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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這粉身碎骨的情

  大概他這半輩子,殺了無數人,幹了無數壞事,還真就從來沒碰見過一個比這個看似還像少女的女子……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不,這已經不僅僅是打破常規這麼簡單了,這人分明就是……道德敗壞,喪盡天良……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和血殺宗被這個女子選中,到底是幸還是不幸…攖…


  「好了,我要先走了,吃飽喝足了還得殺我師父去,作為一個晚輩總讓長輩等著,怎麼都有點不太禮貌。」女子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聳了聳肩,嘆了口氣,「唉,誰讓我就是這麼一個特尊老愛幼的好人呢?」


  邊說著,邊把頭扭了回去,揮著手,揚長而去了。


  「等……等等,我以後該怎麼稱呼你?」眼見人就快沒了蹤影,男子也顧不得對她之言去無語,忙加大了音量大聲的問償。


  本來打敗了他,她就是這一任血殺宗的新宗主,而他這個前任宗主本該成為她手下亡魂,她卻偏偏要把宗主之位還給他,只做對他發號施令的幕後人。


  那麼,這樣就真的亂了。


  「我的名字叫薄雲朵,你可以直呼其名,當然,等姑奶奶弄死了自己的師父,那姑奶奶就是下一任鬼殺宗的冥君,到時叫我君上也可以咯~」


  囂張篤定還帶了點莫名調皮的話剛剛說完,她就一個縱身,從雪山頂跳了下去。


  男子一時差點停止呼吸,不知是被薄雲朵這自大狂妄還公然把欺師滅祖當樂子一樣的話給震懾到,還是被她居然敢從百丈有餘又陡又峭的山頂,就這麼樣跳下去的舉動給震撼到——


  可惜了,他現在是四肢依然還動彈不得。


  不然如果追上去的話,一定會看到他此生從來沒有見過的,更會讓他震驚的畫面。


  雲朵是跳下山頂了,不過她一沒有使用輕功,畢竟她輕功的造詣並沒有達到平步攀岩的程度,上這麼陡峭還是光滑的雪山能如履平地。


  她二沒有嘗試自由落體,這裡可沒有做好什麼安全措施,也沒有降落傘,真要跳下去了,肯定必死無疑。


  那樣作死的行為她可不會去干。


  所以她就選了個比較含蓄又安全些,還同樣不會缺了刺-激的遊戲,滑雪。


  上山的前一天,在被追殺的東躲西藏之際,她先粗略的觀察過這座被人們譽為小天山的桑雪山。


  當發現這雪山比想象中的要陡峭難以行走得時,她便找了山下最好的木匠,用上等的杉木加了點柳木做了一塊滑雪板。


  沒辦法,古代還沒有製造出塑料橡膠,而滑雪板是需要一定韌性和彈性的,沒有合成塑料,只能用堅實且有韌性的柳木來代替。


  不加金屬,剛好減輕一些分量,一個簡易的滑雪板就這樣製作完成了。


  這要是換了別人,用這樣一塊木板子就從這怪石嶙峋的陡峭雪峰滑下去,估計沒嚇哭也得嚇尿了。


  可對於參加過極限運動的雲朵而言,連荒無人煙的原始森林,一望無際的沙漠都橫跨過,連太空船都坐過,充滿鯊魚的深海也開潛水艇下過。


  而玩個滑雪根本就是個小兒科,她早就是這方面揚名海內外的一把好手。


  只是這個名,是即被人讚揚天才,也被人嗤笑是個瘋子。


  雖然此刻踩在腳下的滑雪板並不那麼舒服好用,但是,她照樣能滑的很嫻熟,在空中連番的翻轉跳躍,再穩穩的落在幾米下的極其狹窄的雪道上滑行——


  每一個動作漂亮且充滿驚險,看起來好像只要一點偏差她就會掉下懸崖,尤其她還在一個陡峭的岩石上跳過時,居然還伸手摘了一朵極其罕見的青色花朵——


  若是此刻有旁人見了,定會被她太過驚險的舉動駭得連聲尖叫!


