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
一次聚會，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與大多數的同學聚會基本相似。
而牧風，因為在大學期間本身就有些邊緣化，在自然也沒有引起什麼風波。
倒是有幾個平時交流也不太多的女生圍著他，問他用的什麼護膚品，為什麼皮膚會這麼好。
對此，牧風只能尷尬的笑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難道要讓他說這是修鍊成仙的附帶功效，仙肌玉骨？
這次聚會持續了越兩個小時，酒足飯飽之後，一部分人相約一起去唱歌，而包括牧風在內的另一部分人以有事為借口選擇了離開。
與眾人告辭，牧風並沒有表現出太過熱情。不說之前他跟同學之間的關係就比較淡，現在他更是走上了一條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路，以後的交際，只會越來越少。
告別眾人之後，牧風一路步行，會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只是，沒有人知道的是，在一處無人也沒有監控的地方，牧風身形一閃，已經消失無蹤。
十幾分鐘后，隱身在空中一路尾隨林婉清回去的牧風跟著林婉清和那個男人進入了一棟豪華的莊園。
如果是以前，見到對方出入這種場所，牧風可能還會自卑的自覺遠離對方，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是，現在他的身份已經不同。而且這次尾隨，他也不是我為了林婉清而來，他的目標，是那個男人。
以他仙人的境界，記憶力自然好的沒話說，可是搜變自己所有的回憶，他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見到過這個男人。
而初次見面時，男人看到牧風的第一眼卻露出驚訝的神情，這不得不讓牧風感到懷疑。
既然沒見過，那男人露出的表情也不像是一般人見到情敵的表情，那麼這其中定有貓膩。
以牧風的推算能力，結合他父親和他長相有八分相似，牧風很容易的推測出，這男人很可能見過自己的父親，甚至有所了解。
隨著二人進了莊園之後，一路尾隨的牧風也了解到，這座莊園，是屬於林婉清，而男人，應該是她家裡為她選定的未婚夫。
大家族的聯姻，有多少是有感情基礎的？這些牧風不知道，他也不願意多管，以後如何，都是林婉清自己的選擇。
莊園內，當二人在客廳落座，傭人都離開之後，林婉清抬起頭看向了男人。
「今天，你見到我那位朋友時的表情有些不對，儘管你很好的掩飾過去了，但這不像是你應有的表現，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目光平靜的看著男人，林婉清話語中透露著不容置疑。
「婉清，你應該知道我的職業，有些事，我不能隨便說的。」見自己的表現竟然被林婉清注意到，男人一陣沉默后開口說道。
「嗯？」林婉清嗯了一聲臉色平靜的看著他。
「這.……在一次任務的時候，我見過一個和他長相差不多的男人.……的屍體。具體的，我不便多說。」在林婉清平靜的目光下，男人感覺到了壓力，猶豫了良久如此說道。
「屍體？」聽到男人的話，林婉清再次問道，至於那什麼不便多說，被她自動忽略了。
「我真.……」男人話未說完，突然目光一凝，冰冷的望向客廳的某處，冷聲呵斥道，「什麼人，出來！」
原來，是在聽到「屍體」二字時，牧風心神大震，泄露出了自己的一絲氣息。
在發現自己氣息泄露后，牧風很快穩定了心聲，只是沒想到，還是被男人注意到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男人似乎也不是個普通人。
只是，男人到底什麼身份他不關心，男人有什麼苦衷不能說出自己所知的實情他也不在乎。
現在，當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之後，他也不準備在暗中探聽。
一道催眠法術用出之後，臉色突變的男人和一臉莫名其妙的林婉清雙雙暈倒在了沙發上。
而暗中的牧風，在布下一道結界之後，在二人身邊現出了身形。
「沒想到，參加一次同學會，本來是準備向那些曾經相識的人的一次告別，竟然還能得到意外的消息。」
現出身形，目光複雜的看了林婉清一會之後，牧風把視線投到了男人的身上。
與此同時，他的神念衝進男人的腦海，開始搜索男人的記憶。
排除那些不相關的事情，牧風很快找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原來，男人是隸屬於國家某神秘部門的一員。當然，所謂的神秘部門，也沒有神秘到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通過搜索男人的記憶牧風得知，這個世界早已進入了末法時代，天地規則不顯，仙道修真已經幾乎絕跡。
古武，成為了世界上神秘力量中比較強大的一種。而男人，甚至林婉清，都是出自武道世家。
