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0210分鐘時間,我帶蘇僅回去
晚上。
電影院里,兩人坐在一起看電影,男人興緻缺缺,女人酣睡淋漓。
一場電影結束,蘇僅也沒醒過來,小臉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很安穩。
溫晉函也不忍心打擾她,這小東西每次跟他做點浪漫的事,開始的時候把保證說得都好聽,到最後都會睡著。
直到人散場了,準備清場的服務員才走過來,「溫少爺償」
「噓!」溫晉函連忙豎起手指示意她別說話,伸手進口袋裡摸出了一張銀行卡,「不用打掃了,包場」
服務員也願意聽這話,接過卡恭敬的說了聲「好」,去給他辦理攖。
「蘇僅」他微微側頭,唇瓣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吻。
「嗯」蘇僅嘴裡輕哼了聲,睡得很迷糊,感覺到他的觸碰,也沒有太大的抗拒。
手指無意識的往下放,不小心就摸到了他的大腿根,男人明顯的身子一震,忙抓住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裡。
「真是狐狸?嗯?睡著了還不安寧」他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她細小的手指,在她耳畔輕聲細語。
光是離她太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就夠能撩得他心痒痒的了,哪受得了被她這麼折騰。
聽到他的聲音,蘇僅微微縮動手,扁了扁嘴,「溫晉函,我沒睡著」
「沒睡著,那是故意摸的?」
「我沒有」蘇僅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為了避免再被他添油加醋的胡說,只得承認道,「我剛才醒過來的」
聽她肯承認了,溫晉函更好笑,「小東西,剛才誰說喜歡看刺激的影片,這麼刺激,都讓你睡著了」
蘇僅埋頭在他肩膀上,心虛得臉紅耳赤,「你別說了」
「行!不說了,那你怎麼補償我?」
「下次」
「下次?」溫晉函微微挑眉,唇角邪笑,「我就要這次」
蘇僅心驚,從他的肩膀上抬起了腦袋,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她的反應,讓溫晉函有些無奈,「想什麼?我是想讓你陪我去打會籃球」
蘇僅鬆了口氣,「可是我不會」
「我教你」
……
印象里,溫晉函確實是很喜歡打籃球的,蘇僅也不討厭他這個愛好。
打籃球的男生都很陽光,大高個,而且身材比例都像是經過調配的,很完美。
他畢業后就進了公司,應該一直在忙工作,現在好不容易剩餘的時間還被她霸佔來約會,蘇僅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只不過說起打籃球,蘇僅就頭暈,以前考體育投籃的時候,補考了無數次,簡直是跟籃筐有仇。
可不想掃他的興,她也只能勉強陪他打。
「晉函,你讓讓我」她單手拍著籃球,個頭沒他高,抬眸看他的眼神很水靈,顯得就像在求情。
見她這麼認真想配合他,溫晉函有些好笑,「嗯,我還以為你會說讓我別讓著你呢!」
蘇僅乾笑了兩聲,她是想那麼說的,可一想如果他不讓著她,這就完了,她哪是他的對手。
就趁著說話,她操著球從他的身邊跑了過去,一顆球帶著,舉步都有些艱難。
溫晉函也沒攔她,回過頭時,便只看見她正抱著籃球往籃架上砸。
施力拋到空中的籃球在籃架上撞了一下,籃筐邊都沒碰著,又極速的落下來,落到地上只聽到砰砰聲。
「……」
蘇僅一臉的尷尬,乾笑著轉回頭,又對上溫晉函一臉震驚的表情。
停頓了一會,便止不住憋笑得胸腔也震動了起來。
蘇僅去撿起了籃球,屢試不爽的又砸了砸,效果依然一般。
反而是身後越來越張揚的嘲笑聲讓她有些火大。
她一個冷眼射了過去,微惱的說道,「溫晉函,你快笑成神經病了」
溫晉函聽到這話,有些無奈的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籃球,笑著說道,「不喜歡玩就不玩了,去玩別的」
蘇僅有些微愣,抬起頭看著他,心裡很感動,他什麼都很將就她。
有時候,蘇僅就怕他將就得很累,本來工作就夠他累的了。
想到這,她微微揚起的眸子很真誠,「玩得挺好的,跟你在一起,做什麼都好」
