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周旭堯下手的時候沒有一絲放水的意思,招招式式均中要害,臉上也挨了好幾下,左邊的眼角處甚至腫起來一塊,即便如此,k也沒有任何反抗,默默地承受著周旭堯憤怒的拳頭。
保姆從未見過周旭堯這般全身帶著血光的模樣,單純看著周旭堯下手都覺得戰慄橫生,不敢上前,也不敢吭聲,哪怕她也很擔心k的情況。
其他的保鏢也在一旁看著,誰也沒有上前勸阻,清一色的面無表情,視若無睹。
空氣開隱約瀰漫了一股血腥味,k身上穿著的都是暗色的衣服,所以瞧不見血跡,只有唇角上有血色,然而周旭堯穿的是白襯衫,上面沾了幾滴鮮艷的紅色。
那是k的血。
k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到底傷得有多嚴重,若不是胸口還在起伏著,保姆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斷氣了。
終於,周旭堯停了下來,抬起他隱匿在墨黑的短髮下的那一張清俊的臉,淡淡地掃了一眼保姆,聲音里沒有任何波瀾,「阿姨,你先回房間。」
保姆猶豫了幾秒,於心不忍地又看了看地板上挺屍的k,然後轉身離開了客廳。
周旭堯走到中央的沙發上坐下來,順手摸過茶几上的煙,低頭含住了一支,打火機跳躍著藍色的火苗,隨著明滅的煋火,青白的煙霧徐徐散開,把男人的輪廓拉得很模糊,透著一層冷漠。
k從地板上爬起來,走到了周旭堯的跟前,低著頭,「對不起,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
周旭堯隨手將打火機扔在茶几上,砸得玻璃啪地響了一聲。
他沒有看k,臉上出了冷漠沒有任何的表情,淡聲道,「不用了,你明天就給我回英國。」
k一震,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皸裂的痕迹,「我不回去。」
而站在一側的那幾個保鏢也是心有戚戚,要知道,k就像是周旭堯的影子,如果說周旭堯是光明,那k就是黑暗,替周旭堯在背後打理了很多的事情。
他們這些人,出了聽從周旭堯的命令,唯一有權驅動他們的,就是k。
雖然只是讓k回去英國,並沒有其他任何的意思,然而他們都很清楚,這已經是最嚴重的懲罰,代表著不被信任。
他們這些人,一旦不被自己跟隨的主人信任,那是才是致命。
周旭堯心平氣靜地說道,「隨便你,不過我身邊不需要給我找麻煩的人。」
所以,他這是把k排除在他的中心範圍。
這就是對他失責的懲罰。
k看著他面沉如水的臉上,隱約浮動的戾氣,沉默了幾秒,「這麼多年的準備和隱忍,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現在想要因為一個女人就放棄這麼多年的努力?」
在k的心底,周旭堯是他的信仰,跟在他的身邊,一直堅信著堯替他手刃當年陷害過他摧毀過他人生的人,這是k唯一的目標,並且為之準備了那麼多年,其中付出的精力和時間,已經無從計算。
可周旭堯現在卻又懈怠的趨勢,這令他覺得不安,並且難以接受,更重要的一點是,一旦周旭堯徹底放棄,那麼久代表著他們這些背後的影子,就會成為不必要,失去了是價值的影子,最後的結局就是消失。
他不能也不願意消失在周旭堯的身邊,想要一直追隨他。
自從秦桑出現以後,周旭堯就一直在變,為她改變整個計劃,為了她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現在甚至想要放棄。
k難以接受,也無法理解,所以他總覺得秦桑礙眼礙事,若是沒有她,就好了。
也就是出於這種微妙的心理,所以才會讓人有機可乘,把秦桑給劫走了。
周旭堯的眼底迸出寒芒湛湛的光,「所以你以為,沒有了秦桑,我就會繼續下去?」
k沉默不言。
他確實有這種念頭。
「我知道你不喜歡秦桑,」周旭堯的又涼又淡,頓了頓,吐出一口煙,繼續往下說,「我以為你應該明白我把她交給你照看的緣由,好好替我看好她,不過現在看來,我對你的期望太高了。」
k跟著他那麼多年,對自己的忠誠度,周旭堯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他相信他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所以明知道他不喜歡秦桑,還是把他安排去保護秦桑。
但是他低估了k的固執和執念。
「我會把她救出來。」k加重了語氣。
周旭堯漠漠地看了他一眼,須臾,他把煙蒂碾熄在煙灰缸上,淡淡的神色顯得漫不經心,「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不能把她安全地帶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事情的經過,他沒有興趣知道,他怕自己細問了下去,會忍不住掐斷了k的脖子,因為以k的實力,沒人能輕鬆從他身邊帶走一個人,除非他有意而為之。
「我知道了。」k沒有異議,坦然接受了周旭堯的決定。
事實上,秦桑被帶走以後,他就已經心生動搖了,然而想要補救,已經來不及。
周旭堯從沙發上起身,準備上樓,腳步剛踩上一步階梯,他又驀地頓住,微微側過臉,「剛才她為什麼要去公司?」
這一回,k沒有隱瞞,「她在醫院跟周雲靳見了一面,兩人到底說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不過她要求讓周雲靳走。」
「對了,也偶遇了溫先生,兩人單獨聊了一會兒。」
溫紹庭跟她單獨聊了?
