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奇女子張寧
經過了這麼一場小風波,高燚不由得加快了行程,畢竟在這裡耽誤時間太長了。
果然,轉過最後一個山坳之後,高燚便看到了大隊的黃巾人馬,這些人馬一看服色裝備就不是一般的黃巾雜兵,他們個個都是鎧甲護體,手持精銳長槍,好在人數並不算多,只有數百人而已,他們結成一道嚴密的防守陣型,卡在當路,神情無比嚴肅,似乎是守衛著什麼重要人物。
「這陣勢,不會裡面是張角吧?」高燚開始猜測起來,歷來君主都是會把最精良的兵器戰甲裝備給自己直屬部隊的,張角肯定也不會例外。
與此同時,那些精銳黃巾兵也發現了高燚所在,他們立即戒備起來。
「有可疑人物,殺!」
話說得簡單幹脆利落,眨眼間這數百人已經分出一個十人小隊挺槍朝著高燚而來,高燚拍拍坐下浮雲馬的腦袋道:「浮雲,把你剛才折騰我的勁頭拿出來,讓這些所謂的黃巾精兵知道浮雲神馬的厲害!」
似乎是領會了高燚的意思,浮雲不住地搖頭擺尾踢踏著前蹄,單等著高燚一聲令下。
黃巾兵的呼喊回聲久久不息,馬的狂躁反襯著人的冷靜。
高燚持槍在手,冷冷注視著衝過來的敵人,凜凜道:「神槍,你也該見見血開開光了!」
「死!」說話間四五個黃巾精兵長槍倏然刺來,無不是瞄準高燚和浮雲馬的要害之處,一看就是打拚過很多仗之後的戰鬥精英,但高燚可不會有半分懼怕,他斷喝一聲,長槍一抖,趁勢隔開左右槍刃,再一低頭,迎面兩支長槍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擦過,高燚反手拿住,借勢一扯,兩個黃巾精兵立足不穩,相繼撲倒地上,高燚並不停手,將奪到手的長槍一旋,兩邊的敵人還沒有來得及出招,便被兩支槍柄戳中胸口,蹬蹬蹬倒退幾步,再要發動攻勢之時,先發制人的高燚已經策馬衝進了敵陣之中。
「這小子找死,大家一起上,把他砍成肉醬!」
「殺!」
看著四面八方森寒的兵刃,高燚不由得有些後悔,雖然他也曾被褚飛燕的大軍團團包圍過,但那都是不入流的雜兵,跟這些裝備精良戰鬥素質豐富的黃巾精兵是比不了的,可是事到如今,高燚也只能硬著頭皮沖陣了,如果連這小小的幾百人隊伍都對付不了,那還談社么混入張角后軍製造混亂呢?
「浮雲,你自己可要小心了,這裡這麼多人,我可顧不過來你!」
高燚一面說著,一面出槍狂掃,也幸虧張頜相送的這把銀槍是把好槍,雖然談不上削金斷玉,砍鐵如泥,卻是每次出擊都能重傷一個敵兵,甚至連鎧甲都給戳出了裂痕,只不過敵人實在是太多,高燚由於之前馴服浮雲馬消耗過多氣力,因此只不過拼殺了半柱香*功夫,就覺得力不從心了,開始還能運槍自如,後來漸漸就覺得槍桿似乎有千萬斤重,抬一抬都吃力萬分,更別說奮力殺敵了,到了後來還是靠著浮雲馬的機靈,才讓高燚躲過了許多次致命的攻擊,即使如此,高燚還是帶了幾十處輕傷。
「難道今天我高燚要死在這一群無名小兵之手?」眼看著十幾條長槍亮閃閃刺來,高燚實在是沒有招架之力,不由得苦笑自嘲。
「住手!」忽然一個天籟般的女聲傳來,黃巾精兵們都紛紛停下了攻擊,詫異地看向說話的人。
高燚也看過去,卻看到了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面孔!一張化成灰他都不會忘記的面孔!
清純可愛秀氣的容顏,明黃色的合體衣裙,嬌小玲瓏惹人憐愛的蘿莉身材,胸前微微的凸起標誌著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任何人看了恐怕都會起犯罪慾念——
可高燚卻不是,這張臉不正是那個害他在現代掛掉的女生嗎?
「你你你——」高燚指著對方,氣不打一處來。
「大膽,竟敢對郡主無禮!」隨著一聲輕喝,呼壓壓一圈兵器架在了高燚的脖子上。
呃,高燚懊悔不已,真是一時大意,這下不死也要死了。
這念頭還沒有落下,只聽剛才那個少女立即出聲道:「放肆,這是父親的貴人,還不速速撤了兵器!」
「是,郡主!」雖然心有不甘,這些黃巾精兵們還是乖乖退讓一旁。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你父親的貴人?」高燚詫異不已,這個少女說話怎麼怪怪的讓人一頭霧水?