「呵呵」聽她這麼說,溫晉函笑了笑,將籃球在地上拍了兩下,投進籃筐里,很輕鬆的事。
「快誇我!」
蘇僅回頭看了一眼籃筐里落下的球,又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帥!」
「嗯,說得這麼沒情調,就跟你那句「跟我在一起,做什麼都好」一樣」他臉上雖在笑,可語氣卻有些失落。
「晉函……」
蘇僅心裡一疼,朝他走過去,溫晉函便順勢將她拉進了懷裡,勾著唇笑道,「可是聽得我心都軟了,這裡跳得很厲害,摸摸看」
他說著,拉著她的小手就往他的胸口摸去,蘇僅只覺得指尖觸到的地方有些灼燙,剛一碰到,她便受了驚似的縮了縮手。
「溫晉函……」她目光深深的看著他,抿唇正想說話。
忽然,球場上卻響起了一聲籃球落地的聲音。
動靜太大,讓兩人都忍不住回過頭去看。
一時,看到球場上突然出現的男人,蘇僅瞳孔放大。
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這個男人隨時隨地的會出現,尤其在她和溫晉函兩個人單獨約會的時候。
只不過,他會來這裡,蘇僅倒是沒怎麼想到。
這裡很隱秘,平時來的人都很少,他是怎麼找到的?蘇僅想再巧合也巧合不到這種地步。
想到這,她便沒再想了,推了推還緊抱著她的男人,有些無奈的低聲說道,「你夠了,先放開我」
溫晉函是故意的,從剛才開始,感覺他說話突然轉變這麼大,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沒必要這麼做的,蘇僅看過時凈遷同樣的反應不知道多少次,深知他對這些事不會在意。
見她有些小脾氣上來,溫晉函鬆手放開了她,移過視線看幾米外的男人。
「時先生也有空來打打籃球?」溫晉函微微揚唇,那笑里的得意有些張揚。
時凈遷沒說話,從過來開始,深切的視線便看在蘇僅身上。
就因為這樣,蘇僅才會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許久沒見蘇僅抬起頭來再看他,他冷著臉將手裡的籃球扔了過去。
溫晉函順勢接住,便聽他說道,「10分鐘時間,我帶蘇僅回去」
聽到他的話,溫晉函微微有些愣怔,聽說,時凈遷從來也不爭強好勝。
因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勝,何來好勝?
這讓溫晉函更有興趣了,他挑眉淡笑,「正好蘇僅也不會籃球,我正想找個人練練呢!」
「晉函」蘇僅有些蹙眉,這怎麼她一句話沒插上,這兩人就開始拿她開涮了。
溫晉函看她蹙眉的樣子,以為她覺得為難,也不勉強她,說道,「別在意,打場球而已,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就當是練球」
蘇僅抬眸看著他,心裡有些信心。
溫晉函在學校里一直都很會打籃球,她不擔心他會輸。
正巧時凈遷來得很是時候,她沒有陪他打成,時凈遷願意陪他練,她沒有理由反對。
淺淺的吸了口氣,她微微揚唇看著他,那眸子里的一點深情看得時凈遷都很不舒服。
轉瞬,便又聽她淡淡的語氣說道,「沒事,我只是想讓你別太認真,叔叔年紀大了,身體不比年輕人」
溫晉函喜歡她的調皮,尤其調皮得很在點上,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我知道了,真懂事,乖,出去等我!」
「好」
找了個遠離球場的位置,她坐下身,便感覺一道燒灼的視線直射在她身上,她也沒抬頭去看,能想見那人是誰?
直到球場上再傳來拍球的聲音,蘇僅才抬起頭。
不偏不倚,正和運著球的時凈遷眼神交集,對上他冷清的眸,雖只是短短的一秒鐘,蘇僅也感覺背脊都在發涼。
這種不安的感覺惹得她有些心慌,然而,等到兩人開始打球之後,蘇僅就完全的遺忘那種感覺了。
她知道溫晉函平時在學校里很會打籃球,可從來不知道,時凈遷球技原來很好。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蘇僅都在任性,要什麼他便會給什麼。
也很貪婪,得到了他所有的東西,現在連他這個人也想要。
她沒關心過他的事,仔細點看,就真的一件也沒有。
想到這裡,蘇僅心莫名的有些鈍痛,他一直這麼默默對她好,好得讓她有些莫名其妙。
喜歡她嗎?如果喜歡,為什麼她給的時候他不能痛快的要?