周旭堯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
回到樓上的書房,他拿出手機直接給溫紹庭打了電話。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溫婉而清淡的女聲灌了過來,「喂。」
周旭堯用手指撫了撫眉心,對溫紹庭和陳眠這一對夫妻有點無言以對,他打陳眠的手機,經常都是溫紹庭接的電話,現在他要找溫紹庭,卻又變成是陳眠在接電話,這兩個人,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隱私?
他淡淡地問道,「老二呢?」
陳眠是被溫紹庭強行拉出來一起吃午餐,這會兒溫紹庭去了洗手間,手機放在桌子上,看到是周旭堯的來電,所以她才接了起來。
然而打電話來的這個男人,心情似乎有些不好,語氣都帶著幾分嗆人的味道,她輕輕淺淺地回答,「他走開了,你一會兒再打過來吧。」
「要多久。」周旭堯現在滿心滿眼都秦桑,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情緒難免有些浮躁和不耐。
陳眠剛要開口,眼角餘光瞥見了溫紹庭的身影走了回來,「他回來了。」
溫紹庭剛走進,陳眠就把手機遞給了他,「周旭堯,好像有急事。」
「有事?」溫紹庭一邊接過手機,一邊坐了下來。
周旭堯抬頭看著窗外,開門見山問道,「你跟秦桑說了什麼?」
溫紹庭瞥了一眼陳眠,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波瀾,不痛不癢地道,「沒什麼,聊了兩句而已。」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熱心,會主動跟別人聊兩句,還是一個女人。」
除了陳眠,他就沒見過溫紹庭什麼時候有那麼多的閒情逸緻去跟一個女人聊天。
何況剛才在公司的時候,秦桑看他的眼神明顯的不對勁。
周雲靳會跟她說什麼,他大概能猜測得到,但周旭堯總覺得,主要的問題是出現在溫紹庭的身上。
「只是給她幾個提醒而已,」溫紹庭的語調很溫漠,冷冰冰的,「還是你已經小氣到她跟一個男人說兩句話都不能容忍的程度了?」
周旭堯,「……」
這種事情,只有他溫紹庭才會做得出來。
「她現在被人帶走了,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手機那端緘默了片刻,溫紹庭漠漠的聲音傳來,「只是跟她提了一下你的過去而已。」
「老二,我不知道你也會這麼三八。」
「我只是有點看不習慣你故作偉大的樣子。」
周旭堯低聲冷哼,「就你沒有故作偉大,那你怎麼不告訴陳眠,因為害怕她懷孕會血崩喪命,所以去做了結紮手術?」
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有那個男人會不想給她一個高大厲害的形象,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說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也好,自以為是也罷。
秦桑生性單純,那就繼續單純就行,不需要知道太多那些複雜的東西。
溫紹庭眉目一沉,視線落在他對面,面容清婉的陳眠的臉上,薄唇冷硬成直線,警告著周旭堯,「你嘴巴最好關嚴一點。」
周旭堯沒搭理他的警告,淡淡說道,「秦桑被人帶走了,是不是周家那些人做的目前還不知道,你那邊也幫我查一下,儘快。」
切斷了和溫紹庭的通話,他開始著手安排其他的人也去調查。
之所以不能確定是不是周家動的手,是因為周雲靳,周旭堯相信他不會讓季海瓊那麼貿然行動,畢竟他不會想季以旋出事,然而也不排除季海瓊會瞞著周雲靳搞小動作。
至於k那邊,周旭堯現在不能完全指望他。
——
秦桑一雙眼睛被黑色的布條蒙上,嘴巴也被沾了膠帶,看不見也無法說話,坐在後車座上,只能感覺到一路顛簸,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把她帶去哪裡。
