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桑晚安,你真狠心!
這樣的夫妻,耐人尋味。
傅老爺子覺得丟臉,這是家醜,惱怒之下,揚起手來,便朝著葉蓁的臉上揮了一巴掌,氣惱地歷喝:「滾一邊去,別出來丟人現眼。「
葉蓁被打得往一邊倒了去,傅寒遇伸手扶住了她,扯到傷口,有些齜牙咧嘴了。
而葉蓁顧不上自己,反過來扶著傅寒遇紅著眼睛問:「阿遇,你怎麼樣了?「
一向隱忍的葉蓁,今天竟然敢這麼高調地和傅寒遇再度車上關係,這是一件需要強大勇氣的事情。
在傅家,葉蓁就是一根刺,叔嫂這個梗子,被媒體被民眾不斷地翻起提及,讓傅家蒙上了一層灰。
所以,傅老爺子對葉蓁,是踏踏實實的厭惡。
以前葉蓁都是小心謹慎地避嫌的,今天卻敢當著眾人大打面為傅寒遇說話,這就等於再把傅家這一段恥辱給翻了起來了,老爺子自然惱怒。
傅寒遇臉色寒青,站在那裡勾起嘴角譏諷地冷笑:「傅家人,真是多年如一日的一手遮天!「
蠻橫專斷,是傅寒遇給傅家的定義。
傅家人大部分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所以,都習慣了一手遮天,按照自己的意願,給別人強加上他們覺得好覺得對的觀念和生活。
可是,他偏偏不喜歡過傅家人給他安排的生活。
他傅寒遇,是傅家長出來的唯一一根歪苗子。
聽見他這麼說,傅家人一個個臉色難看地站在那裡,不吭聲,只有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厲喝保鏢:「把他給我綁住!」
保鏢不敢不從,上前去要按住傅寒遇,眼看著就是一場搏鬥,傅止這個時候從窗前走了過來,手中拿著手機遞給傅寒遇,淡淡地說:「她有話和你說!」
傅寒遇愣住,臉色很是奇怪,遲緩了一下才伸手去接過了手機。
卻是不說話。
那頭也是長久的沉默,傅寒遇握著手機的手在收緊,臉色在這詭異的沉默之中變得越發的陰森,終究還是他按捺不住先開了口:「你在哪?」
桑晚安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冷靜得聽不出半點的感情:「傅寒遇,我們之間玩完了!」
此時的她,正站在化妝室里,助手和化妝師都被她支開了,偌大的梳妝室內,大片大片的鏡子和明亮的燈光讓房間慘白得過分,她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角下垂,唇瓣緊緊抿起。
壓下心中所有的蠢蠢欲動。
十分鐘后,她就要上台了。
「你再說一遍!」
傅寒遇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話筒里爬過來,她能夠想象得出來此時此刻傅寒遇是什麼神色的,深邃的輪廓刀削般冷硬,覆蓋著寒霜,死死地握緊拳頭,憤怒而壓抑。
想來,他是從來沒有被女人拒絕過吧。
她壓下心中的痛楚,再度冷冷地重複了一句:「傅寒遇,我們之間玩完了。」
馬上聽見那邊傳來了一陣悶響聲,類似是拳頭打在了桌子上的聲音,她的心跟著跳了一下,傳來傅家人驚呼的聲音,她知道,定然是憤怒之下的傅寒遇打了一拳桌子。
他剛剛做完手術,傷口裂開了吧。
心疼肯定是有的,但是,她能做的,就只有緊緊地咬著牙放開他!
那一陣悶響之後,隔了好久才聽見傅寒遇的聲音,已經被他把憤怒給克制了下來,聲音平和地問:「為什麼要這樣?」
驕傲不羈如傅寒遇,也可以低下頭來輕聲軟語地要一個理由,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
桑晚安還以為,他聽到她說要分開的話,他會生氣得直接要拗斷她的脖子呢!
或者是直接把電話給掛斷。
但是,他沒有。
到底是小看了他了,這個時候的傅寒遇,已經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暴脾氣。
「我有了更好的選擇!」
桑晚安都覺得自己說謊的技術是越來越高明了,臉不紅心不跳的,淡定得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是真的了。
她聽見那邊傳來傅寒遇倒吸氣的聲音,他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憤怒:「桑晚安,你真狠心!」
這個女人,能開始能結束,就像是去菜市場買菜,這家的覺得不喜歡了不要,隨意換別家的。
而他傅寒遇,就是被她換掉的菜。
他這樣桀驁不馴的人,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氣,身心受挫之下,他想到的,就是保護自己的自尊。
被她輕描淡寫的語氣給氣得整顆心都抽痛,他忽然冷笑:「桑晚安,你錯了,不是我們玩完了,是我們壓根就沒有開始,哪裡來的玩完了?!」
說完,直接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那手機,支離破碎。
話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桑晚安知道他把手機給摔了,拿著手機,頓時有種陌生的鈍痛,這個人飛揚如火,該是覺得自己的愛被背叛了,所以怒不可竭吧。
這個男人,冷硬驕傲,那顆心,卻脆弱而卑微。
她失神地站在那裡,心疼難忍,說不出話來。
腦海之中始終迴旋著剛才傅寒遇說的最後那一句話,他說,他們從來都沒有開始,這話真的是傷到了她了,開始是他說的,從來都沒有開始過,也是也說的。
那些情深意切的心動忍不住的靠近,他的氣息,似乎還在鼻息之間,他們卻已經分開。
最傷人的,不過是愛而不得。
溫妮從外面推門進來,看見她的臉色不好,連忙問:「桑小姐,您還好嗎?」
桑晚安直起身來,搖頭,不願意把私人情感放在工作之中。
「要上場了!」
「我們走吧!」
她把手機放回手拿包,轉身出了梳妝室。
外面是千千萬萬的觀眾,燈光迷離的舞台,那是另外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主持人說到她的名字的時候,她聽見觀眾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她在歡呼聲中走上舞台,自信端正,她知道,那個被人捧著的桑晚安,回來了。
傅寒遇摔了手機,完全在傅家人的意料之中,沒人說話,只是看著他。
男人站在明亮的病房內,背對著所有人,沒人看見他現在是什麼神色,那挺直的背脊,透出一股股寒森,說不出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