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明月拉拉他的衣袖,「你小心點吶。」
小手軟軟的,涼涼的,熨帖在他的皮膚之上。黎敘再次坐下來,反手握住她。
「怎麼了?」
明月醒了,就沒有睡意了。她緩緩坐起,雙手抱住黎敘的胳膊,望著他微微笑,「我睡不著了,你陪我看電視吧。」
窗外飄著小雪,落在窗欞上,一下就化了,玻璃上一層霧氣攖。
外面那麼冷,屋裡卻這麼暖,明月靠在黎敘的肩頭,電視里放著可笑的真人秀節目,明月看得很開心。
「等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是七月份了。」明月扭頭看黎敘。
「天氣很熱。」黎敘說償。
「我們生完孩子,去度蜜月好不好?」
「好。」
黎敘摟著她的脖子,在她額頭親了親,「家裡親戚都從國外回來了,你要見的很多,過年得住在我爸媽家。」
明月嘟了嘟嘴,「阿櫻說你們家親戚很煩的。」
黎敘笑,「是挺煩。」
很八卦,什麼都愛打聽。
沒貪戀的催談戀愛了,沒結婚的催結婚了,沒生孩子的催生孩子了,讓人煩不勝煩。
但過節就是這麼回事,誰還沒遇見過幾個三八的親戚呢。
公司放假了,第二天早上黎敘起得較晚。
明月懷孕之後睡眠反倒很少,昨晚凌晨以後才睡的,早上卻天沒亮就醒了。
她撐著頭側坐在一旁看她老公睡覺的樣子,看他睡著了都還皺著眉,就知道他平時有多累。
明月挺心疼自己老公的,想為他分憂解難,可是在他面前自己顯然很小兒科,根本就不能幫到他。
明月起頭,親老公的薄唇。
睡夢中的男人,感覺到了羽毛似的觸感,下意識抬手勾住明月的腰身,把她往懷裡帶。
明月被他抱緊了,下巴擱在他的胸膛上,身體與身體之間貼那麼緊,沒有絲毫距離。
明月捏他的耳朵,終於,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早啊,大總裁。」明月笑眯眯的瞅著他。
黎敘睡眼惺忪的盯著面前的女孩兒,彎了唇,「醒了?」
「嗯。」
明月動了動身子,對黎敘說,「讓我起來,這樣會壓到寶寶。」
黎敘鬆手,明月從他懷裡出來。
黎敘看明月站在床邊穿衣服,背對著他,一件一件脫,又一件一件穿,優美的背部弧線,骨骼纖細,皮膚白皙,讓人移不開眼睛。
「阿敘。」
明月穿好衣服,轉身叫他。
黎敘也掀開被子起來,從這頭走到那頭,站在明月跟前,抬手撥開她額前髮絲,「怎麼?」
「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們過夫妻生活吧。」明月大方邀請,小臉兒紅紅。
黎敘下巴一僵,然後雙手插在睡褲口袋裡,笑著點了下頭。
不過又覺得奇怪,「為什麼要年三十?」
明月呵呵笑了兩聲,搖搖頭。
黎敘看她出門,要去自己那間屋,眼睛一直跟著她去到門口。
明月在門口回頭,「你去穿衣服下樓吃飯,一會兒還要出發去你們家。」
明月開門,門一開,就見到剛走過來要敲門的黎櫻。
「阿櫻。」明月叫她。
「哦,嫂子。」
黎櫻穿著明月的睡衣,打著哈欠叫明月,「昨天我來的時候穿的禮服,今天不想穿了,你借我件正常點的衣服。」
「好。」
明月回頭看身後的男人,「那我帶阿櫻去找衣服,你也快點收拾。」
說完就走了。
黎敘佇立在原地一笑。
現在還知道吩咐他做事了。
黎敘洗漱的時候,明月在隔壁和黎櫻一起找衣服換衣服。
黎櫻很瘦,但很高,明月比較嬌小,她穿明月的衣服就有點顯短,但也還是能將就。
看著明月豐滿的上圍,黎櫻嘖嘖嘴羨慕道,「我也喝了不少牛奶啊,怎麼就比不上你!」
明月無語,「我是懷孕了好不好,之前我也才b杯好不好。」
