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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余娘之死1

  自願服下?


  「文淵,陳年往事,牽扯到了太多的人和事,你知道的越多,煩惱就會越多,相信奶娘,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尤其的是,文淵還是付家的女兒,這件事情被她知道了,就會更加的不好。


  與其知道了以後的心傷難受,倒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稀里糊塗的過一輩子,也是一樣的。


  「用這寒毒和這一條命,換了一個人的生死,奶娘覺得是值得的,更何況,奶娘服下了寒毒,還活了這麼多年。已經很知足了。」當年被顧清鴻的母親救回去,帶到顧家老宅的時候,從來的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顧家的人有這麼深厚的淵源。


  換一個人的生死?

  付文淵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關鍵的詞語,正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直接的就是被余娘給打斷了。


  「文淵,你知道這些就足夠了,至於這個人是誰,奶娘不能與你說。清鴻那邊,一時半會兒會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不過以後時日久了,有你陪在他的身邊,奶娘很放心。」余娘說話的語氣,就如同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付文淵整個人都是懵的,情緒低落的異常厲害。


  奶娘對顧清鴻有多重要,她心裡明白,可是現在,卻偏偏的是要面對這樣的狀況。


  她不是一個擅長演戲之人,更加的是不容易在顧清鴻的面前可以瞞天過海。


  「文淵,今日日頭這樣好,扶著我出去走走吧。」奶娘一眼的就看穿了付文淵的心思,如果可以的話,她並不想要這麼快的就讓文淵知道。


  很多事情,不知道的時候很知足,知道了,就平添了許多的煩惱了。


  眼下,不正是這樣的局面么?


  「好。」付文淵心裡酸酸澀澀的,都已經是到了這個時候了,奶娘還在顧忌著她的心情,她的想法,可是時至今日,她又怎麼能輕鬆的起來?


  余娘的情緒不是很好,但是卻極力的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事到如今,他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她有想要保護的人,同樣的也有不得已的選擇。


  「文淵,清鴻現在在做什麼呢?」


  「在替池大人治療,這幾日,大概就可以好了。」


  幾日的時間?

  大概是夠了。


  「文淵,清鴻這孩子,自小生活在顧家那樣的地方,重情重義,可是從來容不得半點的背叛,他心思藏得深,過得也苦,你以後和他好好的。」余娘忍不住的叮囑,大約的是真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她想要看著二人一直好好的,可是依舊有著太多的不放心,太多的牽絆。


  「奶娘,您放心,我和清鴻之間,會好好的。」一定會。


  微風拂過,帶著陣陣的花香,付文淵漸漸的覺得有些疲憊,渾身上下的力氣漸漸的變得虛無。


  「咚……」的一聲,余娘的身子突然倒下,付文淵神經一凜。


  「奶娘……」身子剛剛的蹲下,一陣頭暈目眩瞬間的襲來。


  這是炎炎烈日,哪裡來的那樣多的花香?

  香味詭異。


  付文淵沉浸在心傷之中,竟然沒有發覺,這花香中夾雜著的,是軟筋散!

  當機立斷的,付文淵立刻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的朝著自己的手臂上戳進去,鮮血如注,人也頓時清醒了幾分。


  身側,傳來沉沉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壓在了付文淵的心上。


  付文淵凝神,藏起來手中的簪子,努力的讓自己清醒著想要站起來。


  「不愧是榮柯帶出來的暗衛,有血性,不過再有本事,也絕對抵不上我研究出來的軟筋散。」顧年的聲音,從付文淵的頭頂傳來。


  「你,你是誰。」付文淵的聲音,已經開始飄忽,手臂上的疼痛完全抵擋不住頭暈目眩的感覺。


  「一個,即將取代你的人……」顧年蹲下,看著付文淵在自己的面前暈厥過去,涼悠悠的聲音傳過去。


  書畫在背後十分不樂意的出現,看著顧年,又不敢太放肆的發作,「顧年,你和她說那麼多做什麼?」


  她們做這樣子的事情,本來的就是要藏著掖著的,這個顧年倒好,恨不得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要不是因為顧年的換臉之術,在主子的面前是紅人,她華書芹根本不想和這個人靠近。


