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大序幕的揭開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是道德經中對於道的闡釋，這裡的道，可以看出，應該指的是天地大道。


  但一個大道，能夠概括道的本質嗎？自然不能！


  諸天萬界，孕生萬道，這裡的道，不是天道，不是大道，而是道的本質。


  一本道德經，聖人經文，連天道都無法全釋，自然更無法闡述清道的本質。


  甚至於，諸天萬界，修士億萬，多如恆沙。


  每一個修士，都在追尋著道的本質，所修所求的，都是道。


  但卻沒有一人敢言，自己清楚道是什麼，自己知道道是什麼樣。


  而此時此刻，牧風卻敢百分百的放言，他，感應到了道的存在！

  不只是他。


  在牧風將驚駭的目光投向自己剛剛煉器的位置之時，諸天萬界之中，很多頂尖的存在，也開始為之撼動！

  無盡時空之外，一空時空亂流之中，一整片古香古色的建築群鎮壓在時空亂流之上。


  在這裡，那足以將普通混元境界強者撕裂的恐怖時空亂流，竟然無法撼動周圍的建築分毫。


  成片的古建築群中，不時有生靈出沒。


  形形色色，涵蓋諸天萬界的所有生靈種族。


  而若有境界高深的人向這些生靈看去，就會發現，這些行人之中，每一個身上都散發著恐怖的氣勢。


  這些生靈，在他們各自的世界之中，無不是一方豪強。


  只是，在這片古建築群中，這些強者，卻都小心的收斂起自己身氣勢威壓，彷彿生怕犯了某種忌諱。


  而在行人之外，古建築群的中央，坐落著一間古樸的宮殿。


  宮殿之中，沒有絲毫的氣息透出，似是無人居住，但路過此處的生靈，卻無不下意識的放慢腳步，彷彿生怕驚擾了什麼。


  大殿的中央，一間裝設簡單的靜室中，一俊美青年正盤膝坐在蒲團上悟道。


  他的眉頭不時皺起，繼而又舒張開來，像是全部心神都徜徉在道則的海洋中。


  下一瞬，一股奇異的感覺傳來，俊美青年感覺這天地之間，道的痕迹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的清晰。


  甚至於，他有一種錯覺，只要他願意，可以在瞬間抓住道的痕迹。


  可能一瞬間的感悟，能夠抵過他億萬載的苦修。


  只是。


  在這股奇異的感覺升起之後，青年並沒有抓住這億萬載難尋的機會去捕捉道的痕迹。


  甚至於，在這股氣息傳來的瞬間，他已經從悟道的狀態中被驚退了吹來。


  面上一陣潮紅，繼而一陣慘白。


  張了張嘴，露出猩紅的牙齒。


  最終，青年一言未發，輕輕搖頭，響起一聲嘆息。


  轉頭，眸光如同洞穿了千萬世界壁障，直直的望向這股詭異氣息傳來的方向。


  「我就知道！」


  良久，收回目光，青年無奈一嘆。


  他看到了什麼，他知道了什麼，他心裡有著怎樣的想法，外人卻不得而知。
……

  重重星海彼岸，這裡似是不在諸天萬界之中，屬於被遺棄之地。


  沒有星與月的光輝，整個世界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


  黑暗之中，似有生靈的氣息傳來。


  龐大，恐怖，讓人忍不住發自靈魂的顫慄。


  在黑暗之中，有道紋顯化，有道音響起，有無數世界顯化。


  彷彿，一念一生滅，一瞬一枯榮。


  若有諸天萬界的巨頭再次，定然會驚駭的發現，此處，竟然隱藏著以為近乎於道的恐怖存在。


  驀的，一股詭異的波動傳來，星海綻放光輝，黑暗波動起伏，無盡的黑暗之中，似乎有神靈在歌唱，有聖靈在演法。


  黑暗的世界之中，道的痕迹顯露。


  無處不在的道則，給人以一種只要伸手，就能踏出最後一步，就能將道掌控在手中的感覺。


  那種誘惑，成就至高的吸引了，讓人幾乎無法抵禦，無從拒絕。


  黑暗中，那恐怖的生靈似乎動了一下，又像是什麼動作都沒有。


  無盡的黑暗之中，讓人感應不到他的動作，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在那一瞬間之後，他身上的氣息，似乎變得更加的厚重與恐怖。


  彷彿，這天地，已經與他部分彼此。


  那道的痕迹，無不在他身上顯化。


  「這是……有人，踏出了最後一步？」


  如果有巨頭見到這一幕，肯定會忍不住驚駭的脫口而出。


  當然，這裡，沒有其他巨頭的存在，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


  獨屬於道的氣息越發的厚重，黑暗中的生靈，似乎真的抓住了道的痕迹，似乎真的成功的超脫，踏出了最後一步，成為了所謂的至高。


  氣勢不斷的攀升，很快達到了一個頂點。


  然後……

  嘙！

  像是某種壁壘被打破，又似氣泡破碎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無盡的黑暗中，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我……不甘心啊！」


