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肯定 二
縱使林落心態再好,現在也有想罵人的衝動。他現在胸口疼痛得厲害。下意識地用手去揉捏胸口,卻驚愕地發現,他胸口似乎多了什麼東西。他連忙掏出了件東西,拿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一烏金「包裹」,包裹很薄,成書形,似乎裡面包著一本書,但這書卻極其薄。
「這是什麼東西?我懷裡怎麼多出這東西?奇怪。」嘴裡低喃,他打開了烏金布,頓時一頁金se的紙張顯現在眼前,這一夜紙張他只是初略看了一眼,就覺神魂一陣清明,一陣神清氣爽,心下一驚,這,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林落雙手拿起這一頁紙,入手柔軟滑順,似人的皮膚一般,這等紙張,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然則上面的幾個字更是差點讓林落從地上跳起來!
林落又開始猶豫。韓魚見此大喜,那慘白的臉se似乎都恢復了一絲血se似的。
「林落大聖賢,大帥哥,我知道你心腸最好,你看,我一個弱女子,你就忍心這樣對待我嗎?」韓魚那一對黑se的眸子似乎能滴下水般。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妖女,還真會演戲,你若是弱女子,那我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不過,這手印估計是按不了了,的確得不償失,還會招來禍事,不是智者之舉。對了,我不是要修神么?既然這妖女也在修神,憑妖女的家底,一定有很多修神的書籍借給自己觀看,鎮南侯可是同天音島第一人臨風侯齊名的人物。對,就這麼做。」
想罷林落開口:「好,我就依你所言,放了你,還望你不要再糾纏我,私塾里我也只是隨口之語,還請見諒。」
「沒想到你這窮書生還知道得蠻多的嘛。不錯,這就是神魂氣丹,修復神魂恢復體力的無上神葯。」林落心中驚訝,神魂氣丹。只有廣廈間有配方,廣廈間被剿滅之後,這秘方
和煉製的丹藥也隨之流散,現存的金丹數量一定不多,只是不知道那秘方是不是在朝廷的手上,朝廷有沒有開始煉製。
「域外武侯經總綱!」
「飛升羽化圖!天,這居然是傳說中的域外武侯經!同我天音島先祖得到的《衍化武侯經》一樣。被列為三大至高經書之一。」衍化武侯經,武學之經。人的經脈多如天上繁星,或可見,或不可見,《衍化武侯經》就是打通身體主要經脈,從而成就大道!而這飛升羽化圖則是修魂至高經書,修鍊飛升羽化圖,能修復神魂。讓影子不會一下被擊散,練魂之術,就是將自身神魂附著在影子之上。讓影子成為分身,影子受傷,損害的是自己的神魂,神魂受傷,要修復極其不易。
「居然是域外武侯經!」林落激動之後,馬上鎮定了思緒,讓自己平靜下來,「這至高秘籍怎麼會在我的懷裡?是誰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放入我懷裡的?昨ri碰觸過我的人除了雲孟就沒有別人了。」
「難道?」林落眼中神光一閃,「難道是那野道士?對,他全身狼狽不堪。一定是經歷過大戰,而大戰一定是因為這飛升羽化圖。對了,一定是這樣。」他再次回想起和尚那略有深意的眼神,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那眼神似乎在說,年輕人。好自為之。
「既然這樣,那這本總綱放在我這裡究竟是福是禍?」林落是讀書人,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剛才那野道士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高人,都因為身懷這樣的經書而逃跑奔命,要是自己得到這書那還得了?
「乾脆就這樣毀掉?也不行,既然別人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就算我丟棄或是
毀掉,也一樣不會讓人信服。哎,看來只能收下這無上經書,能得到經書,就是
我的造化,我還顧忌什麼。君子不應該怕事,當自強不息,我就收下這練魂無上
秘籍,未來怎樣,就讓實力說話。」
想罷,林落也沒有去觀看,將這一頁經書重新放好,放入懷裡,現在恢復體力才是最重要的。片刻后,他感覺身體再次恢復了一些力量,站起身,要離開這不祥之地。
「剛才追擊那野道士的只有一人,那就說明後面一定還有支援,我得先遠離這是非之地,不然有心人總能想到這經書在我們兩人手裡。畢竟在這荒郊那和尚也只碰見了我。」思考至此,林落起身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他剛離開這地方沒多久,山頂之上就出現一人,此人站立在山巔猶如神王一般,身穿赤金se長袍,眼神犀利有神。看向遠方,之後腳步一動幾步之下就從百米高處下到了山底。這人正是天音島第一人,天音大師!也是天音島的太師!
