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41章 阿盛,她回來了
一想到沈康倫,林殊也心裡就空落落的。
她垂下眼眉,魂不守舍地看著自己相握在一起的雙手,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她身旁的祁盛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林殊也被祁盛帶到了中心醫院。站在病房門口,林殊也一推開病房門就看到正雙手抱腿蜷縮在病床上的林雪兒。
林雪兒頭上包紮著繃帶,面色蒼白如紙。不知道她此刻都在害怕些什麼,總之瘦小的身軀都快要縮成一團圓球了。
林雪兒神色渙散看著對面的牆壁,狀態瞧上去非常差,就像是受過什麼很嚴重的刺激似的,完全看不出是往日那位囂張跋扈的林雪兒。
林殊也看著這樣的林雪兒,忍不住用手捂著嘴,暗暗吃了不小的一驚。她緩緩走向林雪兒,同時小聲了喚了一聲林雪兒的名字:「雪兒……」
林雪兒聽到林殊也的聲音,就像是聽到了讓她恐懼不已的魔音一般,先是一愣,在轉過頭看到走向她的林殊也之後,立刻拿起放在床上的枕頭砸向了林殊也,並連滾帶爬地下了床,相當激動地朝祁盛跑了過去。
「啊啊啊!!你不要過來,你這個賤女人,你不要過來!」
林殊也怎麼也沒料到林雪兒在看到她之後會有如此激動的反應,不禁有些意外。發懵地看著縮在了祁盛身後的林雪兒,林殊也根本就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清楚林雪兒這是怎麼了。不過,看林雪兒滿臉驚恐的樣子,像是對她害怕極了。
看著祁盛,林殊也疑惑地問道:「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害怕我?」
祁盛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渾身是血的躺在我們醫院門口的。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我們發現她情緒很不穩定,而且嘴裡念得、罵的全都是你的名字。」
「誒?什麼?!」林殊也聽到祁盛的話,不禁大吃一驚。
難以置信地看著縮在祁盛身後的林雪兒,林殊也瞧著林雪兒一臉驚恐的瞪著她的樣子不像是為了針對她而故意裝出來的,畢竟林雪兒可沒有這麼高超的演技。
祁盛將林雪兒交給衛君言,走到林殊也面前,拍了拍林殊也的肩膀,柔聲說:「她身上有很多被毒打的傷,不過也差不多快癒合了。我會派人去查查這幾天她究竟經歷了什麼,到時候我把情況告訴你。這一切,有我在,所以你不必要擔心。
我現在的建議就是,你最好先把她留在我這裡靜養一段時間。畢竟,我這裡的醫生可都不是喝稀飯長大的。等她的病情和情緒都好轉一點了,我就把她給你送回林家。恩?」
林殊也不安地看著眸色柔和的祁盛,又看了看縮在衛君言懷裡的林雪兒,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只能無可奈何地朝祁盛點了點頭。
現在看來,也只有祁盛的建議最切實可行了。
不過,就是劉荔芳那裡,她還真是不好交代。
現在林雪兒受了很嚴重的傷,情緒也很不穩定,嘴裡念得、罵的都是她林殊也,估計劉荔芳一時半會兒是不會給她好果子吃了。
一想到劉荔芳那位咄咄逼人的女人,林殊也就不禁氣餒。
「那雪兒就先留在你這裡了,麻煩你幫我照顧她一陣子吧?」
「恩!」祁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林殊也再次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林雪兒,與林雪兒四目相對之時,她看到林雪兒相當不安地往後縮了縮,整個人都快要嵌進衛君言的身體里了。
看樣子,林雪兒的確是經歷了什麼相當可怕的事情,而且這些事情還與她林殊也有關。
看了一眼時間,林殊也見馬上就要午夜了,心煩了咽了口氣,說:「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這邊,還請你幫我照顧好雪兒。」
「我送你。」
「不必了。」林殊也想拒絕祁盛,可是祁盛卻偏偏不讓她如意。
他走上前牽著林殊也的手臂,不耐煩地朝她強調著:「我說了,我送你!大半夜的,你腿也是斷的,想死嗎?」
「我的腿沒有斷!」林殊也瞪著一點兒也不會說話的祁盛,才剛剛消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
「你覺得以你現在的狀況,腿斷了跟沒斷有區別嗎?」
林殊也生氣地甩開祁盛的手,說:「那也麻煩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詞!」
在一旁摟著瑟瑟發抖的林雪兒的衛君言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朝對吵得正歡騰的祁盛和林殊也提醒了一句:「哎哎哎,注意場合。這裡是醫院,三更半夜的,請你們安靜點兒!」
這兩冤家,是不是要上天啊?
林殊也閉了嘴,不服氣地瞪了祁盛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病房。
祁盛懊惱地瞪著摔門離開的林殊也,氣得要死:「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這麼討人嫌!」
「那是因為你在她心裡從來就不是好人。」
祁盛看著突然說話的衛君言,聽到他繼續說道:「林殊也沒有說錯吧?你想盡了辦法讓她當你的舞伴,不就是為了要讓她知道沈康倫已經有未婚妻了嗎?」
扶著整個人都縮在自己懷裡的林雪兒,衛君言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費解地問:「你這麼費勁地追一個完全不受你控制的女人,是為了什麼?如果我輸了那個賭,你又想讓我做什麼?」
這下,祁盛陷入了沉思中。他冷著一張臉,垂眸看著地面,沉默了片刻,才漠然地回了衛君言一句:「我喜歡……」語畢,他正準備打開門朝林殊也追去時卻因為衛君言的下一句話而停住了腳步。
「阿盛,如果我告訴……靈毓回來了,你還會覺得喜歡嗎?」
背對著衛君言,祁盛一手扶著門,沒有說話。
「靈毓打電話給我了,說她最近會回國。」
祁盛用力握緊了門沿,在沉思中咬著牙回了衛君言一句:「她回來了,與我何干?」說罷,他跑著朝林殊也追去,留下衛君言一個人在病房裡苦澀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