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來
第一百五十四章再來
林落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無法自拔,他知道這是一種魔障,只有從這個裡面跳出去,才能更上一層樓。過去的種種,就讓它隨風而逝。林落輕輕的擺動著手中的念珠,眼神獃滯,一動不動。
過往的種種一一展現在面前,那些畫面,定格不動,一切都是那麼的溫馨美好。林落又想起了前生,前世的他有著一個奇異的龜,作為夥伴,還有一眾好朋友,在學院里的美好生活,一切都彷彿昨日。然而,到現在,他不得不面對一個宿命的輪迴——那就是重生。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輪迴了,總之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夢一樣。
林落清晰的記得,在奈何天中,自己得到了無心道人的傳承,讓他歷盡無量劫,最後就可以證得菩提之道。長生是每一個人都奢望的,林落選擇了這條不能退後的道路,所以現在的一切他也都應該安然處之。
林落很倒霉,真的,這個世界上,也許再也沒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了。他本身是一個it精英,奈何老天對他實在不薄,他毫無選擇的再一次重生了。
一幕幕往事在林落的腦海里來回穿梭,就好像織布機的梭子一樣。上下左右的搖擺不定。那個連與自己吃飯,都不敢大聲說話的女上司,那個與他同吃、同住、同喝,在一起鬼混數載的哥們,就這樣的離開他們了嗎?
賊老天,我不想重生啊,上一輩子的事都還沒做呢?又讓我抱著遺憾再來一次嗎?我不,我不會讓你順心如意的,你這殺千刀的賊老天林落的心底在吶喊、在呼喊、在掙扎,經過了無數次的彷徨,他終於決定了,嗯林落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失落,似乎整個世界的傷痛都積壓在他一個人身上,這到底是怎樣一種刻骨銘心的痛啊。
就連窗外的傾盆大雨,似乎也無法澆滅他躁動不安的。電線杆投射進屋裡的濃墨黑影,彷彿壓的他喘不上氣來。樓屋上的施工噪音,此起彼伏的響動著。在這個二十平米的廉價商品租賃房裡,盪出一股鬼嚎的哭聲,口袋裡的煙捲,因為剛從外面回來時,雨水淋濕全身,致使內衣夾衣里的香煙,也變得潮濕不堪。
雨漸漸的小了,就如桌子上暈散的水紋慢慢蒸發一般。
林落就這麼坐著,一動不動的坐著,他好希望可以就這樣坐到明天,因為那樣他就可以逃避命運的軌跡,因為他雙肩的寬度、因為他心靈的厚度,再加上他兩世人生的長度。這一切似乎都來得恰到好處,來得天衣無縫。不,也許唯一的破綻,就是那個妖艷女人臨走時扔下的那句話,我們還會再見的。
林落自始至終都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但前世與這女人的糾葛,與這個他命中剋星的她糾纏不斷,這似乎也不應該是林落的本意。林落本以為自己會像所有重生者一樣,追逐花叢,縱意人生。
三歲造一下魚雷,五歲弄出一個殲十,十歲獲全球諾貝爾大獎,十二歲便可以妻妾成群。但此時此刻,此際此地,他重生以後的生活卻嚴重偏離了他所預想的軌道。就像一列火車,原本是從南到北,可他的這列火車,卻徹徹底底實實在在的由西到東。並且是一去不復返。他此世的生活,還可以用那個詞來概括,那就是平凡。
對,平淡的人生甚至連煩惱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這份渺茫的存在感,甚至讓他自己一度懷疑自己是否是個重生者,自己是否應該擔負起身為重生的責任。造福社會,發明創造,可是,當他從三歲咿呀學語時,他就發現了自己周圍的玩伴,毫無優勢可言。如果說,有優勢的話,那麼他也就頂多比其他小朋友早活了二十多年。當他上小學后,他更是發現,雖然自己對前世還保留著記憶,但是,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以後,當他再度坐到教室中時,再度翻開熟悉的課本,準備放下過往,以一個少年的心態去學習,去閱讀這些早已在幾十年前,就背誦的滾瓜爛熟的書籍時,他發現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甚至可以說是林落自己也沒有想到,在他認為如此簡單的小學課本面前。
他也有不認識的漢字,他也會像其他小朋友對一道應用題,傷透腦筋,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記不清上一輩子,這道題該怎麼做,他也記不得朱自清那篇《背影》到底是哪一年撰寫的?他更記不得某年某月某一天,校花會從哪個校門回家。
