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十九章 龍傲寒出現(求花花)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女子聲音從頭頂傳來,蘇沁然被扯掉麻袋,打量四周,原來來是個破廟,橫卧著的大佛堆積灰塵。
她目光落在宇文靜身上,有些頭疼償。
宇文靜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放在現代就是個問題兒童,龍傲寒的事情她抖落的清清楚楚,可她依舊揪住不放攖。
「宇文靜,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再是楚王妃,你糾纏我沒用!而且,之前聽說龍傲寒要娶新王妃,這你不知道啊?」蘇沁然坐直了身體,一臉無奈。
宇文靜一仰頭,在原地走來走去,眼神輕蔑,「這個我自然知道,只要你死了,剩下的人我自然會一一解決,之後我一定是楚王妃!」
完了!這孩子已經魔化了,你父王知道么?
蘇沁然只想扶額長嘆,但一動發現自己被綁著,又想到這宇文靜之前所作所為,一股怒氣直襲心頭。
她隨即怒罵,「你別做夢了!即使世界上所有女子死光了,龍傲寒也不會娶你!而且,他愛的是南宮新月,你死了這條心吧!」
自己好說歹說,她不領情,非要戳中她痛點才行!
果然,宇文靜聽了臉色猙獰,原本姣好臉蛋變的可怖,整個人和三教九流站街罵人的瘋婆子沒什麼區別。
她上前一步,揪住蘇沁然頭髮,惡狠狠道,「那又怎麼樣,得不到他的心,人我也要得到!」
她手狠狠一摜,蘇沁然被推倒在地。
「你瘋了!」蘇沁然試圖站起來,道歪歪斜斜的站不穩,反而一個趔趄撲在地下,厚厚的灰塵濺起來。
「哼,你繼續說吧,反正你今天死定了。」宇文靜拖著長裙走到廟門口,手指一揮,立刻黑衣人抗著刀走過來。
「殺了她。」
「是。」
黑衣人手起刀落,對著蘇沁然脖子比劃著角度,蘇沁然不住的往後退,直道後背抵住大佛,冰涼冰涼的。
「你不能殺我!你爹要是知道非要扒了你的皮!」
蘇沁然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事,宇文靜瞬間火冒三丈,自從那件事之後。
父皇已經好幾天不理睬她了!宮裡眼高手低的都說她失寵了!
她咬牙,「殺!」
刷!
叮!
落刀聲和金屬交擊之聲同時響起,蘇沁然微微睜開眼,只見那黑衣人直直倒下,喉嚨一點紅,曰曰冒著血水。
「是誰?!」宇文靜怒問,剩下的黑衣人立刻把她保護起來。
「哈哈哈,你這女娃,年紀不大心思倒是不小,光天化日竟然敢殺人?」
一大叔從外面跨進來,身後嘩啦啦湧進二十多人,人人腳步沉穩,氣息綿長,看出來是練家子。
江三叔?
蘇沁然眼睛一亮,居然是他?
江三叔對她咧嘴一笑,微微側身讓出位置,江沉淵從他身後走開,雖然依舊優雅華貴。
江三叔哈哈一笑,「都說了蘇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你看你居然這麼著急……」
他剩下的話消失在江沉淵黑沉的眼神之下。
蘇沁然聞言拋了個哀怨的眼神過去,你們在晚來一步就要下輩子見了。
不過,還好趕來了。
江沉淵走過去,替她解開繩子,頭頂卻無端掠過一陣風。
「小心!」蘇沁然驚呼聲還未結束,只見江沉淵隨意動了動袖子。
頭頂的劍像是被人硬生生折彎了似的,啪的斷成兩節,斷的一節不但沒有掉下來,反而借力嗖的插進黑衣人咽喉,血花四濺。
黑衣人的頭顱滾了滾,滾到宇文靜的腳底下,她哆嗦著身子,眼神陰沉:「給我殺,一個不留。」
兩邊人瞬間鬥成一團。
小小的破廟裡面,來了兩座大神,斗得不可開交。抽出的刀光劍影消失在瞳孔中,出現在凌冽的頭頂,又毫不留情的斬殺。
在無情廝殺的背景下,江沉淵把蘇沁然放在打掃乾淨的地方,摸著她的頭道,「乖乖坐著,我給你報仇。」
摸頭殺!
