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架
還好最近是把高家摸清了，要不然『習園』在哪個犄角旮旯，自己都不知道。
『習園』的格局與『沁園』不同。
進門就是一個小花園，花園兩邊是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這個放在現在公園，老頭、老太太特別喜愛。
這裡的房間比較多，左右兩邊各有五個房間，花園後面有四個房間。之後他才知道為什麼如此建造：五代表五行，金、木、水、火、土。四代表四季，春、夏、秋、冬。
到底哪個才是書房？
什麼破窗戶？全是用紙糊的，根本看不到裡面，還是玻璃的好，不但透明、採光好，上自習玩遊戲時，老師來沒來，從裡面都看得清清楚楚。
要不要挨個推開門看看？不好吧？萬一有人怎麼辦？
反正我也是個『獃子』，管他呢。
李銳正準備推開身後房間的門，突然一想，誒？書房應該在上房吧！古人不可能把書房設在廂房吧？
李銳不知道，自己的『傻樣』，又一次落到了大家眼中，給自己『獃子光輝事迹』又添了新的一筆。
「小武~小武~」
「小武~小武~」
雖然聲音壓的很低，但李銳還是聽到了，他順著聲音回頭一看，只見上房最左邊的門是開著的，裡面的人很熟悉，就是早上吃飯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
「小武~小武~」高仁文朝李銳拚命的擺手。
唉，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書房在哪裡？」
「哈哈哈~~~~~~」眾人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高仁文小臉一紅，也覺得怪丟人的。
「咚～咚～咚～」
「安靜~」
暈，原來還有老師在上課，難怪高仁文的聲音像從屁股地下發出來的。
「休息一刻鐘。」夫子看管不住了，只好暫時停課，出來看見李銳氣的兩條眉毛直跳。悶哼了一聲，走進其中左邊一個房間。
汗~還好剛剛沒有冒然推門，看看被他氣走的老師就知道後果。
「小武，你做什麼？我不是讓你離開嗎？」看夫子走了，高仁文趕緊跑出來。
「什麼？你讓我離開？你不是招手讓我過來嗎？」
「哈哈哈~~~~~~」
「獃子就是獃子。大字都不識還找書房？」其中一個小孩子笑的最大聲。
「高仁義，你要是再敢亂講，小心我揍你。」高仁文說完朝高仁義亮了亮拳頭。
「高仁武就是個獃子，就是個獃子，怎麼了？」高仁義顯然不把高仁文的威脅放在眼裡，邊叫嚷，邊做鬼臉。
「你~~~~~~」高仁文被氣的小臉一會青一會紫。
「我怎麼了？你還想打。。。 。。。啊~~~~~~」高仁義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仁文一拳打在了臉上。
「你敢打我哥哥？」高仁權看到高仁義被打，也過來幫忙，他們三人立刻打在一起。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但高仁文這幾天經過李銳的指點，一對二竟然打成了平手。
「不對不對，注意腳下，對，對，對。」李銳邊觀邊從旁『指點』。
「關節，關節，對對，注意條件反射。好，不錯。加油！你能行的，高仁文，你是最棒的！」
……
「你們在做什麼？」夫子聽到屋子外面有動靜，趕緊出來看看。這一看，夫子差點沒給氣死了。
只見三人已經扭成一團，高仁義與高仁權已是鼻青臉腫，高仁文也好不到哪去。
夫之從教三十餘年，從未有過學生打架之事。所以他覺得茲事體大，應該嚴肅處理。馬上讓高婷芳去請老太爺。
唉~原來叫家長是從古代開始的，我還以為是現代老師的專利。
高仁文三人跪在地上，手舉過頭頂。老師用『戒尺』在每人手心用力的抽打。
哎喲~真疼~還好，現代老師不敢體罰。李銳看著手心紅腫的三人，心中有點小小的內疚，不過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他趁機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兩邊都有門，和其他的門不同，這裡的門是由六扇小門組成，兩邊的門同時打開，不但通風效果好，還可以照顧到採光效果，更多的是上課走神有東西可看。就不知道冬天上課怎麼樣？哪定是別有風味吧？嘻嘻~~~~~~
