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
小小的插曲過後,六個人依然在樹堡內深居簡出,但有了上一次現竊聽的事情之後,他們對樹堡的防禦更加放心了。≥ 於是便大膽地在地下室中進行一次次的實戰模擬,這是磨合中一個重要的練習。防禦系統的建立使得他們不必留人在門口把守,一起在地下室中練習。
天氣一天天地熱起來,達科一直沉浸在銘文的世界里不能自拔,奧托在煉藥過程中煉製了很多的中級魔法藥劑,使得達科能夠一直保持魔法力的供應。在這樣充足的後勤保障上面,似乎吃飯睡覺都成了多餘的事情,每次達科都是餓到實在挺不住,才下樓去找吃的。
達科聚精會神地抄寫著一個血性狂暴雕文的捲軸,血性狂暴雕文是一種適合獸人使用的小雕文。獸人勇士有著血性狂暴這種技能,是通過消耗體力儲備來增強攻防的技能,這個技能很適合在擂台賽當中使用。但由於損耗的是體力儲備,一旦在狂暴期間無法戰勝對手,就很可能因為陷入虛弱而輸掉比賽。而血性狂暴雕文能夠將其消耗的體能減少一半,從而使得獸人的續戰能力大大增強。
達科十分的專註,甚至連額頭上的汗水都顧不上擦去,一滴汗水頑強地在他額頭上移動,漸漸聚攏了足夠多的水量,然後忽然一鼓作氣地沿著達科的臉頰流下,直接從下巴低落,正好落在了達科正在抄寫的雕文上面。整張捲軸出一聲焦糊般的滋滋聲響,這個即將完成的雕文竟是被一滴汗水給毀掉了。
達科愕然了半晌,才轉過頭拉開窗帘看了看窗外,一輪太陽正在遙遠的地平線處掙扎,注視了半晌達科才從那生機勃勃的光芒當中辨認出這是早上的朝陽。他有些奇怪,清晨應當是最涼爽的時候,為什麼自己會流汗呢?達科伸出手引導出了一點冰元素,感受到一股爽快的涼意,看起來確實是因為高溫的原因使他流下的汗水。達科重新撲到窗前,仔細看著外面的花草樹木,這才忽然意識到,現在竟是已經到了盛夏的季節了。擰緊墨水瓶蓋,又放好了死亡凋零,達科揉著太陽穴緩緩走下樓梯。
「達科,你終於下來了,我們還在討論要不要上去叫你呢。」莉雅的聲音傳入達科的耳中。
達科走下樓,慌忙接住了菲麗絲扔過來的石榴。接著他才現,竟然所有人都在客廳當中,圍在一個樹墩旁邊,樹墩上是一堆水果,這樣的情形在那次討論過分贓方案之後就不曾有過。
見到達科下來,其他幾人都對他露出了笑容,達科這一個多月的努力眾人有目共睹,因為達科抄寫出來的雕文捲軸屬於成品,又不像奧托煉製的藥劑那樣能夠內部消耗掉,於是那些雕文大都被貢獻到煉金公會換成了煉金點。賺到的煉金點再被用作購買日常練習所需的各種材料,添補了很多其練習中材料消耗的費用。
達科撓撓頭問,「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人都到齊了。」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溫蒂笑著說,「看來你都已經對時間沒有概念了,今天不是什麼日子,不過明天煉金大獎賽就要開幕了。我們該做的練習也都已經做過了,所以聚在一起放鬆一下呢。」
達科一陣恍惚,他確實不太記得時間,只知道自己在這期間抄寫了很多很多的雕文和捲軸,多到自己都記不清楚數量是多少。而奧托煉製的魔法藥劑則全部供應給他,才能保證他那樣不間斷的練習。
「嗯嗯!沒錯!達科,等會兒我們出去玩,放鬆一下,這樣明天的比賽才能狀態更好些。」菲麗絲吃著水果向達科宣布著今天的計劃。
奧托也舒展著身體,出一陣陣骨節的脆響,「確實好久沒出去透透氣了,天天給這個獸人勇士當陪練,我自己都快要退化成獸人了。」
凱文靠在藤椅上面悠閑地盪著,「我倒是天天跑出去,不過總是在珠寶店和樹堡兩點一線也太無趣了。嗯,今天要去賭場玩一玩。」
正在菲麗絲手舞足蹈地計劃去哪裡玩,一陣魔法波動從她空間戒指里傳了出來,菲麗絲手掌一翻,水晶球出現在她面前,球面漸漸亮了起來,顯示出一個嚴肅老者的面孔。
