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102章 無賴

  「還有什麼好說的……」楊珞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其實……」慕容威話音未落,就聽到捲簾門外響起了高跟鞋的噠噠聲,那人就停在門口,然後就聽到了喀拉喀拉開鎖的聲音。


  楊珞珈驚得坐了起來,慕容威立刻拍了下她的肩膀:「快去雜物間!」


  楊珞珈顧不上自己凌亂的衣裙,拎著高跟鞋就奔進了雜物間,慕容威先是把十幾塊畫布丟了進來,然後又把幾大摞畫紙抱進了雜物間。


  等他把「犯罪現場」收拾乾淨,也閃身躲進雜物間,輕輕帶上門,捲簾門正好緩緩開啟。


  雜物間里,楊珞珈剛剛把裙子理好,正在把畫紙碼齊,慕容威一進來,兩個人就開始輕手輕腳地卷畫布。夏深雪直接向著辦公室走去,開始收拾前夜她和段天德翻雲-覆雨的殘局。


  「我的頭髮亂嗎?」楊珞珈突然問道。


  「我看不清。」慕容威說了實話,只是伸出手,幫她理了理頭髮,「你先離開,到街角的咖啡館等我,我等下開車來接你。」


  「你要幹嘛?」楊珞珈茫然地問。


  「我掩護你先走啊!我們倆一起走,被你師妹撞見了成什麼樣子?」慕容威有了計劃。


  「外面那麼冷,我穿成這樣……而且……」楊珞珈沒說下去,她的胸口還有個她以為的「吻痕」!她現在這副樣子,看上去肯定很像個夜不歸宿的舞-女!

  「要不要披張畫布出去?要不要我把襯衣脫了給你?」慕容威說著就開始解扣子了。


  「不要!你難道想光著膀子在街上晃嗎?」楊珞珈當即拒絕。


  「我不介意。」慕容威真的並不在乎。


  「我介意。」楊珞珈抓住他還在解扣子的手,「快繫上吧!我穿著件男士襯衫走在路上,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呢!」


  「你不要襯衣,就幫我把扣子系好!」慕容威反握住她的手。


  「無賴!」楊珞珈咬牙說道。


  「你不幫我系,我就這樣出去見你的師妹。」慕容威壞笑著說。


  「流-氓!」楊珞珈一邊低聲罵著,一邊給他系扣子。


  繫到領口下面第二顆,他突然伸手一拉,楊珞珈直接跌進了他的懷裡。


  「你幹什麼?」楊珞珈又被嚇了一跳。


  「珞珈,我們和好吧!」慕容威緊緊地摟著她。


  「慕容威,你把我當什麼了?」楊珞珈不可能答應他,沒見過這種先非禮、再求和的!

  「當你是我的女人。」經過昨夜的親密接觸,他的心防已經放下了。


  「你不用替我負責,這都什麼年代了?」楊珞珈想要推開他,卻推不動。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出去了。」慕容威這樣說著,就開門走了出去,他直接繞進了裡面的「名家廳」,高聲說道,「有人在嗎?」


  夏深雪本來還在打掃戰場,立刻就從辦公室里出來了,笑盈盈地說:「這位先生,您這麼早就來看畫?我們還沒正式營業……」


  「這幅畫很美,我買了。」他指了指擱在地上的那幅《焰火》。


  「這幅還沒有正式開售呢……」夏深雪十分意外。


  「開個價吧!」慕容威不容置疑地說。


  「五千。」夏深雪微微一笑。


  「你們能刷卡嗎?」慕容威的手機雖然在外套口袋裡,錢包倒是在褲子口袋裡。


  「可以,請跟我來。」一大早就有生意,夏深雪喜出望外。


  楊珞珈留在「大師廳」的雜物間里,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大概,五千塊買一幅畫?他買的是誰的畫啊?這可真是一次昂貴的掩護!


  知道這是最好的撤退機會,楊珞珈連忙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雜物間,跑出了藍溪畫廊。外面果然很冷,她一隻手捂著胸口,生怕被人看見被種的草莓,一隻手抱著光-裸的手臂,手臂上已經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一路狂奔跑進了街角的咖啡館。


  一進咖啡館,她就感覺到所有人都在看她。她看了眼點單櫃檯旁邊的掛鐘,原來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怪不得夏深雪會來準備營業呢。


  沒有理會所有人怪異的眼光,楊珞珈直奔咖啡館的洗手間,看到鏡中的自己,她就能理解人們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光看她——她的臉上掛著前日的殘妝,還好她妝容畫得不重,所以不顯得太過嚇人,唇上的口紅已經是一點也沒有了;她的心口窩上有一處「吻-痕」,紅彤彤的十分醒目;肩膀和手臂上還有兩塊烏青,是在和秦銘打鬥的時候留下的,還是慕容威造成的?

  手中掬起清水,楊珞珈洗了把臉,洗完臉之後,她抬起頭,看著宿醉的自己: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真的很想知道!可她卻睡得死沉死沉的……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用一隻手遮在胸前,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遮事業-線呢!她站在落地窗前向外張望,發現慕容威的深藍色勞斯萊斯已經候在那裡。


  她直接奔出咖啡館,毫不猶豫地坐進了副駕駛座。


  「我的身上怎麼青了?」一到車裡,她就興師問罪。


  「你忘記昨晚和秦銘打架了嗎?」


  楊珞珈的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暫且相信了他:「你買畫了?」


  「買了你的畫。」慕容威實話實說。


  楊珞珈回過頭,發現她的那幅《焰火》正躺在後排的座椅上。


  「為什麼要買啊?」楊珞珈有些心疼他的五千塊錢。這筆賣畫的收入,她可以分到其中的七成,畫廊得到三成,可是如果慕容威開口要這幅畫,她完全可以直接去問畫廊要回來。


  「因為裡面有我。」慕容威果然是個不可救藥的自戀狂,「這麼有意義的畫,為什麼要賣掉?」


  「因為想要忘掉你。」楊珞珈的回答頓時令慕容威氣結。


  「能忘掉嗎?」慕容威努力平復自己的怒氣。


  「無論能不能忘掉,我想我都可以放下你。」楊珞珈倔強地說。


  「經過昨晚,你還這麼認為?」慕容威已經快要吐血了。


  「經過昨晚,想法更堅定了。」楊珞珈眸色黯淡,「你停一下車,我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慕容威眉頭蹙緊。


  「買葯,就在前面的藥房靠邊停下。」


  「買什麼葯?」


  「避-孕-葯啊!」楊珞珈很想再抽他兩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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