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遇雪馨
…… 下午放學的時候，我環顧了教室的四周，注意著徐源的動向，他比起我還要孤獨三分甚至在上課三分鐘都沒有人提醒他要換掉手中上節課的課本。
儘管在一萬點的利誘下大家蠢蠢欲動，可是沒有人去勸他學習畢竟隨時都會處於挨一拳的危險境地，我在等待著他主動上前。
白羽：「為什麼我會覺得生氣呢？是別人將他作為商品嗎？」
徐源是一個有著暴力因素的男子，不過他對於運動的虛心好學是令我佩服的，至於我的行動打擊到了他多少的自信，這並不在我的考量範圍內。
緊接著，徐源緩緩起身去到了景田的身邊，高大的身材很有壓迫感，令周圍的同學不由得擔心是否要發生暴力衝突。
徐源：「景田同學，我想加入學習會。」
粗獷的他在請求別人的幫助下，不曾顯得膽怯，說到學習會的時候音調大了些許，班上尚未離開的同學都驚訝著徐源的所作出的請求，畢竟上午不願參加下午卻主動申請，讓人不由得想要懷疑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景田：「啊！好！謝謝你徐源同學。」
景田向徐源伸出了雙手，而徐源同樣回禮。
徐源：「我只是想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景田：「我們是同學嘛！」
徐源：「好的。」
原先徐源回絕讀書會的請求，我覺得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只不過當我需要巧克力糖果的時候，我才有了最初的動力。白羽：「就像贖罪一樣嗎？」
徐源並沒有提及與我之間的對決，班上的同學將功勞全部歸功於景田身上，這個舉動無異於增強了景田在全班的信譽，短短一分鐘徐源加入學習會的內容便傳遍了全班，他們更關心的是那一萬點，同時也很慶幸自已的一萬點能夠得以保存，只要徐源願意學習，自已一萬點的丟失概率就不會是百分之一百。
身邊的女孩驚訝地看著景田和徐源握手的場景，就連惠茜也偏過頭來找我跟我談話。
惠茜：「白羽同學，你看徐源竟然想通過考試了，我們的點數有救了。」
白羽：「我早就說過的吧，人並沒有表面想象的那樣糟糕。」
惠茜：「嗯，沒想到你挺有見解的。」
白羽：「那我就當恭維我一次了。」
只要既得利益，班級利益與實際利益掛鉤，那麼他們就沒有理由不參與學習會，大多是因為面子問題導致不想參加，我明白他們的自尊心，但我也不想破壞他們的希望。
人不就是這麼麻煩的嗎？需要面子和台階才會在對自已不利的情況下低頭，澤拓、文昊、點數的過度消耗導致他們不得不參與學習會，不然會導致直接出局，即使靠自已能夠考到平均分以上，可是僅僅拿到平均分以上又如何？徐源的出局會導致班上點數的扣除，進一步導致他們本身過度消耗的點數雪上加霜，如今徐源有意學習，那麼他們自然也是高興的。
澤拓：「徐源，那我們要加油了！絕對不能拖班級的後腿！」
徐源：「你這傢伙，我看是你拖我的後腿吧！」
兩人小打小鬧的樣子讓我有些忘記即將到來的考試。
文昊：「你們兩個別吵啦。」
白羽：「嗯……」
不知為何感覺周圍多了一股注意我的視線，在角落中，在走廊里，不.……我想是我多慮了，我繼續裝作呼呼大睡的樣子，思考著接下來的學習會的考試範圍。 ……
當班上的同學離開的時候，我緩緩起身，獨自一人走在走廊上，我看到了自已之前巧遇伊倩的窗檯，現在想想如今和她已經成為競爭對手了，只是不清楚學校對於班級的競爭有多激烈，但我並不擔心班級的成績問題。
如同鍾影老師所說，E班問題兒童多，但並不代表成績就會落後，相反這是一所錘鍊問題兒童的終極大學。
「那個.……白羽同學，請問有空嗎？」
我看向了聲音的主角是班上景田的女朋友：婧琪，她沒有和景田一起上下課，僅僅只是在周末的時候才會親密地結伴而行，想想也真是夠奇怪的。
白羽：「啊！婧琪同學，找我有什麼事情呢？沒有想到被班上的人氣王搭話呢！」
婧琪聽到人氣王時顯得有些高興，轉動著自已手邊的一撮細發。
婧琪：「沒有想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會有人給我取這麼蹩腳的稱號，白羽同學，方便的話，可以移步到樓下的廣場嗎？我想跟你談一件事情。」
