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極度焦慮

  「孩子，魂獸聚集地，在我們黑魔族中，是一塊心病。 它佔據了黑魔族祖地五分之一的面積，壓縮了黑魔族的生存空間，更為讓人難以介懷的是，在魂獸聚集地上，有大量的礦脈，黑鐵礦脈，精銅礦脈，秘銀礦脈，甚至是魔石礦脈！」


  黑魔天面露苦笑之色，空有寶山，卻不得開採，被魂獸佔據，整個黑魔族的心情，都好不了。


  魂獸聚集地，那就是一根直插黑魔族心頭的刺啊！

  如果沒有那些該死的魂獸，黑魔族的勢力，會增大很多，一躍成為魔域第一，都不是難事。但現在的話，雖然黑魔族兵強馬壯，可物資供應不足，難以承受大規模的戰爭。


  可以說，魂獸聚集地，極大的桎梏了黑魔族的發展，整個黑魔族族人，對魂獸聚集地，都是深惡痛絕的。再加上魂獸聚集地隨時有可能會爆發出獸潮，衝擊整個黑魔族族地，所以魂獸聚集地既是心頭刺，又是脖間刀。


  魂獸聚集地的存在，讓整個黑魔族不得安寧。


  聽了黑魔天的話，衛晨皺眉道：「爺爺，既然魂獸聚集地內有那麼多的礦脈，就算是耗費一些代價，也要開採呀！難道你們集中精力，一點點深入，都不能剷除魂獸嗎？」


  黑魔天苦笑道：「孩子，你想的太天真了，如果能剷除魂獸的話，黑魔族祖輩，早就完成了。在第一次獸潮發生后，黑魔族就以剷除魂獸為目標，組織了幾次大規模的行動，但都無功而返。現在黑魔族只能被動防禦，主動出擊的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過了。我執掌黑魔族幾千年，從未打算過主動對付魂獸，偶爾派人進入魂獸聚集地邊緣地帶，探查魂獸分佈，就是極限。魂獸聚集地中心圈層和核心圈層，都是魔域禁區。在幾萬年前，魔域強者聯合探險，進入過魂獸聚集地中心地帶，但也沒有到達核心圈層，就死的死傷的傷。」


  「說起來，魂獸聚集地就是一部血淚史，最開始三族還算團結的時候，魂獸聚集地是整個魔域的恐懼所在，隨著關係惡化，魂獸聚集地成了魔龍族和暗魔族制約我們黑魔族的先天條件之一，他們巴不得魂獸衝擊出獸潮，進入黑魔族腹地，讓我們黑魔族再次大傷元氣。」


  「魔龍族和暗魔族，本身都不是我們黑魔族的對手，那次獸潮，黑魔族損失慘重，不僅僅是丟掉了魔域老大的位置，更是被侵佔了大量的土地，壓縮了黑魔族生存空間。」


  「近些年，邊境線上戰鬥頻發，一方面是我們黑魔族想搶回土地，另一方面，是魔龍族和暗魔族聯合在一起，想把我們黑魔族徹底打壓，淪為二流勢力。他們的心思，整個魔域的人都明白，站在我們這邊的，幾乎沒有。魔龍族和暗魔族聯合在一起，有能力滅掉黑魔族，這是毋庸置疑的。」


  聞言，衛晨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來了魔域，也不是那麼的安全啊！

  「按照爺爺的說法，我的親生父母，都是魔龍族殺的，魔龍族和暗魔族，想滅掉黑魔族，獨霸魔域……唉，怎麼隨便去一個地方，都有那麼多事情呢？就不能讓我安安生生的修鍊幾年嗎？」


  「莫不是像妖蓮大帝說的，我真是一顆煞星，無論到哪裡，都會帶去災禍？」


  「魔域的事兒，長年積累出來的，可真不能怪我啊！我這點實力，丟在魔域，連個小兵甲都打不過，要是魔域爆發了大戰，生靈塗炭，也不能怪我啊！」


  衛晨暗暗想著，嘴上說道：「爺爺，既然他們有實力滅掉我們黑魔族，那他們為什麼不動手？」


  黑魔天冷笑道：「因為他們不敢！我們黑魔族有底牌，可以毀滅上億大軍的底牌！那座黑魔殿中，有無數的陣法，一旦遭受毀滅性的攻擊，就會爆發，任何人都會死的渣都不剩。那是同歸於盡的底牌，魔龍族和暗魔族最為顧忌的，就是黑魔殿。並且，魔龍族和暗魔族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麼團結，真要大決戰的話，哪方出兵多少，都會引發爭端。