林落得到飛升羽化圖,慌忙回到了天音島宅院。回來時,朝陽才剛剛升起。雖然為宅院,但院子卻也小得可憐。誰會想到當年叱吒風雲的天音島會落寞成這個樣子?連練武的地方都沒有。甚至這一代,天音島的弟子,加上林落都不到七人。而這七人在師傅死後,也各自離開,唯一留下的只有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三人。其餘的雖然沒有脫離天音島,卻選擇了用另外的方式讓天音島重新振作,或是從軍,或是出門歷練。輕手進了自己的房屋,拿出飛升羽化圖,一陣暗嘆。
「沒想到我居然能得到一本經書。但是我天音島一直以來都以武為本。不然既然《衍化武侯經》已經失傳,我完全可以修鍊這經書,讓天音島重新振作。」思考罷,收好經書,他轉頭看向了床榻上的一位大約三四歲的小孩,小孩依舊閉目沉睡,顯得無比安詳,搖了搖頭。這小孩是他在外面撿回的孤兒,似乎是棄嬰,憐憫之下就收養了回來,一直照顧到現在。取名,李雲孟。見雲孟沒有醒來,他便再次開始練拳。每一分每一秒都抓得很緊,然則,他
剛揮出幾拳,房門猛地被推開。哐的一聲響,將他嚇了一跳,床榻之上的李雲孟也被驚醒,驚恐的看著門外。
林落轉過身,看著這忽然闖進的身穿綠se衣衫的女子,眉頭微皺,似要發怒。可沒等他發怒。這了綠衣女子就張口大喝道:「林落,是誰允許你練功的,要是二師兄知道的話,一定會仗打你三十大仗。你個卑賤的孩子,居然敢違背二師兄的話!」
這女子叫做紫英,只是天音島的一個丫鬟,可是就算任何一個人聽到這口氣,然後對比兩人的穿著。一定會以為林落是僕人,紫英是天音島女弟子。一個丫鬟欺負敢直呼門派弟子名字,還敢對著他大喝。足以說明林落在逍遙派的地位怎樣。
「你哪來的卑賤丫頭。居然直呼我名,甚至還敢對我大喝。按照其餘大門派的規矩,你這樣的丫鬟可以被庭仗至死,一點也不懂規矩。」林落終於沒法忍受,以前他一直隱忍,但並不表示沒有主見和怕事。能隱忍這麼多年,也不能說城府不深。而如今他得到飛升羽化圖這無上經書,再加上他的**雖然沒有達到進入粹體階,卻也能達到了拳腳「生風」的程度,即使面對一位八尺壯漢也無所畏懼。所有他當場大喝出口!吼罷。他回過身,對著李雲孟道,「醒了?」李雲孟點了點頭,畏畏縮縮的看著紫英,明顯很怕紫英。林落看到李雲孟這
眼神,就知道雲孟一定沒少被紫英欺負。心中怒火又盛了一分。
紫英雖然錯愕眼前的窩囊弟子為什麼敢反駁自己的話,但是一直以來林落的隱忍都讓這些丫鬟僕人以欺負他為樂趣,所以紫英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形象:「呸!你違背二師兄的話就已經是不尊掌門師兄之命,我自然要替掌門師兄教育你。你這個卑賤的小子難道還以為自己真是個人物不成?」
紫英上前一步,頗有咄咄逼人的氣勢,竟然一丁點都不怕林落!「看來這麼多年,我的隱忍,已經讓所有人以為我是一個懦夫,現在我練體雖然連粹體階第一層都未達到,但是面對這些僕人丫鬟卻不再畏懼,若是一味忍讓,只能讓小人得志,從而得寸進尺。不行,我不能再隱忍下去。大不了,同二師兄徹底鬧一次。現在雲孟也四歲,我已經十五,就算出去也應該能自給自足,自力更生。」一念之下,林落就想了許多,打定主意,林落忽然大喝一聲。「不知禮法的婢女,該打。」啪啪,兩聲響。