菲麗絲看到老者,驚奇地叫了起來,「啊!沃克長老!你怎麼有空給我通訊了。」
達科團隊的其他人也都忙與沃克長老見禮,沃克一一點頭算是回應過,接著又轉向菲麗絲說,「等會兒你到煉金公會來一下,我這邊有點事情要告訴你,但今天又有公會的事務走不開。」
「去你那裡?好不容易打算今天休息,我本來計劃出去玩的!」菲麗絲一臉的不委屈,旁邊的莉雅卻輕咳了一聲,向菲麗絲使了個眼色。菲麗絲只好無奈地嘆道,「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
又說了幾句,沃克就結束了通訊,莉雅急忙湊到菲麗絲面前,「明天就是開幕式了,那麼今天就是報名截止的日期,你沃克長老肯定會知道一些其他團隊的信息,你就去好好打探一下嘛,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不就是其他的那些雜魚團隊么,有什麼好打探的。」菲麗絲嘟囔著,不過卻沒有反駁,畢竟她知道情報的意義事關重大,在關鍵問題上她還是比較有大局觀的,於是菲麗絲只好為難地看看達科,「達科,那我們只能改天再出去玩了。」
達科也是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凱文忽然走了過來,攬住達科的肩膀說,「嘿,別這麼低落嘛,等到奪冠之後時間有的是。今天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放鬆放鬆,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不等達科答話,菲麗絲就跳了起來,指著凱文叫道,「你要帶他去哪?可不許把達科給帶壞了!」
凱文璨璨地笑著,「你不會是想把達科天天在家裡養著吧?總要出去見見世面的,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他出事情的!」
達科很想解釋,自己都曾經在墨丘利位面獨自闖蕩過一年了,怎麼還算沒見過世面?但他看到菲麗絲氣鼓鼓地瞪著凱文,明顯是把他當做寵物一樣養著,生怕被人拐跑的樣子,還是放棄了解釋的打算。
於是緊接著,眾人就分頭行動。奧托向著城門的方向走去,準備狩獵幾隻魔獸活動一下筋骨。莉雅要去商業街上逛一逛,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飾。溫蒂則重新套上掩飾身份的斗篷,不知道去哪裡打探消息了。菲麗絲向著達科叮囑了一番,就往煉金公會的方向行去。而凱文直接攬過達科的肩膀,帶著他向相反方向走去。
達科現,他們走的方向很是奇怪,是背向城中心的方向,但又不是通往城門的道路。不一會兒,他們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幢面積廣大的低矮建築群,在這片建築群後面,遠遠地就能夠看到城牆的拐角,竟是到了城牆內側的一處建築。這種貼近城牆的位置距離城門距離與城中心相當,但又交通不便,一向是最為人跡罕至的地帶。之前達科曾去過斯圖亞特家族的奴隸市場,就是在另一個城牆拐角的內側區域,那時因為奴隸市場需要面積較大,比較適合城牆角這種價位便宜的地方,卻不知眼前這個建築群是做什麼用的。
跟著凱文走進建築物內,門口兩個侍者施了個完美的禮儀,讓達科更加好奇了。進入之後,就是向下的階梯,這階梯十分寬敞,像是祭壇一般。很快他們兩人就到了一個大廳當中,達科眼前驟然一亮,雖然是地下,但卻是燈火通明,而且有著極為寬敞的空間,期間人頭攢動,並不比城內的商貿街上人少,而秩序性甚至還要高一些。達科現這裡的人流量,明顯與這地理位置不太相符。按照常理來說,靠近城牆邊緣的這種地段應當十分人跡罕至才對。
