正看著她。
程苡安站在台階上,才勉強比南景衡高出一點兒。
哪怕是站的比他高了,他站在那兒也一點兒不落,依舊那麼修長高大,好似仍舊比她高似的。
大概是因為周末的關係,他不用去公司,穿的也比平時休閑,不再是西裝革履,是另一種味道,依然好看。
程苡安回過神來,記起自己手上還拎著早餐。
她低頭一看,自己左手拎著豆漿油條和小鹹菜,右手拎著雞蛋和餡兒餅。
都是用塑料袋裝著的,看起來特別市井。
原本並不覺得有什麼,校園裡隨處可見這樣拎著飯食的學生。
可南景衡此時如同清新的雨後松柏立在那兒,頓時就把她對比的那麼平凡。
「怎麼傻愣在那兒?」南景衡見程苡安明明在看著他,卻遲遲不肯過來,便走了過去。
食堂門前的三層台階,程苡安站在最上一層。
南景衡突然踏上了第二層,便幾乎與程苡安緊貼著了。
即使比她低上一層台階,卻仍舊比程苡安還要高出一些來。
程苡安還是得抬頭才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