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第404章 學術之會
「永寧,你對男女婚姻地位的論述,也算是非常精妙了,但只是這思想……是否有些超前了?在這時代中,你的想法始終不能為人所全盤接受!」趙元啟在聽到紀寧的論述后,帶著由衷的感慨道。
紀寧道:「在下只是平心而論!」
趙元啟道:「永寧,其實我這次找你來,除了要跟你說說未來幾天的京城詩會,還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說,就是關於之後有個學術之會的事情,京城的幾名才學大家,邀請我參加一次關於理學、心學和雜學的辯論會,允許我帶一名友人同去。我想邀請你一起參加!」
如果是旁人做出的邀請,紀寧或許會馬上拒絕,但趙元啟是什麼人,那是崇王世子,將來崇王的繼位人,趙元啟受邀參加的學術研討會,那可不是什麼平常人都能參加的。
就算是進士,恐怕也沒資格去參加,但趙元啟卻給了他這樣一個去接觸到上層學術研究者的機會。
「永寧,你是否有興趣參加?」趙元啟問道。
紀寧嘆道:「在下才疏學淺,對於理學和心學的研究,也都處於表層,不曾有任何的見地,貿然去參加這種學術之會,只怕會給世子丟人!」
趙元軒在旁邊撇撇嘴道:「你也有害怕丟人的時候嗎?怎麼我每次見你,你好像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趙元啟不理會自己妹妹的話,笑道:「永寧你這就不用太擔心了,這種學術之會,受邀參加的都是一些王公貴胄,又或者是皇親國戚,再或者是一些名儒,又或者是對學術方面有見地和研究的,這些人在京城儒學界的地位都非常高,永寧你即便能出席,當場也不用你說什麼話,對你的聲望增加就會很有幫助。你也不用擔心表現的好壞或者怎樣,因為我帶你去,本來就是想讓你跟我去見識一下,那些人應該也不會在意我們這些皇親國戚的意見!」
紀寧心想,趙元啟這話說的沒錯,就算他在這種學術研討會中一句話不說,但只要別人知道他曾經參加過這樣的學術研討會,他的聲望就會快速積累。
畢竟這種學術研討會能參加的都是名儒級別的,普通進士都沒資格,更別說是他這樣應考進士的舉人了。
沒有趙元啟的邀請,就算再給他二十年積累學問,也沒機會列席會議。
「在下總不能去給世子折損面子的!」紀寧雖然也想去,但他也要考慮到現實的問題,就是不能去丟人。
趙元軒不滿道:「大哥,你帶紀公子去,那我呢?」
「你?你一個女流之輩,這種學術會議是沒資格去的,安心在家裡學習宮廷禮書就是了。永寧,這樣吧,先確定下來我邀請的人就是你,時間是在四天後,其實也就是京城詩會第一天的當晚,那****跟我一起去出席,我會派馬車去接你,路上我們再談論一下列席時應該說什麼,只需要說出對理學、心學和一些雜學的認識就可以了!」趙元啟道。
「什麼都可以?」趙元軒眼睛瞪的錚亮,「那我去也行啊!」
「你去做什麼?你能對理學、心學說出一些自己的見地嗎?這次可是學術的一次大碰撞,當下也算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時代,很多學術大家到京城來,就是為了這次的學術之會,他們的意見是很中肯的,我和永寧去能學習一下,你一個女流去了,也只是在旁邊湊熱鬧,這麼好的機會,還是讓永寧跟我同去!」趙元啟很顯然對妹妹有些看不起。
這讓趙元軒很是氣憤,她嘀咕道:「你們男人就可以去,我一個女流之輩就不能去,你們說的東西,很了不起嗎?」
紀寧道:「郡主,關於普通的詩詞文章,就算是少有偏頗,也不會有什麼,每個人的理解不同。但對於學術思想,可不能有絲毫懈怠,尤其是在這種百家爭鳴坐而論道的場合,誰有半句不合適,就可能會成為學術界的公敵!」
「這麼嚴重?」趙元軒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學術論壇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趙元啟點頭道:「永寧沒說錯,這種學術之會,很多人都是認死理的,你說的不合適,他跟你拚命都不為過。這是為殉道,妹妹你還要去嗎?」
趙元軒聽還會有人為學術而死,登時打個寒顫道:「你們想去,自己去好了,這種瘋子才會參加的學術之會,我才不會去呢!」
……
……
紀寧跟趙元啟兄妹,在醉仙居停留了有半個多時辰,紀寧跟趙元啟對酌幾杯之後,才下樓來,三人就此分別。
趙元軒原本有些話想對紀寧說,但因自己的事情被兄長碰上,她已經沒機會跟紀寧一敘別情,只能是跟著兄長回家,因為崇王府可不容許自家的郡主在外面有危險。
等紀寧送走了趙氏兄妹,才嘆口氣,想到要去參加京城的學術研討會,他還是帶著些許期待的。
他倒不是想去表現什麼,他是想聽聽這時代最負盛名的才學大家,對於理學、心學以及其他流派學問的一種見地和看法,以將自己腦海中的學問,在這時代中定位,確定將來在文廟中發展的方向。
紀寧在學術上所繼承的,是理學的思想,但又不同於程朱理學,因為他的太師傅沈康所繼承的是張載的學說。
紀寧作為沈康的徒孫,雖然從道理上來說,不必要一定要繼承沈康的學問體系,但他又不能在自己有所建樹之前欺師滅祖,所以他也只能先根據張載的學說,編寫出自己的一份關於學術上的研究課題,如果能在這種學術研討會上發表自己見地的話,不能超出這個框架。
就在他想著事情時,天香樓也重新出現在他眼前,這次他過來,目的不再是為了見什麼朋友,而直接是來見柳如是。
關於怎麼面對柳如是的問題,紀寧自己都沒想明白,讓他跟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發生關係,他心中始終是有介懷的。
但若說讓自己頭天兩萬兩銀子白花,他也覺得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