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各懷心思
林宸鷟這一支出自太祖林化秋一脈，同出一脈的還有林宸鵮一房；
林琪瑢祖父林寬暢沒甚出息，大公子自然沒份。眼見自己一房沒落，被趕出族的時候，林宸鷟橫空出世掙得一席大公子位，不但一掃之前頹勢，更大敗所有對手，最後奪得家主之位。加上同為大公子的林宸鵮，兩房守望相助，互為犄角，才在林家立住腳跟，慢慢拓展出一片偌大基業。
只是這樣也敵不過姜還是老的辣。林家最強勢的一房，卻是康大太爺林寬康這一支。所以正北林家最接地氣的位置，自然被林寬康所踞；
林宸鷟則帶著林寬暢撈到了林家西南的魯哉園，現叫家主園。
林宸鷟身下子女七人，由大到小分別是：嫡長子林琪環，嫡長女林婧、庶次子林琪琅、庶三子林琪瑭、庶四子林琪珖、嫡五子林琪瑢、嫡次女林婒。
林琪瑢在男女嫡庶小排行雖是嫡五子，但在林宸鷟所有子女大排行中行六，所以通稱為瑢六少；
林琪瑢他娘錢靈霞出身世商錢家，是林家當家宗婦，比皇后還要尊貴；
而不管下一任家主出自哪一支，歷代世商家主的第一個嫡子，還負有林家宗子的身份。
林琪環便是林家宗子，宗祠祭祀時在林宸鷟后，佔有一個突出的主位，相當於林家太子無異。
與林琪瑢不學無術相反，林琪環是世商林家新一輩佼佼者。和康大太爺林寬康的孫子林琪玦、庚三太爺林寬庚那一支的林琪璣，被稱為林家琪字輩的三峰；屬於林家每代幾個最精英中精英中的精英。只看林琪環拿個大公子位跟喝涼白開一樣輕鬆，就可清楚一二！
至於大公子選拔，則是七大世商特有的現象，不說它界，便是右界也沒有世商這種「畸形怪物」，更別提大公子制了！
大公子冊立時機，是在一族每一代子弟，七成以上男丁滿十三歲時進行。
七族宗祠會按人頭定出相應的歷練任務，以抽籤方式，進行分配。最後總成績排名，按宗門需要，取相應數量的子弟成大公子。
七家這一代恰巧趕在去年同時歷練，可謂是千年不遇的盛事。
林琪環眾望所歸，大公子沒跑；歷練成績在林宸鷟一番耳提面命外加故意放水下，也拿了第二；
林琪琅成績十五，林琪瑭十九、林琪珖二十一；
這次出去歷練的近二百人，林琪瑢幾個兄長竟然全在前三十，成績出來自然引起不小震動。
林琪瑢沒參加歷練，屬於吃喝玩樂一族，不想竟被五位寬字輩大公子的太爺，聯手拱上了大公子位，不做也要做；消息下來，連他都傻眼！
彼時瑢六少正在院中溪水中光著屁股做最原始暢遊，體會「野趣」，肖想「回歸山林」的隱士、名士，亦美得冒泡。長生清脆動聽的聲音如箭飛至，林琪瑢登時被亂箭穿心、五雷轟頂！不但痛快喝了十幾口帶著小狗蝦的「野」水，還差點做了水下的沉澱物！
其實林琪瑢心底早明白世商本質，他不想被「圈養」，不想做大公子，真的不想，可惜不能實現了……
……
臨風石是中台山頂平整出來近百畝方圓的一處廣場空地，後來請修者取一整塊打磨后的深海淬藍石鑲嵌嚴實；整個石面光可鑒人，內蘊無計細小銀星，置身其上有如遨遊天空，如夢似幻。
前十位大公子座次，是按歷練的成績，分上下首安排。
林琦瑢來得不算晚，屬於中間，但他年紀最小，又是薦的大公子，座位最末，自然屬於下下首；
十一座次圍成環形，
林琪瑢對過正對這次歷練的頭名林琪玦；林琪玦兩邊微側便是林琪環和林琪璣。
而他的左上首挨著第九名林琪瓖，右上首是第十名的林琪琠；
每一主位以各自大公子為首，身後排有為數不等的玉案，佔據方圓十丈左右的地方。
臨風石中央早就歌舞昇平；
林琪瑢吩咐長安四個，將玉案弄到自己左手靠後的位置，又把二美從自己身邊左右，分到右下首單獨一席。然後就與長安幾個嘀嘀咕咕起來。
笑話!他瑢六少沒參加歷練，對這些對手兩眼一抹黑！
爹娘也沒有普及防衛學問，直接就將他扔到這些如狼似虎的傢伙中感受「溫暖」，他只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了！
幸好，他還有四個能幹的跟班！
對面林琪環哪一刻心思，也有一縷注意這個幼弟，見林琪瑢還知道危機惡補，倒也安慰：
不到兩刻鐘，十一位公子俱已到全，大家互相招呼寒喧，表面文章做足；
因著大公子初立，按規矩可選二到三個的二代子弟做副手辦事。
到得這時來聚會的大公子身後除去美妾妙婢，全都帶著各自副使。
林琪環選擇的當然是自己的三個庶弟。只有林琪瑢因為沒有通商安排，是個吃閑飯的一般，一個副使也無。
大家坐定，一舞已罷，林琪玦做為首案，揮手讓舞娘下去。
他當先舉杯，運氣揚聲道：
「今天我們林家琪字輩大公子，首次在此聚首，以後家族使命與我們命運息息相關，希望各位大公子往後精誠合作，光大林家。來，幹了此杯！」
眾人齊聲應好，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一陣相互敬酒，拉開了十一人間的虛與委蛇，真真假假倒也相談盡歡。就是林琪瑢，即便馬上要捅刀子，大家也儘可能先給個笑臉，來個先禮後兵！
這種聚會其實各有心思，大家心知肚明，有些人巴不得老死不相往來。但是這回，卻要公開分配通商線路，直接關係以後的身家輕重。
一會林家主林宸鷟不管有什麼大事，也要到此宣賜商線。
配發給新任大公子的商線，是從太爺和老爺輩大公子手中商線剝離出來的一部分；
最危險的幾大絕地，當然不能給小青年送死；最肥的給誰，就相當於提早分老頭子們的身家；所以宣賜商線，就有很多講究。
自歷練名次出來，如林琪玦、林琪環、林琪璣等這些靠前的，早開始活動，想要弄得幾條好的商路。
來臨風石前，諸人所得商路，大都有所眉目。
只有林琪瑢，毫無準備，要聽天由命。
幸好，他也不計較此事，巴不得在爹娘身邊混吃到死。
「長川，你說這群老頭叉著少爺我的胳膊掛上大公子高桿，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