  作為當事人,這麼刺-激有趣的極限運動,自然玩起來就會忍不住血液沸騰,一聲聲愉悅的清靈笑聲,在幽幽山谷中徘徊。


  這個時候玩起來的她,真的像個誰也沒見到過的孩子一樣,絕對不會有人相信,她來到這座桑雪山的路途中,是怎樣像個死神一樣,獵殺了多少條的人命。


  終於落地后,她拿起那朵碧青色的花,在鼻端下輕嗅。


  彼時雪景為襯,皚皚白雪散發的冰冷卻柔和的光暈,將她籠罩其中,滿臉是血的她此刻莞爾一笑,竟有種說不出的聖潔。


  這朵花的顏色很稀少,卻也很妖異,就彷彿每每在她打盹或是魂游天際時,所思念的那個人的眼。


  在出任務時,本該四大皆空,全身心的放在戰鬥中,因為隨時的一個走神一個恍惚,就會丟了性命。


  但她就是忍不住,明知道不應該,可她還像剛剛朝這朵花伸出了手一樣……


  情不自禁。


  經年以後,再回想現在,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像一項危險的極限運動一樣。


  明知道不該,明知道要理智,明知道要收手,明知道下面就是懸崖,明知道輕易就會粉身碎骨……


  卻還是忍不住沉迷進去,難以自拔。


  *

  三天後的夜裡。


  東宮的東華宮裡,通明的燈火,一直延續了通宵達旦。


  燕夙修還在批閱從御書房拿回來的那一整包的奏摺,批閱的十分認真,只怕都要忘記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桌上夜明珠的光芒,把他倒映在牆上的影子,拉的很長。


  吱呀一聲,外殿的門被人推開的聲音傳到了這內閣,緊接著,隔開內外的那道翠玉珠簾被人撩開,翠玉碰撞的一陣清脆亂響的同時,露出了孟非離焦躁的臉。


  「不好了殿下,殺門出事了!」


  孟非離人還沒有走到主子跟前,就已經大氣也不喘一下的直接上報了這個消息。


  燕夙修手中的狼毫毛筆當即一頓,抬眼看向孟非離,眉尖蹙起,「有沒有暴露,究竟怎麼回事。」


  孟非離狠狠吸了兩口氣,快步走了過去,邊走邊答,「妖殺宗和毒殺宗現在改頭換面的教派名字並沒有泄露出去。」


  還沒等聽了這話的燕夙修鬆了一口氣,孟非離忙垂下了頭,跪在了地上,「可是殿下,我們派出去的那些教眾,整整三十人,現在卻被魔殺神殺,甚至靈殺宗的人圍剿的……就剩三人了殿下!」


  「什麼!」喀嚓一聲,燕夙修手中的毛筆應聲折斷,雖然表情和反應並沒有表現的很暴怒的樣子,但陰翳卻瞬間爬滿了他緊繃的臉。


  他吐了一口濁氣,眼中向來慣會蠱惑人的碧眸,此刻卻充滿了冷戾,「這三宗的人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么,居然敢圍剿本宮的人,很好,好、極、了。」


  眼見主子這就是暴風雨即將爆發的前夕,孟非離打了個寒顫,連忙勸解,「殿下,您先息怒,如果現在派出其它教眾報復,那無疑就是自曝身份啊殿下,您可要三思,一旦殺門總舵門主知道了妖殺宗和毒殺宗現在的身份,只怕……」


  「當本宮怕了那個老不死的?」耳聽孟非離提及此人,燕夙修就有些咬牙切齒,眼底甚至沁出血色。


  看起來,彷彿就像提到了他的仇人一般。


  見主子這幅反應,孟非離連連搖頭,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滾落,「奴才絕無此意,殿下您早就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自然早就無所畏懼老門主。可是殿下,重要的是,老門主一旦知道了,萬一順藤摸瓜,發現您做了大燕的太子,那時只怕……」


  後面的話,孟非離沒敢再說,但是他充滿恐慌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後面想說的意思。


  燕夙修沉默了,渾身暴起的戾氣,一點點的消退了下去。


  少頃,他輕呼了一口氣,支起右手,揉起了眉心,「今年那三宗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他們私下做了聯盟,竟然聯合起來對付本宮。」


  「屬下沒少讓樓獄派人注意其它五宗的動向,雖然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而今七宗大部分又有了改頭換面的新面目,但還是能摸到一些它們的動向。魔殺宗和神殺宗還是老樣子,兩宗一旦碰上,就會掐的你死我活。靈殺宗最是狡詐,向來喜歡坐山觀虎鬥,從來不輕易在江湖露面,更別提出手,依七殿下的消息,極有可能已經洗白,表面上了正道。」


  孟非離用這番言論,幾乎是推翻了三宗聯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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