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黃色文名
馬恆拿到丹書冊和玉簡,將兩樣東西都放在正身台上,對紀寧道:「紀寧,你上去,先試試玉簡,看看有何反應,按照我之前教給你的方法去做!」
紀寧微微搖頭道:「馬大學士,學生到文廟來,是為了參加釋菜禮,定文名,您為何讓在下去試試那所謂的玉簡,不知這玉簡有何作用?」
馬恆有些著惱道:「讓你試就試,說那麼多做什麼?」
在馬恆看來,紀寧只是個小小的進士,距離他的地位,相差十萬八千里,他讓紀寧做什麼,紀寧就應該遵照他的吩咐去做。??
但紀寧卻明顯不想聽從他的吩咐。
紀寧道:「如果馬大學士不能說出所以然來,點明學生為什麼要這麼做,學生決定……不按照馬大學士的吩咐去做!」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試試!」馬恆在文廟中這麼多年,見過的人不少,但紀寧這樣不識好歹的,還是他第一次見到。
「在下是前來定文名的進士,一切當遵照文廟定文名的規矩來,既然規矩中沒列明,說是需要在下用什麼玉簡,在下不會遵從!」紀寧一副不識相的神色,說道。
馬恆氣急敗壞道:「你個進士,本就只是才獲得進入文廟的資格而已,現在居然就敢對本大學士用這種口吻說話?來人……」
旁邊的見習學士提醒道:「馬大學士,您別動怒,這進士不識相,或許是太清高了,但……到底他是狀元啊……」
馬恆見旁邊見習學士的臉色,便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
就算按照名義上來說,紀寧是文廟中人,但畢竟馬恆還不知道紀寧志在文廟,紀寧身為狀元,是可以自由選擇進入文廟或者翰林院的,如果紀寧進入翰林院,也不歸文廟這邊管,就算紀寧不識相,也輪不到馬恆出來說三道四。
進士人群中有人在竊笑,馬恆瞪著在場的進士,怒道:「你們笑什麼?」
在場的進士都在拚命忍住自己的笑意,畢竟紀寧只是個進士,就讓馬恆如此下不來台,馬恆感覺自己很沒面子。
「紀寧,既然你身為狀元,就應該為在場所有進士作為表率,本大學士讓你做的事情,你照辦便可!」馬恆道。
紀寧微微搖頭道:「學生認為,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學生認為對的事情,遵照孔夫子教誨的事情,就應該去做,如果不是,那就算是馬大學士的交待,學生也不能照做!」
「好!」紀寧話音剛落,進士人群中,已經開始有人為紀寧叫好。
馬恆在人群中找尋叫好之人,那意思好似在說,誰他娘的在這裡起鬨?
但見進士們一個個都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馬恆自己也沒轍,他看看天色,必須要在中午之間完成定文名的儀式,這會已經不能再繼續拖下去。
「紀寧,或許你小子身上還真有點骨氣吧!」馬恆自己先妥協了,「既然要你定文名,你便上去,用丹書冊來定文名,所有人都看好了!」
……
……
已經是第二方丹書冊,紀寧不知道這丹書冊會不會跟第一方一樣碎裂,他伸出手,將雙手按在丹書冊上,還沒等閉上眼,丹書冊便有了微弱的反應。
這次在場之人都在屏氣凝神看著紀寧,想看看這丹書冊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
只見丹書冊上呈現出了小小的黃色花紋,這黃色花紋最後連成一體,似乎隱隱有紋路,但因丹書冊本身面積並不大,上面的花紋他們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有最靠近丹書冊的紀寧和馬恆二人,看清楚了上面的紋路。
居然隱隱是金龍的圖案。
馬恆臉上露出吃驚之色,隨即紀寧的手離開了丹書冊,馬恆將丹書冊拿起來,再打量紀寧,這次他口中已經沒了對紀寧的指責,甚至連句話他都說不出。
「馬大學士,不知學生是否通過了這次定文名的儀式?」紀寧打量著馬恆道。
馬恆面如死灰,心裡在嘀咕:「這小子,手按上去居然會有金龍的圖案,這可是傳說中聖人的文名,但鑒定亞聖或者聖人的文名,可不是用這麼一方小小的丹書冊,難道他真的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旁邊見習學士提醒道:「馬大學士,您……看過紀狀元的文名了,可是有問題?」
「沒……沒什麼問題!」馬恆的臉色很不好看,道,「紀寧已經通過了進士的文名考核,可以先歸位了,下一個!」
紀寧回到了當前的位置站好,第二人,也就是榜眼顧玉明走上前來,這會馬恆還有些恍然失神,旁邊見習學士道:「馬大學士,榜眼過來了!」
「哦,自己上去,按照剛才紀寧的方式,自己鑒定就是了!」
之前馬恆還是心高氣傲的模樣,但現在他已經有些灰頭土臉了,甚至連定文名的儀式,他都不想主持下去。
但見顧玉明將自己的雙手按在丹書冊上,閉眼凝神,這次他手上所出的光芒,不是跟紀寧一樣的黃光,而是白光。
「下一個!」馬恆又說了一句。
在紀寧丹書冊小小的風波之後,後續的定文名儀式就順利的多,所有的進士都需要上去鑒定自己的文名,如果有名不副實的,也不會被剝奪進士的功名,只是不會獲得進士的文名。
但這次所有的進士,似乎在才學上都是實至名歸的,以至於所有進士都定了進士的文名。
除了紀寧在丹書冊上出的是黃光,別的人,無一例外都是白光。
「馬大學士,定文名儀式已經結束了,眾進士……是否可以回去了?」見習學士上前請示道。
馬恆這才回過神,道:「暫時還不能走,要到正午以後才得離開,你們這些新科進士,就自由在文廟各處走一走,等午時結束之後,文廟的大門才可以打開!」
說完,馬恆急匆匆往文廟后廡的方向而去,看樣子他有緊急的事情要去辦。
等他一走,在場的進士們就輕鬆多了,終於少了人管束,正好可以在文廟中走走,這裡可不是平時能進來參觀和遊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