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發現蹊蹺
不到兩天的時間，新產品就能夠完成，因為之前被竊取的那份產品給了這些研究人員足夠的經驗，加以改良后，楚氏的新產品效果將會比對手公司發布的那款產品好得多。
畢竟是同一個班底打造出來的，後者肯定要比前者強上許多，這也是陸軒篤定對手公司安插在楚氏的間諜還會再次動手的原因。
沒過多長時間，第六個小組，也就是最後一個小組也完成了，六個小組的研究資料和整理數據都已經交到蕭慎的手中，只要整合資料后，用不了多久新產品就會在蕭慎的手中配比出現，之後再經過國家部門的檢驗，合格后就可以召開新品發布會。
終於完成，所有研發人員的臉上露出喜色，蕭慎很快的拿起手機撥通楚落雁的電話，告知楚落雁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新產品的內含成分已經配比完成。
陸軒端坐在辦公室中，在監控畫面中蕭慎通話結束，陸軒的手機就響起來，是楚落雁打來的。
「蕭慎和我說新產品已經完成配比了。」新產品的研發成功並沒有讓楚落雁開心起來，因為這也代表著那個商業間諜隨時都會出手竊取新產品的資料，如果再次被商業間諜竊取成功，讓對手公司得知新產品的資料，那麼楚氏面臨著的困境將會雪上加霜。
「我看著呢，所有人都很高興。」
陸軒笑了笑說道，然後將液晶顯示屏關閉。
「恩。」楚落雁憂心忡忡。
「放心吧，你也高興點，我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陸軒的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
「真的嗎？」楚落雁一驚，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的，幫我安排幾個保鏢，順便報警……」陸軒開始交代楚落雁執行計劃。
新產品的研發成功對於研發小組的所有人來說，意味的並不只是豐厚的獎金。
對他們吸引力更大的，是這款產品可以給他們帶來的名譽，產品效果他們是知道，能夠在顧客間起到的反響怎麼也不會差，而他們是這款產品的研發者，光著在履歷上添置的這一筆，就能夠帶給他們遠超過百萬塊錢的回報。
畢竟這些研發人員不可能只研發這一款產品，只要有研究成果，那麼就不愁沒有研發項目。
除了履歷上的一筆，還有就是研發成功后，保密合同就活動限制就解除了，他們待在研究室已經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可以回家。
蕭慎通知所有人自由活動，他得等待楚落雁那邊的結果。
而此時，距離城郊研發室十幾公裡外的寧海市中心，楚氏大廈一層東南位置的保潔部，保潔人員的休息室。
此時正是員工下班點，保潔部的保潔人員都已經前往各樓層清潔整理，休息室裡面的主管室燈光敞亮，保潔部主管張棟樑正興奮的看著電腦屏幕。
在張棟樑的電腦屏幕里，顯示出來的畫面赫然是十幾公裡外楚氏研究室的監控畫面，畫面中所有的研究人員已經把全部數據資料交給研究小組的組長蕭慎，而此時蕭慎正在研究室的匯總室電腦中將這些數據資料全部存儲入檔。
張棟年很早就加入楚氏，一直是楚氏大廈保潔部的保潔員，在所有保潔員中，他的資歷算是最老的，年初也因為這樣，他成為了保潔部的主管，管理著整座大廈的清潔工作。
張棟樑年紀在四十歲以上，模樣普普通通，屬於那種丟到人群里就再認不出來的類型，個子不高，看起來也不胖，只是肚子上有些肚腩肉，這是張棟樑長期喝酒喝出來的。
當張棟樑看到蕭慎存儲資料的一幕，一雙眼睛頓時賊溜溜的露出精光，舌頭舔了舔嘴唇，迅速拿出手機撥打出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張棟樑興奮的告知道：「資料很快就會落到我手裡，大概明天早上等我拿到手之後就會馬上給你們送過去，只要你們和上次一樣連夜加班製作出樣品送檢，那麼就一定能趕在楚氏集團之前推出新產品……據我所知，楚氏新研發出的這款產品，比上次那款效果更好，你們騰龍公司是不是也大方一點，畢竟我要搞到這些資料也是很辛苦的……」
張棟樑談沒多久便掛斷電話，不久後手機『叮』的一聲響起簡訊提示音，一看是銀行的到賬通知，張棟樑眼睛亮得滲人，數了數到賬的金額，後面掛了足足六個零，前面還有一個二。
「兩百萬預付，哈哈，這次算你們有點良心。」張棟樑嘴角勾起陣陣冷笑，心想：「我在楚氏集團做事十多年，到今天也沒存到多少錢，沒想到僅僅是倒了兩次資料，就賺了好幾百萬，嘖嘖……」
張棟樑的目光依舊放在那條轉賬簡訊上，久久都挪不開，笑著嘀咕道：「這兩天楚大總裁還忙著在研究室裡面抓內奸呢，可她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內奸其實一直在她眼皮底下吧，哈哈哈……」
這時候，主管室的門外，已經屏氣凝息了五六分鐘的陸軒，在張棟樑的笑聲還沒停止前，轉頭朝身後打了個顏色，然後帶著六個黑衣保鏢衝進主管室。
張棟樑還咧著嘴狂妄的笑著，不料主管室的房門被人一腳踹破，他嚇得一陣咳嗽，顯然被之前的大笑給噎到了。