但達科馬上就知道了這些人流的來源,穿過大廳就是另一個更大的殿堂,裡面有一張張賭桌,每個桌旁都聚集了大量的人頭。達科看了看廳堂的高度,與外面觀察的進行對比,現雖然外面看起來是只有兩層的低矮建築物,但由於之前走下了相當於兩層的高度,所以這裡面廳堂的屋頂高度足有四層,魔法燈光也照耀得十分明亮。
達科在墨丘利位面也有見識過那些小酒館中的賭局,與這樣正規的賭場相比,那些小賭局就顯得有些上不了檯面了。而且這賭場之中的氣氛並不像小賭場那樣狂熱,反倒是一片井井有條欣欣向榮的樣子,好似商貿街區的市場一樣。
達科很快將注意力放在了賭場一側的牆壁上,他現在那塊牆壁上以魔法影像投上了一片信息,仔細看去上面竟是一行行名字。隨意看了看那些信息,達科赫然現上面竟然有他自己的名字,名字後面還標註著大師級銘文師的信息,而團隊中其他幾個人的信息也都有在列。
達科向著那影像的方向走去,現其下方是一張很長很長的賭桌,賭桌上分成了兩百多個格子,縱向是54個團隊的名稱,橫向是五個不同的數字,不明其意。
「會玩嗎?很簡單的,在旁邊看看就會了!」凱文不知何時已經換來了一大把籌碼,他分了一半給達科。
達科接過籌碼,又急忙拽住了凱文,「嘿,你看這牆壁上的影像,上面怎麼會有我們團隊的信息?」
「咦?煉金大獎賽的信息現在就放出來了,度還真快呢。」凱文也剛剛才注意到那邊的信息,轉而向達科解釋,「那是煉金大獎賽的賭局啊,你看上面列出來的54個團隊,每個團隊的成員姓名以及輔助職業等級都在上面有所標註。這個你不用記錄,我估計沃克長老找菲麗絲過去也是給她這個名單的。」
達科雖然已經猜到一些可能性,但得到證實仍然十分驚訝,「這個賭場是什麼來頭?竟如此神通廣大,報名才剛剛截止,就已經將選手名單拿到了!」
「這個賭場可是加弗雷夏克家族的產業,而煉金公會五個副會長當中,就有一個是加弗雷夏克家族的長老,消息當然靈通。」凱文哈哈一笑,指著賭場中的一張張賭桌說,「賭博以契約來履行可以保證絕對公正,所以賭徒並不需要看莊家的信譽,那麼無論誰開設一個賭局都可以聚賭,為什麼賭徒們還要來加弗雷夏克家族開設的賭場?」
達科被問得一愣,轉而看到那魔法投影才恍然大悟,「是因為加弗雷夏克家族能夠提供第一手的信息!」
凱文笑著點點頭,「賓果!由於現在還沒開始比賽,所以只有這種猜冠軍的賭局,等到排位賽結束,進入後面的擂台賽階段,就會開出每個單場勝負的賭局了,到那時候這裡會更熱鬧的。」
巨大的信息量將達科震得愣了一會兒,直到他現凱文想要走去別處,才急忙抓住凱文搖了搖,「喂,賭局什麼的不是主要問題。那個加弗雷夏克家族的副會長就這樣將比賽的信息堂而皇之張貼出來,不怕被煉金公會知道嗎?」
「搞個比賽開銷這麼大,你當煉金公會只是是靠**賽門票賺錢的么?人家也是各個行業都涉及到的,只不過煉金公會自己不方便出面,於是由各大家族承辦。煉金公會在斯圖亞特家族的奴隸貿易、加弗雷夏克家族的賭博生意、菲尼克斯家族的傭兵產業,還有耐克瑞蒙斯家族的原材料行業當中,其實都有漁利。幾個家族這部分的收益,都有一定比例是要通過其他途徑返給煉金公會的。」凱文掰著手指給達科解釋。
達科沒想到其中還有著這麼多的利益糾葛,他本以為自己將要參加的是個多麼光榮的比賽,名字卻還是要被放到賭桌上,被籌碼壓在下面,好像賣身一樣。
「嘿!有什麼想不開的?當年光明黑暗兩位教皇單挑的時候,這裡一樣有開賭局呢,你有什麼心理不平衡的?又不是在針對你!」凱文拍了拍達科的後背,「更何況,煉金公會搞的這遊戲,與賭局本身也沒有衝突。這些賭徒在意的只是輸贏而已,而不會在意擂台上面的是蟋蟀、鬥雞、獸人,抑或是你我。」
達科沉默半晌,然後才低聲嘆息,轉過頭重新看了看那魔法投影,「每個團隊後面的那幾個數字是什麼意思?」