蘇沁然活動手腳,眼底星光閃動,心底瞬間軟軟的。放眼望去,只見江沉淵如一陣青煙似的融入殺手中。
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扇子,白玉為骨,剔透玲瓏,比那白玉更晶瑩的是修長的手,抬手點戳之間化為流光,帶出一片光澤,微微迷了蘇沁然的眼。
他功法絕妙,轉移之間清靈度越,扇子不斷點在黑衣人額頭之上,不論黑衣人怎麼凌厲的招式,在他手下甚至連破解都看不清,就覺得額頭一涼,透著風似的一路冷進了心底。
一招!
僅僅一招!
江沉淵從頭到尾那扇子只點額頭,姿勢永遠輕抬手,另一手負於背後,微笑淡然,彷彿行走在自家後花園似的,看的蘇沁然嘆為觀止。
看江沉淵文弱書生似的,沒想到殺人也不露聲色,真真是個大壞蛋是也。
若是進了朝堂,定是揮斥方遒的大奸臣!
蘇沁然又把目光放在江三叔身上,她對江三叔印像還停留在治病一段期間,臉色蠟黃蠟黃的,營養不良似的。
沒想到,如今臉色依舊蠟黃,看來是天生的了……
他在黑衣人中出手截然不同於江沉淵,大開大合,抬肘劈手之間隱隱風聲鶴唳,帶起一陣狂風,吹的髮絲飛揚。
落在他手底下的黑衣人瞬間被掐斷生命。
一把明晃晃的刀從身後偷襲過去,他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不避不讓,反而後退一步,黑衣人一陣欣喜,推刀前送,直戳心臟!
「小心!」
噗嗤!
蘇沁然驚呼吞沒在嗓子眼,她看見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三叔抵住那刀,刀竟然插不進去?黑衣人臉色大變立刻退身。
三叔罵了一句類似,問候他娘親的話語,然後劈手奪刀,挽了個劍花,還嘲笑他技術真爛,把黑衣人打擊到底后,才痛快的殺了他。
江沉淵帶來的人本就武功深厚,加上兩人近乎碾壓般的武功,宇文靜帶來的人,便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瞬間潰敗。
「你們!你們欺負我!我要告訴父皇,治你們罪!」宇文靜攤在地下,分明害怕,依舊強撞著膽子。
蘇沁然冷笑,被她牛叉的智商感動了,她跨過屍體,走到她身邊伸出手。
宇文靜以為她要給她一巴掌,立刻撇過頭閉眼,誰知巴掌只是輕輕撫摸在臉上。
蘇沁然一臉惋惜道,「你一定是你父皇領養的,否則,你國學老師怎麼會是教體育的?你說是不是?建議你回去問問你娘親。」
噗嗤!
江三叔忍不住笑了出來,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和剛才殺人截然不同的笑容:「宇文靜,蘇姑娘說的不錯,也許是真的,趕快回去問問吧。」
江沉淵笑而不語。
一臉蒙逼的宇文靜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但一定是在嗤笑她!
她甩開蘇沁然手,恨恨爬起來,「你們等著!」她跺跺腳,跌跌撞撞跑出了破廟。
今日之仇,她必定要報!
蘇沁然目送她離開,唇邊的笑容淡了下來。
宇文靜和她在西旭國結仇,她既然能認出自己,龍傲寒會不會也能找到自己?
雖然傳言他要成婚了,可他不依不饒的性子,萬一真找過來了呢?
退一步說,萬一運氣太差,遇到了怎麼辦?
