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扒墳救人
我不知道怎麼衝出二奶奶的家,總之發誓再也不要去她家裡了。
就我知道二奶奶是有很多個乾女兒的,乾兒子,當然包括我在內。傳說中仙婆的能力能跟另一個世界的人溝通,也能跟仙家溝通,所以有很多愚昧無知的村人,就把自己的女兒、兒子拜託給仙婆求的是平安,能順風順水的長大。
至於二奶奶強制給我配陰婚的這個女的,不知道她的來路,單看那繡花鞋就一定不是現代的人。我私下裡琢磨,會不會是把什麼千年女鬼配陰婚給我了,該死的老巫婆,我一路踢石子回家。
我在經過大槐樹下時,想起那晚上的事,還心有餘悸中,哪敢逗留,撒丫子就跑。心裡一直在怨二奶奶,忽略了老爸他們昨晚上做的事。等我回到家,老媽問我:「川兒你老爸他們呢?」我才如夢初醒般,驚呆了。
一晚上的功夫,老爸他們沒有回來能去哪?左思右想中,我一下子想起二大爺的墳地,我急忙跟老媽直奔後山坡地,顧不得一路的帶刺葛藤划傷腳脖子,一路狂奔沖向後山坡地。
二大爺的墳,一晚上的功夫變好大,墳地上的泥土也很新鮮,就像剛剛被人蓋了一層新鮮泥土上去那樣。
墳地有問題,我讓老媽喊上幾個人去二奶奶家看,然後招呼聞訊跑來的二蛋還有狗娃一起扒墳。
狗娃跟二蛋跟我是毛根朋友,也是同學,只是他們倆沒有把心用中讀書上,而是成天搗鼓掏鳥窩,捉黃鱔的破事,所以書是讀不進去了輟學在家務農。
「川,你確定扒墳?」狗娃一臉疑問,粗眉毛擰得就******。在農村這可是大忌,無論做什麼事,填坑、挖坑都有講究。
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我拍著胸脯說:「沒事,出了問題我承擔。」我帶頭扒墳,說話也沒有停下,手指甲里塞滿泥很痛。
二蛋老實,看我在扒,他也咬緊牙巴骨使勁的扒。
不一會,泥土扒開,我跟二蛋還有狗娃驚得呆住。我老爸跟他們的老爸捲縮身子渾身是泥,被埋在二大爺的棺木兩邊。
我大喊一聲:「爸,就一把拉住,連拖帶抱的把他拖出泥坑。」
二蛋矮小,還是我跟狗娃一起才把他老爸弄出來。然後探看呼吸,只有進氣沒有出氣,心都涼了半截。我在老爸衣兜里找到棒棒機,撥打120急救電話。
嗚啊嗚啊救護車拉走了我老爸,跟狗娃他們的老爸,我們一起奔向縣醫院。經過一番搶救,我老爸脫險了,狗娃老爸沒有那麼幸運,二蛋老爸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
三個半大孩子扒墳的事驚動很大,眾說紛紜議論紛紛,整個小山村都沸騰了。
二奶奶被執法部門帶走。她一口咬定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當問到幾個人為什麼被埋葬她老公的墳地里時,她一副很驚訝的樣子,絕對不是偽裝出來那麼真實,說不知道怎麼回事。
二奶奶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把三個大男人埋葬在墳地里的,特別詭異的是,當地部門出動了那麼多人查找證據,卻無功而返。她被無罪釋放,二大爺的屍身已經被確證在棺材里。
老爸在後來回憶說,那一晚他們的確找到二大爺的屍身,並且一起扛了出來,走在路上遇到一隊身穿黑衣服的人。搶走了屍體,把他們打暈在地上,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有人說那些身穿黑衣服的人,不是人,是二奶奶養的鬼。
二奶奶因為那件事也受到影響,一向對她很尊敬的老媽,不再照顧她。平日里信奉鬼神的女人們,私下裡有了議論的話題,大概就說二奶奶裝瘋賣傻,搞封建迷信,還裝神弄鬼想害人。
在不久后的一天,二奶奶家那隻充滿邪性的黑貓,不知道被誰弄死,血淋淋的掛在大槐樹枝椏上。
要是我把她私下裡配陰婚的事說出來,老媽跟老爸絕逼氣得摔她。我是不太懂什麼陰婚總之在那一晚之後,就總是無休止的被她糾纏。
晚上睡覺,能清醒的感覺她的存在。冷冰冰的手,也不害臊把我身子摸了一個遍,我特么的是遇得到,第一次白白贈送了一隻女鬼,還被她糾纏脫不了身。
其實我有喜歡的女生。
她叫賈婷,是高中認識的,人很漂亮,文靜,也善解人意。我英語有點跟不上,她沒少操心,掏錢給我買英語資料,還親自幫我糾正口語。
現在我就是巴不得趕快接到錄取通知書,我跟賈婷報考的是同一所學校,我幼稚的想,只要離開黃泉鎮,就可以甩掉糾纏我的女鬼。
二奶奶這個所謂的乾女兒叫閆妮。管她什麼妮,哥不喜歡,再說她一女鬼,除了晚上鬼里鬼氣來糾纏我,未必還能跟我生孩子?
在那件事發生之後二奶奶越發的變得神經兮兮的,她逢入就說我是她女婿。有不知情的人說她要瘋了,想人羅川做她兒子想瘋了。有知情的人,悄悄把這話對我老媽說了。
老媽緊張了,怕二奶奶把她唯一的孩子拐帶走了,就找老爸商量讓我早點離開黃泉鎮。
我也有此意,所以沒有多加考慮,就準備去縣城打工賺點學雜費什麼的。
讀書打工對我來說是是小菜一碟,我去小食店洗盤子,端菜,還帶送外賣什麼的。打工不耽誤學習,所以我的成績一直在名列前茅。
在要去縣城的前一晚,老媽多少還是有點捨不得,眼淚婆娑的給我整理衣物。
我在看高中畢業照,駭然看見畢業照中竟然出現閆妮的面孔,她歪著八十度姿勢,死死的盯著緊挨著我的賈婷。
暗自心驚的同時,驚訝是不是我眼花了?使勁的揉揉眼睛,定睛細看,閆妮歪頭的樣子不見了。
驚得一頭冷汗的我,悄悄噓一口氣,把畢業照鄭重其事的裝進行李箱里。
「你怎麼回事啊?又冒一頭冷汗!」
老媽遞給我毛巾,我簡單的抹了一下自嘲的笑笑說:「沒事。」
怎能說沒事?就剛才那相片中出現的異常,我有一種不好的預兆,總覺得閆妮會對賈婷下手。
避免夜長夢多,在第二天我提起行李箱準備去縣城了。
村裡沒有車站,只有臨時招呼站。招呼站就在村口,距離那顆大槐樹有一百米遠,在通往村口岔路的石拱橋一端。吃了早飯,老媽送我去招呼站,途徑大槐樹,看那野草凌亂,上面有點點血跡。
那是二奶奶家死貓滴的血。還有那晚上她宰殺雞公血跟黑狗血,想淋墳鎮壓鬼滴的,都過去好久了,那血滴還是那麼顯眼,就像是某一種可怕的預示。
老媽把我送到招呼站,她要忙地里的活路,我就讓她先回去,獨自一人在那等車。
等了好一會,車沒有等來,等來一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山村人打扮,不修邊幅,頭髮亂糟糟,很疲倦邋裡邋遢的樣子,手提一簡單的行李包,看我一眼,沒有吭聲,相同的角度遙望車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