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啟程趕往七殺門
話題終於到了正題上,雲朵十分的頹喪,聲音依稀透出哽咽,「沒……沒有。」
說到這,不待薄久夜給出反應,她的一雙手就先拉扯起了薄久夜的袖子,盈盈抬起頭,眸中氤氳,紅唇輕咬:「大哥,雲朵想求大哥幫雲朵這一次,就這一次,只要能找回笙寒,雲朵做什麼都願意……」
「小傻瓜,混說什麼呢。」薄久夜面露慍色,「七弟到底還是大哥的弟弟,縱然不是同袍親兄弟,卻同樣還是自家兄弟。而今弟兄有難,我這個做大哥的又豈會袖手旁觀?你這一個求字,實在讓大哥覺得你的見外,讓大哥生氣。攖」
雲朵眼睛發出亮光,十指緊緊拽住了薄久夜的衣袖,「雲朵知道說錯了話,大哥不要生氣,不要動怒好不好……」
瞧著她像個被欺負的小羊羔模樣,薄久夜綳不住的笑了起來,長臂又勾著她的腰往自己的懷裡帶,「你這小可憐模樣,大哥哪裡捨得生你的氣?償」
「大哥又拿雲朵打趣。」雲朵似怨還嗔的撅了一下小嘴,順著薄久夜手臂的動作,順勢將身子窩進了薄久夜的懷中,乖順的靠在他的胸膛,「有大哥的幫助,雲朵就放心了,如此……雲朵也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了。」
薄久夜聽得她的后話,眉角一挑,目光一動,「想做的事?」
「雲朵……想回殺門。」
耳邊聽著薄久夜胸膛里傳來的有力心跳,雲朵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殺門十年一次的七殺之選要開始了,雲朵想為大哥得到鬼殺。」
不,她要得到更多。
*
殺門,這是一個立足於這個世界,屹立不倒不知多少載的神秘門派。
沒有人知道這個門派是什麼時候建立起來的,可以說,在這片大陸上,分分合合的四國還沒成立的時候,殺門就已經存在了,它幾乎是見證四國起始的歷史見證者之一。
當然,其中也不乏四國在戰火連天之時,殺門曾經有過多少次的參與。
也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門派組織,唯一讓人知道的是,它並不是像表面字面上那麼簡單。
七殺,代表的是殺門七個完全不同的組織。
究竟是哪幾個組織不詳,只知道每十年一次的七殺爭奪,會選出新的每個組織的頭領。
而這七殺頭領,分別被人稱為,妖殺、魔殺、鬼殺、靈殺、神殺、血殺、毒殺。
而薄雲朵本尊所習之武,就是來自鬼殺一宗。
記憶里,她是十一歲起,就被現在已經連了兩任的鬼殺看中,然後就帶回了鬼殺宗。
鬼殺並沒有教她習武,第一件事將同她一起被選中的其它少男少女,甚至更小的男童女童,鍛鍊出意志、膽魄,以及智力。
依稀記得,那是三十個人,被一起丟進了充滿了野獸和陷阱的原始森林。
一個月後,最終活著的五人,才有資格正式進入鬼殺宗。
這是一個非常殘忍的遊戲,它是沒有遊戲規則的,它唯一的規則,就是只能活著走出五個人。
而這說明什麼?
