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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還是太子好推倒

  老伯在一邊一直觀察玉笙寒身上毒素的情況,本來他是好心的打算將玉笙寒扶上睡榻的。


  畢竟這樣一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確實對身體不好,何況一看這少年就是久病纏身的樣子,又營養不良,現在還身中奇毒。


  說不定一個傷風感冒后,還會引起其它什麼不良癥狀。


  可沒想到他那主子就是不讓他這麼做,還說讓這少年就這樣躺著,生病了才好呢……


  本來他還不甚明白,可轉念一想,就頓悟了償。


  解毒向來是主子的強項,何況還把小彩虹拿出手了,這少年玉笙寒身上的毒基本算是很快就能清乾淨了,而這毒都解了,他家主子還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嗎?


  所以……就總得再製造一點理由來……


  想當初,他本來還嫌棄自家主子這方面實在是有夠笨的,追個女人連個方法都找不到。


  現在看來,完全是他這個奴才想多了,根本就是瞎操心……


  「非……老孟,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魘的語氣有些不大好。


  老伯聞聲,轉眼往窗外看了兩眼,琢磨了一下,「大概已經快要過晌午了。」


  「早上來的,到現在連個午膳都還沒用,那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魘有些不耐了,眉頭皺的很緊,幾乎能夾死蒼蠅。


  「呃……」老伯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頓了一下,有些憂心的給自己毛遂自薦,「奴才這就過去看一下。」


  魘百無聊賴的唔了一聲。


  老伯嘆了口氣,起身往屋外走,這才剛走到門口,就聽外面大喊廚房著火了。


  他心裡一驚,忙快步跑出去看,沒想到差點迎面撞上正要進來的一個人。


  老伯怕會出什麼事,心裡只想快點出去看看,開口便讓來人讓路,「麻煩請讓一……」


  話沒說完,他整個人忽然渾身一震,然後就僵在了房門口,瞪大了雙眼,一臉像見了鬼似地的驚恐的望著差點撞上的來人。


  魘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當下就坐不住了,嚯的站起身來,蹙眉轉身也往門外走,「做個飯菜也能讓廚房著火,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誰不是女人,在說誰呢,魘先生。」


  在老伯驚悚目光的洗禮下,雲朵踱步走了進來,呲牙咧嘴,笑嘻嘻的捧著一個食盒,看向了魘。


  魘當時就被嚇得後退兩步,兩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此刻進來的雲朵,帶著看鬼一樣的審視目光。


  其實真不能怪魘和老伯,就雲朵現在頂著一臉黑漆漆的鍋底灰,腦袋全是菜葉雞蛋殼,身上的衣服還東拉西扯破破爛爛掉的德行……


  估計她自己照鏡子,都會以為自己是見鬼了呢。


  「怎麼了?」見這主僕二人都跟見鬼似地看著自己,雲朵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大概是皮膚都沾了鍋底灰的關係,她那雙還是本來色澤的乾淨眸子,此刻竟顯得異常的人畜無害,天真無辜,「我知道我是來晚了點,可是沒辦法,誰讓這是我的第一次呢!魘先生,您就理解理解吧。」


  「第一次?」聞言,沉浸在雲朵此刻鬼樣子的思緒中的魘,頓時清醒了過來,冷淡的灰色眸子幾不可見的燃起了一些亮光。


  只是這亮光並沒有維持太久,在他的目光看向雲朵手裡那個食盒時,幾乎已經幻滅。


  不祥的預感,也開始襲上了他的心頭……


  「等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吧?」雲朵是沒發現魘此刻看著她手裡食盒的眼神,兀自愉快的走進屋子,把食盒擺上了桌。


  見魘久久不過來,她又轉頭向他招了招小手,「來啊,快趁熱用吧,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魘遲疑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最終還是邁著莫名沉重的步子,然後走了過去,在桌前的椅子上,慢吞吞的坐下。


  雲朵好客又熱情的把筷子遞給了魘,一臉笑眯眯的將食盒的蓋子打開,將裡面的一大盤東西端了出來,擺到了魘的面前。


  之所以叫那玩意兒是東西,因為黑漆漆臭烘烘的一團,實在是讓人看不出這個是什麼玩意兒……


  當魘看到那盤東西時,手上的筷子啪嗒一聲,隨著他顫抖的手,掉到了地上去了。


  至於他原本高冷的表情形象,已經完全變成了生無可戀的樣子……


  後邊走到魘身邊的老伯,本打算見識見識,這還沒見識到,手就立馬先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等終於看到盤中廬山真面的玩意兒時,他已經不是用憐憫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主子,而是又哀求的……


  那玩意兒真讓身驕肉貴的主子吃進去,還能有命嗎?