蘇僅有些蹙眉,也不深想,抬起頭,見兩人停下了動作,起身便走了過去。
沒想半路,卻被迎面走過來的男人拉住了手腕,蘇僅有些愣怔。
沒有反抗的餘地,手上一緊,回過神,已經被他扔上了車。
隨即,男人也跟著坐進了後車座,面色不悅的對著面前開車的喬遷說道,「開車」
速度之快,整個過程,表現得就像是在搶人一樣。
蘇僅的視線透過車窗看著站在外面的溫晉函,也只是一閃而過,消失在了眼前。
想跟他說句話也不行,眼前儘是飛馳而過的風景,她有些出神的視線看著外面便看了很久,一句話也沒說。
車裡的氣氛也很安靜,蘇僅能聽到身邊男人有些微喘的呼吸,剛才看到他的身上出了些汗。
他是很不喜歡把自己弄得很髒的。
看她沉默想事,時凈遷也沒打擾她,距離刻意拉得與她有些遠,出聲說道,「明天回公司上班」
雖然想讓她多休息幾天,可看到她整天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便改變了主意。
蘇僅沒想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微微放下視線,有些失落,「我明天不想上班」
「那就後天」
「後天也不想」
時凈遷微微擰眉,「不想也得上,沒有選擇」
蘇僅默然,「那你殺了我,你要讓我受你控制的活著,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時凈遷臉色黑沉,「誰在控制你?我是為了你好」
聽到這話,蘇僅就忍不住冷笑,「別拿我找借口,你不是為了我好,你是吃多了沒事做而已」
「再說一遍」
蘇僅不卑不亢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就是吃多了沒事做」
話落,車裡突然便安靜了起來。
只剩一車的冷氣爆發。
「……」
前排駕駛座上的喬遷聽得腳心冒汗,從來,見到兩人都是你黏我願的,這麼大爆發的吵鬧,當真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喬遷還能有幸因為她,見識了沒有冷靜和理智可言的時凈遷。
見兩人暫時熄火,喬遷在心裡嘆了口氣,要到下個轉角處時,開口問,「總裁,回蘇家還是回你那?」
「名城」
蘇僅沒好氣的轉回頭瞪他,「我不去,我要回家」
喬遷也是無奈了,從後視鏡里看了車後座上的男人一眼。
時凈遷已經恢復了淡然,微微抬頭,冷聲說道,「別聽她的」
……
車子被開到名城,在別墅樓停下后,時凈遷便把蘇僅帶了出來。
她一臉的怨氣,被碰到身子便立即揮開了他的手。
「我有腳,不勞叔叔扶,攙,抱」她說完,自顧自的下了車。
時凈遷也不管她,等她下了車,合上車門,跟著走進別墅里。
這裡,也有好久沒來了,蘇僅從和他鬧了那件事之後,便很少來了。
剛進門,她的手機便在口袋裡震動了起來。
她也沒在客廳里待著,趁著時凈遷去洗澡的時間,她上了樓,回房間把門鎖好。
這種防備做了之後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現在是怎麼了?她很怕他,就像隨時會被他侵.犯似的。
想到這,她又將門鎖放了下來,回神接起電話,那頭正是溫晉函打來的。
「晉函」
「嗯,抱歉,輸了」溫晉函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有些壓抑。
蘇僅也沒當回事,只當是這場球輸了讓他有些心情不好,想了想,她便說道,「別當回事,你很厲害」
溫晉函微微笑了笑,「你這是在變相誇他更厲害」
「哪有?」蘇僅走到窗邊,拉開了落地窗的厚實窗帘,身子靠在牆邊。
「你回家了嗎?」對面,溫晉函又問。
蘇僅嗯了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是說自己在他的家裡,他會多心?
想了想,她還是回答道,「我在他這,但你不要多想,我一個人一張床一間房」
溫晉函倚在車門上,抬頭看眼前的別墅,聽她竟很認真的跟他解釋,略放下了心。
「嗯,知道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晉函,你別掛」蘇僅有些著急,以為他要掛電話,握著手機,忽然緊張的叫了他一聲。
溫晉函好笑的勾著唇角,怎麼才幾分鐘不見,他很想見她了,想看她說每句話時的表情。
「嗯,我沒掛,怎麼了?」
蘇僅有些忐忑,咬了咬唇閉眸說道,「我可能要去思偌上班了」
那頭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傳來聲音,「什麼時候?」
「明天」
這話說完,那頭又沉默了。
蘇僅微微繃緊的弦有些鬆懈,好像說出來后,心裡便沒那麼緊張了。
「蘇僅,你知道離他太近不是好事,你會更放不下他的」溫晉函緊蹙著眉,一開始說是為了幫她忘記過去,他知道這不過是他為他的自私找的借口。
不讓她去思偌也是,他是不想讓她待在那個男人身邊。
蘇僅,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