這是什麼陣式？
看著進來的一群人，李銳有點傻眼了。
怎麼小孩子打個架全家人都來了？
李況數了數，這不是早飯的人馬嗎？除了丁氏，其餘的都來了嗎？至於嗎？
還沒等別人問，高婷芳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別看她傲慢，但卻不偏袒任何人。
「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老爺子看著跪著的三人問道。
……
「既然沒有要說的那就－－請家法。」老爺子背過身去。
「爹~」眾人一聽請家法都急了。
「你們都知道，兄弟相殘是什麼後果。」老爺子一說，眾人都不再言語。
李銳偷偷的問高婷芳，家法是什麼？
高婷芳雖然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告訴他了。
不是吧？用牛皮鞭抽打二十下？怎麼打個架就這麼嚴重。多大個事啊？
「念在他們年紀小，每人十五下。」暈，十五與二十有多大的區別？
「請家法。」
「等等」李銳看被綁在凳子上的三個人，於心不忍。怎麼說事情也是因他而起，高仁文也是為了保護他。
一聽李銳喊等等，所有的人目光都聚向他。
「那個~~~啊~爺爺，是嗎？是，不會錯，就是爺爺~」
「噗嗤~」眾人看到語無倫次的李銳，有幾個人忍不住，笑出聲來。緊張的氣氛，被李銳這麼一弄，緩和了許多。
「爺爺，我有話說。」
「你？有話要說？」老爺子看了一眼陳先生，只見陳先生點了點頭，老爺子才讓李銳開口。
「第一、今天是因為高仁義嘲笑我在先。所以「哥哥」才出言護衛。」
「第二、高仁權見自己的哥哥高仁義被打，所以出手相幫。這叫什麼？叫手足情深。」
「至於高仁義為什麼會嘲笑我，是因為我無意間誤闖了『習園』，從而打擾到老師上課，所以他才出言勸誡。這是什麼？叫尊師重道。」
「而我為什麼會誤闖『習園』，一是因為今天早晨爺爺您說，博學多才的陳先生會大駕光臨，給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上課，孫兒我是羨慕不已。本想在『習園』門外瞻仰陳先生的風采，可是被老師所講的課深深吸引，情不自禁的走了進來，才知道上課的並不是陳先生。要怪只能怪孫兒讀書心切，更要怪老師的課講的太好，太動人心弦。」
「而這樣顧念手足之情、尊師重道、求學心切的兒孫們？您覺得應該表揚還是批評？」
李銳說完，發現大家都目瞪口呆。
而高仁文用更加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這傻子開竅了？還是一直有所隱瞞？等待時機？看來丁氏這幾年並非尊敬我，而是故意蒙蔽我？姚氏狠狠地瞪了李銳一眼，不過很快一閃而過。
她的表情還是落在了趙氏的眼裡。哼~~~~~~平時裝大方，原來並不是。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爺爺~爺爺？」李銳用手在老爺子面前晃了晃。
「恩~~~那個！婷芳他說的可是事實？」老爺子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爺爺，他是在門外站了半天，也問書房在哪裡。」
高婷芳竟然幫自己，這讓李銳有點意外，也多了幾分糊塗。自己魅力這麼大？其實人家高婷芳是因為聽到要請家法，所以才有所保留。畢竟三個人都是她的弟弟。
「今天就這麼算了，下不為例。念在你們『愛護兄弟』、『尊師重道』、還有那個『求學心切』家法就免了。」
眾人一聽，這才放下心來。
「爺爺最好了。」姚氏趕緊讓奶娘教小婷婷拍馬屁。這馬屁拍對了，老爺子很喜歡聽。
「我們家婷婷最好。」小婷婷一聽爺爺誇獎，高興的咯咯直笑。
「但，無論如何，手足之間不能相殘。你們三人必須懲罰。就罰跪祠堂一晚上，今天就散了吧！」
一聽散了，趙氏趕緊給兒子解繩子。高婷芳也過去幫忙，但被趙氏巧妙的推開。
姚氏給兒子解開繩子。很有深意的看了李銳一眼，拉著不想走的高仁文離開。
李銳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