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子賢，我承認我也有不對，不該說那丫頭長得不錯也有點意思，那個我突然覺得吧，那丫頭恐怕比蔣月微還不適合你。」


  劉昭皺眉：「關蔣月微什麼事？」


  「蔣月微也是平民，但好歹夠優秀，帝國一大新聞系，和汪教授又有香火情。她還精通舞蹈和音樂，長得不會差吧？我覺得你要是和蔣月微交往，將來還可能好聚好散，她應該是明白人……」


  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連錢進都不在，黃逸說話就直接了一點。


  劉昭冷淡地蓋上鋼琴，說：「蔣月微只是一個很優秀的平民，如此而已。」


  「那丫頭呢？」


  「……你不明白。」他是少年人，但是受到過良好的教養，少年天性和後天教養的理□□織在一起，他也說不清楚。


  「我說子賢，你不會來真的吧？這絕對不可能好嗎？你是帝國皇太子，她就是個不靠譜的臭丫頭，你們就算是玩玩都不適合。」


  劉昭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只是當她是一個和你們不一樣的朋友。」


  「一個平民女子，當皇太子的朋友？子賢，你會不會太天真了吧？」


  「她不會給我惹麻煩，我相信這一點。」他還是讓理智來主導自己的生活，他的習慣，那丫頭心那麼大，不要給她希望的好。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年輕時荒唐地想過，但他是皇太子自然和普通少年人不同。


  劉昭提起袋子，起身離開，他也沒有叮囑黃逸保密，不該說的，黃逸自然不會說。


  而他也要去開會討論辯論賽的事了，他就算是皇太子，也只是團隊的一員，而且因為他會參加，到時全國人民都會看到他的表現，他不能丟皇室的臉。


  ……


  這天晚上吃過飯後，朱璇一個人呆在房中，拿著手機看，從朱珏手中拿到號碼幾天了，一直心想著打電話給那個人該怎麼說。朱琰也是軍人，在軍營中並不能隨時用手機，軍官也只休息時間可以用。朱琰和李子明都是軍官，不是特訓、演習或執行任務，晚上他們是休息的，當然朱琰的特種部隊是比李子明的飛行員大隊這種技術兵要更辛苦一些，朱琰不是部隊放假幾乎是沒有時間回帝都的，而李子明卻是會回來的。


  華夏帝國皇家海軍東海第一艦隊的總部在連雲港，回帝都坐高鐵也只不過幾小時的時間。


  連雲港海軍基地，海軍軍官俱樂部。


  海軍軍官們在這時候會脫掉他們的帽子，聚集坐在一起打牌、抽煙、喝酒、聊女人。


  現在正有這樣一群人，圍坐在一起，李子明正和一個海軍陸戰隊中校的軍官一邊喝酒，一邊聊著關於南非海外省的土人*事件，很多華商因為動蕩都撤出海外省回本土。但是聽說有一艘船經過印\\\尼時遭到當地海盜的挾持。印\\\尼也是一個混亂的小國，毗鄰蘭芳，在□□時代，當地土人因為襲擊華人曾遭到□□的血腥大屠殺，停消了幾十年不敢亂動，官方現在也不敢排華，但是民間卻出現一股恐怖分子，時不時製造一些事件。


  趙升比李子明年長好幾歲，出身平民，他這個年紀能升到中校憑著年輕過硬的技能、拼出來軍功以及會做人。


  趙升說：「這次又是南洋駐軍的事了，咱們東海艦隊說起來是海軍中的御林軍，可是除了有實彈演習真像是養老一樣。當初我在南洋時，那是基本每個月都有事。」


  李子明笑道：「國內太平還不好嗎？難不成你希望帝都附近會出現動亂，然後有你英雄用武之地？」


  趙升道：「你說上頭會不會想著抽調我們過去練練兵？」


  「去了也未必好，前幾年還好些，現在米國、歐洲個別國家都別有用心翻舊賬，說是二戰時是我們製造了東南亞、南非的幾次大屠殺，還有些人翻了些所謂證據。帝國還是要講臉面的，現在這事，他們都盯著，帝國不會希望把事件擴大化……」


  趙升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忙一改剛開的談天說地，笑著說：「我家那位的電話，我先走了。」


  李子明看著趙升的家庭小男人模樣暗暗好笑，趙升的疼老婆是出了名的，他老婆是艦隊後勤部的，在家裡卻是一/把手。


  又有幾個軍官一起進門來，是一個中校、兩個少校，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上尉，李子明起身過去招呼。


  那個年輕的女上尉看到李子明過來，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說：「子明，你也在這裡呀。」


