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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子不願意退婚

  「屬下還從來沒見過公主撮合過傾姑娘與殿下。」樓獄目不轉睛的睨向十三公主,完好的左臉上染著陰霾,被半張玄鐵面具遮住的右臉上,僅露在外的右眼眼珠,殷紅似染了血。


  十三公主臉上的笑,瞬間凝了起來,「樓獄,你這是在質問本宮么。攖」


  「屬下不敢。」樓獄垂下眼,「屬下只是好奇,為什麼非離也是,為什麼七殿下也是,就連公主您……都在幫那個女人。明明她的身份,她的血統,她的能力,都與傾姑娘是雲泥之別。」


  「因為本宮與他們所看重的,從來都不是薄雲朵的身價如何,人品如何,能力如何。」一甩流雲廣袖,十三公主施施然往身後的寶椅坐下。


  她的神情竟有幾分嚴肅,「我們所看重的,只有一件。償」


  言及此,她的嘴角露出了笑,眼波如湖水蕩漾起來,瀲灧四射,「九哥的喜歡。只要他喜歡,那不管對方是誰,本宮都會幫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得到。」


  「他可是太子。」樓獄對公主這個答案,不喜反怒,「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


  「樓獄。」斂了笑,十三公主臉色一正,眼神冰冷的睨向樓獄,「既然你知道他是太子,你就該知道,從小到大,二十多年,他除了身負責任擔當,還有無數的身不由己,你見過他身邊的人或物,有幾個是他想要的,是他喜歡的?你又見過他幾次真心的笑?」


  收回目光,她冷笑,「他是人,不是工具,不是具沒心沒肺的行屍走肉。如果你真心待他為主,也請你把他多噹噹人看,本宮在這就先謝過了。」


  說完,便直接大刺刺的往寶椅上一躺,眼睛閉了上。


  樓獄已經沒了話,呆怔的站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樓獄,若你有朝一日,愛上一個與你身份不符,是你本不該愛的人……」翻了個身,十三公主面向牆壁側躺,聲音悶悶的從被捲起的被子里傳了出來,「你會如何。」


  樓獄聽罷,卻是渾身一震,瞳孔發著顫,機械的往寶椅上的少女看了過去,眸色深了又深,「屬下……」


  珠簾一陣丁玲作響,原是神速換好了妝容的燕夙修出了來。


  換了那張鬼手毒醫標誌性的冷酷模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而屬於他燕夙修那雙標誌性的碧青色眼眸,卻是換成了總有幾分金屬質感冷的暗灰色眼珠。


  不過,屬於鬼手毒醫的那件極具仙風道骨味道的白衣,現在卻只是披在了燕夙修的身上,大片的胸口還敞露在外,胸口上無數猙獰的刀疤劍痕時不時的隨著擺動的衣襟口而顯露人前。


  但他卻是顧不得把衣襟拉攏好,急切走出殿門的腳下所穿著的鞋,都是一隻白色長靴,一隻褐色的鹿皮短靴。


  後面追上來孟非離一手拿著一隻鞋嚷嚷:「誒殿下,穿錯了穿錯了!您等等屬下啊——」


  燕夙修走的飛快,邊走邊系著腰上的腰帶,胡亂的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和頭髮。


  孟非離無法,只得扔了手上的兩隻靴子,先幫主子整理清楚背在肩膀上的藥箱里的藥品要緊。


  也就片刻的工夫,兩主僕從後院的寢殿再到前院的東宮大門時,都已經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當看到東宮外面停著薄家的馬車,而馬車前,有個藍衣公子倚在那裡時,兩人的腳步這才慢了下來。


  「殿下,屬下這次是不能隨您一塊兒去了。」孟非離壓低了聲音在燕夙修耳說道,手上將肩上背著的藥箱拿了下來,「不然屬下擔心,還是會招到薄丞相的懷疑。」


  燕夙修飛快掃了一眼孟非離沒來得及換下的裝束,毫不在意的點點頭,把藥箱拿了過來,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太子身邊的紅人卻在鬼手魘的身邊鞍前馬後,就算有再好的借口,也難免不會引起薄久夜的懷疑。


  誰讓今晚的巧合,那麼多呢?


