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地圖5
慕容長情一陣無奈,他都不知道,原來「身殘志堅」是可以這麼用的。
而倪葉心說完了之後,就已經呼呼大睡了,好像剛才在說夢話一樣。
慕容長情也就沒有吵他,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那邊仇無序左耳朵聽著牧南亭和陸延的狼嚎鬼叫,右耳朵聽著倪葉心和慕容長情的嬉鬧聲音,忍不住嘆了口氣,感覺自己越來越可憐了,只能對著一個要死不活的刺客。
而牧南亭和陸延那邊鬧了一陣子之後,陸延才小心翼翼的給牧南亭胸口上藥。牧南亭倒是不配合了,結果把陸延的傷口又給弄疼了,總而言之就是亂七八糟雞飛狗跳的。
等著那兩個人折騰夠了,都沒什麼力氣了,乾脆兩個都睡了下來。
睡著的時候,牧南亭還在竊笑,想著陸延這個傻/瓜,都忘了要拿回玉佩的事情。
不過等牧南亭睡醒了之後,就發現玉佩不在自己身上了,再一瞧,陸延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睛瞧著自己。
牧南亭瞬間就床/上跳起來,說:「卑鄙小人,你趁我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把我的東西拿走了?」
陸延無奈的說:「那是我的。」
「我的!」牧南亭說:「你都送給我了,它就是我的,你偷我東西!」
陸延說:「好了,你別鬧,你要是喜歡玉佩,我另外送你一塊不就好了。那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怕給你惹來殺身之禍。」
牧南亭聽得一愣一愣的,有點傻眼,忽然說道:「什麼殺身之禍?那些殺手不會是沖著你的玉佩來的罷?」
陸延沒有立刻回答,不過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就點了點頭,說:「或許是罷。」
牧南亭待不住了,說:「我要去找倪葉心他們。」
陸延奇怪的說:「去找他們做什麼?」
牧南亭說:「你傻啊,當然是和他們說這事情啊。來刺殺你的三個殺手,其中一個沒死成,被他們帶過去審問了。」
「還有一個活口?」陸延驚訝的說道。
「對啊。」牧南亭說。
陸延連忙扶著傷口就要從床/上坐起來,說:「我要去看看。」
剛才陸延被襲/擊,之後就神志不清了,根本沒有注意三個殺手是不是都死/光了,不過他似乎下意識的覺得,不是跑了就是死了。其中兩具殺手的屍體還是牧南亭處理的,另外一個活著的被仇無序帶走了。
牧南亭瞧他晃晃找找的,趕忙扶著他,說:「你著什麼急啊,小心點,我服你,慢慢走。」
兩個人都有點衣冠不整,趕忙下了床先穿衣服。
因為陸延不方便,所以牧南亭自己穿了衣服,還要給陸延也穿衣服,他一個大少爺,別人伺候他還差不多,結果廢了半天力氣,歪歪扭扭的給陸延穿上了,還把人弄疼了好幾次。
兩個人終於出了房門,就去找仇無序了。
仇無序聽到有人敲門還覺得奇怪,看到他們兩個,說:「傷員怎麼還瞎走,不想要命了?」
陸延說:「殺手呢?我想瞧瞧他。」
「在裡面。」仇無序讓開一步,讓他們兩個人進來,然後才把門關上。
一關上/門,就聽到牧南亭大喊了一聲。
仇無序嚇了一跳說:「做什麼大驚小怪的?」
牧南亭瞪著眼睛說:「他是不是死了?」
仇無序翻了個白眼,說:「沒有,只是暈過去了。」
那殺手本來就已經傷痕纍纍的,畢竟慕容長情下手可不輕。那殺手又被仇無序拷/問了一段時間,昏死過去不知道多少次了。
陸延走過去,也要扒那殺手的衣服,牧南亭趕忙攔住他,說:「別扒了別扒了!他后腰上有一個紅色紋身。」
陸延一愣,說:「你怎麼知道。」
牧南亭說:「在你剛才昏過去的時候,大家就已經扒過他的衣服了。」
「果然是這夥人……」陸延忍不住喃喃說道。
仇無序挑了挑眉,說:「看來你知道什麼。」
陸延點了點頭,幽幽的說道:「知道的恐怕比仇長老和慕容教/主多一些。」
仇無序一眯眼睛,神色變得冷淡起來,因為聽陸延這口吻,顯然是知道慕容長情和仇無序的身份了。
陸延又說:「我和魔教並不仇怨,也不是什麼自詡正義的名門正派,所以仇長老大可以放心。」
牧南亭聽得有些納悶了,腦袋裡一團漿糊,怎麼突然就說到了魔教?
