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宋喬,你剛來就走,你這麼不待見我嗎?
宋喬身側的手指忍不住慢慢握成拳頭,心裏面那種不爽的情緒慢慢升騰起來,但是又無可奈何。
她怒極反笑,直接看著席墨寒的臉,不冷不熱的開口,「為了你的好兄弟做到這一步,席墨寒,說實在的,我甘拜下風。」
席墨寒不溫不火,高大挺拔的身體就那樣子站在那裡,臉上的神色在燈光的照耀下帶著幾分晦暗不明,「如果你非要這樣子理解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他向來懶得解釋,也不喜歡向別人解釋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意義,更不會主動去跟別人解釋。
別人怎麼想,也都是因為那是人家的思想,而不是自己的。
宋喬閉了閉眼就,才抬眸看向了席墨寒,扯了扯嘴唇涼涼的開口,語氣裡面帶著嘲弄,「席墨寒,你這樣子強壓著我在這裡,我又不能夠照顧他,讓我在這裡浪費時間?」
宋喬對席墨寒的認知簡直就是刷新了一個下限,完全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因為陸靖宸那麼偏執的把她強留下來。
因為後背受傷的緣故,宋喬早上的時候就穿著一件大碼比較寬鬆及膝的裙子,身上更加沒有帶一分錢,更沒有帶手機,甚至是腳上的拖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
席墨寒說讓她自己走著回去,無疑就是打算把她強留下來。
側頭看了一眼還亮著燈的手術室,席墨寒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乾淨利落的陳述,「等他醒來,第一個肯定是想要見你。」
「他剛推進去做手術,做完手術也不可能那麼快醒來。」宋喬咬牙,一臉冷漠的看著他。
「嗯,那你也要在這裡等他做完手術。」
大概是真的了解這個男人的性格,宋喬聽到這裡已經知道自己再多說也是無意的,心裏面悶著一口氣吐又吐不出來,實在是難受。
抬頭淡淡的睨了一眼站在那裡臉色帶著幾分蒼白看著手術室門口的左雨晴,宋喬的心情不可能說很好,實在是差得很。
看了一眼走廊上的位置,她隨便找了一個相對來說距離席墨寒和左雨晴較遠的位置坐了下來,原本白皙的腳因為一路沒有穿鞋就這樣子走上來的緣故,已經是變得有些髒兮兮的。
宋喬卻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便腦袋靠著後面的牆壁,開始閉幕眼神起來。
她很累,恨不得直接找張床睡一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得她有些承受不住,甚至是沒有辦法消化完畢。
後來的疼痛已經是有些麻痹,她也沒有告訴席墨寒自己後背受傷的事情,她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
知道她後背受傷的人不是很多,除去陸靖宸之外,也就只有喻夏,就連別墅的傭人和陳媽都不知道。
手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們上門亮著的燈才暗了下來,隨即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宋喬聽到聲音沒有多大的動作,但是還是站了起來慢慢的朝門口走去。
最先反應過來和最大動作的,自然是屬於一直都在緊繃著神經關注著手術室的左雨晴,一看到醫生出來,她立刻快步朝醫生走去,著急的開口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看了一眼左雨晴,作為當紅明星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也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只是原則性的開口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左雨晴一頓,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嘴唇動了動,解釋道,「我是他的朋友。」
醫生點了點頭,卻是看了一眼走廊上就在這裡的幾個人,開口道,「病人的家屬沒有來嗎?」
因為陸靖宸受傷,為了防止失血過多到時候搶救不及時,所以就近送了一家醫院,並不是席氏集團名下的,醫生是個教授,見過很多大人物,自然也知道左雨晴和席墨寒的身份,但是對於他來說,他們和普通人也沒有什麼差別。
席墨寒微微擰眉,直接回頭看向了正在慢慢挪步的宋喬,聲音低沉,「宋喬。」
宋喬聽到席墨寒叫自己,倒是快步走到了他們身邊,對著醫生淡淡的開口,「我是他的妻子,我丈夫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上下打量了一眼宋喬,語氣淡然,卻也還算是溫和,「因為送來及時,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手術很成功,但是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還需要觀察一晚上,如果明天他能夠醒來,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宋喬嗯了一聲,隨即禮貌的道謝,「謝謝醫生。」
「沒事。」醫生擺了擺手,「你們好好照顧病人吧,有什麼事情的話直接找我。
「好。」宋喬沒有再多說什麼,全程高能的乖巧模式。
醫生臨走之前,目光落在了宋喬的身上,不溫不淡的開口道,「這位太太,你後背如果有傷的話,最好回去處理一下比較好,後背的傷容易感染。」
說完,醫生便直接帶著自己的助理離開,準備接下來的手術后的事宜。
宋喬身體不由得一怔,倒是沒有想到醫生已經是看出了自己後背受傷,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表露出來一絲後背帶來的疼意。
席墨寒自然也是聽到醫生的話,目光直接落在了宋喬的身上,微微擰眉,卻還是招來了自己的手下,「送宋喬回去。」
「好的,先生。」
宋喬腳步停住,目光落在了席墨寒的身上,嘴唇動了動,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席墨寒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宋喬的異樣,菲薄的嘴唇輕啟,不溫不火的開口道,「我不希望靖宸醒來之後,看到你一副受傷的樣子,到時候沒準他還能夠把罪怪到我身上來。」
宋喬那原本想要說的話,瞬間消失殆盡,一張小臉帶著幾分寒意,卻是不冷不熱的開口,「那我還真的是謝謝你的好意。」
剛好護士推著剛做完手術還在昏迷之中的陸靖宸出來,席墨寒和左雨晴快步走了過去,宋喬沒有動,只是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昏迷著的男人一眼,便直接轉身朝電梯處走去。
……
這樣子一陣折騰下來,等宋喬回到別墅的時候,大雨早就停了,卻也臨近天黑。