少女對高燚行了一禮,然後款款說道:「小女子張寧,是天公將軍張角之女,父親今日說他將有貴人來訪,特命小女子前來相迎,這些部下多有得罪,還望貴人勿怪!」
「不怪不怪!」高燚有些尷尬回應,不過當聽到眼前少女是張角的女兒時候還是吃驚不小,可接下來張寧說張角早已經算到了今天他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有點太扯了?
「貴人請隨小女子這邊走!」張寧說著欠身施禮,便自己在前帶路而行。
高燚撓撓頭,翻身下了馬收起銀槍,心裡想著這一切會不會是一場陰謀,張角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那麼倒不如一個縱身挾持住這個張寧,到時候張角肯定會忌憚自己女兒性命然後乖乖妥協,那時候不論高燚提出什麼條件張角都會答應的吧?
「貴人,貴人?」張寧的聲音打破了高燚的遐思,他回過神來,只見張寧立在他前方不遠疑惑地凝望,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很是漂亮,正出聲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高燚故作姿態道:「我為什麼要信你的話?張角是什麼樣的人物?會降低身份來見我,還什麼貴人?黃巾軍就是這樣蠱惑人的嗎?」
他說的倒也沒錯,以他的能力,雖然不能完勝這數百人的隊伍,可經過這這一鬧騰,肯定也會十傷七八的,關鍵是撐不住再有人來接著鬧騰了。
不過張寧對於高燚的反應好像早已預料到了一般,咯咯笑道:「父親果然說的不錯,說貴人不會輕易深信他,便讓小女子轉告貴人幾句話,貴人必定不疑有他:貴人來自一個神奇的世界,因緣際會到了這個亂世,身懷不世韜略,此後數年,必能改天換命,定鼎乾坤,開創一個前所未有之新紀元!」
「噗!」高燚聽了這番譽美之詞,就差噴出一口老血了,這個張角還真是個人物啊,居然連人都沒見到就算出他的來路了,嗯,這樣的人要見一見!
二話不說,高燚跟著張寧來到了一處軍營,還沒有走到近前就被一陣陣嗆鼻的藥味混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給熏到了。
「你怎麼帶我來這裡了?」高燚捂著鼻子問。
「這裡是傷兵營,那個正在救治傷兵的就是父親!」張寧平靜地回答。
「啊?」這可大出高燚的意料,他舉目望去,這裡橫七豎八躺倒了無數受傷的黃巾軍,有的渾身是血,有的殘肢斷臂,有的全身被火燒得面目全非,說是軍營,卻看不到一處軍帳,大家彼此就是這樣露天而卧,好多人傷口一看就是嚴重感染,即使勉強治好,也會落下終身的殘疾。
想起在常山的時候自己對羸弱的褚飛燕部下下那樣重的殺手,高燚不由得心頭升起陣陣罪惡感。
「符水已經配好了,你只需喝下,幾日便可痊癒,黃天之世的到來還需要你這樣的虔誠弟子去戰鬥!」一個身穿黃袍披頭散髮的中年人光著腳行走在眾多傷兵之間,不時地檢查著傷勢,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勉強笑笑。
「謝大賢良師,謝天公大將軍,弟子傷好之後,一定繼續為黃天奮戰!」所有傷兵營的人都異口同聲的跪拜歡呼,氣勢也是頗為震撼。
張寧上前去:「父親,你說的貴人女兒把他請來了!」
「哦?」張角面上難得的露出一絲喜色,他似乎是亟不可待的抬頭,看見高燚便走了過來,連自己的腳被地上的雜物刺破了也沒發覺。
高燚腦海瞬間泛起一句話:「昔有曹操赤腳迎許攸,今有張角赤腳迎高燚!」
「貴人,我等你很久了!」張角來到高燚面前,這誇張的言行把附近的黃巾兵的好奇心都提起來了,紛紛起身觀望。
只是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有種古代妃嬪被帝王翻牌子送去準備臨幸的味道?
高燚被自己奇思妙想的惡趣味噁心到了,他立即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對張角不客氣地說道:「有話直說有屁快放,我趕時間,沒空和你在這裡閑聊!」
這話無疑激怒了黃巾士兵們,他們一個個群情激奮,掙扎著要起來維護張角的黃天之威。
「不得對貴人無禮!」張角呵斥他們,安撫平息后,才轉身笑著對高燚道:「我也很趕時間,那就長話短說好了!」
「你真是張角?」高燚還是有點不相信,眼前的中年人相貌平平,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如果放到一群人裡面,他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我真是張角!」張角知道高燚在想什麼,似乎是怕高燚不信,索性直接從懷裡取出一帛書簡來,上面寫著四個醒目的篆體字:
「太平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