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他竟然下毒!
「你的臉怎麼了?」江沉淵忽然問。
蘇沁然用異能透視自己的身體,又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很劇烈的毒,不用萬能藥劑也能讓自己的身體排出體外。但是時間會慢一點。
用了萬能藥劑一天就能恢復正常償。
只是……到底是誰給她下了毒攖?
「蘇姑娘這樣子,恐怕是起了蕁麻疹了。」江沉淵的聲音依舊平淡。
蘇沁然腦中忽然有什麼亮光一閃。
她突然想到昨天就吃了他一盤子點心,心中突然有了線索。
難不成,是他?
想到此處,她立刻朝著昨天沒吃完的點心撲過去,但是半路就被江沉淵攥住了手腕,倏然拉進。
「你幹嘛?」
蘇沁然當前知道現在這臉有多醜,難為他能看下去,但是自己忍受不了!
她立刻伸袖子擋住整個臉,怒視江沉淵道,「是你下毒的對不對!」
江沉淵不假思索點頭,微微一笑道,「是我。」
蘇沁然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我美我的陽關道,礙你眼了還是怎的了?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她乾脆放下袖子,直直的瞪著江沉淵,看吧看吧,最好辣瞎你的眼!
房間內一瞬美好的靜謐,下一瞬,江沉淵猛然爆出爽朗的大笑聲,「然兒,我說了,就算你臉上有東西,也是美的。」
蘇沁然那個氣啊,原來早就給她下圈套就等著自己鑽呢?而自己還沒看出來?
她齜牙咧嘴,伸出五指就撲過去,為了祭奠我的臉,要你的臉陪葬!
但是江沉淵會武功,而且還不低,只會醫術的蘇沁然毫無意外被治住,兩隻手被絞在身後動彈不得。
只不過,因為在蘇沁然的奮力反抗之下,還有秉持著好男不和女斗的古訓上。江沉淵臉上也掛了彩。
鮮紅血液流出,他湊近蘇沁然眼前,唇角一勾,居然出現邪魅表情,「如此,你可滿意?」
「哼!」
蘇沁然扭頭不理他。
江沉淵也不氣餒,又湊上去問,「那要怎樣你才消氣?」
「除非!解藥給我!否則免談!」蘇沁然咬牙切齒悲憤道。
「這個不行。」他突然搖頭否定。
「為什麼!」蘇沁然掙扎不開,雙手被緊緊束縛,動彈不得,但她還有嘴啊!
「江沉淵,別以為你武功好我就怕你,我的醫術也是一等一的!」她本來想說你三叔的命還在我手上,但轉念一想,這般只會惹惱他,索性改口。
江沉淵拖著她,把她摁在凳子上,順便點了穴,他才慢悠悠的開口,「你在逃避,但是我會幫你。」
雖然他說的驢唇不對馬嘴,但蘇沁然眉心一跳,心下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會知道什麼了吧?
不會不會,她從來沒露出蛛絲馬跡,連夢話都不會說,他再聰明也不可能猜到吧?
蘇沁然心裡轉過幾個彎,江沉淵只是笑而不語看著她。
兩人僵持著不說話,比誰的耐心好,但蘇沁然漸漸受不住,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蘇沁然呼氣吸氣,渾身不自在。這引來江沉淵的嘲笑聲,「不要太激動,有件事你若是親口承認我就放了你。」
「承認!承認什麼!咱們沒什麼好說的,好聚好散吧!」蘇沁然眼睛一閉不理他。
江沉淵只是無奈的搖頭,然後要有準備似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幅畫,展開在她眼前,笑道,「我昨日出門,沒想到竟然撿到這個,我想你會喜歡的,就給你帶回來了。」
蘇沁然感到一陣風撲過來,淡淡的墨香鑽進鼻孔,是什麼?
她偷偷掀開眼皮一望。
啊!
竟然是她!
五分像的丹青,把她半身畫在上面,面如春曉之花,中秋之月,說實話雖然因為水墨畫失真,但是看的出畫者的心思細膩。
只不過沒她本人的神韻罷了。
而且,旁邊官文書寫一段話大概意思就是王妃意外走丟,望撿到者送回必有重謝,還加蓋王府大大的官印。
他們還在找她?蘇沁然驚訝了一番,她都不幸身亡了,龍傲寒苦苦找她做什麼?
抿著唇,她望著這幅畫出神,原本為了脫離帝都,脫離蘇家和龍傲寒的掌控,飛到江湖自在逍遙,沒想到龍傲寒連死都不放過她。
難道他真的這麼討厭她嗎?