紫英獃獃的站在林落面前,驚疑未定,俏臉火辣辣的疼。瞳孔放大,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以前那個懦弱的弟子,今ri為何如此陽剛?以前處處隱忍的弟子,今ri何為忽然出手?太丈夫,有所忍,有所不忍!雖羽翼未滿,卻怎能忍受一個小女子成天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滾出去!」林落憤聲喝道。聲如雷。紫英終於反應過來,一跺腳,連忙跑了出去。
林落看著眾人的反應,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不過他也在沾沾自喜著。看來這一次,自己兩世為人,確實也是有一些好處的。起碼這個身體的記憶,自己完完全全繼承了。雖說也把這具身體的麻煩給一併轉嫁過來了。
可是只要自己現在活著,那麼將來都是有機會為這具身體的主人報仇的。這當然是林落心中的打算,面對這些人,他可不會說出來的。別看這裡有著他最親近的師兄弟,然而這時門內突生變故,誰也不能輕信。
「是故,若要到達彼岸,堅定道心方能步步勁,步步緊,步步近。復思之十餘載,悟出無上道心:本心即道心。若要念頭通達,念念無滯,若以人之本xing,萬物皆可左右,道終難成。是以本心即道心,則念念無滯,一切皆本心。本心即道。」讀完這句話林落整個人呆在了床榻,腦袋裡面像是轟隆一聲爆炸開了。
「本心即道,本心即道。好一句本心即道。先祖誠不欺我也!今ri,我順從自己的本心,給了紫英丫鬟兩巴掌就感覺全身輕鬆,念頭通達,看來就是堅持了自己的本心。剛才對著師父靈位發誓,順從了自己的本心,是故頭腦清明。好一個本心即道。先祖真是高人!無論修神,練體。這總綱都算得上至寶啊。就如先祖所說,若按照人的本xing,世間一切萬物都可以左右人的情緒,那麼單一的道心就很難堅定下去。比如殺戮之人,讓他殺自己的親人,可能就有些難於下手,何況大千世界還有眾多情緒。這就顯得先祖的本心即道心之高明。就這一點簡直可以比擬《衍化武侯經》這樣的至高典籍!」
林落此時心中已經滿是對先祖的崇敬,一句話就道明了修神,練體的本質。就這一句話,當屬至高秘籍。「不對!若是如此。為何大師兄會當真將書交給那宋老道?難道就不怕那真
人真的收起這本書?」
他越想越不對勁,就沖著一句總綱,林飛也絕對不會將這書交出去。忽然林落瞳孔一縮,這一頁下面還有一行字。
「林落,你看見這字時,心中一定有所疑問,哼,不要以為我這是順從了你。
你不是一直想練功。一直想為師父承志嗎?這一句總綱是我加上去的。這紙張我
找人以**力加持。非你的鮮血不能顯示字跡。看后你將這一頁燒毀。不過,你
永遠只是扶不起的阿斗!永遠只是懦夫,天音島的一切有我足以!」
林落越讀到後面越氣憤。眼角這才發現自己最開始擦拭嘴角血液的手在這張
紙上印了一個血指紋印。
「這林飛。難道以為我真的好欺負!這天音島人都可以知道的總綱,還當成
對我的施捨!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天音島是因為我林落而重新崛起。你等著
,林飛!」
怒吼出口,他一把將這一頁紙撕下,用祭祀的油火點燃。李雲孟只是獃獃的看著他,不明白為何哥哥忽然發怒。問外,林飛站在這裡已有一會,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房間內,似乎能看透林落的一舉一動。直到林落將那一頁紙燒毀,才轉身,依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林落燒掉這一頁紙之後,讓李雲孟去看書,他不想讓雲孟習武,想要雲孟成為大聖大賢之人!午時。丫鬟紫英再次來敲響房門,這次紫英再也沒有最開始的目中無人,面對林落也開始有了畏懼的神情。