如此，牧風也了解了林婉清說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這些他都不甚在意，讓他在意的是，通過對男人記憶的搜索，他發現的一個驚天秘密。
在西方，有一個組織，名為「神」組織！
這個組織，匯聚了世界各國多種神秘力量的擁有者，他們的目的為何不得而知，有人說他們想要君臨天下，有人說他們想要追尋仙道的痕迹，也有人說他們準備重啟神話時代。
只是，這一切都只是有人說，「神」組織真正的目的，不得而知。
自二十年前，他們從世界各國搜尋頂尖人才，或威逼或利誘，迫使這些人加入他們，為他們服務，做一些不為人知的研究。
而牧風的父母，作為曾經業內知名的科研人員，也在這個組織的人才名單之內。
當年，他的父母自然不願意離開祖國去為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組織服務。
只是，那個組織以牧風的爺爺奶奶和當時尚不懂事的他為要挾，逼的牧風父母就範。
由此，才會有後來的牧風整年難得見到父母一次。
如果僅僅是如此，牧風雖然憤怒，但還不至於徹底暴走，畢竟知道了父母「不愛」自己的真相，他只需要前去救出自己的父母就可以了。
在這個沒有仙的世界，牧風自信不會有任何力量可以攔住自己。
可是，在男人的記憶中，牧風得知，十年前，作為國家神秘組織的新成員，他被老人帶著執行了一次任務。
那次的任務，就是去「神」組織暴露出來的一個秘密基地，營救被軟禁在那裡的本國科研人員。
只是，當他們經歷一番大戰把「神」組織的成員全部滅殺擊退之後，進入內部的他們，見到的只是一地的屍體。
這其中，就有牧風的父母。
當通過男人的記憶，看到畫面中自己的父母身死的畫面時，牧風徹底的暴走了。
畫面之中，牧風的父母雙眼帶著柔情望著牧風母親手中的一張照片，而那照片之上，正是牧風四歲時的樣子。
致死，他們都想再見自己的孩子一眼，只是，那滅絕人性的「神」組織，在敗退之時，卻殘忍的殺害了所有的科研人員，為了保住他們那所謂的秘密。
對上回憶中的那兩對目光，牧風似乎感覺到他們穿越了時空的界限，跨越了虛幻與真實，隔著無盡時空與自己相望。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如今長大成才的樣子，兩人目光中的不甘漸漸散去，帶著柔情，帶著不舍，帶著欣慰，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不要！」閉著眼，牧風大叫一聲，臉上兩行清淚滴落。
下一瞬，牧風的身影消失在了莊園的客廳之中，打開一條黝黑的通道，直接沒入其中。
原位面的地府，一片荒涼。
似乎早已荒廢許久，多年不曾被啟用。
其中，有一些孤魂在漫無目的的遊盪，但在這一片已經化為絕靈之地的冥土，即便是靈魂，也遲早會迎來死亡。
這個時間，不需要太久，以牧風的估計，甚至都不會超過四十九天。
這，是一方天道殘缺，輪迴破損的末法世界。在這裡，一切仙神都是虛妄，人死後連輪迴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在地府中熬過七七四十九天，等待著魂飛魄散。
而每一個靈魂的消散，都會令這方殘破的天地得到一絲的修補。
雖然緩慢，但相信千百萬年後，這方世界將會重新出現天道，重新開啟神魔的紀元。
只是，這一切都與牧風無關，他來此，只為尋找自己父母的靈魂。
不甘心的牧風搜索遍了整個地府，這裡，除了空蕩蕩的宮殿和即將消散的靈魂以外，再沒有任何東西。
而他，也不曾發現父母的靈魂。
他們，可能在很久遠的時光之中，就已經消散融入這方天地了吧！
將整個地府翻了幾遍，最終的結果令牧風徹底死心，他的父母，早已經化作這方世界的一部分，再也難以尋回。
渾渾噩噩的離開地府，牧風漫無目的的走著。
原來，父母不是不愛自己，相反，他們很愛自己，甚至為了自己付出了生命。
原來，不是父母不想回來看自己，他們也想念自己，甚至臨死的最後一眼，望著的都是自己四歲時的樣子，那永遠停留在他們記憶中的樣子。
原來，這麼多年，自己都錯怪了父母，他們不是不想回來，而是已經回不來了。
原來……
每想一次，牧風就心痛一次。
他自責，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獲得現在的力量，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知道父母的消息。
現在，即便知道了，即便有著可以橫掃這方世界的力量，但是，他又能做什麼呢？
報仇！
沒錯，他還可以報仇！
「神」組織，既然你們一直追尋仙神的痕迹，那麼，就讓你們在仙神的力量下終結吧！
當報仇的念頭在牧風心裡滋生之後，就如同心魔一般在他心裡不斷的回蕩。
毫不遲疑的，牧風騰空而起，展開極速向著西方而去。
同一時間，世界各國的衛星中心都拉響了發現不明飛行物的警報，而當看到衛星傳回的圖像之時，所有工作人員都沉默了。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仙嗎？
在衛星傳回的景象上，是一道模糊的身形，之所以會模糊，是因為他的速度太快，已經超出了衛星可以捕捉的速度。
