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想要的只是她!
「傅寒遇。」
眼看著男人越靠越近,情急之下桑晚安喊了一聲。
聲音之大,讓傅寒遇都蹙了一下眉尖。
正好這個時候傳來一陣鈴聲,是傅寒遇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只好舍了桑晚安,掏出手機來接起來,也沒有說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傅寒遇的眼眸頓時陰冷下來。
桑晚安看他這眼神,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暗暗為自己鬆了一口氣。
「我現在過去!」
傅寒遇冷聲說了這句話,便掛斷電話了。
動作迅速地穿上上衣,站在床邊眯眼看著桑晚安說:「我有急事回警署,想要活命,就在這裡待著。」
這威脅的話從傅寒遇的口中說出來,無疑是具有震懾力的,桑晚安難得乖巧地點頭說:「好,我明天再走!」
這麼晚了,她也不想回去了。
重桑坊也不安全,她暫時找不到比傅寒遇這裡更好的去處,至少,傅寒遇的住處,是十分安全的。
八哥搖著尾巴從門外進來,傅寒遇低身摸了一下它的頭說:「好好看著!」
桑晚安的額頭抖了抖,這個男人是想要讓八哥看著她?
更讓她覺得好玩的是,八哥竟然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般,興高采烈地搖晃著大腦袋和尾巴,算是答應下來了?
看著這一人一狗,桑晚安覺得,自己最好保持沉默。
事情應該很急,傅寒遇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便離開了,她聽到大門的關門聲想要下床看看傅寒遇的家,八哥猛地湊了上來,嚇得她滾回了床上。
「汪汪汪」
八哥朝著她吼了幾聲,桑晚安愣住。
這個大肥狗,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凶了?
它看見桑晚安愣在那裡,很是滿意,然後扭著碩大的身體走到門邊,一下子就趴在那裡了,把整個門口堵得死死的,明擺著是不讓她出去的。
桑晚安足足愣了一分鐘,心中真的是有千萬隻草泥馬奔跑而過。
傅寒遇把八哥放在家中,就是為了讓她安分點,哪裡都不能去的。
和八哥幾番對峙,它一分不讓,桑晚安也認命了。
況且折騰了這麼久,她也覺得累了,便也什麼都不管,合衣躺下就睡覺,反正傅寒遇這麼一去,估計今晚是回不來了。
睡之前,她想起來剛才傅寒遇聽電話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
很快神色鎮定,但是她總覺得,電話里說的事,和她有關。
「啪。」
深夜裡的百年公館傳來一聲把掌聲,接著是女子恨鐵不成鋼的責罵聲:「阿年,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卧房內,燈火明亮,陸末年已經換下了身上的黑色燕尾服,裡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黑色長褲,站在落地窗前,神色冷清,陸悅君就站在他的跟前,打了他一巴掌的手還顫抖地指著他。
明顯是十分生氣了,陸悅君那張柔和的臉都變得有些扭曲。
陸末年直直地站在那裡,低著頭來微微捲起衣袖,話語陰沉:「夠了!」
就兩個字,卻讓陸悅君顫抖的手頓了頓,語氣更加陰冷:「夠了?什麼夠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就那樣衝過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那我也心甘情願!」
陸末年滿不在乎地丟出來一句,抬起頭來側著臉看著窗外,黑夜裡遠處重重疊疊的山巒若隱若現,在他的眼裡,一切都那麼遠。
「你心甘情願?」
他的話再次讓陸悅君惱怒不已,伸出手想要扇向他的臉,陸末年忽然看過來,眼眸深沉安靜地看著她,緩緩開口:「你要是想要我活得長一點,就收手吧!」
陸悅君舉起來的手,在半空中僵住。
這個時候的陸末年,身上清冷的氣息逐漸消失而去,只剩下那渾身的寂寥,就算和她站在一起,還是難以抵擋住那滿身的孤獨,一點點地侵蝕掉了他。
他是一個多麼清高的人啊,永遠高高在上地站在巔峰之上被世人瞻仰,無數的人為了他瘋狂,他是上帝的寵兒,擁有整個世界的艷羨和寵愛。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永遠不快樂。
「你這是在威脅我!」
陸悅君舉高的那隻手頹然地滑落了下來,剛才的囂張和陰曆也一點點從身上抽離了去,只剩下滿眼的哀涼:「你現在所擁有的所有的一切,得到的世人所有的喜愛,以及巨大的財富,甚至你的命,都是我給你,你現在竟然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桑晚安,用自己的命來威脅我!」
陸悅君覺得,自己辛辛苦苦養成的完美巨星,已經成了桑晚安的了。
心下更是憤恨。
在明亮的燈輝之下,男人徐徐低下頭來,頓感口中苦澀無比:「你有沒有問過我,這些是不是我想要的?!」
陸悅君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名利財富,甚至是命,都不是你想要的?」
她真的感到無比的震驚,盯著他問:「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這是她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還是在他的要求之下問的。
以前她總以為,男人要的,無非就是名利地位,而現在,這些他陸末年都有了。
陸末年抬起頭來,看著窗外,輪廓都已經憂傷,喃喃地說:「我想回到南城,時光再倒流十五年,重新開始!」
「你……」
這話把陸悅君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稍微琢磨了一下,她突然眼神陰鷙地看著陸末年問:「你不敢說你要桑晚安,拐彎抹角說回到過去,無非就是因為那個過去里有桑晚安對不對?」
這個問題幾乎是不用陸末年回答的。
因為陸末年在她的質問之下,那張好看得人神共憤的臉開始有了一些蒼白的顏色,有些力氣,正從他的身體里慢慢抽離。
他想要的,無非就是她。
但是,這個願望,是他這一輩子都達不到的。
「既然當初跟我走了,你覺得現在還有回頭路走嗎?」
陸悅君不願意看他,轉過身去,聲線是那樣冷漠:「你是我手下最完美的一個作品,除了我,誰都沒有資格動!」
對於陸悅君來說,陸末年是她的附屬品,只有她,才有權利對他進行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