  雖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也能選擇不砸下去啊——


  *

  今天對於薄家而言,是格外的熱鬧,雖然是給死人辦喪,但由於來人過多的關係,這一場喪禮,就辦的特別的隆重。


  幾乎整個薄家都忙的不成樣子,就除了隨雲院,安靜清閑的不像樣子。


  一番忙碌下,出了薄家和朝家人還在靈柩前輪流守著,那些聞訊前來弔唁的達官貴人們,都一一讓薄久夜和朝霞送走了。


  送走最後一批這些賓客時。


  薄久夜見朝霞一臉疲憊的樣子,心疼的伸手替她擦拭起了臉頰上的淚痕,「先回屋裡歇會兒吧,身子撐不住就不要撐了,還有為夫呢。」


  朝霞再也綳不住,一下子撲到了薄久夜的懷裡,淚如雨下,「老爺,老爺……妾身只有你了,妾身只有你了,不要嫌棄妾身好不好,不要厭棄妾身好不好,妾身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薄久夜愛憐的輕拍著朝霞的背,「怎麼會呢?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髮妻,我嫌棄誰,也不能嫌棄你這個妻子的。為夫知道你是太傷心了,最近為歌弟的事情,弄得著實煩心,關心則亂才會有失分寸,為夫心疼你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呢?」


  朝霞驚喜交加的抬起頭,仰望著這個比自己高了一頭的丈夫,「真的嗎,您真的原諒妾身了嗎?」


  「傻瓜。」薄久夜溫柔一笑,雙手拇指並用著,替她拭去兩頰上的淚,「我們是夫妻,何談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不需要被原諒,因為你是我的妻,在我這個丈夫面前,你永遠都沒有錯誤一說。」


  這樣的話,真的比海誓山盟的情話還要讓人來的動心。


  朝霞已經忍不住動容,雙手握住了丈夫的手,緊緊的貼在了自己的雙頰上,破涕而笑,「謝謝老爺的理解,謝謝……能做老爺的妻子,妾身這一生……已是足矣。」


  「好了,為夫的小傻瓜,快點去歇息吧,不要讓為夫擔心你,還有岳父岳母,都還需要你的勸導,這個時候你若是再累垮了病倒了,不是讓兩位老人家更是雪上加霜的痛心么。」


  薄久夜溫聲細語的勸說著,「還有,還有眠兒,他明天就要陪皇長孫遊玩回來了,他年紀還那麼小,又怎能缺了你這個母親的照料。」


  朝霞忙不迭的點頭,平日總是艷麗的妝容,此刻褪去浮華,梨花帶雨的。


  使她有種別樣的清艷美,「妾身知道了,老爺,您也不要忙的太晚,也當心著身子才是,定要早些歇息,知道么?「


  說著,她偏頭看向了一直隨在薄久夜身後的寧管家,「管家,別忘了待會兒讓到我那給你們相爺拿參湯過來,千萬囑咐著你們相爺別忘了喝。」


  「難為夫人到這個關頭都還想著老爺……」寧管家笑眯眯的看了眼薄久夜,表情曖-昧的又垂下了頭去,「奴才定不忘夫人所託。」


  朝霞又關切的囑咐了薄久夜幾句,這才在容嬤嬤的攙扶下,難捨難分的對薄久夜三步兩回頭的回了霞光軒。


  直到妻子的背影遠了,薄久夜臉上溫柔的笑靨這才淡去,「她這一整天的,都做了些什麼。」


  「在隨雲院里,沒有再出來過。」寧管家知道主子說的她是誰,立刻就哈著腰回答了。


  「她倒是知道收斂了。」薄久夜笑了下,笑容意味不明,「聽說,她今天收買你了,都讓你做什麼了。」


  寧管家臉上的肥肉一抖,忙把頭垂的更低,態度越發的恭敬,「話里話外,都讓奴才警醒著七少爺的葯,估摸著,是怕人在裡面動什麼手腳,還讓奴才別短了隨雲院里的奴才們的吃穿用度。」