她的心底也害怕極了,剛剛就不應該衝動從車上下來,不然也不會成為別人的瓮中鱉。
不過,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大概還是會那麼做,因為保姆是無辜的,她不願意把一個無辜的人給牽連進來,還有一點就是,她可不想k這個男人因為自己而被人幹掉,那樣她會一輩子良心不安。
顛簸終於停止了下來,車門咔擦一聲被拉開,下一刻,她被人扣住了手臂,「下車。」
男人動作有些粗暴,秦桑一隻腳不方便,幾乎是被強行拽了下來,她的腿磕碰到了車門,疼得她全身一陣痙攣,身體軟綿綿地栽倒在地板上。
「嗚嗚……」她想破口大罵,但是嘴巴被封得嚴實,所有的聲音只化作一陣咽嗚聲。
那個男人終於注意到她的腿走動不便,冷著臉,皺著眉頭,主動把她架了起來,幫她分擔了大部分的支撐力,扶著她走進去。
因為眼睛看不見,聽覺便異常的敏感,秦桑隱約能感覺到被帶進了一個空曠的房間里,有些潮濕陰涼,一股霉味飄在空氣里,聞著十分不舒服。
她安靜地坐在木椅上,沒有反抗,乖巧安靜地模樣,也沒有人去為難她。
秦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漫長的等待和安靜,她被綁住的手開始陣陣地發麻。
記憶里上一次被人綁架,還是孩童時代,那一回在短短三個小時里,她就被陸禹行帶著人把她給救了出去,連苦頭都沒有吃到多少。
現在,她的腿傷尚未痊癒,剛又碰了一下,痛感一陣陣地折磨著她的神經,身體的溫度也漸漸涼了下來,幾個小時滴水未沾,她腦袋有些昏沉。
恍惚中,她終於聽到有女人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沉穩優雅的步履,漸漸清晰,慢慢往她靠近。
鐵門被推開,她扭過頭對著來人的方向,對方似乎也在看她,即便眼睛看不見,秦桑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冷漠和不屑。
這種感覺說不上很熟悉,但是並不陌生,她只在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這種居高臨下不可一世的氣場,那就是季海瓊。
「幫她摘下來。」
若說剛才憑藉著氣場去揣測,那麼現在聽到她的聲音,秦桑已經百分之一百確定了,綁她的人,就是季海瓊。
下一秒,她眼睛上的黑色布條被摘下來,適應了黑暗的眼睛一下子無法適應頭頂傾瀉而下的白熾燈光芒,秦桑閉了閉眼睛,重複了好幾次,終於適應了光線。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空曠的舊房子,白色的牆壁粉漆脫落,斑駁上還有一道道被水滲過的痕迹,應該是被廢置了很久的舊房,到處都蒙著一層灰。
嘴巴上的膠帶也被撕掉,粗暴的動作拉扯過去,疼得她整張臉走抽搐了一下,眼睛也憋出了一陣濕潤。
她雙手仍被繩子束縛住,坐在椅子上,顫了顫眼睫,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季海瓊的身上。
季海瓊穿了一件紫色的旗袍,身段修長姣好,頭髮盤在腦後,淡淡的妝容把她的憔悴掩蓋了幾分,氣質優雅而冷戾。
秦桑抿著唇盯著她,「周夫人,你要見我,也用不著以這麼隆重的方式。」
秦桑多少還是有點意外,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她才跟周雲靳碰完面,他雖說過她能考慮的時間不多,但也沒料到周雲靳前腳跟才走,季海瓊後腳跟就追了上來。、
這根本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
季海瓊的眼神比以往更冷,盯著秦桑面無表情地開口,「你們以為老四找你們,我什麼都不知道?」
講真,看到季海瓊,秦桑心是惴惴不安的,尤其是聽到她提到了周雲靳,害怕的情緒又重了幾度。
周雲靳來找她說的那些話,到可信度到底有幾分?還是他根本就是想要卸下她的心房,由頭到尾都是想著季海瓊?