  「爺想要幹什麼,還用得著你指揮?」顧年十分的厭惡書畫。


  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因為書畫的這張臉。


  書畫原來的面容縱不是傾國傾城,至少,他也是看的下去的,結果如今的這張臉,看在顧年的眼中,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失敗品。


  他是絕對的不會允許自己的手上有失敗的作品的,偏偏的是主子需要的。


  所以就算是討厭,顧年也沒有辦法對著眼前的人下手。


  書畫看著顧年一貫的嫌棄,心裡不由的暗罵。


  當真的是個變態之際的人,他自己親自動手換的臉,卻因為不滿意,就對她十分的厭惡。


  若是可以,他以為她很想要頂著這張臉么?


  「現在怎麼辦?」薔薇從背後出現,走到了二人的面前,還順便的是將榮安的人給帶來了。


  「找個地方,把這二人給關起來。」顧年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彎彎繞繞的事情,在他看來,直接一點完事兒就行了。


  「好,我找人去做。」薔薇看著二人,沒有猶豫。她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自己只能夠在一邊看著了,是不可以繼續的參與的。


  畢竟的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的可信度,可沒有他們二人這麼高。


  「給顧清鴻準備的東西好了沒有?」顧年感覺有些頭疼,畢竟的顧清鴻不是一般的人,都是顧家的子弟,越是旁人不容易發現的東西,他們顧家的人,越是可以一眼看穿。


  他們也就是趁著顧清鴻在忙著的時候才下手,若是換做其他的時候,只要顧清鴻在這裡,就絕對的沒有辦法成手。


  真是個麻煩事。


  「已經好了。」書畫皺眉,實在的是不明白,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字條,能夠起到什麼作用?不過顧年不說的話,書畫也是不太敢問的,免得是自找沒趣。


  「這破字條起不到什麼用處,不過你們不是說顧清鴻這幾日的時間都沒空,都要在屋子裡待著給人治病?」


  是的。顧清鴻這幾日都不會有閑暇的時候。


  「郁琉秀的身份主子不是給你們了,還藏著掖著不發出去,還想等到什麼時候?」顧年沒好氣的開口,讓這些人幫忙給他辦事,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郁琉秀的身份?

  這麼快就公布么?

  書畫總是感覺哪裡有些不妥,這的確的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是就現在,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

  書畫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果不其然,直接的就被顧年劈頭蓋臉的一頓。


  「東西留著,等到這老太婆死了,你們拿著它還有什麼用?」


  藏在手心裏面的把柄,不是非要等到最後的時候爆出來比較的有用,相反的,只要是可以引起巨大的震動,哪怕是在開始就爆出來,也是同樣的可以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


  這話,說的也是有著幾分的道理。


  不過就這麼空口白話的說,只怕是沒有什麼證據。


  「證據?」顧年一想到和自己待了好幾日的郁琉秀,突然的是有了什麼鬼主意,「這郁琉秀,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最好的證據?


  書畫和薔薇都不是很明白。


  「去慫恿一下那個蠢貨,讓爺娶她。爺自然的是不會願意,然後用這身份壓一壓,讓她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指不定不就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了?」顧年是真心的不想在這個上面浪費太多的時間,所以直截了當的就告訴了二人。


  薔薇和書畫瞬間的是明白了什麼一樣。


  也對,郁琉秀還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的,還沒有緩過神來,現在看來,從郁琉秀下手,絕對的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當真的可以。