  「唔……她的擔心倒也不無道理,既然拿了好處,你就仔細著辦吧。」薄久夜優雅轉身,垂眸輕笑,「看來,她是要開始在府里收買人心了。」


  說完,邁步朝府內回走。


  「相爺,奴才還有件事,要向您稟報。」寧管家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心裡邊暗忖著薄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果然半點逃不掉這位主子的眼睛,他臉上邊露出了諂媚的笑,「今天四小姐她,還請了一位貴客到府。」


  薄久夜腳下略頓了頓,挑眉,生了興趣,「哦?」


  「是這些年在四國江湖中,連名貴之流圈裡,都名聲大噪的一位神醫。」見主子感興趣,寧管家越發諂媚的賣力,像條卑躬屈膝的狗一樣隨在薄久夜身後,「人稱鬼手,魘。」


  「魘?」薄久夜的步伐即刻頓住了,表情充滿了玩味,眼神卻透著銳利,「她倒是好本事,連這樣神出鬼沒大名鼎鼎的人物都能請到薄家來。」


  寧管家急於徵求意見,「那相爺您的意思是……」


  「今晚本相就不去拜訪了,歌弟的靈柩前,現在可還少不了本相。」薄久夜繼續邁開了步子朝前走,「讓影衛都給本相警醒著點,別讓她給本相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是……奴才省的。」寧管家頗為訝異的抬眼看向了走在自己前面的主子。


  主子這話的潛台詞,他當然明白,不就是在暗示,隨雲院里孤男寡女的,最好別出什麼醜事——


  而奇怪就奇怪在這,相爺明明不把四小姐當回事,這麼多年來都是如此,前幾天更是還要將四小姐索性送給最無望奪位還荒-淫無度的八皇子,這可分明就是要把四小姐當成往死里逼的棄子!


  現在相爺不但時刻著人關切四小姐的動向便罷,現在連四小姐這方面也要……


  想到這,寧管家小眼睛里滿滿都是精明的光芒,「看來,這薄家的后宅,怕是真的就要變天了……」


  安置好了弟弟笙寒,雖然困意襲來,但云朵並沒有打算去自己的房間休息。


  她坐在笙寒屋子裡的椅子上,目不轉睛神情放鬆的望著榻上的笙寒那張,已經褪盡了毒氣,儘是紅潤光澤的睡容,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隻白玉瓶子。


  忽然,她只覺眼前人影一晃,一道在夜晚都還極其刺目的銀光閃過,手中一松,手上的白玉瓶子被外力強行的奪走。


  最後在一聲開窗的響聲中,她看到白衣白髮一臉冰冷的男人,就這麼把那隻白玉瓶扔出了窗外。


  但聽玉器美妙的碎裂聲傳來,雲朵不由惱怒的看向了窗前站著的男人,「魘先生,你這樣強行損壞他人財物,似乎不太好吧。」


  雖然已經極力剋制怒氣,但仍能聽出她的話里有著幾許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是薄久夜讓寧管家遣人送來的,聽說是上好的金創葯,都是從皇宮大內要的秘方調製,外面買都買不到,現在居然就讓這死男人給扔了——


  她就沒見過這樣討厭的神經男,事事都要莫名其妙的橫插一腳!

  果然,還是她的某太子才是最可愛的——


  等等……雲朵不由一愣,怎麼最近沒事盡想起燕夙修做什麼?

  雖然得承認那妖孽輕輕軟軟好推倒,挑-逗調-教都很爽,但那也只能僅限於此而已,畢竟他早就已經心有所……


  雲朵搖了搖頭,把燕夙修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迅速的甩出了腦子。


  「頭怎麼了?」剛才還站在窗前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雲朵的桌子對面,從袖子里拿出一隻小瓷瓶的同時,還關切的詢問雲朵。


  關切?雲朵回神,看著在自己對座坐下的冷麵男人,不由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這神經男人折磨了她一天了,現在不奴役她都要偷笑了,還會對她關切?