「男人就是喜歡大胸嘛。」
「……」
明月找了件大衣穿上,對黎櫻說,「阿櫻,我還沒洗臉刷牙呢,我先回你哥那屋。」
「你自己房間沒盥洗室么?」黎櫻翻白眼。
「我牙刷在他那邊啊。」
明月笑笑,走了。
黎櫻覺得明月跟她哥這兩個人也真是,幹嘛還要分房間,關鍵是分了房間也天天一起睡,有毛病。
明月回黎敘那屋的時候,黎敘在穿西裝打領帶,明月過去看他,在更衣室門口探個腦袋,「老公,你又把自己打扮這麼帥幹什麼?」
黎敘在鏡子里看她一眼,沒說話。
感覺到了被鄙視,明月癟癟嘴,轉身去了盥洗室。
黎敘洗臉刷牙的時候,黎敘在外面接電話。家家都在忙著過年了,他還沒完全閑下來。美國又不過中國的農曆新年,那邊公司繼續運營,他當然會繼續忙。
明月牙齒很白,刷完牙對著鏡子齜牙,對自己的小白牙很是滿意。黎敘從後面進來,歪著腦袋看她,然後大手扶著她的腰,「親個嘴。」
「來來來。」
滿口的牙膏清新香味,明月很願意親一親大總裁。
轉身,兩個人就親在一起。
黎櫻冒冒失失過來找她嫂子,看見這一幕,「我靠」一句之後就轉身走人。
有沒有搞錯,專虐單身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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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姨準備好了早餐,一桌子四個人,邊吃邊聊天。
馮姨老家不在這兒,打算回去過年,黎敘聽她有這個意思,開口挽留,「馮姨,你老家也沒幾個親戚,來回折騰也挺累的,不如留下來。」
「對啊,馮姨,你別回去了。」
明月知道,馮姨沒結婚,也沒孩子,雙親也走了,有一個哥哥也在外地不回去,她回家去也不過跟幾個表兄妹過年,那還不如留在黎家,黎家的人都拿她當親人。
「我想跟你一起過年。」
明月對她說這話時,腦袋靠在她肩上,撒嬌,「留下來嘛,阿敘家裡多熱鬧啊。」
黎櫻咬著裡面包也插嘴,「是啊,就這麼定了,跟我們過年。」
早餐之後,約莫十點鐘,開車回黎家。
馮姨坐副駕,明月和黎櫻兩個姑娘坐後排。
一路上黎櫻和明月兩個人話最多,估計是年輕女孩兒在一起有話題,相談甚歡。無非也就是哪個牌子的包好看,哪個牌子的護膚品好用,等等等等。
也會談到哪種類型的男人最性/感……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大總裁在前面面無表情,不著痕迹的盯了明月好幾眼。
黎家很多親戚都移民了,只有到春節才會回來,因為黎敘爺爺是住在他們家,所以每年過年就他家熱鬧。
明月和黎敘結婚很低調,當時舉行婚禮通知的親戚不多,有很多人還沒見過明月。
今日一見,都對黎敘這個小妻子很喜歡。
長得漂亮,身材好,關鍵還和他們阿敘門當戶對,年紀小小的小嬌妻,看了實在是討人喜歡。
明月收了很多紅包,因為結婚,因為懷孩子,因為過年,每個人都給的厚厚的紅包,讓明月特別不好意思。
黎敘在邊上看著,朝明月頷首,「拿著。」
理所當然的,那樣子似乎在說,他家姑娘就該拿。
黎櫻在旁邊不高興了,手裡薄薄的紅包,「什麼意思嘛,差別對待,你們這樣是不對的啊。」
有人開口了,「哼,明月是嫁到咱們黎家,你以後可是要嫁出去的呀。」
黎櫻咬牙,「得,階級歧視,眼中的階級歧視。」
滿是溫馨,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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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住在黎家,明月被拉去跟黎敘的七大姑八大姨打麻將。
