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LIFE OR DIED
鍾影老師再次進入教室的時候，班上的同學都在期待著成績的公布，徐源對於自已的成績也有相當的自信，當然原卷的事情並沒有暴露，這是屬於倒霉蛋三人組和雪馨之間的誤會。
澤拓：「老師！快公布成績，我想看看我進步了多少！」
鍾影：「有趣，沒想到你現在對學習這麼上心。」
文昊：「沒錯，這次我們可是複習了一整個通宵呢。」
鍾影：「別著急，今天就公布，公布完之後我就有很忙的事情要去處理了。」
澤拓：「是什麼很忙的事情……」
鍾影老師將帶有學生成績的紙張拿在手中晃了下，隨後道：「我很開心，在短短兩周時間，對於摸底考試的重視程度，那麼值得表揚。」
她沒有著急地將成績單交給同學們，而是在手心中反覆地品味把玩。
成績單吸引著班上的同學的視線，她並不打算將成績單公布而是以口述的方式。
鍾影：「傑瑋：93……雪馨：90……惠茜：90……婧琪：75……欣悅：55.5……澤拓：54……文昊：53。」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澤拓和文昊及格的情況下，那麼徐源的不及格就可以被原諒，平均分必然會高於上一次的平均分。
大家神情緊張，有些同學甚至捂上了雙眼，徐源的成績將成為這一次考試的勝負手，而我認為這場考試已經結束了。
鍾影：「49.5。」
「好耶！」
徐源：「nice！四捨五入一定就及格了！」
「耶！！！不用扣分了！」
澤拓：「老師你看，徐源這傢伙真的好好學習了！」
鍾影不耐煩道：「喂喂？你們在高興什麼呢？」
可是隨後鍾影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喜悅擊碎。
「什麼.……高不高興，難道.……考好了不該高興嗎。」
「老師你在說什麼呀，當然是成績考好啦！」
「對呀老師我們可是超級努力的。」
鍾影：「抱歉抱歉，我忘記說了，在這所學校沒有四捨五入的規則，所以抱歉，徐源需要退學，而你們將要承擔一萬點的懲罰。」
「什麼！」
「不可能！老師你不要為了開除耍賴！」
徐源：「為什麼啊！我都這麼努力了！憑什麼！」
鍾影：「原因在於你的大題分讓人給你0.5分的機會都沒有，真是遺憾呢。」
澤拓：「老師，你……」
雪馨顧不得別上同學對她的眼神，從自已的座位上站起來，椅子因為移動發出的噪音吸引著班上全部的注意力。
「老師我請求查看徐源同學的試卷。」
鍾影像是準備好似的將試卷由第一位同學傳到了雪馨的手上。
從試卷的內容上來看，選擇題判斷題都填寫完畢，可是大題一道題都沒有動，唯一的痕迹是一個基本式，可這在大題上根本不可能作為得分點。
白羽懊惱道：「真是的，明明讓他寫一點大題，結果竟然只寫了一個極其極其簡單的式子。」
雪馨：「老師，根據規則，未滿五十分的情況下，需要根據平均分裁員，而在這次我們考試的平均分為62上一次的考試平均分為57分，那麼從平均分來看，未滿五十分的同學可以倖免。」
鍾影：「雖然我對你的發言很感興趣，學校對於未滿五十分的同學同樣予以打擊，不論平均分是否達標的情況。」
雪馨：「小數點以後不該被捨棄！我們努力過了！而且規則上也有說明，同學的退學並不根據單單不及格來查看，平均分也作為參考標準之一。」
心中憋著一股火焰隨時要噴發一般，自已的言語變得非常地激動，自以為尋找到了一個很好的漏洞。
她任性的發言沒有得到老師的絲毫諒解。
鍾影：「確實是這樣，可是這是在E班！小數點後面的人就必須要被刪除，不論你有沒有努力！」
真的是讓人惱火的發言，鍾影老師和雪馨吸引著同學們的目光。
老師捨棄了四捨五入的規則，讓徐源進入了一個絕無反擊的境地，現在班級里的氣氛正在向著崩潰的地步發展。