  別特么搞笑!

  「看什麼看,啞巴了?」魘冷冷的看著雲朵,嘴角卻有一縷不易察覺的笑意掠過。


  才巴不得你啞巴!雲朵內心無限吐槽,面上卻是擠出一抹笑,「沒什麼,多謝魘先生的關心。」


  魘哼了一聲,撐起手肘托起了腮,雙眼緩緩闔上,「趕緊把葯擦了吧,臉腫的像頭豬一樣,真是有礙觀瞻。」


  雲朵忙捂上自己的臉,確實腫了起來,因為觸碰而疼得倒吸冷氣。


  但她還得忍著怒火和疼痛,皮笑肉不笑的給對方致歉,「戳到了魘先生的眼睛,還真是對不起了。」


  咬牙切齒的道完歉,她噌的起身,打算回自己房裡,把手裡這瓶強制塞給她的葯擦到臉上是其次,過去透透氣才是主要。


  再不透口氣,她真擔心自己會不會現在出手了解了這死男人!


  要不是有求於他,而看笙寒的情況,馬上這死男人就要變成有恩於她的話,她早就已經不知道出手多少回了——


  難怪人人都說什麼債都好欠,都好還,唯有人情債例外!

  「站住。」魘突然出手,一把拽住了雲朵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拿過雲朵手中都快捏破的小瓷瓶,「爺就勉為其難,親自幫你這豬頭女上藥。」


  靠!雲朵咬著牙,因為左臉腫著的關係,強擠出的笑容竟有點猙獰,「多謝魘先生美意,我自己能上。」


  「如果兩邊都能腫的對稱起來,爺就成全你。」魘雲淡風輕的迎視雲朵快要噴火的眼睛。


  「你!」居然威脅她,雲朵真想現在撲上去咬死這個男人。


  分明這就是要仗著對她的恩情,不光奴役她,看來這是還想控制她吧!


  望著男人無甚表情的面癱臉,雲朵深吸一口氣,僵持著難看的微笑,還是走上了不歸路。


  她來到了男人身邊的椅子坐下,「既然盛情難卻,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男人並沒有粗魯的對待,並沒有將此作為惡整她的機遇。


  相反,手指卻是異常的溫柔在給她上著葯……


  雲朵頗感詫異的看著就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那張臉,因為近距離的關係的,她能看的更加仔細。


  畢竟是傭兵出身,除了殺人,也要學會看人,這樣才能更好更準確的判斷自己的獵物,更能完美和容易準確的達到自己的任務。


  所謂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看人,眼睛固然重要以外,對於發達的現代社會裡,更多了一項,看骨。


  在現代社會裡,而今早就是滿大街整容假臉在橫行,這樣目標人物渾水摸魚的幾率會非常大,輕易就能頂著一張假臉,逃開傭兵和殺手的視線。


  所以,在沒有佩戴精良的點子儀器時,傭兵們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和第六感,來找到自己已經偽裝好的目標人物。


  不過,在目標人物骨骼也動了的情況下,看五官骨骼的準確率,確實會大打折扣。


  但對於現在這個沒有此項技術的古代里……


  「嘶……」雲朵一眨不眨的盯著魘的面癱臉,視線就像紫外線一樣,一寸寸的在魘的五官上流連。


  對於她又這樣盯著自己看不放的行為,魘倒是沒有再像之前兩次那樣呵斥她,甚至視若無睹,大有大方的當她看個遍的意思。


  嘴角掀起的微妙弧度,似乎在證明著他此刻還算不錯的心情。


  然而。


  「魘先生,我們是不是在之前……就在哪裡見過。」雲朵很疑惑的把視線對準上了魘的灰色眼眸,試圖想就此穿過他的眼睛,看清他暗藏的真實面目。


  她可不是一個迷糊的人,記性好的,幾乎是過目不忘——


  真正意義上的過目不忘,並不單指刻意去記去看的東西。


  而是但凡只要是曾經被她視線囊括在內,哪怕只是一瞥,她都能牢記在腦海里的人或事,這才叫過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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