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戰爭的消息
海軍提督在陸地上就像是被關在魚缸里的鯊魚一樣。
如果沒有自己的交際圈子的話每天的日子就只剩下了搬張椅子坐在陽台上曬太陽了。
很不幸的浩二就是這麼一個例子。
在出門都要層層打申請的制度下繁華美好的內陸絕對不是海軍提督們的世界。
倒是在酒店，或者叫官方特指的招待所內提督們的活動不受限制，安排給每個提督的也是豪華套房自帶露天陽台甚至是泳池的那種。
不過今天的天氣不是很適合出去曬太陽。
一早醒來外面就稀稀拉拉下著細雨，天空陰沉著像是預示著某種不好的事情發生。
浩二會這麼想是因為無意間聽到了播報早間新聞電視里的聲音。
「等下……剛才那個台……」
似乎聽到了什麼讓人意外的消息大姐頭制止愛麗換台動作。
畫外一提蔚藍星世界雖然使用妖精科技使得電視清晰度遠超時代，但在控制器這方面它們使用的還是最原始的手動調控。
聽到話的愛麗茫然回過頭咔咔咔又是好幾個電視台換過去了。
一番折騰……
電視畫面上顯示著的是一場海戰影像。
如果不是數學了這個艦娘世界浩二絕對會把它當做是最新的米國大片看了。
畫面上一會兒蔚藍海疆戰艦如林一會兒是艦炮轟鳴怒海咆哮，戰機轟隆身影交錯之間彈幕齊射，交織渲染出一幅波瀾壯闊的海戰世界。
然而和宏偉畫面截然不同的是旁白的聲調低沉而悲壯。
節目似乎已經開始了不少時間。
聽了兩句大概意思是說聯邦海軍艦隊和深海爆發了一場大規模戰役。
旁白正在介紹人類這邊都出動了多少艘主力艦又多少出名驍勇作戰的高級艦娘，配合上視頻剪切出的視覺讓人很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但下一刻電視中的消息畫風一轉……
整齊的艦隊已經消失不見，放眼望去儘是黑煙滾滾的殘破艦支似是勉強浮於海面。
介紹到這裡浩二才算理清了這款節目表達的信息：某片海域因為深海艦隊的活動日益頻繁，當地提督們組建了聯合艦隊進行抗爭。
但最後的結果是以人類艦隊慘敗作為收場。
這一戰役損失之重歷年少見，光是當場隕落的海軍提督數量就已經多達十三位。
如此重大的損失之後當地海域防線力量一時間變得岌岌可危，之後又是這件事已經引起了海軍部高層注意云云等常規說辭。
曾經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
當你安安心心坐在餐桌前吃著晚餐的時候你得感謝那些在戰場上付出的人。
這句話在原來世界後來慢慢也發生了演變，變成了當你現在快快樂樂享受和平時要記得過去年代那些在戰爭中付出過的前輩們。
聯邦社會從來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和平安樂過。
類似這種剪切於真實戰場的電視畫面平日里經常出現在聯邦公民們生活當中。
它們大都是歌頌榮譽的，也偶爾會有譴訴戰爭失利諸因的，當然也有純當宣傳紀錄片弘揚文化的。
有些人當他是每日新聞來看。
也有些人拿他當真實特效的電影大片來看。
然而有那麼一些人卻是會將他當做一場和自己息息相關的戰爭來看。
「西比亞海域……我好像記得它是在我們北方戰區。」浩二讓太太整理到一半的制服都開著領子過來了：「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別人所看到的只是人類陣營對深海陣營的一次失利。
高層們看到的也只是一場戰爭敗局。
但浩二是海軍提督。
在提督們眼裡他們所看到的是無數同僚和他們的艦娘消亡的身影。
「別亂動。」列剋星敦追著上來，嬌嗔詳怒的攏上提督散開的衣襟：「別人家的事達令就是再急還能改變戰爭結局不成，讓余快點給穿完。」
對於電視上播報的那些海軍艦娘遭遇列剋星敦不在意么？
當然不是如此……
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些都是她的姐妹們。
然而不單是太太列剋星敦神色如常未有太多的表示，其他艦娘們表情也大多如此。
對於艦娘們來說這種畫面和它所預示的信息本身就是她們生命中的一部分，戰爭一詞在這些單純的女孩子們眼中有著特殊的解釋。
生是生。
死卻未必是死。
今天是你，明天是她，後天說不定就是自己。
包括列剋星敦薩拉托加在內，艦娘們對她們所處的這個世界已經熟悉而習慣了。
就像太太剛才說的，消息既然都已經上了電視做報道那就代表已經成了事實，你再急你也不可能改變一場已經發生了的戰爭勝敗。