「大師兄讓我來請你和雲孟去大廳進餐,做為離別前的最後一餐,這一餐后,他們就要離去。」
「哦?午餐后就離去?雖然大師兄二師兄同我有仇恨,但終究是我師兄,我就去吃這一頓飯。」想罷,他點頭,叫了一聲雲孟,「雲孟你先去,我梳洗一下就來。」中午這一頓飯,幾乎只聞咀嚼聲,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所有人吃完,林飛才道:「二師弟他們就要離開,既然林落你選擇留下,那麼這裡有一些銀兩,你就暫且用著,每月或者幾月我會託人送回來一些,讓你能生活。」林落道:「謝大師兄關心,不過師弟我有手有腳,還不至於餓死。」
林飛也沒有再說,只是將一袋錢扔在桌上。王翰這時開口:「給你錢是看得起你,不然那路邊的乞丐都不給你。還裝什
么高尚純潔,我呸。」
林飛開口:「好了,收拾好行李,就出發。」午時三刻,天音島就只剩林落和李雲孟,管家和僕人都被帶走了,林落也不想留下一人礙眼。門派里留下了幾百單大米,一些糧食蔬菜,還有林飛留下的錢財,一共三兩銀子十一銅錢八十利錢。
一兩銀子等於一百等於一萬利錢。這還真是一筆小財富,平常人家一年的消耗才幾十銅錢。而千夫長的俸祿僅僅一月三十銅錢而已。天音島安靜了。因為現在是林落作為主人。他忽然有一種如獲新生的感覺。不禁仰頭一聲大吼。將內心的一切委屈怨恨和不得志盡吼出。
「雲孟,你下午就呆在門派里,我出去購買一些書籍回來給你,以前沒有多
少月例拿,現在忽然有這麼多錢財,有很多以前你想看的書我都能買回來。我這
次出去,就拿十個銅錢就行。其餘的你要放好,特別是那三枚兩銀子。要放好。」
大吼之後林落對雲孟交代道。說罷,留下獨自看書的李雲孟,他大步從房門走出。經過剛才的發泄,他的臉居然不再那麼疼了。那手掌印不仔細看的話也不能看見。看來念頭通達的確是修鍊的根本。
「臨安,臨安,雖然身在臨安,我還沒真正逛過幾次。有時間帶著雲孟出來逛逛,也可以讓心情舒暢心胸開闊,視線不再局限在那小小的天音島院子之中。」林落來到臨安都城為臨安的街頭,街上的繁華和喧囂讓林落心情舒爽。
臨安街是臨安最繁華的一條街。玉石珠寶樓,弓劍武器樓,酒樓,茶樓。都是天音島最繁華的。林落來到一家名為「聖賢」的書店的門前。喃喃開口:「店名取這名字,這裡面的書一定多聖賢之作。我就進這裡為雲孟挑選幾本。」
剛走進這家店沒多久,街道外面一身穿金se綉鳳衣群,頭插紫se鳳釵,年齡
同林落相似的美少女在書店前左看右看,像是在防備什麼人一般,之後嘴角露出
邪邪的笑意,一下子鑽進了這聖賢私塾。進來后還拍了拍胸口道:「哼!想抓住
本小姐。呸呸呸,你們還非得練幾年才行。哈哈,終於從『鎮南候府』出來了。
咦,那兩個奴才怎麼還沒有來集合,難道被抓了回去?不過就算被抓了回去,也
是定然不敢說出我的行蹤的。不然,嘿嘿,我定當讓他娶了阿花不成。」
臨城安府!這可了不得,整個臨安乃至整個天音島國,誰人不知道臨安王韓光!
能被封侯的人都是戰功赫赫的人!此時說到阿花,這女子嘴角露出邪邪的笑,似
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說話間。從門外進來一灰衣男子,二十五左右,女子見到男子進來,連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