凱文惦著手中的籌碼,也在眯著眼睛研究那些數字,「那是賠率,從前到後分別是通過排位賽的賠率、小組賽出線的賠率、晉級半決賽的賠率、晉級決賽的賠率和奪冠賠率。比如我們團隊,通過排位賽賠率是1.oo7,出線賠率是1.24、四強賠率是2.29、決賽賠率是3.87、奪冠賠率是5.15。如果你買一百金幣的我們奪冠,最後的結果是我們確實奪冠了,那麼就可以拿到515金幣了。」
達科撇撇嘴,「才翻五倍嗎?還要擔那麼大的風險,真是不划算啊。」
「畢竟是不勞而獲的翻五倍啊,你以為錢都像你們銘文師抄寫雕文那麼好賺嗎?」凱文翻了個白眼。
達科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他有些明白了,「那樣看來,我們的賠率又低了些。54支團隊參賽,如果實力均衡的話,應當每個團隊的奪冠賠率都是54倍才對,但事實上最高的有18o倍,而我們卻只有5倍。」
「我不是早說過了嘛,真正具有奪冠實力的不過就是那區區幾支團隊而已。況且這些賠率都是估價師精心計算得出的,不會錯得太離譜。實力越強、賠率越低,既然我們的奪冠賠率是5.15,那就是說明與我們實力相當的對手大概有四支團隊。」
達科又仔細看了看,現奪冠賠率最低的有兩支團隊都只有三倍多的賠率,其中一支赫然就是安卓·科斯特納的團隊。達科正想告訴凱文,卻現凱文已經鑽進人群當中不見了。達科急忙伸長脖子,四處尋找了一圈,才在一張很大賭桌上找到了凱文,那裡明顯是玩的比較大。達科無奈地搖搖頭,決定不去擾凱文的興緻了,準備自己先四處看看。
在賭場當中胡亂繞了一大圈,達科現賭博並非像凱文說的那樣十分簡單看看就懂,很多賭博的規則都很複雜,看得他滿頭霧水。這時,達科看到了前方一個圓形的賭桌,上面是一個紅黑相間的輪盤,這種賭博的規則倒是相對簡單,達科觀察了一會兒就已經清楚了。
這是個很簡單的賭局,輪盤的圓周上有從o到35總共36個數字,紅黑各半。可以採用單一號碼下注、單雙號下注、紅黑下注、兩號之間下注等方式進行賭博。達科下注了幾次單雙號和紅黑色,由於都是一半的概率,倒是有輸有贏,總體保持著收支平衡。
接著達科就覺得沒什麼意思,準備去其他賭桌再看看,正在他準備離開時他注意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是一個十分糟蹋的中年人,他的運氣似乎很差,即便一半概率的勝負情況也是每次必輸,但是他卻每一次都下很大的注。隨著他孤注一擲地選擇了一個數字,他的籌碼終於全部都輸光了。達科心中暗爽,覺得自己的運氣其實也是相當不錯的,至少這個邋遢中年人無論技巧還是運氣都比他要爛。
看著這個中年人離開,達科卻現對方是向著另一張賭桌走過去,而那邊的方向都是賭得比較大的賭桌,凱文也是在那邊,於是達科就好奇地跟了過去。邋遢的中年人正是走到了凱文的那張賭桌,達科看過去現,凱文面前的籌碼已經比之前翻了十多倍。而賭桌的另一邊,那個邋遢的中年人走到了一個人面前,也不打招呼,就直接將對方面前的籌碼拿了過去,而那個人也沒什麼反應。
被拿走籌碼的人戴著一頂白色的帽子,帽子里鼓鼓囊囊似乎包裹了很多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眼,整隻右眼竟是沒有瞳孔,只有白花花的一片眼白,不知道是不是瞎子。這人笑著與那個邋遢中年人交流了兩句,就將自己面前的大部分籌碼都推給對方,那個邋遢中年男子拿過籌碼就轉身又走向紅黑轉盤的方向。
達科正奇怪這兩人的關係,忽然眼神一凝,他看到了那個眼白男左手上套著一個拳套。因為這個拳套明顯大了一圈,很顯然不是給人類武士用的。進階獸人勇士之後會自動轉職成為鬥士的,擅長近戰和纏鬥的攻擊方式,用武器反而會降低他們的戰鬥力,於是拳套成為了他們最重要的進攻性武器,這幾天一直看到凱文在製造拳套,使得達科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明顯也是參加煉金大獎賽的選手!