明月不會打,完全是趕鴨子上架。
「哎喲小七啊,女人不會打麻將,老了以後多無聊啊。」
其中一個姑姑笑嘻嘻的看明月,「而且阿敘有的是錢,你又剛收了那麼多紅包,輸點兒給姑姑們這不挺好么。」
「……」
明月一直微笑,但不知道怎麼接話。
誰說女人老了要打麻將啊,誰說我老公有錢就要輸給你們吶。
明月輸了不少,心裡暗暗嘆氣,姑姑你們太有心計了,就想把給我的紅包贏回去嚶嚶嚶。
黎敘在那頭跟男性長輩聊天,不時的回頭看明月這邊。
明月一直坐在麻將桌上,臉蛋兒通紅,估計是屋裡人多,冬天又關著門窗,有點兒缺氧。
黎敘看了看時間,快十點了。
明月得早點休息。
他摁熄了煙頭,對幾位長輩說了先失陪,就起身往棋牌室走去。
棋牌室和客廳隔了一個玻璃隔斷,之前黎敘就是從那兒看明月的。
小丫頭一個輸給三個,蠻慘的。
黎敘過去跟幾位說要撤了,明月該睡了,姑姑們不依,說還得打幾圈。
黎敘:「……」
想了一下,捋起袖子對明月說,「起來。」
明月乖乖的起身,跟他眼神交流一秒鐘,瞬間懂了,老公要給我報仇哈哈。
明月拉了凳子坐在黎敘旁邊。
之後一個小時,一共打了五圈,二十把,黎敘手氣很好,連連坐莊,不但把明月輸掉的贏回來,還倒贏了不少。
一看時間,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
「好了,今天結束,明月該睡覺了。」
黎敘拿出籌碼,笑眯眯的看著諸位,「姑姑們,給錢吧。」
明月眼睛發亮,搓著手,哇哦,大總裁是賭神來的。
姑姑們不依了,一個個的叫喚,要黎敘陪著打通宵。
黎敘起身,把明月撈起來護著,沒再理姑姑們,摟著明月上樓了。
明月邊走邊拉大總裁的衣服,「贏的錢呢,你不要啦?」
黎敘彎了手指磕明月腦門,「算是給姑姑們陪你勞務費了。」
明月撅嘴,「明明是我陪她們……」
到了房間,黎敘把門一關,就把明月摁在門上,低頭看她,「你怎麼這麼財呢,小財迷?」
明月笑得嘿嘿的,小手摟著他的后腰,「第一次打牌嘛,贏了錢你還不讓我要。」
「你老了別這樣成天坐麻將桌前。」
「噯?」
「我帶你全世界到處去看看,去走走,我們可以帶我們的孫子,孫女,有那麼多事情可以做。」
明月聽了眼睛亮亮的,「嗯。」
黎敘大手按著她的肩膀,明月對上他深黑的眼睛,眨眨眼,「幹嘛?」
「有點等不到年三十兒。」
「……」
黎敘已經打橫抱起她,明月小腿兒在他臂彎里蕩來蕩去。
「大總裁啊。」
「今天就過夫妻生活。」
「……」
明月心裡,怕怕的。
憋了好久,在被他安置在床上的時候,她拉拉他的衣袖,「小心點吶。」
大總裁俯身狠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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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天夜裡,陶淑媛一身狼狽站在陶安然的公寓樓下。
想進去,奈何陶安然跟公寓管理員打過了招呼,只要看見這個女人,就把她轟走。
陶淑媛自從曹志洲把她的錢和珠寶拿走後,就一直沒聯繫上陶安然,之前還以為他是出國了在忙自己的生意,現在看來,他倒是在避著自己。
陶淑媛想不通,他叫她姐姐二十幾年,按理說,陶安然不會對她冷漠無情,不會因為她被明家掃地出門就和她斷了往來,畢竟那時候,他還是很愛她這個姐姐的,不然又怎麼可能幫她弄死顧瑞華?