不過牧南亭也不是愚鈍的人,仔細一想,幾乎什麼都明白了,頓時只覺得一後背的冷汗。
他雖然不知道慕容長情的名諱,但是姓慕容的本來就不多見,況且還有仇姓葉不多見,仔細一疏離,這才恍然大悟。
因為慕容長情太過年輕,所以牧南亭完全沒有想過,他竟然就是魔教教/主。魔教教/主慕容長情在道上也成名許久了,卻很少有人見過,牧南亭也是頭一次見。
而倪葉心不知道是什麼人物,牧南亭覺得,恐怕也是魔教中人。倪葉心之前一直管慕容長情叫慕容大俠,牧南亭還以為是引人耳目的稱呼。他可不知道,那其實是情/趣稱呼……
仇無序上/上/下/下打量著陸延,陸延現在傷的太重,仇無序有把握五招之內就把牧南亭和陸延兩個人降服。
仇無序表情很淡定,說:「你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很明顯嗎?」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推門進來了,來人竟然是倪葉心和慕容長情。
仇無序和陸延兩方對峙,而牧南亭是緊張過/度胡思亂想,都沒有發現屋外有人。
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倪葉心就在門外,自然聽的清清楚楚,乾脆推門就進來了。
倪葉心起了床,本來是打算和慕容長情一起來看看仇無序審問犯人審問的如何了,沒想到就更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走進來,慕容長情轉身去關門,倪葉心則是背著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說:「陸兄突然點破你們的身份,無非就是有兩種可能啊,第一撕/破臉威脅我們,第二他有求於你們,想要借住你們的勢力。」
陸延一聽就笑了,說:「倪兄說的是,不過我是有求於幾位的。」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現在突然氣氛就變得緩和了下來,牧南亭卻還是挺緊張的,因為他可是名門正派之後啊,還是頭一次見魔教的人,還是這麼多魔教的人……
倪葉心一瞧牧南亭緊張的樣子就笑了,說:「牧少俠你別怕,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慕容長情只是看了倪葉心一眼,對於倪葉心調/戲牧南亭沒有理會,而是對陸延說:「你要說的是何事?」
陸延說:「我要去一個地方,希望幾位能夠護送我安全到達。本來我想要一個人去的,但是現在看來,這一路上顯然不會太順利了。」
牧南亭一聽,奇怪的說:「你要去哪裡?為什麼不和我說,我也可以護送你去啊。」
倪葉心笑了,說:「這不是顯而易見嗎?陸延深知牧少俠武功不到家,你護送他去,他恐怕是到不了的。」
牧南亭:「……」
牧南亭氣了個好歹,他怎麼說也是牧家的少爺,雖然自己武功不夠好,但是振臂一呼,也會有人為他賣命的。
倪葉心調/戲完了牧南亭,就問陸延,說:「那陸兄,我們護送你過去,你要給我們什麼好處呢?」
陸延沉吟一陣,說:「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木盒子的下落。」
「木盒子?」慕容長情說。
他這才想起來陸延是有一個木盒子的。
倪葉心說:「聽起來這個交換條件還是不錯的,你說呢大俠?」
慕容長情說:「你要去哪裡?」
陸延說:「路不遠,如果天氣好,再往北走,三四天也就到了。」
陸延並沒有把具體的地點告訴他們,不過聽起來還算是順路,慕容長情乾脆點頭,說道:「成交。」
牧南亭聽他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非常不高興了,根本沒自己什麼事兒,非常不滿意的說:「正好我也要向北走,我要跟著你。」
陸延皺了皺眉頭,說:「你……」
他剛要說讓牧南亭不要跟著,但是牧南亭已經轉身就走了,顯然是已經打定了注意,根本不聽他說話。
牧南亭氣得不行,覺得陸延嫌棄自己,自己的確不可能比慕容長情的武功還高,也比不過什麼魔教長老,不過如果剛才沒有自己,陸延早就被那三個殺手殺了。
牧南亭一走,倪葉心就說話了,說:「陸兄,牧少俠他生氣了呀。」
陸延有點著急,說:「那如此,我們就說定了,如果明日天氣好了,就立刻上路。」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陸延就趕忙捂著傷口去追牧南亭去了。
倪葉心見他們走了,也拉著慕容長情要去湊熱鬧,慕容長情還想問一問仇無序,殺手拷/問的如何了,不過沒來得及問,就被拉走了。
倪葉心說:「別問了,肯定什麼都沒拷/問出來。」
慕容長情說:「你是如何知道的?」
倪葉心說:「你瞧,那個殺手一直昏迷不醒,顯然仇長老已經使出十八般武藝來對付這個殺手了。如果他是個軟骨頭,估摸/著早就開口了,也不需要現在昏迷不醒。」
