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血玉墜(四)
看著三張寫滿疑問的臉,我一臉懵懂。抓一把頭髮,心說;握草!又做噩夢了,看來我必須主動出擊找到血玉墜,要不然噩夢會持續不斷的糾纏我。
正想解釋,等不及有點惱怒的張宜友,攀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就怒吼道:「羅川,外面傳說你有多牛逼,還懂得一些歪門邪道的本事,我還不相信,剛才瞎比比的想幹嘛?嚇唬人啊!」
「我做了什麼?」
劉一凡眯眼看了我一眼,急忙轉身戴好眼鏡比劃道:「你剛才這樣,那樣,還大喊,不信你問譚明亮。」
譚明亮點頭確證了劉一凡的話。
我剛才做了什麼真不知道,不過趴在床沿喊他們倒是真的。
難道我看見的景象,跟他們看見的景象不一樣?
在他們看來我就是在發夢癲,而我因為寢室里沒有看見人,沒有聽見呼吸聲極具害怕才出聲喊的。
劉一凡看我被抓住衣領滿脖子都紅了,就笑嘻嘻的讓張宜友放開我。
「笑鎚子,信不信老子揍你。」
劉一凡平素具怕他,現在他一吼,嚇得縮了縮脖子趕緊縮身上床躲起來。
我掙不脫張宜友的抓扯,只好解釋說:「真沒有要嚇唬你們的意思,剛才我夢見了劉素,她好恐怖的樣子。」
張宜友聽我提到劉素,眉頭一皺,衣領越發抓得近,勒得我幾乎出不勻氣了。
譚明亮跟劉一凡對腐女劉素有著濃厚的興趣,對她的失蹤一直好奇,他們聽到劉素的名字,一個從床上伸出頭,靜觀其變。一個就急忙勸阻張宜友,放開我聽我把話說完。
張宜友極不情願的鬆開手,狠瞪我一眼說:「羅川咱把醜話說得前頭,別沒事瞎比比,老子的拳頭可是不長眼,別以為跟我一個寢室,就不能揍你。」說著他還狠狠的對我揮拳威脅。
張宜友表面看著斯文實則一遇事不考慮後果的暴躁君。他跟譚明亮的關係不錯,所以聽他的話,爽快的鬆開我。
劉素腐女雖然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作為單身男的他們,卻對她浮想聯翩。
她沒有來學校,他們幾個還是偷偷打聽了的。
現在我再次提到劉素,他們很感興趣,要不然張宜友能輕易放開我,還不把我狠揍一頓,他想在室友間樹立威信就必須不間斷的打壓我。
我把夢見劉素的事,簡單的講述了一下,並且告訴他們她沒有事,還好好的。並且把電話號碼告訴他們,告訴他們電話號碼,等於給了他們希望。
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這個電話號碼,瞬間土崩瓦解。
接下來的事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劉素的電話打不通,打去無人接聽。
張宜友最先對我的話產生質疑,無論我怎麼解釋,他就是不相信劉素給我電話了。
讓他不相信的原因,劉素跟我不是一路人。加上我跟她在操場的事,有目共睹。
張宜友看不慣我的理由,也是因為劉素。
他一直認定劉素的失蹤跟操場事件有關。
我們四個人因劉素的事,在寢室里爭論,誰也沒有心情睡覺。
也不知道是誰提出去找她對證。
總之我們決定禮拜天去找劉素,把她沒有來學校繼續讀書的原因搞清楚,張宜友還表示,要是劉素說沒有來學校的原因是我因為在操場出她的丑,那麼我就不能繼續呆在這間寢室了,各人滾幾把蛋。
明天是禮拜五。
禮拜六圖書館自習下來,就開始實施尋找劉素的事。
我們四個人商量完畢然後各自休息。
在休息之前,張宜友對我發出警告,如果再瞎比比的,就把我揪起來丟出去。
人家說女人花花腸子多,愛胡思亂想做各種夢。我特么一男人,也夢多。
眼睛閉上,對自己說:堅決不能出岔子,要是真被張宜友從鋪上揪起來,那多丟人。
可不一會,我就夢見賈婷。
她身穿白色婚紗,手捧一束鮮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朝紅地毯的前端走去,在紅地毯的前端站著一個人。
他是熊廷武。
熊廷武西裝革挺,目不轉睛的盯著賈婷,就像盯著到口的獵物。
賈婷一步步的朝他走去。
我有一種不敢面對的預感——
果然盯著賈婷的熊廷武眼裡一閃血紅的眸光,唇角上翹,露出一抹邪惡的笑意。
突然,賈婷手捧的鮮花焉了化成血液從指縫間流下來,她發出尖叫。雪白色的婚紗,也瞬間被鮮血染紅。不但如此,婚禮現場更是一片混亂,血、到處都是血,一片血紅色的世界。
我從沒有如此恐懼紅色。
我驚恐萬狀口裡大喊賈婷的名字,朝她狂奔而去。
砰~面頰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接著身子被從床上揪了起來,耳畔傳來張宜友暴怒的吼叫:「羅川你喊鎚子。」
不可救藥了我。
我被張宜友丟在寢室外的過道上。
過道的穿堂風從我身上,頭上肆意的掠過,冷得哥瑟瑟的抖。
我從過道大窗口看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要是閆妮在,他們敢這樣對我?
仔細想一下,也是我不對,人家剛剛睡得正香。在靜寂中,我特么的來一句大喊,喊的還是賈婷的名字,他們不打我打誰?
正胡亂的想著,有感覺過道盡頭一抹黑影快速靠近過來。
我急忙爬起來,定睛看,黑影又不見了。
握草!寢室過道的燈太暗,我鼓起眼珠子也看不清楚。一定是眼花看走眼了,正在自我否定剛才看見的東西,一襲冷風撲來,頭髮根唰地豎起,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一把冰冷來自手腕,手腕被死死掐住,接著陰森森的喊聲出現在耳邊:「羅川救救我。」
是那位私吞我血玉墜的保安大哥。
他——他死了的,我腦子裡面空白一片,緊張也恐懼的吞了一口唾沫,定睛看掐住我手腕的是什麼東西,乍一看,汗毛一炸,是、是洗漱室捂住孫斌臉的那隻鬼手。
我跑——身子前傾,腿卻不停使喚,鬼手之後,出現一顆頭。
滴血的眼珠子,灰白色的死人臉,沒有看見他張口,陰森森的聲音繼續說:「羅川你摸摸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