  李子明淡淡笑道：「和趙升他們一起來玩玩。」李子明知道，對方肯定打聽過他今天來了這裡玩。


  「子明，這個周末我也休假，你可以帶我去帝都玩玩嗎？」李子明除非是有演習和集訓幾乎每個周末都回帝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大家猜測他是某位帝國開國將軍的後人。


  「張上尉要去帝都玩多得是人願當嚮導吧？」李子明淡淡道。


  那個青年中校過來道：「菁菁，李隊長回帝都也要和家人團聚，你別來搞亂。」這中校名叫張楓，張上尉名叫張菁，是張楓的妹子。張家也算是一個小海軍世家，從他們曾爺爺輩起每代都有人當海軍。


  帝國建國以來，太/祖強國先強軍，也形成了一些軍隊的傳統：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海軍世家、裝甲兵世家、情報系統世家、空軍世家、軍工業工程師世家等等。太/祖宣揚民為貴人人平等的思想，但是他同時很注重文化和家族的傳承，也鼓勵軍人家庭出身的優秀子弟從軍，這也是一種傳承。


  就像是家傳手藝傳承一樣，世上沒有畢親人的經驗和民間的歷史子孫代代相傳更好的了，而大學軍校只能提供更好更平等的機會學習。要是每一個曾經優秀的軍人把自己的一切細節心得品質豪無保留地傳給子孫——也只有家人能做到這麼細，那麼帝國將有更多優秀的軍人，從而有更強大的軍隊。當然前提是選拔的標準不能兒戲，成為腐/敗的溫床。


  就像朱剛，他是軍人，就希望有子孫傳他衣鈹，朱琰努力上軍校最後成績優異進入了特種部隊。這些子弟也多是軍事類的學校出身的，學歷高的按表現畢業就有少尉到上尉的軍銜，極其優秀並有功勛的畢業會破格升為少校軍銜。李子明和朱琰才二十六七歲，現在有中校軍銜也算是坐火箭的速度了。


  李子明正要和他們一起去喝一杯，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機振動起來，他拿出來一看，那號碼令他不禁一怔。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括。」


  李子明到了相對清靜的走廊角落才接起來。


  「喂，李……李大哥，是我……我是朱璇……」電話中的聲音有些不穩。


  「……你好，朱小姐。」李子明想起了她，微微訝異。


  「你，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你是澤恩的妹妹。」


  朱璇按著自己激動的心口，道：「我……我……」


  李子明輕輕笑著說：「有什麼事，不好說嗎？你想問你二哥哥的事？」朱琰在特種部隊，常常晚上的時候都在練兵，家中人是不可能及時聯繫上他的。而信息兵、技術兵、飛行員就好些，不過，國家給特種部隊的精英的待遇也是最好的，特種部隊就算是列兵，他的待遇也是參照上士，而裝備是比一般上士還要好，基本最後是能提乾的，退役后一般也會有安排。所以說，冷麵二哥特種兵中校的朱琰還是個中產階級：他是軍校優秀畢業生，政/治覺悟又高，爺爺是帝國身經百戰的中將，所以他一畢業就是少校，立過幾個大功升為中校，將來前途一片光明。


  「不是。二哥哥的事我才不需要問你呢。」朱璇道。


  「那是什麼？」


  「我……我想問你這個周六在帝都嗎？周六下午有沒有空？」


  「呃……有重要的事嗎？」


  「非常重要！周六下午兩點半，我在勝利廣場等你！死約會，不見不散！再見！」


  嘟……嘟……


  那邊已經掛了電話，李子明看著手機發獃，嘴邊又泛起一抹哭笑不得的意味。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身穿合身的女式軍裝制服的女子出現在他眼前，正是張菁。


  「子明哥哥，誰的電話？」


  李子明收斂起神色，說：「一個朋友。」


  張菁挑挑眉，說：「女的？」


  「你說呢？」李子明雙手一攤，聳聳肩，然後率先走開了。


  在帝都的朱璇卻失眠了，在午夜腦子裡還不停的鄙視自己太遜了，為什麼結巴。


  難道今生今世還做不到先下手為強嗎？在前世已經吃夠了「後下手遭秧」的虧了。


  直到半夜她才睡去，第二天要上學，若不是父母親喊她吃飯，她就又睡過頭了。她早餐都只匆匆用過，這才去趕地鐵，幸好，她家也離學校不遠。


  一連好幾天，她時不時想起這個約會，但就是不敢再打，直到周五，她害怕李子明會忘記，她咬著牙又打了個電話。對話極為簡捷和慌亂，她只是提醒他不要忘記她的約就怕被拒絕掛了電話，而他也沒有回電話來拒絕，她自然是當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