  再天衣無縫的故事,一旦巧合多了,那便在他人眼裡,就是破綻。


  見主子不以為然,孟非離這個奴才卻是快要哭了,拽著藥箱的帶子還不鬆手,「殿下啊,您到了那邊兒千萬別生事兒啊,你這可是去深入虎穴,記住了?還有啊,不管您和雲姑娘發生了什麼事,能讓著點雲姑娘那就讓著點,她不是您喜歡的姑娘嗎?您可是個男人,她不過就是個小女子,您何必同她斤斤計較了是不是?所以凡事能……」


  「嘖,嘮叨完了沒有。」燕夙修已經不耐煩了,伸手一把將孟非離拽著藥箱帶子的手給扯了開,黑著臉瞪了孟非離一眼,「跟個老娘們兒似地,治她的吉時要是被你誤了,本宮就宰了你。」


  說完,大步流星衣袂飄飄的朝宮外走了。


  孟非離望著主子遠去的背影,委屈的直咬不知哪順來的小手帕,「沒良心的殿下,屬下這不都是為了您好么……」


  出了東宮,已經化身為魘的燕夙修,連招呼都不給倚在車前的薄久闌打,徑直鑽進了車廂。


  薄久闌倒也不在意,對於魘的無禮就像沒看見似地,隨即也重新回到了馬車上。


  兩個大男人,一個冷漠的像冰,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一個像靜謐的霧,看起來極好親近,卻是淡漠疏離,看起來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抓不到,觸碰不到。


  總而言之,這樣的兩種人,都不是好相與的。


  就這樣,雙方都把對方當成空氣,一路無話,寂靜的詭異。


  馬車車廂的車門一關,外面根本是聽不見裡面在說什麼發生了什麼。


  但不知道為何,趕車的薄家車夫,卻清晰的感覺到了來自車廂里的陰寒冷氣,讓他這一路少不得打了不下幾十個哆嗦。


  薄家離東宮本身就不遠,車夫早就被吩咐過,知道事態緊急,也趕的快。


  加上車廂里拉著的兩尊大佛氣氛實在太怪,為了早點脫身這個讓人忐忑的任務,車夫就趕的更快了。


  所以這趟返回薄家,竟是半盞茶都沒用到。


  魘心裡著急,雖然外表冷冰冰的看不出來,但他搶了先機下了馬車。


  薄久闌也不跟他爭,任由他去了。


  只是在魘撩起袍擺下馬車時,魘露出來的腳上一隻白色一隻褐色的長短靴子,引起了薄久闌的注意。


  等魘下了馬車,薄久闌毫不耽擱,緊跟著跳了下來。


  魘走的急切,薄久闌仗著一雙大長腿,也不遑多讓,與魘並排。


  「你要怎樣才肯退婚。」毫無辭藻修飾,薄久闌一開口,就是直指重心,同時顯明了自己的立場。


  魘愣了愣,但是腳下未停,然後看也沒看薄久闌,也直接道出他所想,「沒門。」


  「那就等著被退罷。」薄久闌也沒看他,眼角都不帶斜一下的。


  「放馬過來。」魘嘴角一扯,明顯的不屑,語氣是要命的狂妄自大。


  三言兩語,兩個人就已經過了一場無聲勝有聲的嘴仗。


  再接下去的路,兩個人又是一句話沒有了。


  前院的庭院里,薄久夜負手而立站在當中,月色當空下,他那氣質容貌,就已經自成一畫。


  魘一看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有多想打斷他兩條腿,對了,第三條腿更要直接廢了。


  就沖剛才十三妹的那番話,就已經很明確的透露出一個消息,薄久夜根本就沒有要告訴他薄雲朵那死女人受傷的消息,更沒有打算要請他過來替那死女人醫治。


  可見他薄久夜多麼小人,薄雲朵都已經傷的不輕了,居然還要讓別人來提醒他薄久夜該來找他魘救死女人的命,可見,他薄久夜根本就沒有把死女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光是這一點,只是打斷他薄久夜兩條腿都已經算便宜的了,至於第三條腿……


  想到這,魘的整張臉都快滴出墨汁了。


  誠然,他見到薄久夜會不爽,薄久夜見到他也未必有多麼舒坦。


  遠遠看到魘與自己三弟一起過來時,陰翳就已經爬滿了薄久夜的一雙眼睛。


  只是薄久夜很會掩藏,很快就隱沒到了眼底,也很會演戲,現在對魘還能笑臉相迎。


  「魘先生,十日未見,別來無恙。」連話,薄久夜依然能說的客客氣氣的。


  不像此刻的魘,面目中都是大寫的厭惡,「惺惺作態還是省著點給別人用吧,那個女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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