有的同學甚至有人開始抱怨雪馨和徐源兩人的問題，自已的分數要被扣除的情況下，任何的同學都可以是敵人。
鍾影：「我沒有興趣理會你們這些傢伙了，我想上面的人更想看到E班平平無奇的樣子，然後看見你們因為分數扣除而互相抱怨的滑稽樣子吧，沒有人為他們站出來改變這個狀況。」
隨後鍾影離開了班級，留下了極為不和諧的班級群體，他們都在尋找發泄的對象似乎都有了一致的目標，雪馨和徐源。
「可惡。」
徐源：「.……」
雪馨沒有被這些目光所打敗，她默默地承受著，可是她緊咬的嘴唇讓我產生了內疚的想法。
周圍同學的憤怒讓徐源都有些許膽怯，我無法信守之前的承諾，給予徐源及格的可能性。
我同老師的步伐一樣慢慢起身準備離開教室。
惠茜：「白羽同學你要去哪裡？」
白羽：「我去看看我卡內的點數還有多少。」
惠茜：「.……沒關係，就扣一萬而已，只是徐源同學要退學了。」 ……
我走出了教室的門口，只見鍾影老師在走廊的角落默默地抽煙，好似在等待某些獵物一樣，並沒有著急回到辦公室。
白羽：「老師，我想抽煙給學生看見影響不是那麼好。」
鍾影：「你還是來了，白羽，沒關係，我想給你看見我抽煙的樣子你也不會說出去的。」
煙蒂的余火在垃圾桶上輕輕一擠壓，將火星滅失，隨後丟進了垃圾桶里。
白羽：「我有一個問題。」
鍾影：「如果只是無聊的問題，我不想浪費我的時間。」
白羽：「老師覺得經過兩點一定只能引一條直線嗎？」
鍾影：「我想這是幾何學的公理。」
白羽：「既然四捨五入在世界來看也是公理，那為什麼老師要另行其道地修改規則。」
鍾影：「哼~說到底你只是不服氣徐源的退學或者說你認為徐源的退學會導致班級對於雪馨的指責讓你內疚。」
她確實說對了自已心中的擔憂，如同針刺一般，我不能原諒無法完成委託的自已，從人才院出來的我，並不完美。
鍾影：「又或者說，你是班上唯一一個看透考試題目，而且向高年級生購買題目的唯一的一個小人？我承認你獲取原卷的方式並不是作弊，而是正常手段的學習。」
沒有想到自已與高年級生的接觸被發現的如此迅速。
鍾影：「我看過你們學習會的試卷，我想說，白羽你很聰明，竟然能夠通過原先的試卷推測出學校具有重複利用試卷，同一套題互相轉換的規則，可是這又如何？你還是來到了E班，跟一群廢物在同一個班級，他們不會因為一次小聰明就會有多大的改變，可你不一樣，你在用你的智慧嘗試扭轉整個局面。」
老師的話與往常安慰他人不同，如此的直白，而E班在上位者班級看起來如此的蒼白無力。
白羽冷靜道：「考試的規則並不是我一個人發現的，我只是一個在組織學習會氣氛的人。」
鍾影：「我明白，你在班級里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同學，我也明白你是在引導雪馨的規劃試卷，可是這樣真的好嗎？在幕後可領不到巧克力糖的獎勵的喲！當然一切也改變不了，這就是我對你的規則。」
巧克力糖？難道是想要我走到台前就能改變你的所謂規則嗎？
白羽：「我明白在這所學校並沒有廢除所謂的四捨五入規則，而是老師的固執己見。」
鍾影：「.……就算是存在的，你又怎麼樣能夠讓我動搖自已的規則？」
白羽：「既然這樣，請老師開出一個能夠讓我改變你規則的價碼。」
鍾影笑道：「哈哈哈！你真是一個有趣的學生。」
她放肆地笑著，沒有一點點遮掩。
白羽：「.……」
鍾影：「可以！沒問題！規則是可以推翻的！也可以重建，但我有一個前提。」
鍾影：「你要明白，學校建校以來E班從來沒有上升過一個名次，哪怕一個班級的排名都是遙不可及的夢想，班級之間的分數差距過於的龐大，無法彌補，你明白嗎？白羽同學。」