還是非要看她屍體他才肯放過她?
他都要娶那美女刺客了,還管她做什麼?
「怎麼樣?」江沉淵突然勾起唇角,笑的邪魅,眼中溫潤的波光乍起,帶起一片瀲灧之色,映襯的人更加危險。
蘇沁然就這樣抬頭看著他,從頭髮絲看到腳底,確定這傢伙也是披著羊皮的狼之後,突然做了大膽的決定。
要不,跟他跑吧!
和龍傲寒是與虎謀皮,和江沉淵是與狼共舞,不過這隻狼能帶她離開。
人世間總有許多事,是要困難的抉擇一番。
蘇沁然思索了三秒,立刻眨眼對他露出飽滿的笑容,「江沉淵,我突然發現你是好人,今生遇到你這樣舍已為人大度開放又富有革命戰友精神的人,我蘇沁然覺得,要是不跟著你,我會後悔的。」
蘇沁然不喘氣的說要,然後期待的看著他。
江沉淵慢慢捲起畫,斜睨著她,估計這輩子沒見過這般無節操的女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身邊不收無用之人。」
「我會醫術!」
「三爺已經痊癒,不需要你了。」
蘇沁然心中了一箭,這拋棄的太快了吧?
「你們一路總會磕磕碰碰風寒強盜啥的,有我在有保障!」
「你在咒我們?」江沉淵把畫收進袖子里,回眸一笑。
蘇沁然喉頭梗噎,眼中泛起淚光,江鐵雞!你究竟想怎樣?要不要老娘收你做徒弟啊?
以前大把大把的人求著她收徒,然而她一直嫌棄來的……
「不過……」江沉淵突然眉頭一皺,思索。
有機會!
「不過什麼?」她急切問道。
「不過,我身邊缺個丫鬟,平日里小廝服侍的不行,」說著他突然恍然大悟似的點頭,似笑非笑:「你是王妃,斷然不能做這種下人的事,是我失誤,失誤了。」
「不!這話你說的不對,我可要批評你!」蘇沁然一本正經的說著,心裡卻在默默拼湊碎裂的底線。
「王妃怎麼了?王妃就不是人?下人就是天生該低賤的?人生來平等,不平等的是事件的規則,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話音一落,江沉淵邪魅的臉微微一僵,笑容漸漸隱去。
這女人的節操呢?……
他想到之前命人調查的消息,蘇沁然,蘇家花痴小姐,因為纏著皇帝,被皇帝一怒之下賜給龍傲寒。
那些形容的蘇沁然,就是個花痴草包,風評極差。
但是現在看來雖然不草包了,但是節操呢,矜持呢……
如此,也罷。
他走到房門口,打開出去,但臨走之前他回頭笑道,「洗漱好記得來我房。」
門一關,蘇沁然渾身一松,趴倒在桌子上哀嚎,我滴個神吶!這江沉淵怎麼這般難對付,還陰晴不定。
龍傲寒說風就是雨,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江沉淵殺人還誇你死的好看。
都是兩變.態!
她眉頭深深的皺起來,自己總是受制於人,處於下等,她這朵祖國未來的向日葵遲早會長歪。
不行!
她摸出鏡子仔細看臉,除了丑了點,像豬頭了點,還真找不到什麼優點。
緊接著她從空間摸出萬能藥水,想給自己來一針,但遲遲沒有紮下去,心裡突然亂的很,彷彿有不好的事發生似的。
算了!
她丟下針筒,跑到窗戶邊下望,地下佔滿了隨從,比平日里更多些,看來江沉淵在怕她跑。
而抬眼望去更遠的街道,正好有一隊官兵走過,步伐整齊化一,氣勢陰森非凡,穿著王府侍衛的衣服。
在挨家挨戶的搜查。
都已經找到找到這裡了?還搜查這般嚴?龍傲寒知道她沒死?
蘇沁然心頭一陣混亂,對著鏡子里的人老半天,終於覺得這豬頭順眼時,才梳洗一番來到江沉淵房內。
兵法有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走走走!
趕緊走!越快越好!
蘇沁然突然意氣風發,渾身充滿鬥志,你不是要我做丫鬟?好啊,正好很久沒活動精骨了!
……
如此過了第二天。蘇沁然的臉上蕁麻疹不但沒有好,而且還更紅了些。她照了照鏡子直嘆氣。
要不是知道蕁麻疹消了會沒事,她真想狠狠揍江沉淵一頓。
她的花容月貌啊!