白羽：「我一會要去宿舍玩我的電子遊戲呢！」
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情願，相反我只是想給婧琪一種我趕時間的錯覺，希望談論的東西不要涉及天文地理。
我們兩人在樓道間散步，隨後來到學校的廣場，現在是晚飯時間，寥寥數人在廣場上遊走著。
婧琪：「不知道學習會的時候，白羽同學能否一同前往呢？」
白羽：「為什麼？」
婧琪：「因為我覺得徐源同學將你和拓澤、文昊當作朋友一般，如果可以的話，在學習會上可以調節氣氛。」
婧琪向我闡述著請求，儘管心中有一萬個不想答應，不過自已作為拉徐源入伙的始作俑者，拒絕反而有些對不起徐源。
白羽：「.……」
婧琪：「啊……不喜歡的話，可以不用勉強。」
當她說完這句話我才緩緩地回過神來，畢竟自已與婧琪對話的時候，同時思考著接下來的考試，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同時思考問題會讓我有些分神。
白羽：「不……反過來，我是感到很榮幸，我一定會參加周末的學習會的。」
婧琪：「喔！謝謝你！你果然是我們班上最成熟的男生，班上的同學好不容易進入了這所學校，如果因為成績就分開了，我會很傷心的，班上的雪馨同學同樣也在關注了那些末尾的同學，我真的很開心，有你和雪馨，景田，這樣肯為班級服務的同學呢！」
她牽起了我的一隻手，雙手緊緊地包住表示了感謝，對於任何男性來說這都是致命一擊，好陽光的女孩。
（可是.……太假了。）
從她的語言中聽得出來她是為班級作出貢獻的人，雪馨同學與她也有所聯繫嗎？我想她是沒有辦法才需要我參與學生會吧，畢竟明天是差生集結會，擔心景田和雪馨與徐源不熟悉會鎮不住場面嗎？
婧琪：「那我們交換下郵箱地址如何！這樣方便周末聯繫！」
白羽：「可以喲，如果你不介意要到一位男生的郵箱的話。」
婧琪：「有一位靠譜的男生加到我的郵箱，我想我是不會難過的。」
白羽：「.……嗯。」
她又一次調侃著我，並沒有作為景田女朋友的自知，或許是剛剛認識的關係，感情不深刻？
兩人互相交換了郵箱的地址，我用的是自已曾經丟棄的郵箱賬戶，好友也只有伊倩一人，整個郵箱顯得空蕩蕩的。
婧琪：「那！我先回宿舍了！謝謝你白羽同學，周末一定要來喲。」
白羽：「嗯，我也很期待與同學們一起學習，提升成績。」
我講出了不符合自已性格的話語，為了讓婧琪滿意地離開。
後來想想，自已的成績也屬於60分及格線附近，婧琪拉我進學生會是否也有這方面的考究呢？我一邊揮手送別婧琪的時候，一邊不斷地思考著其中的考量。
白羽：「算了.……麻煩死了。」 ……
放學后沒有直接去學生餐廳用餐，選擇回到家裡尋找這位少女，想著在房間里打邊爐。
白羽：「我回來咯！」
白月：「喔！白羽，歡迎回家！」
少女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與我熱情地打著招呼，不過比我的回家她更在乎牆上的電視。
白羽：「抱歉，最近學習任務太多了，我沒有多少時間陪你。」
我無奈地向白月吐露自已的無能，回到家裡她便是我最好的朋友，任何事情都可以為她所傾吐。
白月：「沒關係，其實每天跟白羽生活在一起就足夠了。」
白羽：「你能夠這麼想，我會感謝你的。」
白月：「那今天晚上要吃什麼！」
白羽：「嗯……我去超市買一點牛肉，如何？」
白月：「一起去吧？好幾天沒出門了，雖然跟之前比起來不算什麼。」
她跑到我的身邊挽住了我的手臂，將我引導向門口。
白羽：「那你答應我，一定不要亂作什麼動作，跟在我旁邊就可以了。」
白月：「好！」 ……
兩人來到學校的便利店，在牛肉區尋找自已鐘意的肉質，黃牛、水牛、耗牛，乳牛四種肉擺在我的眼前，我卻有些無從下手，這裡的牛肉澤鮮紅有光澤，而且呈色均勻，脂肪潔白色或呈乳黃色，也明白黃牛肉的肉質口感最佳。
光是想一想就會流口水，可是價格卻不那麼討喜。
白月：「喔！這裡的東西似乎比白羽吃的泡麵高級一百倍呢！」
白羽：「不……你這樣說我可不會高興到哪裡去的。」
白月：「白羽你看看這一塊怎麼樣？」
她指了一塊通體暗紅色的牛肉，我用手親親擠壓一下肉塊，發現它無法恢復原樣且有很明顯擠壓的痕迹。