慕容長情皺了皺眉,他很想知道,這幾個殺手為什麼要來刺殺陸延。
倪葉心說:「放心罷,沒準還有人會來刺殺陸延,到時候我們抓個骨頭軟的拷/問,應該比較容易。」
慕容長情有點無奈,覺得哭笑不得的,還會有人來刺殺,那聽起來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倪葉心帶著慕容長情走出來,就瞧見陸延站在房間門口,但是房間門是關上的。
陸延正在叫門,顯然牧南亭在裡面,不過裡面落了門閂,怎麼都不給他打開。陸延有些無奈,說:「牧少俠,你能稍微開一下門嗎?」
牧南亭都不帶回話的,顯然是氣大發了。
倪葉心一瞧,忍不住偷樂,然後就走了過去,伸手拍了拍陸延的肩膀。
陸延回過頭來,說:「倪大人有什麼事情?」
倪葉心搖了搖頭,只是提高了聲音說:「也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就是想和你說說,咱們之後的行程問題,畢竟可能有人追殺,所以咱們需要策劃一下,說不定能避開某些人呢?」
倪葉心剛一說完了,就聽到門「吱呀」一聲,迅速的打開了,牧南亭從裡面走了出來。
牧南亭聽到倪葉心的話,生怕他們計劃著大半夜就走了什麼的,那豈不是會把自己給甩掉。所以牧南亭就急了,趕忙站起來開門。
不過他剛把門打開,倪葉心就眼疾手快的,又推了陸延肩膀一把。
陸延沒想到倪葉心會用/力推自己,往前一個趔趄,正好就往開了門的牧南亭身上倒去。
牧南亭「哎呀」叫了一聲,差點給他撞倒,也不敢躲避,怕陸延摔倒了再把傷口摔裂開。
倪葉心忍不住哈哈一笑,顯然是計策得逞了,還好心眼兒給他們把門關上了。
慕容長情頗為無奈,說:「行了,外面太冷,我們回屋去罷。」
倪葉心拍了拍手,說:「好罷。」
牧南亭發現中了計策,已經來不及了,陸延趁機抱住他,嘴裡還嘶嘶的抽冷氣,一副傷口特別疼的模樣。
牧南亭不敢掙扎了,說:「你抱著我做什麼?快點鬆手,不然我揍你了。」
陸延說:「我不能鬆手,我怕你跑了。」
牧南亭冷笑,說:「咱們還不知道誰會跑了,我告訴你,我就喜歡跟著你,我就喜歡礙手礙腳的。」
「我是怕連累你。」陸延說。
牧南亭氣得又要說話,但是突然就被陸延給吻住了。這可把牧南亭嚇了一跳,沒想到陸延還會這手,這一下好了,他們兩個都別說話了。
陸延接/吻的技術差勁兒到要命,剛學會了舌吻,不過每一次接/吻准把牧南亭的嘴唇給咬破了,牧南亭疼得呲牙咧嘴,都覺得陸延是故意報復自己了。
陸延瞧他臉色通紅,雖然瞪著眼睛,但是眼睛里一團水汽,實在沒什麼威嚴,不由得就笑了,說:「你要是想跟著就跟著好了。」
牧南亭頓時得意了,嘴唇破了也不在乎了,說:「你早這樣不久得了,還讓少爺我生氣。」
陸延本來怕連累他,不過再一想,有慕容長情他們護送,應該也出不了什麼岔子,所以他就答應了牧南亭跟著。其實陸延想到要和牧南亭分別,其實也有一點捨不得。
兩個人鬧彆扭和好的速度簡直驚人,到晚飯的時候,倪葉心坐在樓下吃飯,就看到陸延和牧南亭兩個人走下來了。
牧南亭的嘴角舊傷沒好,又添了一個新傷,顯然是接/吻咬的,咬的也真是夠激烈的。
倪葉心好奇的看著他們,說:「這麼快就和好了,沒意思啊。」
牧南亭氣得不知道怎麼才好,說:「我說倪兄,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倪葉心笑著瞧他。
這一頓飯吃的到算是安穩,只是外面還在下雪,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上路。
牧南亭吃飽了飯,忍不住就開始打量慕容長情和仇無序他們了,然後順道也打量了幾眼倪葉心。
牧南亭想著,自己好歹也是被人叫了不少年少俠的,要是讓他爹知道自己和魔教的人混在一起,不被亂棍打死才算怪了。
只是牧南亭又覺得,其實魔教的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和平常人不見得有什麼不同。
慕容長情是魔教教/主,仇無序是長老,牧南亭有些好奇了,不知道倪葉心這麼年紀輕輕的,到底是在魔教擔任什麼職務?
倪葉心看起來年輕,而且武功並不是那麼好。牧南亭覺得,至少都沒有自己好,做魔教長老似乎有點不太夠看。
但是倪葉心和慕容長情關係非常好,不只是非常好,還有那種非同一般的關係在其中,身份絕對是低不了的。
牧南亭胡思亂想的,結果再一抬頭,就對上了倪葉心笑眯眯的眼神。
倪葉心當然發現牧南亭在看起來,說:「牧少俠,你再這麼眼神火/辣的看著我,恐怕就不止一個人要吃醋了。」
牧南亭瞬間就被噎著了,一口茶水差點噴/出去,趕忙用手捂住嘴巴,咳嗽了半天。
牧南亭好一點了,立刻說道:「我我,我沒有!」
倪葉心笑著說:「大俠你看啊,牧少俠都臉紅了,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