宇文靜的出現是個不好的預兆,蘇沁然憂心忡忡,一直放下的計劃,覺得有必要提上行程了。
這邊,江沉淵護送她回去,並且暗中加派人手保護她。
他看著她憂心忡忡的臉色心中似乎有了猜測,下微沉。
……
次日,蘇沁然被綁架這件事如石沉大海一般了無音訊,但在眾人心底隱隱埋下或多或少的東西。
但,日子還在繼續,神農堂還在開張。
小助理站在四樓門口,手裡拿著雞毛撣子就要推開門,但手還沒碰到門就率先開了。
裡面蹦出個醜八怪出來,小助理心下一緊,第一反應就是小偷!她舉著雞毛撣子劈頭蓋臉抽下去!
「等等!是我!」
聲音好熟悉啊?
小助理手指一頓,待看清楚之後,嘴巴大的可以拍下拳頭,「神醫……你咋了?真的的……呃,奇異?」
蘇沁然呵呵一笑,拍拍她肩膀,「說話真好聽,小助理沒白當啊!」
她摸摸臉,早晨她早早起來,倒騰面如土色,還點了密密麻麻麻子在臉上,額頭上是門口一文錢三貼的狗皮膏藥,聞起來有些難聞……
這樣貌說丑都是誇讚了。
她對小助理燦然一笑,在她驚恐的眼神下大搖大擺在眾人驚訝目光下來到三樓。
「神醫?你這是怎麼了?」
「是啊,這臉………」
「這不是毀容了吧?唉,大好的姑娘咋說沒就沒了?」
「是吧,握就說漂亮臉蛋不可靠!」
病患議論紛紛,褒貶不一。
蘇沁然一臉憂傷,支支吾吾道,「沒事,就是最近天氣太熱,上火,體內毒素爆發,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眾人聞言安慰她,什麼破相了沒關係,好男兒多的是,還有幾位大嬸趕過來拿著紅冊子說親。
……她是毒素好么,不是毀容了!
蘇沁然掀桌!
不過,也說明化妝很成功,不枉費苦心。
蘇沁然一上午在桌子之前繫上了帷幔,要懸絲診脈,眾人雖然覺得奇怪,但都能接受,畢竟哪個姑娘不愛美呢?
只不過一陣線拴著脈搏,從帷幔那頭伸出來,病患安全感不怎麼高,但聽到蘇沁然準確說出病痛又放下心來。
她是神醫嘛,怎麼會出錯?
不過,也正是神醫名頭,和諾大的神農堂,才讓蘇沁然有些放不下。
帷幔的這頭,蘇沁然唉聲嘆氣,連平日里喜愛的桂花糕都沒有動口。
小助理以為她擔心自己容貌,還跑過來安慰她,「神醫,我家村子里,以前也有人毒素爆發……不過後來都好了,人也白凈和……和……和白蘿蔔似的白!」
蘇沁然,「……」
謝謝你的安慰啊。
蘇沁然把一碟子桂花糕送給小助理,並且請她去後院看葯煮好了沒。
她繼續撐著腦袋,無聊的翻著醫術。
唉,好捨不得闖蕩下的神農堂,畢竟一手帶起來的娃,不是親生的也有感情啊,而且,也傾注不少心血,和堂內人都認識了,不知不覺中有了留念。
而且……她腦海中出現一人的身影,修長文弱,淺笑折眸,不經意出現在她最需要的地方……平心而論若是穿越過來一開始遇到江沉淵,會不會有所不同?