說明被扔進這原始森林裡的三十個人,不僅要對付森林裡的猛獸襲擊,要提防各個要人性命的陷阱,要想盡辦法不會餓死的同時,還要時刻警惕自己身邊的同伴。
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刻,這個本來還同你歡笑同你哭,甚至同你一起闖難關的朋友,會不會在你掏心掏肺的時候,卻在你的背後捅刀子,要你的性命。
那一個月,幾乎是時時刻刻的提心弔膽,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生與死的邊緣上徘徊。
什麼叫度日如年,那段時光就是度日如年,不,更可以稱得上是度時如年。
因為在那個地方多**一分一秒,都像是活在煉獄里煎熬。
雲朵是不知道當年僅僅十一歲,手無寸鐵瘦瘦弱弱的本尊原主到底是怎麼能活下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不想記起這段回憶,所以腦子裡的記憶特別的模糊。
只能想起個大概。
其中的過程,已經是不清楚了。
按道理來說,那段時光絕對是刻骨銘心的,不可能說沒有就沒有了,即便已經過去了十年。
至少她自己還是顧妤曦的時候,做雇傭兵起始的每一段日子,十歲起,整整十三年過去,她依然記得非常深刻。
雖然還不至於像鬼殺宗這樣變-態的訓練,卻也差不到哪裡去。
反正,如果想快速的強大起來,雲朵能想到的捷徑,就只有這一個了。
只是一個鬼殺宗,那就等於得到了一股不小的勢力。
而得到了鬼殺宗,那個一直都還沒啟動的遊戲機關,也就是時候,該開啟了……
*
薄久夜起初好一番拒絕,但最後還是應允了雲朵的要求,去參與這次七殺之選。
雲朵很明白,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的機遇。
記憶里,一個鬼殺宗當中,就已經有不少神出鬼沒,深不可測的各類高手。
而現在七殺之選,要面對的就不是區區一個鬼殺宗,而是整個七殺組織里出來的不下一百個,深淺不一的個中翹楚!
以她本尊還不是一流水平的武功能力,想要脫穎而出,談何容易?
然而常言道,富貴險中求。
同理,若她想快速的強大起來,擁有專屬自己的勢力,就必須要承擔得到這一切時,所連帶的巨大風險。
所以,不管薄久夜答不答應,或是真心答應還是虛以偽蛇。
這次七殺之行,她,非去不可。
薄雲朵是個急性子,一旦要做什麼事情,不會耽誤片刻,立馬就會去做。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動身先去了七殺戰開拔的大本營,沂州。
而她前腳剛離開薄家,魘身邊的管家老伯,就上薄家納采交換庚帖,對男女雙方的生辰八字。
薄家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所以魘吩咐老伯都是按照規矩,來一步步走完正常的三媒六聘,並沒有像那天逼婚時的強硬蠻橫。
只是三媒六聘這個過程有些漫長,縱然已經加快了速度,卻是再趕,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薄久夜貴人事忙,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其妻朝霞。
畢竟請親這個過程按照規矩來,確實也是都由女方的女性長輩來出面。
本來最有資格出面的應該是女方的母親,或是祖母一類長輩。
但云朵早年喪母,薄家老祖母又遠在南方養老,雖然也可以讓薄家旁枝的長輩出面,然而雲朵身份在薄家太特殊,縱然前面有薄久夜為她正名,卻依然不可能改變她是個薄家外人的事實。
故此,自視甚高的薄家旁枝定不會有人願意為她保媒出面。
薄久夜也是早早想到了這一層,這才把這件事,全權脫手給了妻子朝霞。
當然,這其中的理由,絕不會僅僅只是這一條。
可惜了了,雲朵是已經不在這裡了,不然若是她在,必然看穿薄久夜這一舉動的所有心思和目的,繼而,再生出一出好戲來。
總之,對於這件事最高興的,要莫過於剛接手全權處理這樁婚事的宰相夫人朝霞了。
這不但恰好撫慰了薄雲朵欺辱她卻得不到懲罰的怨憤心情,更讓她差點欣喜若狂於,自此可以名正言順的送走薄雲朵這個瘟神。
是以,婚事能加快不少進程定下來,她在裡面的功勞,可是功不可沒。
僅僅六天時間,這樁婚事的進程就已經完結了到了一半。
若這是放在其它家族中嫁女,至少也要一個月以上。
而這六天之內,京都一改這些日子裡因為鬧瘟疫而起的頹靡之勢,精神面貌煥然一新,又恢復了昔日繁華盛世之態。
最功不可沒的自然莫過於,得到了治療瘟疫秘方的薄久夜。
他不僅在皇帝面前長了臉,寵臣之位又躍升一級,更得到了京都百姓的一片讚譽之聲,其勢頭之鼎盛,一時無人可與之爭鋒。
自此,薄家再度門楣光耀,祖上榮光。
而比起薄久夜的風頭正盛,與同樣時段接手白城洪災一事的太子燕夙修,卻不是那麼出彩。
雖然太子將水災一事是完成了,但是完成的並不好看,期間還一度傳出其中部下官員貪墨賑災餉銀一事,一時鬧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