秦桑心底完全沒有了普。
她闔眸笑了笑,「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很重要嗎?你把我抓來這裡,不就是想利用我要挾周旭堯么?」
「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清晰的嗓音,夾帶著濃濃的嘲諷,秦桑表現得十分平靜,語氣很篤定,「他不可能因為我就對你言聽計從。」
季海瓊早就料到秦桑會這麼說,也並不在意,周旭堯對秦桑的態度到底如何,她不能很確定不過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也只有拼一拼了。
她對身旁的男人說道,「把電話撥出去。」
男人依言拿出手機正要撥打電話,秦桑卻驟然開口打斷,「等一下!」
她看著季海瓊,婉約精緻的臉龐上,面色倒是未曾有波瀾掀動,唯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隱約透著幾分驚慌失措,「季以旋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季海瓊也不知道她是想拖延時間,還是真的那麼心無城府,她自己的處境都已經是泥普薩過河了,還有閑心去關心別人。
冷戾的聲音不痛不癢,「她還有價值,暫時不會有事,不過……」
季海瓊的的話說到一半,又倏然頓住,秦桑一顆心被懸在半空中,搖擺不定。
「她會不會有事,就看你的本事了。」
聞言,秦桑悠然溢出了一抹笑意,只是她的黑得湛亮的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遺傳這東西,還真是其妙。」
季海瓊的意思,秦桑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跟周雲靳是一個意思,把季以旋那一條岌岌可危的命,懸在了她的脖子上。
秦桑真想割開他們的心臟看看那顏色是不是如墨水一般的黑,為什麼他們能那麼理所當然地把至親的血脈的命,當場買賣,並且把責任推給了別人。
周雲靳跟她談了那麼多,只有一句話是真的。
他是周家人。
這一點,他沒有騙她。
季海瓊面不改色,對身旁的男人打了一個眼神,那人很快就撥通了周旭堯的電話。
因為開著擴音器,手機里傳來一陣短促的嘟嘟聲,只響了兩人,那邊就傳來了她再熟悉不過的低沉的嗓音。
「喂。」
秦桑聽到他聲音那一刻,一顆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躍起來,卻不敢卸下冷靜,更不敢讓自己表現出脆弱。
季海瓊瞟了一眼秦桑,淡淡的開口,「秦桑在我這。」
手機那端,倏然安靜下來,季海瓊繼續道,「需要跟她說兩句嗎?」
冗長的沉默過後,周旭堯淡到極致的聲音灌了過來,透過擴音器,回蕩在空曠的房間里,顯得那麼冷陌且無情,「不需要。」
只有三個字,低沉暗啞,波瀾不驚。
跟季海瓊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秦桑尚且不覺得有任何難過,但是親耳聽見周旭堯的話,她的手指微不可絕地輕輕捲曲了一下。
秦桑唇角掛著淺淡的笑,溫溫淡淡的,在肉眼瞧不見的地方,她的心臟還是不可抑制地疼了一下,不是很明顯。
理智上很明白,周旭堯不應該因為她而任由季海瓊擺布,她也希望他那麼選擇,但是理智和情感完全不是一回事,潛意識裡,還是有那麼一絲奢望,任性的希望自己能成為他更重視的一方。
季海瓊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秦桑,笑得意味深長,眼神卻陰鷙得可怕,「所以,你是打算拒絕跟我談了。」
周旭堯說,「就算我答應了你又何如?你以為你動了她,陸禹行還能放過你?」
他淡定得如同勝券在握,涼薄的聲音是濃濃的嘲弄。
季海瓊驟然冷了臉,聲音里無不透出她的震怒和懊悔,「你放心,我不會動她,不過另外一個人會不會動她,我就不敢保證了……你把你手上的那些東西全部交出來,我可以保證她安然無恙回到你身邊。」
周旭堯手裡的東西,關乎到她的未來。
季海瓊從來沒有這般後悔過,早知道會被周旭堯逼到這種地步,當年就應該連他也給除掉!
男人從喉嚨里溢出一聲低笑,爾後漠漠說道,「交給你了以後,你還會有顧忌嗎?」
無所顧忌了以後,剩下就是斬草除根,這就是她季海瓊的手段。
「你可以考慮一下,明天早上你不答覆,我就把她交給另外的人了。」季海瓊說完,直接掐斷了通話。
秦桑的心,隨著被掛斷的電話,倏地涼透了下去。
她忍著心底翻湧捲來的酸澀情緒,睨著季海瓊,問道,「另外一個人是誰?」
沒想到,季海瓊竟然會跟人聯手。
季海瓊沒有回答秦桑的問題,冷漠地吩咐一旁的男人,「看好她。」
房間那一扇已經銹跡斑斑的鐵門砰一聲關上,抖得房間里的牆壁都有粉塵掉落,秦桑用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唇,直到咬出了一道深紅色的痕迹。
……
西井別墅書房裡面瀰漫著濃濃的煙味。
周旭堯走進了書房以後再沒有邁出去一步,整個下午都窩在裡面,找不到秦桑的下落,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浮躁不耐,只能不斷地用尼古丁的味道來麻痹神經。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薄薄的金屬殼手機,力道大得幾乎要把它捏彎了。
在他的身後,還有另外幾個男人坐在一堆儀器前。
他轉過身,眼神冷戾宛如一頭泛著綠光的狼,「定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