  不知過了過久，黑暗之中，一道悠悠的聲音響起，繼而，再無聲息。


  下一瞬，無數世界之中，九天之上，有血雨滴落。


  混沌之中，有聖靈垂淚，有聖賢低訟往生曲。


  數不盡的生靈，莫名的悲從心來，不可自抑的垂淚哭泣。


  天音渺渺，似乎萬千世界都在同時表達一種悲寂。


  「有巨頭……化道了！」


  與長久的悲寂沉默過後，有巨頭的聲音響起。


  聲音中，有慶幸，有同情，更多的，是一種兔死狐悲的的無奈控訴。


  化道，聽上去，似乎是一個很美好的詞。


  從混元開始，為之證道，是為得證了道的存在。


  混元之後，超脫一方天道，觸摸到了大道的痕迹，是為超脫，也就是尊者之境。


  其上自然還有境界。


  但這些境界中，卻不包括一個境界，叫做化道。


  或者說，化道也是一個境界，但這個境界，卻沒有人想要踏入。


  與化道相對應的，還有另一個境界，叫做成道。


  成道，捕捉道的痕迹，領悟道的存在，掌控道的變化，自身，成為道的一種存在形式，是為成道。


  而化道，捕捉道的痕迹，領悟道的存在，順應道的變化，自身，化作道的一部分，是為化道。


  由此，可以看出，成道，是生靈掌控道的變化，從而有獨立意識的成為道的一種。


  而化道，則是被道同化，億萬載修行一朝喪，化作道的一部分，成為道的養料。


  化道之後，諸天萬界之中，再沒有你的存在。


  諸天萬界之中，巨頭自然不只一個。


  這些存在，都是站在諸天萬界的頂尖，距離成道只有一步之遙。


  只是，無數億萬年來，巨頭有過增減，卻從未出現一個成道的先例。


  以至於，有些巨頭都懷疑，生靈，是否還有成道之路。


  而此刻，有人在倒在了成道路的最後一步之上，身死化道，消散於天地之間。


  作為競爭對手，活著的巨頭為少了個對手而慶幸。


  但作為同樣距離成道臨門一腳的存在，見到與自己同等級的存在化道身死，他們的心裡，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奈與悲哀。


  黑暗的世界中，那名不知名巨頭的化道，像是擰開了某個閥門。


  在他之後，接連有飛仙光雨出現，不時有血雨天降。


  有巨頭捕捉道的痕迹失敗身死，有踏入最後一步，倒在了臨門一腳的路上。


  更多的，則是以為看到了道的存在，抵制不住誘惑強行沖關的尊者、混元！

  短短一日之內，諸天萬界之中，身死的混元境界以上強者數以百計。


  無數的世界，如同末日降臨一般令人一陣絕望。
……

  「噗！」


  某地球平行世界，一間酒吧之中，一身高富帥打扮的蘇十一，一口將剛剛喝到嘴裡的墨西哥龍舌蘭噴在了面前女伴的臉上。


  沒顧得上理會女伴憤怒的表情，蘇十一甚至都沒顧得上會不會驚世駭俗。


  就這麼在滿是人群的酒吧之中，隨手撕裂的空間，開啟時空通道，一步邁入其中。


  留下，滿是見到上帝后不知所措表情的酒吧眾人。


  「老古，我似乎感應到了那東西的氣息！不會真讓那傢伙找到了吧？」


  人未從世界通道中走出，大殿之中已經傳來了蘇十一不可置信的聲音。


  「咳咳！這個問題，你自己心裡不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嗎？」


  輕輕咳嗽兩聲，面上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俊美青年抬起頭，看著從虛空中走來的蘇十一，反問道。


  「你受傷了？」


  看著青年的臉色，蘇十一臉色一變。


  身形一閃，出現在青年身邊，翻手喂下一顆丹藥，右手伸到青年身後，神光籠罩，為青年恢復傷勢。


  「謝謝！」


  良久，蘇十一收手而立，青年古井無波的面上，帶著一絲真誠。


  「老朋友，給你打八折！」


  一句話暴露了自己死要錢的本質，繼而話音一轉，蘇十一面上猶自帶著不可置信。


  「話說，那東西真有這麼恐怖，竟然連你都受傷了！」


  聞言，青年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受傷？受傷算什麼！」


  苦笑著搖頭，青年看著蘇十一，「如果不是我意志堅定，此時此刻，你恐怕已經看不到我了！」


  蘇十一：「.……」


  所以說，沒有收到絲毫影響的他，是從側面被反映出了自己沒心沒肺的本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