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真是病態
「你……」
錢百萬一聽莫大海如此說，當即氣得想發飆了，不過最終還是隱忍了下來。
他可是錢家的大少爺，未來有希望繼承號稱京城五大豪門之一的財富，從小嬌生慣養的早就養出了一身富貴病，脾氣也比較急躁和倔，基本都是容忍不了別人忤逆自己的意思。
這也是他聽到莫大海突然開口插話的時候，想要發飆的原因了。
不過錢百萬又意識到他此時的身份只是一個戰士罷了，並不是什麼錢家大少爺，也明白什麼顯赫的身份進入部隊以後都特么一文不值，和其他一窮二白的兵蛋子沒有什麼兩樣。
他敢向龔強發飆、討價還價，那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又一定的相識度，龔強又是京衛戍的總教官，經常監管一二三班的成員們。
換成莫大海就不一樣了，錢百萬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雙方還是第一次見面，他又是軍區領導的身份，貿然頂嘴那是非常吃虧的。
「好了。」
龔強不知道為了幫錢百萬和莫大海化解潛在危機還是啥的，只是罷罷手就出聲岔開這個話題了，「你們三個的心情我理解，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都趕緊離開吧。」
看來他是下定決心，無論是誰說情都不理會了。
賭注和代價實在太大了，根本不是誰想賭就能賭誰想負責就負責的，再者所有人連匹配的資本都沒有。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高風險必定會有高回報，想要高回報卻害怕有風險那是不可能的。
世上有大把孤膽英雄，他們敢把自己所有身家全都砸出去就賭那麼一把，贏了他們風光無限個人財富「蹭蹭蹭」的上漲，輸了的話就看看那棟樓比較高確保跳下來能死掉。
要是死不了的話，那後面簡直是生不如死堪比人間煉獄啊！
龔強並不是沒有膽，部隊裡面這麼多高級將領也不是沒有人有膽，只是他們所面對的和那些抱有賭徒心理傢伙們不同。
他們之所以敢賭那是看到了贏的希望，也做好了輸的承受心理準備，要是明知道會輸沒有一點點贏的希望，他們怎麼敢賭？
現在龔強他們別說輸了以後能不能承受得起了，連打賭贏的一線希望都沒有，哪怕百分之一甚至零點五的概率都沒有。
連百分之一的概率都沒有的話，那還怎麼打賭？
輸了就要付出災難性的代價，在這種近乎沒有贏的希望情況下，誰敢打賭？
饒是那些瘋狂的孤單英雄們，也要畏手畏腳的退縮回來。
「總指揮，導彈瞄準工作調試完畢，現在已經瞄準目標人物了。」
這時候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出聲向龔強回報道。
「嗯。」
龔強先是淡淡應了一聲，緊接「唉」的重重嘆了一口氣，像是在心裡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一般，艱難地開口說道：「看一看人員撤離情況，如果大規模已經逃出了導彈殺傷力範圍，那就給我開火。假如他們兩個現在就分出勝負，那就別管我們軍方人員的死活，包括你我他在內的所有人性命都不顧了，給我開火吧！」
「是。」
工作人員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子就要邁步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了。
「慢著。」
突然這個時候白如空叫住了那個工作人員，並對龔強說道：「我說了不要著急，在等等行不行？等到他們分出勝負，我們再從得出來的結果判斷，要不要立應該也耽誤不了什麼吧？」
「是啊，現在他們勝負都沒分，就算人員都撤離到安全地帶開火了又能怎麼樣？每一個導彈發射出來所帶來都是毀滅性的災難，還有大量的核輻射，那可是能影響方圓好幾百公里的環境啊！」白如空話說出來，錢百萬就連忙跟著勸說了起來。
「混賬。」
龔強還沒有說話，莫大海又氣急敗壞的呵斥了一聲，用著很是憤怒的語氣對白如空和錢百萬幾人訓斥道：「現在是你們兒女私情的時候嗎？出事了怎麼辦，出事了上面怪罪下來你們負責得起嗎？你們幾個怎麼啰啰嗦嗦老站在這裡沒完沒了，還有沒有像王法有沒有軍規了？」
突然來了這麼一個變故，一時間受到龔強命令的那個工作人員，貌似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的那樣子。
「下去吧。」
龔強理解他們三個人的心情，畢竟都是一個班級、戰隊的人，幾人也聯手合作過不少次，互相之間有感情那是應該的，也懶得怪罪和責罵他們了。