白羽：「你為什麼挑了一塊最差的呀。」
白月：「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挑好的。」
白羽：「不……我們能吃好一點的才奇怪呢，要不吃半筋半肉的怎麼樣？」
白月：「什麼叫半筋半肉？」
白羽：「就是牛的上腰內肉，只需要40分鐘就可以煮完，而且很好吃的。」
白月：「那我要這個！快買！」
白羽：「是是是，我的小祖宗。」 ……
兩人走在學校的街道上，她開心地哼唱著小曲，在石子台階上輕鬆蹦跳著，在樓道里設法嚇唬路人，沒有人看得見她，我真的羨慕她有這樣的生活，如果我是當事人，我又怎麼羨慕地起來？
白羽：「真好.……」
她像是聽見我的低語一般，回過頭來問。
白月：「白羽，你說什麼呢？」
白羽：「不，我只是很抱歉這段時間很忙，等到考試結束我就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你了。」
白月：「是！白羽先生。」
白羽：「你這樣懂事……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和她一起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黃昏的斑點灑落在她的身上，此時正是人類情感的崩潰點，心中湧起的悲涼，拋去那些雜念，只剩下羨慕。
「白羽同學？」
身後一位女性的聲音喚醒了我，好奇聲音的主人，回過頭去查看。
白羽：「雪馨同學？」
雪馨：「下午好。」
白羽：「我想我們上一次的談話是在學校走廊上吧，那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雪馨：「是只是想問一下，中午的時候，你去哪裡了？」
咦？這麼突然嗎？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女朋友查聊天記錄一樣的緊迫感。
我開始回憶在學生餐廳的座位，和徐源打完之後好像只是到餐廳遊走一下點了下小吃就離開了，這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嗎？
白羽：「我去學校食堂吃了點小吃喲。」
雪馨：「原來如此，我以為你跟惠茜同學一起吃飯了呢。」
白羽：「.……我想惠茜同學不屑於跟我一起進餐的。」
雪馨：「那還真是可憐啊。」
這算試探還是挑釁呢？不過跟惠茜有什麼關係，難道是在暗示徐源嗎？確實在徐源出教室的時候我跟著出去了，下午徐源就加入學習會的想法讓她有所懷疑。
雪馨：「是嗎？那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畢竟我聽澤拓說你是先回去宿舍休息了。」
她苦惱的表示不解，顯然和澤拓說的並不是一個地點讓她生疑，難道是想要從自已的口中摸清楚自已中午的去向嗎？
白羽：「澤拓只是聽到了我最初的想法而已，我後來改主意了。」
欸.……自已什麼時候和澤拓說過這些話，有可能是脫口而出的謊言，自然就有些不記得了。
雪馨：「原來如此呀，白羽同學是去食堂吃飯了呀。」
白羽：「對對！」
雪馨：「那沒什麼事情了，不過景田同學真的好厲害，沒想到能夠讓徐源主動參加學習會呢。」
白羽：「景田同學的魅力，我想班級里沒有男生能夠匹敵的。」
雪馨：「好吧，有件事情知道下，周末的學習會我來領頭，我記得白羽也是受邀來學習的？」
白羽：「嗯，沒錯，我的成績太危險了。」
雪馨：「不，我倒是感覺你遊刃有餘的感覺。」
女人的直覺一如既往的恐怖。
白羽：「那……我很期待每天的學習會。」
雪馨：「那不打擾了，我先回宿舍了。」
白羽：「慢走。」
目送她離開，明白老師所說的年級第三的事實不假，這傢伙確實有一種不同與尋常人的直覺？也有可能是她冰山美人般的氣質讓我原形畢露了。
最關鍵是原本跟澤拓隨口說道的事情卻險些成為戳穿自已謊言的武器。
白月跳完台階緩緩地從遠處走來，看著白羽一人呆立在原地，望向與自已反方向的位置。
白月：「怎麼了？」
白羽：「不……沒什麼事情，回家吃邊爐咯！」
白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