記憶往前倒退,陶淑媛這才意識到,就在那個叫穆秀婷的女人死前那段時間開始,陶安然對她的態度又開始變得不冷不熱……
究竟怎麼回事??近凌晨,陶淑媛還等在單元樓外面。
她也真是有這個耐性,沒拿到錢堅決不走。
現在她算是身無分文,要是連陶安然都指望不上,她就只能活活餓死了。
前面一輛黑色賓士緩緩駛過來,打了車燈,晃了陶淑媛的眼睛。
陶淑媛眯眼一看,開車那人,不是陶安然是誰。
陶安然跟朋友在夜店消遣,朋友帶女人去開/房了,他沒有那個興緻,也沒有那個愛好,自己開了車回家。
一回來就看見陶淑媛等在門口,毫無疑問,知道她是來求助的。
陶安然冷笑一聲,將車子停在樓下,開門下去。
「安然,安然你終於回來了。」
陶淑媛像是握住救命稻草,一見到陶安然,原本狼狽的樣子,也頓時有了些許神采。
陶安然卻甩開了她,內心無比煙霧,卻一臉冷淡,「找我有什麼事?」
「安然,這段時間我一直找你。」
「我知道。」
陶安然雙手揣進褲兜,又聽她說,「可是一直找不著你,如果你還不出現,大姐可真是要露宿街頭了。」
「呵呵。」
陶安然淡淡笑了兩聲。
「安然……」
「沒地方去?」
「是啊,曹志洲那賤人,把錢給我捲走了,我現在要住酒店也沒錢了。」
「那你這幾天住的哪兒?」
陶安然靠在電線杆上,點了根煙,一邊抽著,輕飄飄的挑著眉梢看她。
陶淑媛低了低頭,「那個……那個我……」
實在是難以啟齒。
然而,就算她不說,陶安然也能猜到。
去賣嘛。
晉城有很多老巷子,巷子裡面有廉價ji女,睡一次可能就四五十塊錢,一天下來,能接二十個客的話,除開老鴇的傭金,剩下的收入還是很客觀。
以前他們家就住在那種巷子裡面,陶安然見過不少在舊樓的樓道口坐著等客人的女人,大多三四十歲,從她們身上看不到姿色,只有惡俗,令人作嘔。
這幾天陶安然一直有派人盯著陶淑媛,所以陶淑媛做了什麼,住在哪裡,接了多少客人,他都一清二楚。
曾經的明太太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也真是……
陶淑媛心裡暗暗笑了很久。
「安然,大姐再跟你說話你到底聽見沒有?」
陶淑媛哭得梨花帶雨的,把所有苦楚都說給陶安然聽,陶安然聽了也只是無動於衷。
他點頭,又抽了口煙,「在聽。」
陶淑媛望著他笑笑,「那,安然,就讓大姐住在你家吧,然後你看,在你公司給大姐安排個職務?」
「不急。」
陶安然抽了最後一口煙,然後扔掉了煙頭,「走,先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啊?」
「去了就知道了。」
陶安然走在前面開了車門,陶淑媛跟著他上了車。
車子調了個頭,重新駛出小區。
既然你這麼喜歡男人,滿足你好了,讓你今晚爽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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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然把車開到一家夜店門口,停了車,他和陶淑媛一起下去。
門口迎過來兩個大光頭,脖子上戴著很粗的黃金鏈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陶淑媛看陶安然跟他倆交頭接耳一陣,然後那倆大光頭把目光轉到她身上,跟著就低低的笑起來。
陶淑媛覺得那笑怎麼就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其中一個光頭拿煙給陶安然,陶安然接住,拿手拍拍那光頭的胳膊,嘴裡說著,「你們看著辦。」
說完就轉身出來,對陶淑媛說,「我朋友有點事情要麻煩你。」
「我?」
陶淑媛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並不知道自己能幫別人什麼。
陶安然點點頭,然後回頭跟那兩人遞了個眼色,那兩個大光頭就走過來了。
在陶淑媛還沒來得及問什麼的時候,就被人敲暈,裝進了麻布口袋裡。
再醒來,已經是在一座廢棄的工廠內。
四周充滿著鐵鏽的味道,空氣里全是塵埃,令人呼吸澀澀的。
通風口的排風扇在運作,但絲毫沒有用處,這裡還是那麼的窒悶,陰暗,恐怖。
陶淑媛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破沙發上,視線里,在她面前的,是五六個彪形大漢。
她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心口瑟縮,背心冒汗,有一種強烈的意識,她今晚可能會死。
陶安然就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煙,依舊是一副眉眼冷淡的樣子,眼神涼薄的望著她。
「陶哥,她醒了。」
之前敲暈陶淑媛的那個光頭,走到陶安然面前。
那光頭看陶淑媛時,眼神里透露著某種獸/性,領陶淑媛心口發寒。
陶淑媛緩緩地吐著煙圈,煙頭拿近在眼前,吹了吹煙灰,唇角一勾,事不關己似的說,「突然很想看mao片啊,群/p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