白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接觸過上個學期的E班，他們無可救藥，頹廢，萎靡，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鍾影：「你不擔心你的同學變成他們的樣子嗎？阻礙你前進的步伐嗎？」
白羽：「其實我並不在意他們的死活，只關心自已的失誤。」
鍾影：「你給自已開脫的理由還真是不一樣。」
白羽：「為什麼要選擇我？」
鍾影：「你只是在眾多的同學之中脫穎而出的那位平凡學生，說實在的，我也不想選擇你，只是因為沒有更好的人選。」
冷漠的眼神讓鍾影有些無言，她相信了眼前的白羽所言非虛。
鍾影：「好！那我允許為你改變我的規則，可是！我需要一個東西，既不是你手中的點數，也不是你的任何實際的物品。」
白羽：「請講。」
鍾影：「我需要一個承諾，一個幫助E班上升到高位班級的承諾。」
鍾影在白羽的眼神鍾看到的不只是堅定，而是如同肅殺寒風般的眼神，無言地讓人絕望，讓人恐懼與生厭。
白羽：「.……你不害怕我一個人欺騙一整個班級，以一個人的姿態上升到高位班級嗎？？」
鍾影：「那樣的話，我會親自將你拉下低谷。」
白羽：「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
她慢慢地將徐源的試卷舉在半空中，考驗我是否願意接受這一項任務。
鍾影：「LIFE OR DIED」
白羽舉起自已的一隻手，慢慢地觸摸著考試卷的邊角，直到將它握在手心。
白羽：「LIFE」
鍾影：「有趣！那我很期待白羽同學如何將這個班級引向勝利，讓我們一起期待吧。」
隨即她把試卷從我的手中抽離，撕成了碎片丟到了垃圾桶里。
轉身離開了這個寂靜的走廊。 ……
「真的好嗎？白羽同學。」
白羽：「你果然在啊。」
雪馨從角落中走出，她聽到了這場來自學生與老師之間的交易，對於她來說這是她不敢僭越的領域，可是白羽卻輕鬆地做到了。
雪馨：「沒有想到你敢對上位者提出請求。」
白羽：「我很抱歉這次沒將徐源帶向及格，是我的失職，至於如何拯救徐源那是我應盡的義務。」
雪馨：「你其實並不笨，對嗎？」
白羽：「你在說什麼呀，這次考試我只拿到了65分，跟你一起學習結果才提高五分，實在是太丟人了。
雪馨：「提高五分真的是你努力的結果嗎？」
白羽：「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出來？」
雪馨：「你每一次出去的時候都一般會發生神奇的事情，我想我抱著好奇的心態來看一下你到底在做什麼？」
白羽：「啊……那我下次上廁所辦正事的時候會通知你一聲的。」
雪馨：「去死。」
真是令人窒息的回答，自已與老師的對話被旁人全部聽進去了，更加不合理的是自已被雪馨所注意到了，這與我想要安靜的想法不同。
白羽：「那我覺得你在做與自已性格不相符的事情。」
雪馨：「無所謂你怎麼去思考我，我只需要你的幫助。」
白羽：「我沒什麼可以幫助你的，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
雪馨：「沒關係，」
白羽：「我也不是能夠帶領班級走向勝利的人。」
雪馨：「沒關係，我只是需要幫手。」
白羽：「你不怕我叛變嗎？」
雪馨：「我自認為比你聰明一些。」
兩人的對話簡約且快速，談判桌上的藝術。
雪馨：「我負責計劃，你負責出力，我們兩個人一起努力如何？」
白羽：「我有拒絕的理由嗎？」
雪馨：「那可就違背了老師的想法了。」
白羽：「可真夠狡猾的。」
雪馨的自信對於我來說是最好利用的武器，自視甚高的人往往有著對於勝利的最高追求。
只要最後能贏，規則便可以修改。
如是想著，在心中思考著接下來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