達科觀察了一會兒,由於之前給了邋遢男,眼白男面前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但僅僅幾輪的功夫間,他的籌碼就翻了數倍又達到了之前的數量。但是眼白男的籌碼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后,就開始進出持平的局面,不再繼續增加。另一邊,凱文也在一點點地增加著自己的籌碼,他的效率雖然沒有對面那個眼白男那麼高,但是勝在穩健,每次都能贏一點,逐步積攢著自身的資本。
達科的目光又重新回到那個眼白男的身上,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卻又怎麼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裡見過,畢竟對方眼睛這樣如此明顯的特徵,見過一次必然會記憶深刻,是不會忘記的。然而達科只有熟悉的感覺,卻絲毫想不起為何熟悉。想了想,他就開啟了因果之瞳,卻見眼白男身上的因果之線雖然繁多,但卻沒有與他相連的,於是更加奇怪了。
達科的因果之瞳剛剛開啟,就被眼白男察覺,對方看到達科之後似乎有些驚訝,但隨即就流露出玩味的表情,那一隻只有眼白的右眼向著達科的方向凝視過來。不知為何,那沒有瞳孔的眼白偏偏就給了達科一種被其目光罩住的錯覺。達科陡然生出一種什麼被切斷了一般的感覺,但這個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一瞬間就消失不見,達科怔在原地獃獃地站了一會兒,才將那感覺歸咎為錯覺。
當達科抬起頭再次看向那眼白男的時候,就只是覺得對方眼睛很是奇怪,而那種熟悉感已經蕩然無存。達科奇怪地撓了撓頭,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看,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時那個邋遢的中年人又向著眼白男走了過來,很顯然他是輸光后又來要籌碼了。達科一陣無語,更是奇怪這兩人之間的關係。
達科又隨意地逛了一圈,玩了幾局其他的賭博,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到了凱文的賭桌前,向凱文打了聲招呼,準備先行回去了。凱文似乎氣運正順,只是應了一聲就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賭桌上。離開前,達科看到那眼白男面前的籌碼又恢復了原有的數量,那籌碼數量只在很小的範圍內波動著,而若是邋遢男子來要走了籌碼,眼白男子也會在短時間內將籌碼賺回到這個數量。難道他是個高手?但為什麼他目的不是賺錢,而是故意在維持這樣一定的籌碼數量?達科頓時覺得對方有些深不可測。
反正也想不清楚對方的手段,達科又看了看就走向煉金大獎賽方向的賭桌。那一桌與其他賭桌不同,由於煉金大獎賽尚未開賽,不能即時兌現賭資,所以是以契約的形式進行賭博的。巨大的桌面上有著與牆上同樣的魔法影像,達科在一旁查看了一下規則,就將剩餘所有的籌碼都堆放在桌面上自己團隊奪冠的那個格子處。接著一個法則契約閃爍著完成,那格子中的籌碼亮了亮就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