特殊時期，他們幾個首先想的卻不是怎麼應該去逃命，怎麼去躲開導彈和怪物帶來的危害，而是跑過來替未來有可能殺掉他們的陸軒求情，這份情誼也算難得了。
「可就這麼貿然開炮不是太草率了嗎？為了除掉一兩個人就拿著幾萬個人生命去跟著打賭，這個代價也是不是太大了？」錢百萬仍舊不死心，繼續開口哀求著說，「求求你了龔教官，在等等吧，如果陸軒贏了先看看他的反應，看他有沒有反過來弒殺我們人類或者逃跑的舉動，要是有了在動手殺掉也不遲啊！」
「是啊。」墨清風點了點頭，接著出聲附和道：「現在導彈已經鎖定了他們，無論誰贏誰輸，只要他們弒殺人類的苗頭，再怎麼移動的速度也快不過導彈跟蹤的速度吧？」
「這……」
龔強一聽他們這麼說，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絲的為難之色，看起來也有些砰然心動的那樣子，但卻沒有立即做決定。
他是指揮官，現在每一個命令都決定著大批人的生死存亡，關乎到全人類的幸福。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站得越高所要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多，考慮的事情也就越多。
好比華夏的房價，中央領導和政府不知道房價貴得只能讓鬼住嗎？他們就沒有辦法讓房價降低嗎？
一個房產稅和空置稅下來就搞定，不然扶持西部大開發人才都輸送到那邊，北上廣深分分鐘掉下來，像現在的加拿大一樣一個月不到就徹底崩潰了。
可是他們知道降不了，在實體經濟不景氣有沒有新興產業代替房地產成為國家稅收主收入的情況下，一旦降下來大家都要死。普通老百姓可能在房價崩了以後豬肉都吃不起，這就是領導不肯打擊的原因，只能口口聲聲喊限購限制貸款，實際卻房價蹭蹭蹭上漲。
不過未來幾年房價肯定會降的，現在的社會太畸形太病態了，創業十年的收入可能還比不上買一套房賺的收入，誰還有心去創業開公司發展實體經濟？
企業家都把錢砸到房地產，現在華夏百分之八十、甚至地方政府稅收都來自房地產，全社會的錢大部分都流進了房地產，實體經濟一年也就貢獻百分之十幾到二十的稅收，都不如房地產的四分之一。
這年頭誰買房會用現金？
銀行又是國家的，收到的稅收又通過貸款的方式發放到消費者，重新流進了房地產，賬面上的gdp好看了，實際財政卻是赤字只能不斷印刷鈔票加速通貨膨脹。
沒有實際經濟支撐創造、生產給財政創造真實收入，未來打仗了怎麼辦？武器拿什麼去買？就拿炒房那一串虛假的gdp數字去買？
還是拿房子去當做武器？
政府是知道他們犯錯了，可醒悟過來太晚了，出手打擊大家都要一起死，一夜回到解放前。不打擊任由房價上漲通貨膨脹，實體經濟工廠又紛紛倒閉越來越低迷，導致越來越多人下崗連豬肉都吃不起。
他們也知道社會病態了，可在進退兩難的情況下拿什麼方法去救呢？
龔強也是一樣的，他也想保住陸軒，保住大伙兒都不要死，最好就是陸軒能力變強了能理智的控制住自己，這樣就會成為華夏的秘密武器，用在戰爭上幾乎可以說是所向披靡。
現實是根本沒法控制了，現在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控制不住了，他們已經超過正常人類能控制的範圍了。
不管任何一方贏了，失去了能牽制他們的對手，哪怕用導彈轟也只能大規模掃射了，怎麼可能精確瞄準？
陸軒是人才，那些埋在廢墟裡面，甚至是受傷跑不動在大漠和導彈殺傷力範圍中的士兵們一個個都是人才。
千軍易求人才難求，整個華夏最優秀的幾萬人都在這裡了，可能一個導彈爆炸就將他們永遠都留在了這裡。
軍隊一下子少了幾萬個頂尖人才，那整個國家的戰鬥力就會下降幾個檔次，一旦發生戰爭他們面對其他國家的厲害特種兵作為尖刀突襲，結果只能兵敗如山倒。
兵敗，敵人一進到領地，就會有無數民眾跟著死亡，想想幾十年遭遇的戰爭就知道了。
可不殺掉陸軒和博士兩個怪物的話，下一刻就有無數人跟著送死，隨後引來大規模戰爭，又有更多無辜百姓跟著去死。
此刻開不開炮所要付出的代價是差不多的，只是一個是現在另外一個在未來，時間上錯開了而已。
換成誰來選擇，都會選擇現在二放任未來，因為未來還遠著呢，誰知道中間又發生什麼呢？
沒準那時候，國家已經培養出一大批高手，彌補這幾萬尖兵的損失了呢？
龔強現在只覺得很糾結，也覺得沒有想到後果的情況下，就貿然允許開發這麼一種藥物，那簡直就是一種病態。
「還猶豫什麼？」
就在龔強猶豫的這一剎那，莫大海又不耐煩的督促那工作人員一聲，道：「趕緊去下令開炮啊！不然出事了上面怪罪下來，誰能負責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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