  「那接下來,怎麼辦?要是顧清鴻根本不願意相信呢?」這是她們唯一的機會,也是唯一的反抗的餘地,然而正是因為如此,她們才想要將事情的前後全部給問個清楚。


  這才好到時候有應對的法子。


  「信不信是他的事,爺做好了爺的事就行了。」顧年的回答,足矣是讓兩個人給活活的氣死。


  不過他還真的是這麼想的,他確實的是給榮安辦事的,但是沒說辦事還要像她們彙報的。


  他顧年可是一向的心高氣傲,不要說是書畫和薔薇,就是其他的人到了他的身邊,他不給面子的,一樣的是不會給。


  至於這顧清鴻,他是徹底的不擔心才會這樣的。


  他們都是顧家的人,彼此之前最了解顧家的一切,可是正因為是如此,才會讓更多顧家的缺陷暴露在二人的面前。


  所謂的顧家存在的缺陷,很大程度上,都已經是他們的缺陷了。


  顧清鴻相信眼見為實的東西,他自然的是有辦法,讓他看到所謂的,真相。


  即便是顧清鴻不相信,但是這心裏面的疑惑,可絕對的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打消的。


  一旦的是成了懷疑的種子,那麼距離後面的成功,就不遠了。


  「你!」書畫就是看不慣顧年的這個樣子,「你究竟是來幫忙的,還是過來找茬的。」書畫實在的是忍受不住,提了出來。


  對於她而言,這件事情的結果,遠遠要比表面的多。


  她要的是這最後的皇宮,主子要的也是這個,而不是僅僅的就對付一個顧宅。


  「也就算是來找茬的,輪得到你來說?」顧年一把將書畫給擰起來了,然後隨意的扔到了一邊。


  書畫沒有武功,更加的是不懂內力,這一下子就被顧年給重傷。


  口中滲出不少的鮮血。


  薔薇在一邊看著,臉色微微的有些發白。


  不敢繼續的說下去。


  只好假裝自己的不存在。


  這件事情,她還處於這最底下的階段。


  想要成為人上人,首先的還要她耐得住性子。


  「不錯,還是你懂事,沒有那麼多的廢話,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顧年掃了一眼旁邊的薔薇,開口道。


  薔薇頭皮有些發麻,被顧年這個變態注意到的話,可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事到如今,除了應承下來,已經沒有過多的言語了。


  「是,奴婢自當盡心竭力。」她在顧宅中伺候了這麼久的時間,到底的還是有些了解付文淵的。


  「嗯。」顧年看都沒有看地上的書畫一眼,頭也不抬的離開了。


  吩咐他要辦的事情,已經的是差不多的辦完了,接下來就是演戲的時候,要演的所有人相信,尤其的是需要顧清鴻相信的東西。


  書畫捂著自己身上的傷痛,等到顧年離開了,才敢扶著牆慢慢的站起來,看著杵在那裡的薔薇,脾氣頓時的就上來了,「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把我扶起來。」


  都是奴才,都是幫著別人辦事的,書畫居然還對她動手動腳,趾高氣昂的?


  剛才顧年的那一腳,可是實實在在的踢到了薔薇的心裡。


  她看著書畫不爽也不是一兩日的時間了。


  想歸想,不過薔薇還是走到書畫的身邊,將她給扶了起來。


  「有沒有事?」薔薇其實一點都不想問的,但是這面子上的功夫,多少的還是要做做的。


  「怎麼,你是不是很盼望我有事,這樣這個計劃就是你的功勞了?我告訴你薔薇,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要是敢有什麼歪腦筋,休怪我不客氣。」這也不是她疑神疑鬼,實在的是不容有失。


  「不敢不敢。」薔薇假意的笑著,沒有和書畫反著來。


  她可以忍,可以耐得住性子。


  現在若是和書畫鬧翻的話,只怕是她也沒有太大的好處。


  現在,就是要忍。


  「不敢?」書畫恨不得抬手就是一巴掌,方才的情狀,要不是因為薔薇,她還不至於被拋棄的那麼快,她知道顧年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靠不住,可是現在,更加的是危險。


  「薔薇,我告訴你,安安分分的替我們辦事,你要是有二心,我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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