他唯一記得,或者說記得還算清楚的就是,新聞聯播會在晚上七點準時播出,然後七點半結束,中間的內容他還隱約記得一點。前五分鐘是新聞概括,中間十分鐘會說一些農民伯伯勤勞致富的例子,林落就這麼昏沉沉的回憶著他重生以來,所走過的路,邁過的橋。他想起了他小時候,那一副小大人的摸樣,不由得低笑一聲。
說起新聞,他還恍惚記得有一條這樣的新聞,新聞上說,一個農民伯伯可以不吃不喝不睡的在一個地方連續坐上七天,這就像老僧入定般,也好像是進入了冬眠,蛇是一種冷血動物,它們棲息於墓洞中,洞口可見稀稠成粒的糞便,這樣我們就知道洞中有沒有蛇了。蛇有冬眠的習性,到了冬天盤踞的洞中睡覺,一睡就是幾個月,不吃不喝,一動不動地保持體力。待到春暖花開,蛇就醒了,開始外出覓食,而且脫掉原來的外衣。
蛻皮時,蛇的新舊皮之間會分泌出一種液體,這種液體有助於蛇的蛻皮。從蛇蛻的外衣直徑和長度可測出蛇重量甚至說出蛇的名稱。蛇蛻皮后不久,活動量增大,覓食量增加,體況逐漸恢復。隨著氣溫逐漸上升,到4月下旬至5月上中旬進入發*期。尋偶時,雌雄蛇發出的鳴叫聲清晰明亮,「噠噠噠」如擊石聲。
原來蛇是一種這麼可愛的動物啊。蛇類的產卵期一般在4月下旬到6月上中旬,因品種而異。所產蛇卵一般粘結成一個大的卵塊,卵塊中卵的數量為8~15枚不等。蛇經常處於飢餓或半飢餓狀態。一般以「守株待兔」方式捕食,但有時也主動出擊。筆者曾目睹一條青竹驃蛇在河邊追趕青蛙,青蛙一躍跳入河中,蛇也跟著躍入河中,簡直象兩名一前一後的跳水運動員。也見到過蛇捕食鳥卵的情景。它悄悄地爬上屋檐近側的牆壁,游到家燕巢邊,不斷伸舌,驚走了親鳥。當蛇發現其卵時,先行攻擊,纏繞,待平安后,再行張開嘴巴,囫圇吞棗。不要以為它的嘴巴小,實際上它能吞食相當於本身頭部大8—10倍的食物。蛇吃足食物后,感到疲倦,進入休息狀態,此時極易被人捕捉。
至於蛇的覓食次數,因蛇類品種和大小而異。一般夏令覓食活動盛期,特別是產卵繁殖期,一日一次或隔天一次。蛇體稍大的,因覓食量較大,一般是3日至一周左右進食一次。蛇類也喜歡在太陽光下進行日光浴,時間一般為上午10—12時左右。行日光浴時,一般伏於地面草叢或纏繞或於樹榦上,也有半身裸露於洞口外、石頭堆外面呈盤蜷狀的,姿態變化多端。蛇類的活動規律,以晝伏夜出居多,因品種而異。
總之,林落的一生可以說是毫無建樹,甚至連一條蛇都不如。當真是對不起他這個重生者的身份,可是,世界上那麼多人才,當然也不缺林落一個人,正所謂,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況且他也只是比別人提早知道一些事情,他此生的物質生活說不上富裕,但也談不上窮困潦倒。這大概是因為他在任何事情上都得到了一些先機,林落兩世為人,當然不想再如此勞累下去,他也不是沒有去買過彩票,但他上輩子重生,是從孩提時代開始,等出現彩票以後,那些印象中的彩票號碼,早就似是而非了,他此生大學畢業后,也曾像玄幻小說里描寫的主角一樣,利用自己先知先覺的優勢,利用自己對政治形勢的把握,去下海淘金,起初他做的電腦行業,95年左右的中國,電腦可是一個稀罕玩意兒,但林落知道將來電腦會走進,千家萬戶,會走進萬戶家庭,成為人們生活和發展所不能割棄的一部分。
但電腦這個行業,在那個年代卻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涉獵的。
幸好如今,老天又給了他一個重生的機會,他暗暗在心裡下定決心,重生后再也不能像這輩子一樣混吃等死了,什麼?你說林落為什麼重生了一次還可以再次重生?其實,這只是一個林落的小秘密,他是一個九世善人,如今兩世為人,算是抵消前兩世的福緣,要說他還可以重生幾次林落恍惚記得,那個牛頭大哥說過,那要等他什麼時候找到可以讓他自己珍惜的東西后,他的重生才算是有意義。
時針指向11點五十,還有十分鐘,他第二次重生的機會便要來了。外面開始,起風了,風吹的窗戶發出咯吱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好似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陰魂在撕扯天地一般,林落好整以暇的閉眼休息,他在等待著,等待著這一時刻的到來。碰碰的一聲,天地在這一刻陡然變得猙獰起來,剛才還是晴空萬里的天空,驟然突兀的出現了風雨大動的勢頭,樹欲靜而風不止,浪欲停而濤不寧,林落就在這外面風雨雷霆的襯托下,顯得那麼安寧自如,安寧的好似剛出生的嬰兒一般,雙眼的平和就好像一泓靜謐的湖水,慢慢的這種神似的湖水眼睛,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這光芒中好似混雜著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光芒。
