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治標治本
第二百三十二章治標治本
芷月這會兒可沒工夫理會下面諸人的看法，她現在可是很興奮的，能看到那張裝腔作勢的臉如何變成灰頭土臉的樣子，這可是很不容易的。
眾人落地，才發現丹峰還真是選了個好地方，山上風景如畫，不但自然生長的各色植物興旺繁榮，就是自己開闢的數十個葯園茶園花園果園，個個都欣欣向榮，顯示著勃勃生機。
這裡較之藏劍峰多了幾許雅緻少了幾分凌厲，連行走其中的弟子也多是手捧書卷，或是身背葯蔞，或是聚會清談，一個個氣定神閑，胸有成竹，與其他峰的弟子不同，這裡的人自信卻淡然，超脫卻執拗。顯得書卷氣很濃，不知道的還會以為置身了孔孟之家，頗有幾分流觴曲水的洒脫。
芷月看著這樣的丹峰，倒是有些明白了那北冥雲秋為何會那般清高傲慢了。
須臾，眾人落在主殿，早有人進去通報，北冥雲秋倒也乾脆，施施然迎了出來，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一般。
她應該早想到了今天的情景，看著文淵甚至還露出了一抹笑顏，雖說她依舊蒙著面紗，可眼睛笑得彎月一般，顯示了她極好的心情。這讓文淵覺得有些蹊蹺，不覺為他對她的猜測也有些疑惑起來。
只是，在看到隨後跟來的芷月墨離軒轅三人，北冥雲秋的完美笑容卻是陡然出現了一絲裂痕。只是，她很冷靜，並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很快調整了狀態，冷靜謙虛做了個請的手勢。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這才大踏步進了大殿。
大殿里此時並不只是北冥雲秋，還有十幾位丹盟的長老和親傳弟子在，似乎他們正在展開什麼討論，殿中央的一張大案上，還放著將近百種靈材，有藥材，也有獸丹，甚至還有兩種毒草。芷月視線掃過，心中已然有數，只不過，她腦海里卻在迅速理清著思路……
「拜見文峰主！」眾人皆起手施禮，文淵擺擺手，坐在了主位上。只是，現在眾人都圍著那大案，貌似他一個人坐在高台上也有些不像，只得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聖女提出一個論點，說丹盟從前煉製的轉靈丹因為副作用太大，棄用了。現在她想試著換一種藥材，讓那副作用降低，從而讓轉靈丹恢復神效而不傷身。」
芷月挑一挑眉，勾起一抹冷笑。
這北冥雲秋倒也知道進退，想到文淵氣勢洶洶而來，她卻單挑出這樣的問題在這種時候討論，如果真讓她弄成了，恐怕在丹峰也會是一件極其轟動的大事。
而這樣的一個場合，文淵很有可能就不好意思當眾開口質問了。而她一旦佔了先機，再從私下裡與文淵說說好話，等回到丹盟再找些人來說話，很有可能黑的就變成白的了。
反正現在該死的人都死了，她又置身事外，完全有可能脫身，倒是個聰明的人才。
芷月胡思亂想間，見文淵果然被這新鮮的議題吸引，已經走到了大案前看著那北冥雲秋講解新丹藥的原理了。
墨離皺了眉，拉了芷月的手看了過來，卻見小媳婦絲毫沒有受半點影響，還有些興緻勃勃地想要往前面湊，不覺有些好笑。
「那文淵行事就是婆婆媽媽的，一點兒不實在。當真啰嗦。」倒是軒轅逸傑嘟囔一句，自己找了個大椅坐著去了。
芷月給墨離遞了個放心的眼神，大大方方也走到了桌案前。眾人不知她底細，卻見她是與文淵軒轅逸傑一起來的，想來也有些來歷，並不攔著她。這才讓芷月走到了北冥雲秋的身邊。
「……我覺得，我們應該大膽一些，用這兩味毒草替代那兩味相衝的草藥，在收尾的時候，再加紫雲母，用猛火將毒素烘出來，紫雲母最是有吸納毒素的能力，到時候，只需在成丹前將那紫雲母弄出來，這丹藥就成了，也就沒了那致命的副作用，大家說怎麼樣？」
北冥雲秋說起自己的發現，眉目生輝，十分自信，就像是會閃光一般，那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更顯迷人炫目的神采。一些煉丹師瞧著她的樣子哪兒還有心聽講解，都有些痴迷地忘記了眨眼。而北冥雲秋也十分享受眾人對她的關注和崇拜，明顯笑容更加燦爛起來。
「這個……」文淵聽著北冥雲秋的講解，覺得似乎是很有道理，理論上好像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可是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一貫痴迷丹道，碰到了令他感興趣的課題，哪兒還想得到要去質問這女人，卻是一門心思鑽了進去。
在眾人沒有注意的角落，北冥雲秋可是在心裡著實偷偷鬆了一口氣。
「換靈丹，換的是修士身上的靈力。可天下靈力又有什麼是不可用，不能用，非要拋棄的呢？靈力又何來的三六九等呢？為什麼要換靈，如果靈力不純，提純就是了。換的又真的能比原本自己的好嗎？我看不見得吧。這換靈丹之所以被廢棄，本就是它的存在有問題，這和煉丹本身並沒有關係。」
突然，一個清脆如黃鶯般的女子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深思，當即便有人抬了頭看向來人。沒想到，此人竟也是位難得的美人兒。即便有北冥雲秋這樣的仙子做對比，來人也是毫不遜色，甚至，她身上那股靈透清澈彷彿山間清泉般的純凈味道，更讓人嚮往，覺之可親些。
「大膽！你是什麼身份，竟然跑到我丹峰來搗亂！」得了北冥雲秋的暗示，跟著她的一個侍女立馬沖了出來，沖著芷月惡狠狠道，更是以手按住了劍柄，這女子也是個聰明的，想到當初自己那個姐妹的下場，她並沒有衝到芷月的面前，眼角更是隱晦的向著墨離的方向瞟了一眼。
「在場皆是煉丹師，相信你們都有自己的判斷，換靈丹，到底誰才需要換靈丹？如果是修士，只需要洗髓丹將身體內的雜質清除。洗髓丹只要煉製得好，等級提高了，排除的雜質多了，身體自然就有了質的飛躍，還需要什麼換靈。而即便是換靈丹成功幫人換了靈根，身體素質不行，再換又有什麼意義！治標治本！這明顯是出題的人有問題，想事情要從根上想，而不是掐頭去尾，只看事情的表面現象。」
芷月當仁不讓坐了主位側邊的第一張大椅，眼睛卻是冷冷掃過大殿內每個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