可是，儘管在模糊，他們也可以看出，這正是一個人形生物在御空飛行啊！
幾乎是在牧風到達西方的同時，這組景象被放到了世界各國高層的面前，一時間，各國高層都沉默了。
對於自己引起的驚世駭俗，牧風好不在意，此時此刻，只有毀滅那個組織，只有殺戮才能發泄他心頭的憤怒與仇恨。
站立在虛空中，牧風神念一掃，已經找到了「神」組織的總部。
「什麼人？」「神」組織會議室中，高層們同樣得到了牧風在高空飛行的衛星圖片，此刻的高層正在開會，他們的心裡都很興奮，因為他們追尋多年的東西，終於被證實了。
只是，還沒等他們臉上的笑容徹底綻放，一個身影的悄然出現讓所有人都心頭大驚。
他.……是怎麼出現的？沒有一個人看清。
「復仇之人！」牧風沒有廢話，對著這些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禍首，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唯有死亡，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你……」神組織的頭領指著牧風想要呵斥，只是他的話沒有說完，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一把用頭髮變成的長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牧風手中。而就在神組織的頭領開口的同時，這把長劍劃破了他的咽喉。
神組織的頭領眼中帶著驚恐，因為他親眼看到了一具無頭屍體倒在了地上。只是，那無頭屍體的衣著體型，為什麼是他的樣子？
這個問題，他沒有想到答案，因為下一刻，他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靈魂？
不！
復仇的牧風，怎麼可能會給他們留下靈魂，魂飛魄散，才是他們最好的下場。
看著組織中最強大的首領被牧風乾脆利落的秒殺，其他高層在一怔之後轉身向著門口衝去。
逃！
這是他們唯一的念頭。
首領都不是一招之敵，唯有逃命，他們才有一絲生機。
只是，化身復仇修羅的牧風，怎麼可能讓他們逃了。
牧風邁步追上，他的腳步很慢，只是每邁出一步，就有一人人頭落地。
他不急著殺掉所有人，他要讓他們在恐懼與絕望中死亡，就如同當年他們對待自己父母時一樣。
只是，儘管再慢，一步殺一人，當最後一個人倒在牧風劍下之後，距離牧風降臨，也不過只過了一分鐘的時間。
揮手放出一片火焰，牧風衝天而起，留下被大火吞噬的「神」組織總部。
之後，牧風神念包裹整個地球，一一尋找出「神」組織的分部。
隨後，這些分部中的成員，同樣在絕望之中被牧風意義滅殺。
一刻鐘之後，遍布全球的神組織在人間除名。
而對於這一結果，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的世界各國首腦，卻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任何聲音。
怕了！
他們都怕了！
這不是一個人！
他如同一個魔神，一刻鐘之內的時間，藝人一劍，滅殺了「神」組織從高層到基層整整一萬三千六百七十五人。
一個不留！
這個數字，堪稱觸目驚心！
京城，某公墓。
在毀滅了整個「神」組織之後，牧風來到了這裡。
通過和林婉清在一起的那個男人的記憶，牧風得知，當初他父母的屍體，正是被安葬在了這裡。
雖然，這裡沒有父母的靈魂，甚至留下的只是一捧骨灰。
但是，當毀滅了「神」組織之後，他依然來到了這裡。
站在父母墓前，他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從出生起，他對父母的印象就停留在了那每月定時打進卡中的一萬美金上。
在知道真相之後，他憤怒，他傷心，他難過。
但要說他悲痛到痛不欲生，那是不可能的。
儘管知道了父母死亡的真相，知道了他們不是不愛自己，但是要說時隔二十年，讓他為一直沒有相處過的父母十年前的死訊而痛不欲生，似乎也不太現實。
「爸，媽。我是你們的兒子風兒，我已經長大了。」
「這十年來，我都不曾來看過你們，請恕兒子不孝，我也是剛剛知道這個消息。」
「你們放心，害死你們的組織，已經不存在了，你們的仇也算得報了。」
「我去過地府尋找過，只是我去晚了，根本找不到你們的痕迹了。」
「這，是我第一次來祭拜你們，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現在，得知了你們的消息，在這個世界，我最後的牽挂也沒有了。」
「呵呵，我知道跟你們說這些挺傻的，畢竟你們的靈魂都已經不存在了，而躺在裡面的，不過是一捧骨灰罷了。」
「好了，說再多，你們也知不道了。爸媽，不用為我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站在父母墓前，牧風說了很多。
良久，他轉過身，準備最後在這方世界看上一看，算是做一次徹底的告別。
再之後，他的人生軌跡，跟這方世界，交際就不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