但要說完全沒有表示……那也不是。
太太整理提督的雙手變得更柔，更輕，也更緩，似在留戀，也似在享受它的每一個步驟。
蹲在電視機前面的愛麗也默默回到薩拉托加身邊，兩隻天真浪漫的活躍艦娘乖巧而安靜的相依而靠，比之平時少了幾分的跳脫。
惟獨vv像是早已看破了一般小嘴輕抿不露神色。
「不是……我覺得這個名字挺耳熟的。」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浩二憂什麼傷，他是真的覺得好像在哪聽說過那什麼海域。
大姐頭淡淡瞟了浩二一眼。
「西比亞海域地處凱斯大海域的東南方，距離詛咒海域不過兩千公里……」
「哈，那不就是詛咒海域的隔壁了么，上次愛麗遠征的時候差不多都快跑到那附近了吧。」
「還算提督沒忘到無藥可救，就是詛咒海域的隔壁。」
「什麼時候的事？」
抓住列剋星敦的小手，浩二拉著太太也來到了電視機前面坐下。
小初始艦愛麗悶悶的跑到提督身邊，小妮子抱住提督的手臂貼在自己小臉上終是表露出了幾許暗殤。
「11月……11月23的事了。」
關於日期的幾個數字電視旁白一直有在重複報讀。
這都過去快一個月了，但節目檔上顯示的首播標示說明這件事應該是第一次正式公開說明。
起碼應該是第一次通過官方渠道對外的公布。
可是……
浩二也有些懵逼臉。
這麼大的事都過去一個月了他居然沒收到消息？
「都過去這麼久了想必局勢應該是得到控制了才開始有這些報道的吧，余已經讓騎士姬們收集相關情報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回復。」
「肯定的……」vv淡定非常說道：「所以說提督不用太在意。」
浩二也只能這樣。
雖然他各種本事不算小但不是真的全能全知。
突然聽說這麼一件事，一天的好心情全在早上這給賠沒了。
西比亞海域的戰爭消息在提督們的圈子裡似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酒店中難以在見到休閒遊戲的提督身影。
騎士姬們的消息沒等到，浩二倒是等到了行色匆匆趕來的馬漢和他初始驅逐艦。
「大佬，早上的消息你聽說了么。」
一見面馬漢少尉臉色緊駿彷彿哪出了天翻地覆的恐怖事件。
「你知道多少？」浩二問。
「我也是聽別人說才看的電視，太慘烈了……」巨漢少尉唏噓道。
慘烈么？
浩二回想了下當時電視上的畫面。
雖然海軍艦隊的作戰從來就是如此冷酷無情，但想起那殘缺不全黑煙瀰漫的一幕浩二難免也有些感慨。
不一定就是聖母，更不是所謂的聖母婊。
但人心都是肉長的啊……
「因為這事其他人都被驚動了，到處都是在討論的。」馬漢說道。
浩二緊了緊劍眉。
在沒有即時聊天軟體的提督圈子裡。
如果說在什麼地方最能流通消息那絕對要列舉出舞會這一選項。
舞會並不是說一定要等到花好月圓的夜晚，身穿整齊的服飾帶上可人的女伴跳著優雅的舞步。
提督們的舞會更像是一種專為海軍提督們提供娛樂消遣的酒吧場合，一有什麼大事件提督們也都習慣在舞會上和其他提督們相互討論。
這個時候……
那裡應該聚集了不少人了吧。
拍拍太太柔軟的小手，提督大人神情略為歉意：「太太留在房間里幫提督照顧好愛麗。」
「嗯，讓vv陪達令去吧，余還要等騎士姬們的消息。」
「要咱一起去么，姐夫。」
「加加也留下來和姐姐在一起，乖。」
「嗯嗯，咱會帶好愛麗的……是不是，愛麗。」
「蛐蛐一個小布點……」
「小布點說誰？」
「說你——」
看到相互打鬧的小姨子和愛麗浩二無奈搖搖頭。
招呼vv……都不用招呼，大姐頭已經拍著小裙擺淡然驕傲的站起來了。
「就那去看看大家都是怎麼說的吧。」浩二喚上馬漢，找到自己的提督大檐帽往頭上一罩就準備出門。
某大姐頭似乎有些傻愕。
「提督就這麼沒紳士風度不詢問下我本人願不願意去的么？」
浩二自信而張揚的笑臉，但卻帶著點苦哈哈的味道：「大姐頭你不是都起來了么。」
「我起來了就代表我要跟著去么，要是我沒忘記我都還不是提督的誓約艦娘，或許我只是坐久了想起來走走而已呢。」
「比如去哪走走？」
「比如外面人多的地方什麼的。」
「咳咳，那美麗高貴大方的大姐頭小姐，可否陪提督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
「哼，一點誠意都沒有……算了，那就快走啊，剛才不是很急么。」
「……」
你腿短你先走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