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偷襲
前面是一處小山崖,周圍林立著幾棵成年人腰圍粗壯的參天大樹,高聳入雲的樹榦上面滿布枝椏,濃密深厚的枝葉,十分有助於隱藏身形。
尤其是在這樣月光不太溫柔的晚上,稠密的枝葉將月光遮擋的嚴嚴實實,不落一點痕迹。高高的樹梢之上,藏下一兩個成年人,一點沒有問題。
十來米的山崖下面,就是通往綠影峰外面的唯一大路,月光朦朧,夜晚的大路看上去朦朦朧朧,只露出一道蜿蜒的痕迹。牧心書小心翼翼的貓著腰,身上裹著厚厚的一層樹葉枝椏,悄悄摸摸的朝前面一棵巨大的參天大樹靠近!
那棵大樹的樹梢頂端,就藏著一個擅長輕功的綠影峰樹心門弟子。剛才傳入牧心書耳朵的聲音中,就屬這個弟子的聲音最為響亮,但牧心書能聽得出來,這聲音里包含著無限的疲倦和勞累。畢竟在這裡已經守候了一整天沒合眼,如此夜深人靜的時候,不困那是不可能的。
來到樹根下,牧心書抬眼看上去,樹梢頂端上那個樹心門弟子的身影若隱若現。看樣子是一直盯著下面山路出口的動靜,所以那道身影並未注意到已經到達樹榦旁邊的牧心書。
凝目努力一瞧,在夜晚中並不開闊的光亮照明下,牧心書卻是可以依稀看的清楚上面那個樹心門弟子的面部輪廓。這是一個他不認識的樹心門弟子,應該是才入門不久的!
入門不久的樹心門弟子,只要不是天賦資質不太高,那修為境界也就不會太高。牧心書估摸著上面的那個樹心門弟子承擔的任務更多的是盯梢,而且擅長輕功,修為當在第二經脈到第三經脈之間。若是順利的話,他應該是可以偷襲得手的!
這裡是下面山路左邊,比較偏僻的一個點,周圍並無其他樹心門綠影峰的弟子。最近的也是在同一邊另外一棵大樹上的一名弟子,和一堆亂石當中藏著的一個人。
上方的綠影峰弟子此刻正蹲守在茂密的樹枝密葉裡面,距離地面有七八米的高度。若牧心書還有第二經脈後期的修為,是可以很輕鬆就能飛躍上去的!
但現在不行,牧心書身體內部七零八落,經氣殘餘所剩無幾,估計連提氣縱躍都不夠,更不用談飛縱起身,暴起傷人了!
所以牧心書就只能等,等到上面的綠影峰弟子覺得實在困的不行,亦或者尿急下來方便的時候,才能出手擒住他!然後換上這個綠影峰弟子身上的衣服,裝作盯梢的弟子,等到天亮的時候,趁著大家都困頓的機會跑出去!
果然,牧心書整個人蹲在一跺茂密的草叢裡等待沒多久的時間,樹榦上方的那名樹心門弟子,就從樹上滑了下來。
似乎是因為等待了一天都沒有消息動靜的緣故,那弟子也不認為自己現在的行蹤已經被人掌握,所以下來的動靜不小。隔著這裡不遠處的那幾個盯梢守候的樹心門弟子也沒有在意。牧心書深吸一口氣,緩緩平靜下來,將身體調整到最好,右手緊握著樹心木劍,等待著那弟子從身邊路過!
那綠影峰的弟子看上去十分困頓,一路上哈欠連天,走了沒幾步就準備解開褲腰帶撒尿,迷迷糊糊的又多動了兩步,正好走到牧心書所在位置的草叢旁邊。
「唰!」長劍一出,牧心書如同獵豹一樣飛快的撲了出去,剛好走到牧心書面前的那綠影峰弟子直接就被樹心木劍逼得往後倒退,隨即就被牧心書直接撲倒在地上!
那個綠影峰弟子從開始到現在,卻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被牧心書一下子撲倒之後,整個人這才陡然一震,清醒過來!
「唔唔唔!」牧心書使勁捂著那綠影峰弟子的嘴巴,在他一雙驚恐不已的眼睛瞪視下,牧心書重重的一手刀砸在他頸脖上,那弟子頓時腦袋一歪,昏了過去!
牧心書長出了一口氣,翻身癱坐在地上,伸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看上去這一步很是平淡。但其中的風險,卻是讓牧心書心有餘悸,剛才的所作所為有一絲差錯,都會玩完。
稍微穩定了一下心神,牧心書重新站起身來,直接將地上那弟子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給自己換上,深夜的山野叢林蚊子很多,牧心書原來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露出身上的肌肉。先前他就已經被蚊蟲咬的渾身難受,身體上下幾乎全是紅腫的大包!
「呱呱!」牧心書正想從周圍找幾根藤蔓,將地上的樹心門綠影峰弟子給捆起來,忽而聽得周圍山林中響起一陣青蛙的叫聲,牧心書臉色頓時一變!
這個聲音他先前聽到過,正是這些守候在綠影峰出口的十幾個綠影弟子的聯絡暗號。青蛙一叫,十幾個分佈在出口周圍的綠影峰弟子,就要在下面的山路接頭,交換各自蹲守到的消息!
牧心書臉色發白的原因,卻也就是這個,他若偽裝成樹心門盯梢的弟子,卻不知道另外的那幫人是不是認識地上這個的,若是不認識還好,他或許可以糊弄過去,若是認識的話,那牧心書就不能過去接頭了!
可若不去接頭,那幾個綠影峰的弟子肯定會懷疑,如此一來,他們很快就能找出牧心書的蹤跡,發現了他的事情,牧心書想要逃出去,就更加困難了!
牧心書沉著臉,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兵行險招,要是實在不行,被人認了出來,那他也就只能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
牧心書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轉身就走,忽而皺了皺眉,隨即低下身來仔細一瞧,地上那個綠影峰弟子的臉上,赫然是抹著一層亂七八糟的黑乎乎的東西,遮住了他本來的面貌!
牧心書臉上頓時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輕鬆了起來,他和地上這個綠影峰的弟子身形相差不大,只要照貓畫虎,在臉上抹上點東西,他害怕另外的那些人把他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