  三足鼎立的時候，還能維持一個微妙的平衡，一旦變成了兩強爭霸，那就絕對會在不遠的未來，再次點燃整個魔域的怒火濤濤。


  種種原因之下，魔龍族和暗魔族儘管經常挑釁黑魔族，但大規模的戰爭，還是沒有爆發。甚至因為黑魔族近些年的實力增強，反倒是黑魔族主動出擊的次數比較多。


  衛晨瞬間懂了。


  魔域的局勢，比他想象中的都要複雜啊！

  「爺爺，那魔域經常攻擊九天仙界，又是為了什麼？難道真是為了削減人口數量？」衛晨問道。


  黑魔天皺眉道：「你聽說誰的？」


  「猜的。」


  衛晨不可能告訴黑魔天，我的腦子裡有一個靈魂寄存著，他跟我分析的吧？


  黑魔天嘆息一口氣，淡淡道：「其實你說的沒錯，魔域好的九天仙界的戰爭，是默契戰爭，整個魔域高層和九天仙界高層，心照不宣的派上實力低微的士兵，去戰場互相殺伐，目的就是削減人口數量而已。」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在戰爭中使用陣法在乎輸贏呢？」


  「就算是下級士兵的較量，魔域和九天仙界，都不希望輸的太難看。還要，那個戰場，也是試金石，一些新型的陣法和武器，都會在戰場中使用，無論是魔域還是九天仙界，都是這麼做的。」


  黑魔天頓了頓，繼續道：「有的時候，魔域高層和九天仙界高層，也會去戰場上過過招，互相較量一番，似敵非友的過招。那也屬於是默契戰爭，只不過有的時候打出了火氣，也會真刀實槍的干，死傷也會偶爾出現。」


  「魔域和九天仙界的青年才俊，經常會上戰場，領兵作戰，鍛煉應變能力。無數人，都在充當炮灰，我們的目的，只是鍛鍊出更強的新人。」


  「孩子，我知道，以你的年紀，現在還很難理解這些，等你到了我的位置上，想不到任何辦法解決魔域最大的危機，你也會這麼做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之道，實力低微的士兵，到了戰場上，要是立下赫赫戰功，戰鬥力增強了，等待著他的，也會是光明的前途。」


  衛晨的臉色有些難看，妖蓮大帝說的，跟黑魔天自己親口說出來的，效果完全不一樣。衛晨確實對那些士兵心存同情，可黑魔天的話，也讓他開始了深思，除此之外，有辦法嗎？

  魔域地域廣闊，讓人吃飽喝足的活下來，是沒有問題的。但太多的人，帶來的後果，就是平均化，虛空中的魔力，被平均了，日漸稀薄，對整個魔域的大實力影響，非常大。


  與其把魔力浪費在那些天賦低微的小兵甲身上，還不如多培養一些強者呢。


  這是魔域高層的算盤，也是九天仙界高層的算盤。


  當人口數量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修鍊資源不足，戰爭在所難免。


  衛晨微微嘆息了一聲，點點頭道：「爺爺，我明白的。」


  「你真的明白？」黑魔天面露喜色，偏頭看著衛晨。


  衛晨道：「我能理解，但心底有些難以接受。所謂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沒有處在你的位置上，如果真是處在您的位置，我也會那麼做的。流傳了幾十萬年的默契戰爭，必定有它存在的道理。」


  黑魔天面露笑意，欣慰的看著衛晨，點頭道：「孩子，你已經懂的一些上位者的思考方式了，爺爺很高興。等爺爺死後，黑魔族魔帝的位置，就是你的。上位者的思考，是我必須要教給你的，那甚至比真正的戰鬥力都重要！黑魔族內團結一心，我們黑魔皇族，一直都是黑魔族的領袖，哪怕是爺爺現在退位，讓你當魔帝，只要你表現出了足夠的領導才能，你也能站穩腳跟，得到眾人的愛戴和尊敬。像是木恩他們，實力很不俗，還有一眾高層，對我們黑魔皇族都是忠心耿耿。你不必擔心被架空的問題，現在黑魔族看中的，是血脈的延續，而不是你的實力。」


  「只要你表現出一定的勇氣和才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當魔帝，也沒什麼大礙。」


  黑魔天看著衛晨，笑呵呵的說道。


  看他那樣子，難道是已經在認認真真的謀划這件事了？


  讓年紀如此之小的衛晨當魔帝？


  太誇張了吧？

  衛晨苦笑著搖搖頭，道：「爺爺，我現在還難當大任，算了吧。」


  「呵呵，爺爺只是那麼說說而已，我還能支撐一千年吧，千年之後，黑魔族就是你的了。」


  衛晨點點頭，一千年，那還能接受……


  突然間，衛晨臉色煞白，氣息不穩，面露驚慌之色，緊張不安的看著黑魔天，道：「爺爺，我發現一個問題，魔域的一年，僅僅是魂天世界的一天……那麼，豈不是說，等我回去魂天世界后，在那裡呆上一年半載的話，魔域就過去了幾百年？」


  衛晨想到這個問題，心神大震，這尼瑪的，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還敢回去魂天世界嗎？稍不留神，時間飛逝幾年，再回魔域，已經是滄海桑田了。黑魔天還有沒有活著，都不知道……


  不想還好，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這個問題，衛晨頓時面色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