蘇沁然抓了抓頭髮,在手指繞啊繞,腦袋便如這打結的頭髮一般,纏繞住不得解脫。
她一邊懸絲診脈,一邊又在空閑時間擔心著自己心底那點不能見人的小秘密。
這樣的生活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
區別只是蘇沁然的駭人樣貌和眼前那一幕珠簾。
只是,日頭快過三分的時候。
神農堂外。
一輛看似極其普通的青身灰蓋馬車停在了門口。
車夫挺直了背,目不直視。
「這馬車,不簡單啊。」門口有剛從神農堂出來的人,見到這馬車,忍不住目光一緊,沉吟道。
「不簡單?」
「是啊,你看那車身,可都是上等的沉香木啊!你就是上去隨便敲一兩下來,也足夠你出去揮霍一段時間了!」
「這麼厲害啊……」
「……」
眾人的感嘆聲逐漸被淹沒在熙攘的聲音里。
馬夫下車,打開馬車門。
一紫金色對襟長衫的錦衣男子緩緩走了下來。
於是人群中便頓時又響起一陣稀里嘩啦的讚歎聲。
只因這男子的出塵之姿,及他身上眸中那種冷冽的冰雪一般的氣質。
明明知道遙不可及,卻仍舊令人忍不住傾心於此。
來人一聲紫金色長衫,外罩同色對襟常服,細密的銀線勾勒出繁複精緻的紋路。
他身材欣長,卻一點不顯羸弱,寬闊的胸膛撐起一條條令人心馳神往的完美曲線。
男子雙眸似冰,似雪。半邊臉頰被一銀色面具覆蓋,給人以無限遐想。
面具上細細描繪著一隻銀色的飛鷹,飛鷹冷峻,帶著氣勢。
他一進門,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身後站著垂手而立無比恭敬的沉默車夫。
只是這滿堂的人目光無意不落在他身上,又飛快移開,不敢多看。
甚至他前方的人都忍不住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只因他身上那股幾乎令人不敢直視的王者之氣。
不知何處而來的神秘男子,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便走到了垂下的珠簾前。
「大夫。」他低聲道,就連聲音也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低沉。
帘子內,低頭玩頭髮的蘇沁然愣了一下,她方才還在想怎麼這麼久都不見下一個上來,便聽到一個異常熟悉的聲音。
她幾乎下意識的就告訴自己,不可能!
可是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慌了。
男子將金線系在自己手腕上,道:「大夫,可以開始了。」
蘇沁然眼前是一層棉布的帘子,外面才是那層珠簾,此時透過那隱隱約約的縫隙,她只能看到一個紫金色的身影。
只是這聲音……
實在太過熟悉,她怎麼樣,也不會聽錯的。
但是,不管聽沒聽錯,保險點準是沒錯地。
「咳咳……」蘇沁然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特別粗,特別嘶啞,若不是知道這帘子後面是她的人,應該是絕對聽不出的。
外面的人聽了,卻只當她又是毒發,這次傷到喉嚨了。
「這位公子,身體並無問題。」蘇沁然就算是知道,那也是堅決不能說的。
而此時帘子外面地,不是別人,正是千里迢迢趕來的龍傲寒!
聞言他皺了皺眉,明明是拿到了準確的消息,這裡的神醫,應該就是蘇沁然沒錯,可是這聲音……
「都聽醫書里說,這行醫需望聞問切,神醫這懸絲診脈相比也有失誤的時候。本公子今日來卻是有些不舒服,不如神醫當面看看?」龍傲寒取下手上的金線,目光依舊緊緊盯著帘子后那個晃動的身影。
「雖說如此,可我懸絲診脈這麼長時間,還從未出過差錯,公子真是沒有什麼大礙。後面的人還需要一一診脈,公子便不要再糾纏了。」蘇沁然急的臉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這聲音,肯定是他沒錯!
他果真找來了!
她一邊慶芯自己出門前做足了準備,一邊催促著龍傲寒趕緊離開。
時間拖的越久,對她就越是沒有好處!
可是外面的人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不瞞神醫所說,我今日是從很遠的地方趕路而來,就為了看一看神醫真面目,想必神醫應該會滿足我這小小要求吧。」他說話不卑不亢,即便是請求的話,說出來也愣是帶了些命令的意味。
蘇沁然急的直跺腳,這龍傲寒怎麼這麼難纏!
兩人就這麼一來一往的說。
一個要見,一個就是不給見。
外面本來排著隊的人竟也沒有絲毫著急。
實在是這男子身上的氣勢太過強大,且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在場的都是平民百姓,可不會因為一點小病就去招惹上這樣的人。
「這位公子,我今日是不會見你的,後面還有病人在等著,若是無事,公子還請回吧!」蘇沁然語氣中的焦急愈發明顯,還帶了一絲憤怒。
龍傲寒聞言皺了皺眉。
周身三尺範圍內立刻溫度都猛然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