下車關上車門,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別墅,別墅裡面傭人們早已經是收拾好了一片狼藉,喻夏沒有離開也沒有去醫院,而是留下來安撫被驚嚇到的那些傭人,宋喬走進別墅的時候,剛好喻夏從樓上下來,一看到她立刻直接快步一下子跑到了她的面前,著急的開口問道,「聽說陸靖宸受傷了,沒有什麼事情吧?他怎麼樣了?」
宋喬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神色淡淡的,開口道,「剛做完手術取出來子彈,明天醒來的話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惱人有些疼,十分的不舒服,宋喬淡淡的開口,「我先上去休息,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打擾我。」
「宋喬,你怎麼了?」喻夏這個時候也才注意到了宋喬的不對勁兒,原本到嘴裡面全是關於陸靖宸的問題,頓時直接消失殆盡,而是開口問道。
宋喬擺了擺手,扯了扯嘴角笑,「我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有點累而已。」
說著,便直接朝二樓走去。
喻夏站在原地看著宋喬的背影,嘴唇動了動,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宋喬看上去有些髒兮兮,一直沒有穿鞋的腳上,眼眸一縮。
這一覺,宋喬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記得自己洗漱完之後便直接趴在床上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大亮,沒有啦窗帘的卧室滿是眼光,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早上十點,不是很早也不是很晚。
後背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麻木還是什麼的,竟然也沒有什麼感覺,扒了扒頭髮正準備爬起來,卧室門被人從外面敲響,「太太,您醒了嗎?」
宋喬眯了眯眼睛,坐了幾秒鐘回過神之後,便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鞋子也沒有穿便直接走到門口,一下子打開了卧室門,便看到了陳媽站在卧室門口正準備繼續敲門。
「太太,您醒了啊。」陳媽一看到宋喬醒來,連忙放下了正準備敲門的手。
宋喬嗯了一聲,開口道,「有什麼事情嗎?」
一說話,就感覺自己的喉嚨乾澀的厲害,聲音也是十分的沙啞。
陳媽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開口道,「席先生剛才打電話說先生已經醒來了,讓太太您去醫院照顧先生。」
宋喬擰了擰眉頭,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神色,直接淡淡的丟出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然而,便直接關上了房門。
陳媽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也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看著緊閉著的房門,最後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從心裏面嘆息了一聲,便直接退了下去。
陳媽是聰明人,看宋喬的臉色就知道她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大概是因為先生的。
而昨天先生為了救左小姐被打了一槍的事情,他們也是在別墅裡面就聽到了,只是大家也只在暗地裡面說,誰也不敢當著宋喬的面議論。
等宋喬洗漱完收拾好自己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打開卧室門直接打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大碼寬鬆t恤,下面是一條七分休閑褲,直接面無表情地走出卧室,然後朝一樓客廳走去。
陳媽看到宋喬出來,立刻迎了上去,開口道,「太太,您現在需要用早餐嗎?」
「嗯。」宋喬應了一聲,便直接走到了餐桌前坐了下來,陳媽立刻走進廚房準備早餐。
……
一個小時之後,黑色的邁巴赫直接停在醫院門口,宋喬提著一個保溫盒直接下車,對著司機開口吩咐,「老張,你先回去吧,我回去的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老張立刻應了一聲,便直接開車離開。
宋喬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醫院大樓,心裏面卻無法激起來半片波瀾,眯了眯眼睛之後,便直接走了進去。
醫院裡面到處都是病人和家屬,她直接走進了電梯,按了高級病房所在的樓層,雖然自己昨天晚上沒有跟著他們去給陸靖宸所安排的病房,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席墨寒怕自己不知道一般,直接在電話裡面告訴了張媽陸靖宸在哪一層,幾號病房。
宋喬聽在病房門口,象徵性的敲了敲病房的門,然後直接打開便走了進去,只是在走了兩步看清裡面的情形時,一下子忘了動作,直接站在原地沒有動一步。
病房裡面的人似乎也沒有想到突然之間就有人進來,原本正在病床上男人喂粥的左雨晴手一抖,那碗粥差點是掉在了男人的身上,讓她慌忙端著碗站了起來,而後把碗放在了桌上,臉上帶著幾分惶恐和不安,看著門口站著的女人。
陸靖宸目光落在了站在門口的宋喬身上,眼眸猛地緊縮,臉色也在一瞬間陰沉了下去,直接便對著站在門口的宋喬低沉沙啞的叫了一聲,「宋喬……」
宋喬臉上除了一開始浮現出來的驚訝之外,臉上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聽到陸靖宸叫自己,她扯了扯嘴角,卻是不急不緩的開口,「看來我來的也不是時候,你們可以繼續,我去外面等你們。」
說完,便直接轉身就要走出病房。
身後傳來了一陣響動,隨即傳來了左雨晴的驚呼聲,「靖宸……」
宋喬剛轉身,病房門剛好這個時候從外面打開來,席墨寒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放在門把上走了進來,看到宋喬微微一頓,隨即不溫不火的開口,「你準備去哪裡?」
宋喬嘴唇動了動剛想要說什麼,卻是聽到了後面傳來的腳步聲,隨即便看到席墨寒瞬間蹙眉,然後變得陰沉可怕的臉色,還沒有回頭去看,便直接落在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裡面,屬於男人身上的藥味以及強烈的男性氣息,瞬間瀰漫在自己的感官之中。
「宋喬,你剛來就走,你這麼不待見我嗎?」男人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還有五千,十二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