它們倏然匯聚到一起,凝結成一束天光,在這個狹小的屋子內,白光貫徹天地,似是要把整個世界的黑暗都消失殆盡。只是這個世界的黑暗從來就不是被光明消滅,黑暗只能是被更黑暗的東西所吞噬,可是光明卻始終如一的存在著。
這光明自天地伊始之際,便與黑暗雙生並蒂。只是黑暗與光明卻不能相輔相存,它們就好像那動天感地的痴情戀人一般,因為不能廝守在一起,有情人總是被無情人拆散,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這樣的事情呢,一個和尚走到一處廟宇,想要討幾分吃食,可是住持卻說,這個寺廟從來都是化緣為生,但是迄今為止卻從來沒有施捨過。
林落才不會去,思考什麼光明與黑暗的問題呢,他在思考為什麼那寺廟的和尚會如此絕情,毫無慈悲之心。
無我』與『慈,這兩者要如何才能平等呢?也就是要如何才能相應呢?佛法中說到,菩薩智慧越高,慈悲就越大;並非是有了慈悲便沒有了智慧。假如只有慈悲,沒有智慧,則無異於凡夫;只有智慧,沒有慈悲,那麼這種智慧也就和小乘一樣了。所以菩薩應該是悲智一如;大乘法應該是慈悲與智慧平等的。那麼要如何才能使得慈悲與智慧平等呢?佛法之中有不少話是為佛教徒所常說,而幾乎成為口頭禪的,比如︰同體大悲、無緣大慈等。但『同體大悲、無緣大慈』所指的是什麼?在這裡我們必須要有一番分別,才能了解何以菩薩在通達了一切法空的境界后,還能夠有慈悲心。
這個故事到最後,據說那個寺廟的住持把行游和尚的屍體,存放在寺院的柴房之中了,每日住持都會吩咐弟子,往柴房裡放一個饅頭。林落不明白,為什麼住持在這個和尚死後,卻願意施捨於他了呢?他想不明白,所以乾脆留到重生以後再思考。這就是林落的性格,他的性格中雖然有些木訥,但是卻不傻,不呆,傻和呆還是有些區別的,雖說金大俠用妙筆刻畫了一個人見人厭的靖哥哥,向世人毫不遺力的宣揚了傻人有傻福這個千年不變得謊話。但是生活中卻從來沒有一個人願意做郭大俠,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林落想不通,索性也不再鑽牛角尖了,有時鑽牛角尖是一個很好的思維方式,而有時鑽牛角尖卻不一定是一個好的思維方式。這個世界上所有成功的人,雖然各自特點不一,環境不同,身份不同,行業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且顯著的特點,那就是這些成功的人喜歡鑽牛角尖,只要是認準的事情,他都會堅持,哪怕是錯的但是如果萬一是錯的,那它不就是一條道走到黑了嗎?這個世界還就是如此怪異,有些在你認為對的事情,旁人就像趕蒼蠅一樣的不待見他,而有時在旁人認為錯的事情上,你卻正好趨之若鶩,這還真是一個怪現象呢?
不過,這也不能怨這個怨那個。人嘛,就和蘋果一樣,有紅的,就有酸的,有酸的,就有甜的,有甜的,就有大的,有大的,就有小的,有小的,就有圓的,有圓的,就有方的,哦這個方的,肯定是沒有的,如果有方的,那肯定不能是蘋果了,保不準成麻將了。
林落胡思亂想著,全然沒注意此時外面的景色已然變了,他的身體躺在床上,為什麼說他的身體呢?因為這時他的靈魂卻在屋子外頭。哎呀,這也太嚇人了身體和靈魂,還能分開呀林落此時也比較納悶,按說他上世重生時,就是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把前幾十年的事給複製了一遍,怎麼這次好像有點不同,林落的靈魂跟個玻璃球似地,還是那種特大的,就跟小時候玩碰碰球捨不得出,都留到最後的那個,床上躺的那個「林落」此時呼吸細弱,有進沒出的,整一個活死人,身上還屋子倒是挺大,不過就是有點嚇人,白布蓋在「林落」的肚皮上,看身量好像個子不高,林落的靈魂,在外面轉悠著,心說,老在這晃也不是個事啊
這到底是咋回事啊,怎麼好端端的我的身體躺在那,我自己還能在外面看。
上一世的種種因果,林落在一刻全都忘了,他知道自己要迎向一個新的生命,這裡有一個新的世界在等待著他。他知道一切都將變得毫無預知,因為他的人生早就決定了,這是一個輪迴,雖然是終點,但同時也是一個起點。
林落知道現在是要開始重生的儀式了,要跟底下躺著的那個人,進行靈魂融合,然後一切都將變得跟上一世一樣。只是不知道,這一世林落能在這個世界逗留多久。
林落不知道,雖然他很想結束這種生活,但是在久遠的過去中,他為了得到生命的延續,而選擇了要經受八萬四千劫,而證得道果。既然選擇了,林落就沒有了退路。選擇的道路,還是要堅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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