算了算時間是早膳時間,江沉淵昨天不是說讓她當丫鬟嗎?。蘇沁然換上衣服,去找江沉淵……當他的貼身丫鬟!
江沉淵的房間,如他人一般透著迷之味道,她隨意散了一眼,眼神突然停在一幅畫上。
咦,這不是她房中那一副?那一副她挺喜歡的,只不過後來被店家拿走了。
她正想湊近點看,突然屏風後傳來低沉又懶散聲音,還帶著沙啞。
蘇沁然腳步一頓,便朝著屏風走過去。
「江少,有什麼吩咐?」出乎意外的,他大清早竟然在看書,她還想掀被窩把他拽起來呢。
以前對付她室友,百試不爽。
江沉淵眼神落在她身上,又轉了回去落在書上,「餓了,上點心,桂花糕要五分溫熱。」
有桂花糕?蘇沁然眼前一亮,迅速的端上來廚房準備好的早飯,原來他早就吩咐做她那一份。
枉她想著整他,蘇沁然心裡生出一份愧疚。
半柱香后。
熱騰騰的桂花糕香味,伴著吹來的清風吹進她的鼻子里,在她眼中漸漸消失。
蘇沁然眼底拔涼拔涼的,人和人最基本的信任呢?
她還是把江沉淵想得太好了。
剛才她正要坐下吃早飯,江沉淵乾脆擱了筷子,涼涼的看著她,「人人平等,外面的隨從還站著,你就想坐著?」
好吧!她忍!
她婢女一般站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只等著他吃完。
最可惡,她還不能說話!
她還沒開口,江沉淵就道,「食不言。」
終於等到他筷子放下那一刻,她歡快的說,「我們今天就走吧!」
江沉淵疑惑的看著她,「我何時說過?」
蘇沁然怒了:「你說我答應做你婢女,你就帶我離開,你想反悔不成?」
江沉淵坐的沉穩,眉眼舒緩,笑意盈盈道,「沒錯,我從不反悔,你準備下,我們一個月後離開。」
正側耳聽的蘇沁然差點摔個跟頭,一個月?!
江沉淵看她糾結的表情,忽然一笑:「我說錯了,一個月後就到東陽國了。」
蘇沁然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人不逗她簡直是西邊出太陽。
……
窗外,枝頭的鳥兒被驚飛,秋葉悠悠的落進泉水中。
楚親王府的泉眼不遠處是龍傲寒的書房。
第十張上好的梨花木雕刻案桌被毀,管家在一旁默默的記下,準備回頭抬一張上來。
案桌后,龍傲寒一身玄色寬袍,進口銀線綉著盤旋的五爪巨蟒,同色三指寬腰帶束縛腰身,似乎有些寬大。
他瘦了。
俊美的臉依舊俊美,卻透著一絲倦意,九分暴躁,嚇得地下的人不敢抬頭,生怕硯台會飛過來。
氣氛壓抑。
他手裡抓著桃色衣衫,似乎是衣角一片。正是蘇沁然拿日跌下山谷所穿的衣服,上面的刺繡是王府獨有,其他仿冒不得。
他手指收緊,衣片一皺,沉聲道「說!」
「主……主子,」侍衛咽下口水,「林侍衛帶我們下去之時,只在對面崖底找到這一片衣服和……」說著他低下頭,不敢再說。
「繼續說。」龍傲寒把手負在身後,別過臉看著外面枝頭盛開的花。
雖然語氣沉穩,但是無端的讓侍衛一抖,聲音都顫抖起來,「和……一具腐爛的老虎屍體根據檢查,那老虎是被下毒過……」
意思很明顯,王妃會下毒,王妃的衣角,王妃生死未卜,一切都在說明一個事實。
王妃死了。
那個笑靨如花,不介意身份幫他們看病的年輕女子,不是死在大婚當晚,而是凄慘被吃了。
一時間,書房的七分很哀婉。
雖然他們都覺得王妃很好,可是王爺不喜歡,他們也不敢表露出來。
現在人死了,他們這才後悔。如果當初對王妃好一點,是不是她就會走得沒有遺憾?
可是都晚了……
滿室沉靜,龍傲寒雖然站在那裡,卻彷彿瞬間在千里之外,孤身寒氣凜冽,讓人不敢靠近,連安慰都不知從何說起。
彷彿一瞬,也彷彿半個世紀那麼久,龍傲寒步伐沉溫走到一旁椅子坐下,眉眼依舊嚴寒,「讓林澤帶人去找,範圍擴大到周圍郡縣,若是找不到兩罪並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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