「咳咳……你們是誰？」張棟樑大叫，臉色極為緊張，慌亂中右手快速點擊滑鼠，準備把電腦屏幕上的顯示畫面給切換掉。
陸軒目光炯炯，面露冷笑。
「我們是來抓內奸的。」陸軒喝道，接著使了一個眼色讓六個黑衣保鏢立馬衝上去把張棟樑擒獲。
「你們要幹嘛，這裡是楚氏大廈，容不得你們這些人撒野！」張棟樑的臉色被陸軒的話嚇得煞白，卻也沒有被徹底嚇住，大聲吼了起來：「保安呢？保安！保安！」
張棟樑破口大叫著，卻依然沒見到半個保安的人影，心裡更慌了，連忙哀求道：「你們抓我幹嘛，我只是這座大廈的保潔人員而已。」
陸軒冷冷說道：「別忙著辯解裝無辜，剛剛我特意在門口等了一小會，正巧聽到你撥出的那通電話內容，現在你的手機里應該還存有銀行的簡訊到賬信息吧，現在人贓並獲，你再怎麼狡辯也沒用，明白嗎？」
陸軒的話說完，張棟樑整個人都蔫了，嘴裡痴獃念道：「你怎麼會知道，怎麼會知道……」
「能搞出這一切，你真的很聰明，但是無論是會誰，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沒有留下痕迹。」陸軒直視著張棟樑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事實上，陸軒觀察監控畫面兩天，依舊是一點收穫也沒有，這些研究人員除了拚命工作以外，根本無暇做其他的事情，陸軒就思索，他跟楚落雁都陷入了思維誤區，泄露產品資料這件事,也未必只有研究人員才能做到。
那麼，研究室除了這些研究人員以外，還有誰能夠入內呢？
這個項目是楚落雁單獨負責的，楚氏的其他高層是不能夠進入研究室的，所以除了自己以外，所有進入過研究室的外人都可以是重點懷疑的對象。
把整個產品研發流程徹底思索一遍后，陸軒兩眼突然一亮。他察覺到，也許他跟楚落雁從一開始的判斷方向就是錯的，而且是嚴重的思維錯誤。
誰說只能是研究人員才能接觸到研究資料？
想到這般，陸軒火速打電話給楚落雁，要求她提供了一大堆的資料。
其中有幾年前承建這座研究室的建築商，有平常負責產品原材料採購的渠道方式，有負責日常保衛的保安人員，還有定期清掃衛生的保潔……方方面面的，一應俱全。
大量的資料讓陸軒看的腦袋發脹，不過三個小時過後，他終於從這一大堆看似毫無關聯的資料中查找到了關鍵。
保潔！
巧之又巧的一次保潔，就在上次新產品研發成功后的第二天。
是不是純屬巧合，一切等陸軒驗證之後便能得知。
於是他再次打電話給楚落雁，詢問研究室那些攝像頭最多能保留多長時間的監控記錄。 楚落雁告訴他，兩個月。
很好，上次保潔剛好是四十幾天前，如果有人做出貓膩的話，陸軒是可以從監控中發現的。
果不其然，當陸軒按照拍攝時間調出監控記錄后，那隻老鼠終於現出了原形。
張棟樑！
保潔主管。
陸軒看完他的竊取方式后，嘴角勾起冷笑，馬上驅車抵達楚氏集團。
張棟樑也是個人才，他居然是在匯總室的那台電腦上做了手腳，趁著手下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保潔大媽保潔阿伯沒注意，打開電腦的主機機箱，從裡頭拿出了某個u盤。
拿走u盤后，張棟樑立馬又接入另外一個事先準備好的u盤，過程神不知鬼不覺，他不僅盜竊了資料，還為下次的盜竊做好了準備。
而匯總室的門禁只有蕭慎和楚落雁可以打開，事後兩個人都沒有發現到這一點，所以才以為商業間諜是研發小組的某個人。
這時，陸軒的手裡出現一個精緻的u盤，冷冷道：「這個u盤，就是明天你想趁著保潔工作的時候拿出來的吧，我看過了，裡面裝有一個竊取軟體，內存量大到能夠把整台電腦的資料全部複製。」
張棟樑的臉色更白了，白得像是一張白紙，望著那枚u盤的雙眼漸漸失去神采。
若不是陸軒的細心，那麼明天剛好研究室又準備進行保潔清理工作，張棟樑又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成功一次，而且對方的預付金都已經打到張棟樑的銀行賬戶上了，可見對方對張棟樑的手段已經信服。
「我猜，這種事情你做了不止一次了吧，只不過前面幾次的產品研發，有一部分都不是在研究室完成的，所以你沒法拿到全部的產品成分資料，所以才導致騰龍公司的產品和楚氏的產品極為相似。」
張棟樑癱在地上，低垂著腦袋，面如死灰的一聲不吭。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邊響起，楚落雁帶著警察匆匆趕來，當她看到陸軒抓到的商業間諜竟然是保潔部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主管張棟樑時，楚落雁的臉上顯出微微訝然。
一個保潔部主管居然能夠竊取如此重要的資料，若不是陸軒，這次又將被張棟樑得手，想到這裡，楚落雁不禁凝望一眼站在主管室內的陸軒，目光中浮現出一抹感激。
兩個警員很快將張棟樑帶走，陸軒和楚落雁驅車緊隨，他們得把手頭上掌握到的一些罪證提供給警方，對於竊取資料的商業間諜，他們決不姑息，這一次至少能讓張棟樑在監獄里待上非常長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